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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与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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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似的破灭了,却被葛优终于给葛存壮争了气的事例又修补、装饰起来,人到中年,依然有梦,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成为“京漂”的儿子使他们屡屡失眠。忽然有一天邻居拿着报纸上的娱乐版跑来给他们看,儿子居然被看好为“中国的汤姆·克鲁斯”,在大导演调理下,跟爆红的艳星合作,主演《客从天降》!这真是喜从天降啊!这晚上他们俩彻夜失眠。儿子自己没有马上打来电话他们也不计较,他们懂得,那样的大任压到肩上该有多忙!他们靠在床背上几乎聊了一夜,以往所有跟文艺有关的事情都从心头冒出涌出,马尾巴的功能,马尾巴的功能啊!只是为了美国的那个汤姆·克鲁斯究竟演过什么片子,两个人讨论时互相不服,竟至于争红了脸!

    从那晚以后,他们连睡了好多个香甜觉。忽然有天深夜儿子来了电话,跟他们道歉,说实在不该这时候打电话来,可是实在太忙了,只有这当口能打电话……剧组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完成,资金也全部到位,马上就要开机实拍,宣传也全面铺开,估计两个半月后封镜,后期制作再用一个半月,然后会组织看片会,以促发行,不过因为普遍看好,预订的已经不少,那时候,他也领到全部报酬了,他会出钱,请他们坐飞机来北京,住进宾馆,先睹为快!儿子在电话里还感谢他们的熏陶,说:“要没你们那‘马尾巴的功能’,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窝着呢!”他们轮流接听那电话,当妈的激动得哭了起来,当爸的挂断电话后还傻笑了好久。

    他们还都没有坐过飞机。

    这是第一次。但不是去看儿子拍完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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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夕阳给香都饭店那造型独特的楼体镀了层金。饭店附近的

    “停鸡坪”上已有

    “鸡”在来回转悠,也有打野食的男人来此寻觅,将相中的

    “鸡”携进饭店里消费取乐。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堂里飘荡回旋着弦乐四重奏的高雅曲调,衣香鬓绿的豪客来来去去;中午举行《客从天降》开机仪式的多功能厅里,现在正举行着一个中外两家大公司的签约仪式;发生过惨案的洗手间在公安部门完成拍照、取样、搜索后,早已拖洗干净,照常开放,里面依然是微香袭鼻,隐蔽的音响喇叭里传出詹姆斯·拉斯特乐队演奏的浪漫曲……中午这里面真的发生过那件事吗?

    人们照样生活,照常享受。正如世界不会因为妇产医院有新生命坠地就发生突变一样,社会也不会因为有新的刑事案件发生就停止它的运转。

    在饭店大堂吧一角,一盆高大的散尾葵旁,阿铿正和推销完《心比火热》的出品人、编剧、导演坐在一张圆桌边,就拟议中的《刺客从天降》交换意见。

    阿铿被他们相中扮演男一号——刑警队长。出品人并不讳言,约阿铿来演是为了省钱:“你还没出道,先图个过戏瘾吧;也许这片子就是你出道的桥梁,现在你少拿点,将来你不用开口也就少不了,是不是?”导演说:“警匪戏已经拍烂了,剧本必须出新我才接活儿。”编剧说:“不搞成破案的故事。这素材也才刚呈现,实际上离破案还早着哩。凶案的指使者可以始终不露面。把戏写成阿铿那一角在调查过程里,跟那个在女洗手间里被吓个半死的姑娘产生了感情……”导演摆手:“唉呀,都市言情戏也拍烂啦!”编剧说:“这可就不是一般的都市言情了!我们还可以就请那位姑娘本人来演,听都非说她今天上午去咱们首映式来着……把这个卖点通过夏景志那样的网虫、报虫先散出去,这片子发行上肯定有突破!”阿铿听了就说:“好主意!她也该因祸得福了!我去跟她说,她肯定接这个戏。她其实很有潜质!”出品人问:“你跟她很熟?巧了!是不是你早跟她有一腿了?”阿铿一笑,避开这个问题接着出主意:“那个没多少戏的倒霉蛋,一开演就让人堵到女厕所里扎倒在地的‘中国的汤姆·克鲁斯’,我看就让都非演吧,他这人虽然矫情,反正戏不多,多指点他,能胜任。”编剧说:“这角色戏份为什么不能多?搞不好,把他当成男一号。耐琢磨啊!我就一直在想:他为什么倒在了女洗手间里?难道一定是凶手把他逼进去的吗?”阿铿听了不高兴,拿眼看出品人,出品人就说:“别太想入非非。刑警队长还得是男一号。这样也好通过审查。”喝着咖啡又议论了一阵,出品人嘱咐阿铿:“你这就给她打个电话吧。想必她已经灵魂归窍了。看她能不能来一趟?对了,这个伤心地也许她忌讳,那就另约个地方,她要今天实在恢复不过来,那就明后天约一下。”阿铿打她手机,没有开机。

    打到她住处,是电话录音,让留言。出品人说:“我可不能久等。商机一错过就好比赶火车误点,只有干跺脚的份儿。其实不一定找她演。能演这个角色的姑娘我一抓一大把。前两天跑来找我的那个薇薇就行。”阿铿说:“包在我身上。至迟后天她肯定跟你见,接戏绝无问题。还是她演卖点高啊!”阿铿心里想,一定要在电话里跟她说:“到头来在镜头前面跟我接吻的,命中注定是你。这个导演不嫌我个头高。演那场面时候,你就使劲踮起脚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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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天竺机场新候机楼二楼餐厅角落,坐着灰头土脸的夏景志。他要了一份意大利通心粉,吃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那个原来令他极其得意的便携式电脑,此刻就跟贼赃似的,被他竖在桌下,用两腿紧夹着。

    他盯着通心粉上的番茄酱,就仿佛那是

    “中国的汤姆·克鲁斯”身上溅出的血浆。恐怖充塞着他的心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已经买下了一张飞往银川的机票。那里有他一个叔叔,也许能容他暂避一时。

    班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起飞,他应该去换登机牌,通过安全检查,到候机厅里去等着登机了,可是他又犹豫起来。

    ……看来,这不是一桩简单的凶杀案……甚至有一个集团在背后运作……黑社会?

