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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舞舞-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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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由美吉,”我说,“怎么了?不要紧?”

“有什么要紧?不就是哭么,哭还不行?”

“啊,没什么不行,只是担心。”

“喂,别再吭声!”

我便闭住嘴巴,一声不响。由美吉哭泣了一阵,放下电话。

5月7日,雪打来电话。

“回来了!”她说,“这就出去玩玩可好?”

我开出“奔驰”,到赤坂去接她。雪一看见这车,脸立时阴沉下来。

“这车怎么回事?”

“不是偷来的。车掉到泉眼里去了,于是出现一位伊莎贝拉·阿佳妮那样的泉水精灵,问我刚才掉进去的是‘奔驰’,是金‘奔驰’,还是银‘宝马’。我说都不是,而是半新不旧的铜‘雄狮’。这么着……”

“别开无聊玩笑了!”她神色认真地说道,“问你正经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和朋友暂时交换,”我说,“对方说非常想坐‘雄狮’,就和他换了。这位朋友有很多很多理由。”

“朋友?”

“不错。或许你不相信。一两个朋友在我也是有的。”

她坐进助手席,四下环顾,又皱起眉头,“怪车!”她十分厌恶似的说,“荒唐!”

“车主也这样说来着。”我说,“措词倒稍有不同。”

她闷声不语。

我仍朝湘南方向行进。雪一直保持沉默。我小声放上斯特李·丹的磁带,小心翼翼地驾驶“奔驰”。天气极好。我穿一件夏威夷衫,戴着太阳镜。她身穿薄布短裤,粉红色拉尔夫·劳伦马球衫,同晒过太阳的皮肤甚为谐调,令人觉得好像仍在夏威夷。我前面是一辆运载家畜的卡车,猪们从木栅栏的缝隙里鼓起红红的眼睛盯着我们乘的“奔驰”。猪恐怕是分不出“雄狮”和“奔驰”有何区别的。猪不可能知道异化为何物。麒麟不知道,鳝鱼也不知道。

“夏威夷怎么样?”

她耸耸肩。

“和母亲处得可好?”

她耸耸肩。

“冲浪大有进步?”

她耸耸肩。

“你好像提不起精神。被太阳晒得绝对迷人,简直就是牛奶咖啡精灵。要是在背部安一对漂亮的翅膀,肩上扛一把长勺,真就和牛奶咖啡精灵一模一样。如果由你来为牛奶咖啡做宣传,什么莫卡什么巴西什么哥伦比亚,3个捆在一起都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肯定全世界的人一起大喝咖啡,整个世界都给牛奶咖啡精灵迷得神经兮兮——你给太阳晒得实在大有魅力了。”

搜肠刮肚而又心直口快地大力赞赏一番,不料还是毫无效果。她依然只是耸肩而已。适得其反?我这心直口快莫非出了问题?

“来例假了还是怎么?”

她耸耸肩。

我也耸耸肩。

“想回去。”雪说,“掉头回去好了。”

“这可是东名高速公路哟,即使是尼基·拉乌达①,在这里也无法回头的。”

①著名赛车选手。

“找地方下来。”

我看看她的脸,果然显得疲惫不堪。两眼黯淡无神,视线飘忽不定。脸色也许苍白,由于晒黑的关系,看不清色调的变化。

“不在哪里休息一会?”我问。

“不了,没心思休息,只想回东京,越快越好。”

我从横滨出口驶下高速公路,返回东京。雪说要在外边坐一下,我便把车留在她公寓附近的停车场,两人并坐在乃木神社的凳子上。

“请原谅。”雪竟意外地道起歉来,“心情糟到了极点,差点儿忍受不住。但我不愿意说出口,就一直忍着。”

“何必忍着呢,没有关系的。女孩儿常有这种情况,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是指这个!”雪大声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和这个不同。把我心情搞糟的是那辆车,是由于坐了那辆车!”

