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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棠文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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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部委员认为,赵明福”的错误是农村资产阶级的富农思想在党内的反映,发展下

去,必将反党叛党,成为党和劳动人民的敌人。但是由于赵明福向党起誓保证悔过,

党为了挽救他,建议给他留党察看二年的处分,请同志们考虑;同时建议社务委员

会撤换他的会计股长职务!”

刘景桂发言完了,春技宣布表决,全体共产党员完全赞成党支部的建议。

“现在散会!”春技宣布。

“中国共产党万岁!”银杏那银铃般的嗓子,激动地领着大家高呼。

“永远跟着共产党走!”福海心头默默对自己说的话,脱口而出地喊出来了。

这声音像奔腾呼啸的河流,像千军万马向前挺进的脚步声,大家高唱起“没有

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支歌。

山楂村响起第一声鸡叫,天快亮了。

十九

当春枝的病好了,已经是夏天。

整整一个月,春校关在屋里,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天井里的葫芦架,已经开放

白茸茸的小花,影壁后面的石榴树,长出了小青疙瘩似的果子。

尽管在她的屋里开党支部委员会,开社务委员会议,但是她仍然感到自己像是

被封锁着,感到自己是个残废的人,想着想着,一股辛酸就涌上心头。田野上,飘

送来清亮的笑声和歌声,她的心急得撕裂了似的疼痛!

终于大夫允许她可以出外走动了,她刚出门,就被初夏明澈的光线弄得目眩眼

花了,她走到村外,田野是浓重的天青色,闪动着人影,她真想跑过去。

但是她已经感到累了,病后的身子非常虚弱,喘着气,肩肿骨鼓动着,她在一

棵杜梨树下坐下来,闭着眼歇息。

“唉呀!春枝你好啦!”一个女人喳喳喊叫,奔跑来。

春枝睁开眼,是红英。

红英捧起春枝的脸,用她那妇人的眼光端洋着,春枝羞得脸红了。

“你瘦了,可更漂亮了,什么病也不能折磨你!”

春枝轻轻地摆脱开红英,问道:“你怎么蹲在家里,难道也病了?”

红英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身上又有了。”

春枝扑哧笑了,指着红英的鼻子,“你虽然蹲在家里,比别人生产更积极呢!”

红英狡黠地眨眨眼,说道:“哼!你们结了婚,那真是一根蔓儿两个瓜,年年

丰产。”

“别胡说!”

红英用指头羞她,:“还瞒着盖着,你们瞒得够长的了。”

春枝不愿把玩笑开得过火了,她看见红英手里拿着一本讲玉米人工授粉的小册

子,想起俞山松临走时指示,要在各生产队普遍展开技术学习,社里已经开始了,

但她在病中,从没听过一次,便问红英:“你们今晚讲技术课吗?”

“我们队是昨晚讲的,今晚上他们油脂作物队讲课。”

“你们昨晚上是谁讲的,讲的是什么?”

“长寿老头跟春宝合作讲的,讲的是玉米人工授粉,我正复习呢!”

晚夜,春枝穿上厚厚的棉裤棉袄,到小学教室去听课,她悄悄地坐在一个背灯

影的角落里,谁也没看见她。

没想到,走上讲台的是银杏,她羞怯地咬着嘴皮儿,眼睛看着脚面,下面有人

嗤嗤地笑了。

“不许笑!”很旺扭过脖子,粗暴地喊。

银杏仰起头,这一霎间,她像一枝春雨过后的海棠花,声音发颤地说道:“我

今天讲怎样保护芝麻荚儿,说不周到的,根旺同志给补充。我有点害怕……。”

下面哄堂大笑起来,春技把嘴对着袖子,也咯咯地笑了,她望望台上的银杏,

脸白了。

“银杏!沉住气,别怕!”坐在最前排的根旺高喊,像是个导演似的。

银杏结结巴巴地讲起来了,前言不搭后语,慢慢地,她镇静下来,说话也清脆

了,人们都惊奇地注视这个美丽的小姑娘。

讲课完了,春枝跟在大家后边走,大家都称赞银杏。这时,她看见在井台上,

一个粗大的影子正对银杏说:“讲得好,可事先你爹还看不起你呢!”

