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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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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下来真是多的王爷的庇佑了。”

    伊寒江挑了挑眉,他成天不是和颜闯窃窃私语就是和总管交头接耳,她也猜到定是有事瞒着她了。“我倒是好奇你的际遇,听你口气是这般不寻常,去了世外桃源还是去了什么仙山神境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辛恒唏嘘道,“不是王爷,我怕也不能活着回到皇都来。”

    伊寒江问,“你这腿伤是意外还是人为?是被人谋财害命大难不死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不自知被人家上门寻仇打成这样?”

    辛恒因腿伤的缘故不便久站,景故渊让他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辛恒倒是拘泥起礼节来了,推说自己是客不能坐主位,景故渊只好让颜安又是搬来一张椅子。辛恒点头谢过,这才道,“倒是说来话长。”

    伊寒江笑,“没关系,方正我时间很多,你只管详细的说,我慢慢听直到你说完为止。”她扶着自己的腰肢坐下,那时怀着景昂所没有的孕妇的症状都在她这一胎显现,身子笨拙腰肢也容易酸,就因为她的肚子“超重”了。

    景故渊在她腰背垫了绵垫,能让她舒舒服服的当个好听众。

    辛恒想了一会,主要是想着事情该从何开始说起才能解释得清楚,最后还是觉得把记忆推倒自林初一死后,他认为该为最好的朋友做最后的一件事说起。

    “初一死后我按照他的遗嘱将他火化,又是和朝廷请了三个月的事假。想着尽最后一点心力将他的骨灰带回从前曾与我说过的所谓的故乡,即便我不晓得这故乡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他生前与我称兄道弟不论这情谊里有多少是真,我也愿意把他骨灰待会我的家乡入土为安。我带着他的遗物,一本书几件衣服就离开了皇都。”

    伊寒江对那书倒是有印象,只因为书名太过于讽刺,“就是那本警示良言?”

卷三缘深第六十六章 请君入瓮(一)

    辛恒点头,“有一日下雨将那几件衣服给打湿了,我只好投店,让掌柜端上炭火来好把东西烤干。其中一件衣服较厚,里头填了棉来保暖,我摸到领口处才发现有细微不同的手感,我把线给割开,发现了一封信。”

    他将因为沾了水字迹有些化开但还是能辨别清楚写了什么的信给了伊寒江,她打开看,林初一在信里留下的信息大致也就两点。

    其一是告诉辛恒他之前所做都是被人指使,因为家里人落在了别人手上,他不晓得那人是依诺言在事后把人放了,还是将他的家人灭口杀了。若是前者他家人已是脱离危险远走高飞,还得了银子能保证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他倒也死得其所。但若是后者,黄泉路上他自会与他家里人相见,他会赌咒那人死于非命。

    其二则是让辛恒好好保存那本警示良言,信中字里行间透出对辛恒品行的了解,言明他日后若是能位居高位,只怕是爬得高摔得也重,到了必要时候让他拿着这本书去找陆庭淞或是景蝉敬,许能救他一命。

    伊寒江道,“他对你倒是不像当初在牢里口口声声说的那般无情无义。”至少林初一死时是顾念过相交一场,看这信的内容该是留了什么证据给他作为日后保命的护身符,凭她对林初一的认识,虽论不得深,至少那人不像是临死会留下玩笑整蛊别人的人。

    辛恒自责道,“我晓得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对孔大人的文采人品很是佩服,曾几何时还发过豪言壮语,有一日能入朝为官也要做孔大人那样清廉的好官。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陷害孔大人。我倒也该死,当初听到他认罪,还曾动摇过不理解他为何做这样埋没良心的事。”

    景故渊道。“他是为了保全家里的亲人,只是他一死,死无对证四哥要沉冤得雪除非是有足够的证据。”

    既是在信里提及了陆庭淞和景蝉敬,是否是暗示了那本警示良言里隐藏了这两个人的什么把柄,可她那时候曾有翻查过,没发现那书页与页里有夹层,且上头也不见留有什么奇怪的标志或者是别人的字迹。

    看着就是市面上能买到了乏味而沉闷十分有教育意义警醒世人的书籍,伊寒江问,“那本警示良言呢?”