“可那‘奔驰’究竟哪点不可以呢?”我问。“那车绝不差劲。性能好,坐着又舒服。要是自己出钱买,价格还真有些嫌高,我想。”

“‘奔驰’,”她似乎讲给自己听,“不是车种类的问题,问题不在于车的种类,问题是那车本身。那车里有一股讨厌的气氛。是它——怎么说呢——在压迫我,使我不快,使我胸闷,像有什么东西捅进胃里,像被一团乱棉絮堵住胸口。你坐那车就没这种感觉?”

“我想没有。”我说,“我确实觉得对它有点不大习惯,但我想那恐怕是因为我太熟悉‘雄狮’了,一下子换车适应不了。这属于感情问题,不同于你所说的压迫感。”

她摇摇头:“我说还不是那个,而是十分特殊的感觉。”

“是那东西?就是你经常感到的——”我想说灵感,但就此打住。不同于灵感,怎么表达好呢?精神感应?总之很难付诸语言,怎么说都有低俗猥琐之嫌。

“对,是那东西,我所感到的。”雪静静地说。

“怎么感觉的?对那辆车?”我问。

雪耸耸肩:“要是能准确地表述出来倒也简单,但不可能。因为眼前没有浮现出具体图像,我所感到的只是虚无缥缈的类似不透明块状空气样的东西,又沉闷,又让人讨厌得不行。是它压迫我,那是非同小可的。”雪两手放在膝头,搜索着词句,“具体的我不清楚,反正是非同小可的,荒谬的,扭曲的。在那里我实在透不过气来,空气沉重得很,简直就像被一个灌满铅的箱子压进海底一般。最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以为是自己刚旅行回来身上还疲劳的缘故,所以勉强忍住。结果不对头,情况越来越严重。那车我再不想坐第二回了,请把你那辆‘雄狮’换回来。”

“被诅咒的‘奔驰’。”我说。

“喂,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也最好少坐那辆车。”她一本正经地说。

“不吉利的‘奔驰’。”我接着笑道,“明白了,知道你不是在说笑话,尽量不坐那车就是。或者说最好沉到海里去?”

“可能的话。”雪的神情很认真。

为了等雪恢复过来,我们在神社凳子上坐了1个小时。雪一动不动地支颐合目,我则不经意地打量眼前往来的行人。偏午时分来神社这里的,大多是老人、带小孩的母亲、脖子上挂照相机的外国游客。哪类人都寥寥无几。有时也有外勤营业员模样的公司职员来坐在凳子上歇息。他们身穿黑色西装,手提塑料包,目光茫然,焦点游移,休息10或15分钟后便起身离去,不用说,这时候正经大人都在老实做工,正经孩子都在乖乖上学。

“你妈妈呢?”我问,“一起回来的?”

“嗯。”雪说,“现在箱根那边,和那独臂诗人。在整理加德满都和夏威夷的照片。”

“你不回箱根?”

“高兴时再回去,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反正回箱根也没什么可干。”

“纯粹出于好奇心向你提一个问题。”我说,“你说回箱根也没什么可干而要一个人留在东京,可是,在这里又有什么可干的呢?”

雪耸耸肩说:“和你玩。”

片刻的沉默,悬在半空般的沉默。

“妙!”我说,“完全是神的语言。单纯,而又富有启示性。两人一直玩下去,像在游乐园里一样。你我二人摘五颜六色的蔷薇,在黄金池子里划船戏水,为栗色小狗梳理柔柔的毛,就这样打发时光。肚子饿了,上边掉下番木瓜;想听音乐时,乔治男孩从天上为我们歌唱。美妙至极,别无挑剔。但从现实角度想来,我也必须开始做工,不可能永远把同你玩当日子过,而且也不能从你爸爸那里拿钱。”

雪抿嘴看了我一会:“你不乐意从爸爸妈妈手里拿钱的心情我很理解,可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叫人过不去。这样拖着你缠着你,作为我有时也觉得非常于心不忍。总觉得在打扰你,给你添麻烦。所以,要是你……”

“要是我拿钱的话?”