春枝听出是根旺的声音,她走过去。

“谁?”根旺问道。

“我!”

“春枝!”根旺走过来,瞪起眼睛,“谁让你出来的?”

“大夫。”

“可是黑夜出来走动要受寒!”

春枝拍拍身上,笑着说:“你看!”

“应该慎重,过两天再出来!”根旺急躁地说,“病再重复了,得给社里带来

多大损失?社里需要你工作。”

“我明天就开始工作!不,现在就开始,”春枝说,“我问你,富贵老头讲过

课没有?”

根旺不耐烦地一摇头,“没有!他不想讲。”

“为什么?”

“他说讲不了。”

“嘿!这是笑话,富贵大爷多少年老经验,又到县里学习过,农场还请他去座

谈,怎么会讲不了?”

“他就是死不愿意,有什么办法?”

“一定是你没好好动员他。”

“你别冤枉人!”根旺发起脾气,“银杏可以作证,我跟他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春核问道:“你跟他谈了几回?”

“两回。”

“一回多大工夫?”

“……”根旺语塞了。

春枝讽刺他:“我看你的嘴皮子不是磨破的,一定是你上火烧破的!”

第二天,春枝见过刘景桂,就到富贵老头的园子去了,富贵老头已经请了几天

假,蹲在自己园子里。

“大爷!”

富贵老头正在井台上,扔下瓜铲,就跑过来:“我的好闺女,你可好了,大爷

真为你日夜牵肠挂肚地不放心。”

春枝感动地拉着富贵老头的手,说道:“我知道您惦念我,大家都惦念我。”

富贵奶奶眨巴着小眼睛,也拐拐地从园子角来了,“瞧!春枝子,你瘦了,可

越发秀气了。”

“春枝,要结婚了是不是?”富贵老头笑呵呵地问道。

“完秋。”春校对红英隐瞒的秘密,这时候像初汛的春水,在心里流动,脱口

说出了。

“娶走不娶走?”富贵老头不放心地问道。

“娶到哪儿去呀?”春枝响亮地笑了:“他没爹没娘,四海为家。”

富贵奶奶急忙问富贵老头:“我们送点什么礼物呢?”

“越说越远了!”春枝笑着喊叫,“我是找富贵大爷谈工作的。”

富贵老头呵呵笑了,“我知道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春枝问道:“昨晚上银杏讲课,您怎么没去听?”

“我困得厉害,睡了。”

“您对她讲的有什么意见?”

“我没听,怎么会知道她讲的什么?”富贵老头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气。

“组里没讨论过?”

“没有,”富贵老头淡漠地说:“雌讲,谁就跟根旺商量,别人不管。”

“这不好!”春枝发了火,“为什么不听听大家的意见,为什么不跟您研究研

究呢?”

“我这个老头子懂什么!”富贵老头装得冷淡地说,“自己不能看书,组里技

术学习,得让别人念给自己听。”

“您有顶贵重的经验!”

富贵老头“咳!”了一声,低着头不言语了。

“大爷,”春枝温和地说,“您应该讲一回。”

富贵老头像货郎鼓似地摇头,“不行,不行!嘴笨舌头沉,肚里又没货。”

“别假客气了,”春枝半玩笑半郑重地说,“大爷,您要不讲,大家都会说您

藏私,我也要说您技术保守了,人家长寿爷爷已经讲过了。”

“长寿那老家伙油嘴滑去,你大爷是个闷葫芦。”

“没关系,”春枝笑着说,“咱爷俩儿瞎子背瘸子,就像说相声似的,我给您

打下手儿!”

富贵老头也笑了,用他那硬骨节的指头点点春枝的鼻子:“你丫头真会发明,

天下的聪明都让你占去了,可是咱们爷儿俩怎么说到一块儿呢?”