    辛恒道,“我还没有去到辛恒的家乡半路便已经发现被人追杀。我骑马想摆脱掉那些杀手,谁晓得却是被逼下了山崖。以为是必死无疑了哪晓得却是大难不死,醒来就在一户樵夫家中。那樵夫告诉我我昏迷了将近半个月,我两条腿都摔断。家里是回不去了,我怕把麻烦带回去给亲人,而我行走不了在那樵夫家里养了半年的伤。”

    伊寒江道,“你别告诉我你把书落在樵夫家里了。”

    辛恒遗憾道。“是丢了,那樵夫告诉我他救起我时并没看到什么书本和衣物,而我事后也去了那山脚,的确也什么都找不到,身边唯独就留下这封信了,只因为我落崖时这信藏在我衣服里。”

    伊寒江看着景故道。“你怎么想到要找辛恒的?”是她太不把闲杂人放在心上,没关心过辛恒为何一走一年多却是迟迟不回皇都来复职,还是对其他的事太漠不关心。觉得景麒这般由他们养育,即便是直到长大成人成亲生子,景绵衍回不来也无所谓了。

    可以骂她是黑心也能说她是冷血,她只想到景绵衍若是回来,他们这对叔叔婶婶也没有理由再霸占着别人的孩子。

    景故渊凝着她。似乎多少猜出她心里所思,“不论麒儿再喜欢我们。他还是需要亲生的父亲陪着长大心智才会健全。且我也没想过要让四哥一直受不白之冤。抽丝剥茧发现突破点还是在林初一的身上,他的证供太重要了,我便想着若是有证据能推翻倒也是一线希望。也是让人去查才晓得辛恒迟迟没回来复职,派人到他家乡去问,却也只说他没回来过。我猜想他或许是出事,只能派人大海捞针的找,一直找到了现在。”

    伊寒江看了看景故渊,笑道,“你说我要是去书铺找那警示良言,内容倒是一模一样,是否也能从中找线索?”

    她也不过是玩笑,那书那么的厚,每一字每一句不论拆解重组,或是特殊的一行特殊的某个字都能生出意思来,要摸清林初一死前的想法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景故渊拿过伊寒江手里的信,“只可惜信里没有提及四哥是无辜的,不然倒也能做证据。”

    辛恒道,“虽是没有多提四皇子的事,但或许能从陆大人和六皇子两人处着手。”

    景故渊沉思静默,伊寒江道,“怎么,你是顾及你和陆庭淞的君子之交还是顾及你和你六哥的手足情深?你可别忘了,照着这个势头看,害你四哥的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甚至有可能两个都有份害你四哥。你若是诸多顾及你四哥可就是翻案无望了。”

    景故渊淡淡一笑,话语里倒是流露出对陆庭淞充分的信任,“即便庭淞要害我四哥,却也绝不会去害孔大人。他或许是知道什么,但绝不会是参与其中,陆家一家能在朝廷屹立着许多年,就是因为当家是一代比一代青出于蓝,而庭淞的聪明在于他会等看清了形势再下筹码。”

    只想起那一次她和陆庭淞在酒馆里简单闲聊的那几句,陆庭淞也的确是说过,不会太快便把身家性命压在某一个皇子身上,便是调侃道,“你倒是了解他,也不辜你们两个从小一块玩大,对彼此都是认识颇深了。你既然这样信任陆庭淞,也就是在你心里嫌疑犯就独剩下一个了。”

    辛恒叹道,“即便是想要与世无争都不容易。六皇子么,从前在皇宫里倒是也遇见过几次,却是个与王爷一般深懂中庸之道的智者,早朝时也多半安静并不常发表政见。”