“那样至少我心里安然一些。”

“你不明白。”我说,“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作为工作来同你交往,想交往就作为私人朋友交往。我可不愿意在你的婚礼上被司仪介绍说什么‘这位是新娘13岁时的职业男性乳母’。那一来,众人必然要问职业男性乳母是怎么回事。相比之下,我还是想被介绍为‘这位是新娘13岁时的男友’。这样要体面得多。”

“傻气!”雪一阵脸红,“我不举行什么婚礼的。”

“那好!我正不愿意出席婚礼那玩艺儿。听什么拿腔作调的致词,拿什么破砖头一样的蛋糕,我算深恶痛绝,纯属浪费时间。我当时也没搞,所以这不过是打比方。总之我想说的是:朋友用金钱买不到,用经费更买不到。”

“用这个主题写篇童话倒不错。”

“好主意!”我笑道,“不折不扣的好主意。你也慢慢掌握谈话技巧了,再提高一点完全可以和我演一场出色的相声。”

雪耸耸肩。

“我说,”我清了清嗓子道,“和你说正经话。如果你想每天都找我玩,那就天天玩好了,工作不干也不碍事,反正是混饭吃的扫雪工,怎么都无所谓。但有一点需要明确:我不是拿钱才和你交往的。夏威夷是例外,那是特殊情况,让你爸爸出了旅费,也给买了女人。但因此而开始失去你的信任。我厌恶自己,那种事情再不重复第二次,已告结束。这以后我要自行其是,不允许任何人插嘴,也不允许给钱。我和狄克·诺斯不同,和书童忠仆也不同。我是我,不受雇于任何人。要来往就和你来往,你要和我玩,我就和你玩,你不必考虑钱的问题。”

“真的肯和我玩?”雪看着脚趾甲说。

“没关系。我也罢、你也罢,都正在迅速沦为人世的落伍者,事到如今更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尽情游玩就是。”

“为什么这么亲切?”

“不是亲切。”我说,“我就是这种性格,事情一旦做开头就不能中途撒手不管。如果你想同我玩,只管玩个彻底。你我在札幌的宾馆里相遇也是某种缘分。既然干,就要尽兴。”

雪用拖鞋前尖在地上画出小小的图案,如四角形漩涡。我注视着。

“我是在给你添麻烦吧?”雪问。

我想了想说:“也许。但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归根结底,我也是喜欢同你相处才相处的,并非出于义务。我为什么喜欢这样呢——尽管年龄相差悬殊,共同语言也并不多——为什么呢?这恐怕是因为你使我想起什么,唤起我心中一直潜伏着的感情,就是我十三四或十四五岁时所怀有的感情。假如我15岁,我会不由分说地恋上你。以前说过吧?”

“说过。”

“所以才这样。”我说,“和你在一起,那种感情有时会重新回到身上。可以使我再度感受到往日雨的声音、风的气味,而且近在身旁。这委实不坏。不久你也将体会到那是何等的妙不可言。”

“现在也心领神会,你所讲的。”

“真的?”

“我在这以前也失却了很多东西呢。”

“心照不宣!”

她沉默了10分钟。我又开始打量神社中男男女女的身影。

“除了你,我再没有谈得来的人。”雪说,“不骗你。所以不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几乎跟谁也不开口。”

“狄克·诺斯如何?”

雪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彻头彻尾的傻瓜蛋,那人。”

“在某种意义上也许是那样。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则不尽然。他那人绝对不坏,你也应该这样看待。虽然只有一只胳膊,却比那帮人干得漂亮得多,而且没有强加于人的味道。这样的人并不很多。当然,同你母亲相比,档次也许低一些,才能也许没那么多样。然而他是在真心地为你母亲着想,也可以说是爱吧。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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