春枝说道:“这不是我发明的,人家春宝跟长寿爷爷已经表演过了,咱们就请

春宝当导演。”

富贵老头长出一口气,笑道:“大爷就是个榆木疙瘩,也会让你点化了,就听

你摆布吧!”

“大爷,一言为定!”春技站起身,“往后您有什么意见,就跟我或是景桂说,

我们有意见,也对您说,不许憋在肚里,您得赶快把园子整出来呀!不然在社里的

工分就少挣多啦!”

“对!对!”富贵老头心眼地连连应声。

她出了园子,跑上高高的河堤,河堤下的田野,像是无边绿色的海洋。她望见

那两个老人又弯下腰,匍匐在地,孤独地蠕动着,小叫驴儿困吨地打着响界儿,水

车沉闷地叮当响。

二十

夏天,是运河滩最美丽的季节。

青色的天空,白茫茫的大河,一望无边的青纱帐,掩盖了村庄。

天空,苍鹰在盘旋;河上,行驶着白帆运货船,青纱帐里,有劳动的欢笑声;

茂密高耸的树林中,布谷鸟不疲倦地在歌唱。

夏天,是生命力最饱满的季节,是充满强烈希望的季节!

富贵老头家,正在葫芦架下吃饭,银杏风卷荷叶似地吃着,一口饭还没咽下去,

就站了起来。

“银杏,咱们组过晌没事啦。”富贵老头说。

“我有事!”

银杏在房檐下洗脸。她要去看春宝,他那儿有很多俞山松借给他的文艺小说,

她想靠着河边的大白杨,一边做鞋,一边看书。

“什么事?”

“您就别打听了!”银杏白瞪她爹一眼。

富贵老头慢悠悠地说:“福海,你们社务委员会过晌要开会是不是?”

福海慢吞吞地用筷子往嘴里拨饭,点着头,不抬眼。

富贵老头对银杏说:“你看!”

“哼!反正我不跟您卖菜去。”

“不卖,就烂在地里了!”富贵老头急得像要哭出来。

“谁让您种的?”银杏圆瞪着黑溜溜的眼睛,“院墙后种个小园,就够全家吃

不了的。”

“银杏,”福海用哀求的口气说,“过晌你没事,就去帮帮爹,这块园子怎么

处理,秋后全家再核计。”

银杏平日跟哥哥不多说话,很客气,拘着情面,不得不答应,说道:“那我只

管摘,让我挑着担子,东村西店的去吆喝,撒谎做买卖,我可不去!”

“好吧!依你。”富贵老头压住了火气说。

等银杏跑出院子,富贵老头忧愁地对福海说:“你看,咱们的园子怎么办?豆

角跟黄瓜都快老了,不赶紧卖就算白扔了。”

“过晌您不是去卖吗?”福海闷闷地说。

“那大的园子,我一个人怎么能卖得过来?”

富贵奶奶看老伴儿火燎似的着急,自报奋勇说道:“我去卖!”

“你懂什么,连秤都认不准!”富贵老头斜瞪她一眼,冷硬地说。

富贵奶奶被顶得干咽唾沫。

“让银杏她嫂去卖,怎么样?”富贵老头看看福海。

福海老婆正在屋里扔孩子,听见公公的话,拉长声音口答:“我不去!”

福海赶忙进到屋里,“你就卖一回吧!”

“我不去,”福海老婆阴沉着脸,“下地挣分是自己的,卖菜得归家里。”

福海拉着她的胳臂,央求道:“去吧!篮子不用装得太满了,太阳不落就能回

来。”

“我就不去!”福海老婆一甩胳臂,扣着怀走出来,“银杏怕难看,我的脸皮

也不是铁打的!”

富贵老头气得揪揪胡子,到土棚里挑起担子,气哼哼地到园子去了。

银杏在园里,靠着爬满豆角蔓儿的篱笆,听着树上的知了叫,眼皮儿发涩,渐

渐睡着了。

突然,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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