    伊寒江笑道,“就凭你这阅历不深的雏鸟,还以为能一眼看穿别人城府多深么,有时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信这个人与你想象的可是彻头彻尾的不一样。”

    比如若不是被她撞见,连她都猜想不到那景蝉敬有那么多良家妇女可以选,偏偏却是这般求刺激的和慧妃暗通款曲,他对女色的喜好倒是特别。

    她扭头看向景故渊,“你若是这般的信任陆庭淞,倒也好办了,请他来府里,把这封信给他看,或许他心虚之下又或许他对你这个朋友多少也念些友情来之不易会和你透露些什么。”

    辛恒却是摇头,并不赞同,“若陆大人牵扯其中,必然会怕牵连自己,这般一来不是打草惊蛇么。”

    伊寒江嘴角勾起,“那就要看景故渊看人有多准了。若陆庭淞真如他猜测的,那他想救他四哥倒还有些希望,查起线索是事半功倍。若是看错”也就看他四哥有没有那个命数和景驰拓一样咸鱼翻身了。

卷三缘深第六十七章 请君入瓮(二)

    景故渊让人给陆庭淞送了帖子,送帖的小厮归来回复转达陆庭淞的意思只道会如约来访。第二日便是备好了酒菜,景故渊本是只让人准备茶,是她提议用酒,若是酒醉还能吐露真言,不比茶只会叫人提神的好么。

    她笑着对景故渊道,“有时为了目的也要适当的牺牲,一会你只用情谊为理由拼命劝酒,大不了你若是醉了,我亲自照料你。”

    景故渊好笑。陆庭淞来时两肩上都沾染了雪花。他的剑眉星目因为染雪点了白冷意更盛,就是柔和的灯火扑打到他身上似也被无形的冷意化作盾牌阻挡住,不能温暖半分。

    他脱下披风让贴身的小厮保管,坐到桌边看着小锅子里的汤水和食材在冒着白烟翻滚着,“火锅么,之前不久皇上吩咐御厨要做些新鲜的菜肴来,倒是愁坏了宫中的厨子,做了整整几十道菜,皇上皆是一口不常退回了御膳房。最后是慧妃最懂圣心,就是让人做了这一道火锅。”

    景故渊道,“我倒是没有听闻。”

    “那是你去南蛮后的事了,自然不晓得,这本是寻常人家一道普普通通的菜,不过是为求方便把能吃的东西都倒到一块。却是因为皇上曾经亲点过,一时竟成了热门的一道菜,几乎每一间酒馆都打出了招牌,做起了火锅的生意。”

    伊寒江笑道,“你爹倒也有意思。”就不晓得他是喜欢上了在他们这里尝过的那火锅回味无穷,还是只是怀念那一夜的围桌的天伦之乐。

    陆庭淞目光自他们身上清淡的掠过,景故渊微笑,“从前也曾把酒话桑麻,只是随后你入朝为官,相聚倒是少了。”

    “是你我之间选择已是大相径庭了。”

    景故渊微怔,许是没想过今夜他说话是这般的直白,一句便是剖析了两人的立场,别说现在,即便是将来也不可能如年少无忧只凭喜好行事。

    滚烫的水汽就犹如一道朦胧的墙隔在两个昔日的友人之间,或许并不明显,但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陆庭淞所选的,正好是景故渊所排斥的。

    景故渊沉默半响,端起酒壶在两人杯中添了酒水,并不是为伊寒江让他想尽办法把陆庭淞灌醉而使的计策,只是单纯的觉得该用酒来哀悼他与陆庭淞之间衍生出的陌生,而这样的陌生源自对彼此的熟悉,都清楚这样的渐行渐远对道不同的人来说是必然的。

    毕竟也是一块长大的,与苏婉容一块,三人此般的情谊也都付与时间的洪流了。

    陆庭淞慢条斯理道,“我晓得你今日邀我过来必然不会只是想请我喝酒。故渊,你的看透世事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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