    原来大家嘴里总拿

    “黑社会”这个词儿开玩笑,又是什么你像龙头老大,她像虎豹阿姐,嬉笑怒骂,你推我搡,何尝真正相信有那么个存在?

    看那些盗版的香港烂剧,黑社会打打杀杀,乱扣人质、滥杀无辜,只觉得有趣,有时甚至还觉得残忍怪戾得不过瘾;跟圈里的编剧、导演们侃起山来,也净瞎给他们出主意,要他们在警匪戏里把黑匪们表现得更生猛、更阴鸷、更毒辣……谁知今天黑社会真的把触角伸向了自己,只轻轻往自己身上一点,自己就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

    ……到公安局报案?怎么说得清楚呢?万一公安局里就混进了他们的人呢?

    给查锰攒那本小说,不就得安排这样的情节、人物么?否则谁爱看?你要有那印起书来跟印钞票一样的效果,就还得更神更绝!

    ……真的呀,那两个戴长檐旅游帽的人,他们并不算神也并不算绝,可我真的是晕菜了!

    ……停了报道,撤了个人主页,关了手机,脚底抹油、腋下生翅,三十六计,这是上策!

    可,明天怎么办?后天呢?…………广播里传来催促搭乘他那趟班机的旅客抓紧登机的声音,播音小姐的声气总那么和蔼,和蔼得有些个无精打采……夏景志却挪动不起沉重的屁股……如果不走呢?

    ……已经把她的电话号码,家里的和手机的,都说出去了!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

    ……他们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吗?他们为什么要掌握她的电话号码?……她很危险?

    对不起她?怎么保护她呢?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注意?不不不,不妥……我没做错什么事,我很诚实,从幼儿园的阿姨开始,就一再教导我们要诚实,不能撒谎啊……我是个软弱的人,软弱无罪,上帝原谅弱者……可我又为什么非这么样去想?

    ……他们不能不防着她,一定有他们的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怎见得她就肯定无辜?

    那

    “中国的汤姆·克鲁斯”怎么会倒在女厕所里?也许,是他自己摸进去,找她去的!

    甚至于,是她把他勾引进去的!而那两个行凶者,说不定是预先藏在女厕所里的!

    ……她漂了几年,总出不了道,也许,人穷志短,百无聊赖中,她就接了这个活儿!

    那一定能拿好多好多钱!……太离奇?查锰想要的,得比这个更离奇才行!

    ……查锰还在曼陀罗咖啡馆里吗?先付一万,多乎哉?不多也!可是我如果去了银川,又哪里去找现现成成的一万块?

    ……我跑什么?倒好像,那

    “中国的汤姆·克鲁斯”,是我杀的!……夏景志站起身,提起便携式电脑,朝楼下走去……下了滚梯,他望见登机安全入口那里,已经没什么人影……广播在继续,在对他那趟班机的旅客做最后的催促……他在休息椅上坐下,不去银川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应该打开电脑,恢复报道;开通手机,再蹈沙场!

    无毒不丈夫,软弱非君子……对,他要在网上宣布:据消息灵通人士告知,

    “中国的汤姆·克鲁斯”被刺地点是在女洗手间,这并非偶然,那位所谓绊倒在他身上的女士,实在令人狐疑!

    对,就这么发稿,让网上立刻出现,让明天的小报刊登为头条,让在车站路口兜售小报的无照小贩满大街嚷嚷:“看报看报看报!中国的汤姆被刺!中国的梅丽儿可疑!”……嘿,多妙啊,这对她而言,反而是个出名的机会嘛!

    也等于给她提了个醒!她要跟我刚才那样,害了怕,那她就回家去,或者飞银川!

    对那些黑社会的人来说呢,我也算是帮他们警告了她一下!……唉,差点把几年在北京打出的地盘拱手放弃,何必何必……快,快去退票,等航班起飞后再退,那就损失太惨重了……夏景志腾地蹦起来,朝退票处跑去,把旁边正坐着看报纸的一位男士吓了一跳。
………………………………

24

    罗须开着松花江面包车把她送回了住处。进了房间,她不让罗须走。她害怕。罗须说还得回去对付那些在他乐园里狂欢的人。罗须嘱咐她,关闭手机,拔掉屋里电话线,再别接听任何人电话,但必要时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会随叫随到。罗须离去前又嘱咐她锁好门,如果有人按门铃,最好别理,坚持到明天早晨;他明天早晨会来,不按门铃,敲门,敲出一种花鼓点,从猫眼里看清是他以后,给他开门;罗须把那花鼓点示范了两次。罗须又说她应该尽快搬家,另租住处。她在门边紧紧箍在罗须身躯上,还试图让罗须留下来。罗须亲了她,劝她洗澡、睡觉,什么也别想,让整个神经系统至少先休眠十个小时。

    罗须走了。她觉得罗须很残酷。人们都很残酷。人类整个儿残酷。

    她脱下那染有别人血迹的衣衫,到卫生间里淋浴。在温热的水流下,她怜惜地抚摩着自己的身体。母亲教她唱的,那谱出国歌的聂耳,所谱出的另一首歌,有两句从她心臆里一再地涌出,回旋,嗡嗡地与喷头泻下的水流和鸣:

    ……尝尽了人生的滋味,

    舞女,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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