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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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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他像是什么面目可憎的坏人似的。
  他颇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暗自思忖道:我长得有那么吓兔么?
  小兔精蹦跳着窜进走廊深处,很快就溜没影了。沈连星没来得及搭上话,只好顺着这一条通道继续向前走。
  琳琅阁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在室内雕琢上也用心。轻软的鲛绡渐次叠成云雾似的纱帐,鎏金的烛台上插着红烛,这蜡烛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制,虽然很短,但最少也能连续不断地烧上一整晚,不必更换,光芒极亮。
  丹楹刻桷、珠宫贝阙,用来形容此处也毫不夸张。
  不是没在白日来过琳琅阁,只是那时,博古架上的货物似乎总是要更吸引人一些,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也就无心再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现在入了夜,连红烛带鲛珠的光芒一并照下来,货物反倒是都隐在架子的暗影里,又是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氛围了。
  墙壁看起来亮晶晶的,涂层里应该是掺了云母粉之类的材料,细细地闪着磷光。
  不知能操持这样一家珍宝阁的老板,会是位怎样的人物?
  坊间传言讲来讲去,都是研究老板容貌的,却从没人提过老板的脾气秉性,似乎他从不和人深交。借他路引的道士对此也是只字不提,此行能否如愿以偿,其实沈连星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数。沈连星暗自揣测,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希望这位老板可千万别太不好相处。
  他默默地希望着。
  烟景城流言里快要传成艳鬼的老板,这时正歪在一张檀木做的美人榻上。
  晏锦屏松松垮垮地披着件外袍,衣料的一角柔顺地垂到地上,边缘绣着点勾勾缠缠的花样。他气质看起来沉静,眉目间却流转着某种奇特的风流随意,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却让人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觉得‘他就该是这样’。
  他将一根翠色镶金的烟管举起来,放在光线下细细地端详,透过明亮的光观察烟管内部,不知道是不是烛火摇曳产生的错觉,那烟管里头,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流动。
  虽已做了十来年的老板,可光看外表,他却仍旧只有二十来岁似的,和刚来烟景城时一样。仿佛刀斧般无情的岁月也有意略过他,不忍在这样盛极的容姿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房间内布置水准极高,却丝毫抢不走晏锦屏分毫风头,他只是懒散地坐在那儿,万般堂皇都失去了颜色。
  看来烟景城里有关老板容貌的那一部分传言,也并非完全没有根据。
  美人哪儿都好,就只是清瘦,色泽光润的刺绣也掩盖不了的清瘦,细看就知道,袖子下露出的一届手腕腕骨突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形销骨立了,全凭样貌撑着那衣袍,才不至于显得违和。
  晏锦屏身旁的软垫上坐着个年轻姑娘,看起来大概十六七的样子,正在仔细地把鲛绡底部卷起来,捆在立柱上,省的它们老是随意地飘来荡去,妨碍视线。
  黑猫李垂珠已经回了这间屋子,在她脚边绕了两圈,踩了踩软垫,蹬着姑娘的肩膀跳上了美人榻,蹲到晏锦屏身边,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
  晏锦屏放下烟管,随意将发带没捆住的发丝往耳后一别,无意识地揉了揉黑猫毛茸茸的脑袋,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子似的低下来,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听见兔精叫唤,也懒得起身,撑着头支使一旁正在挽纱的鹤女:“前头怎么闹哄哄的,来客了么?”
  鹤女与他接触已久,知道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她闻言便系上最后一条纱带,温温柔柔地笑道:“八宝胆子小,容易吓着,我去看看怎么了。”
  她站起身来,上白下黑的袖子极宽大,料子也柔软,一直垂到地上。裙子却短,露出大半截笔直的双腿,修长,纤细得过分。
  “去吧。”晏锦屏挥挥手,声音也轻,却听得清晰,并不是有气无力的,“更深露重,别怠慢了客人。”
第5章 锦屏
  琳琅阁今夜刚开门,楼里还没有其它客人。整座楼都静悄悄的,只有鹤女安静地走在廊道上。
  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体轻盈还是别的什么,明明地上铺着的是最容易发出声响的木头,可她却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不像是八宝,蹦起来声音噔噔噔的,恨不得全楼都知道兔子来了。
  鹤女丹歌个子不高,长得很是娇小可人,长发摇曳着垂到小腿附近,看起来十分端庄柔弱,很没有攻击力的样子,如果是不了解她本性的人,很用以就会被这幅少女的外表所欺骗。
  ——然而全实际上,她是个以鬼为食的大妖,就算把整个烟景城里的各种妖魔鬼怪都算上,她也只怂晏锦屏一个。如今离了老板眼前,便不再端着贤良淑德的架子,一边循着八宝蹦跳的声音往前头走,一边把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掏东西吃。
  她刚从鬼市回来,敞开玩了一场,胖了些,变回原形时几乎要飞不起来了。女孩子家,向来对自己的身材十分在意,于是丹歌在袖子里挑拣了老半天,从存粮里头凄凄惨惨地捞了根大腿骨,这东西没肉,只能没滋没味地抱着啃。
  这时见兔子精八宝慌里慌张地从远处蹦来,丹歌心浮气躁地从腿骨上‘嘎嘣’咬下一块骨头茬子,‘呸’地吐在一边,去吮腿骨断口里头露出来的骨髓,一边漫不经心地放话嘲讽它:
  “吵什么?不过是来了个人而已,你没见过活人么?大惊小怪的……妈呀!”
  最后半句几乎破了音,震得八宝落地之后都忘了起跳,惊慌失措地瞪着突然提高了声调的丹歌,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又惹着她了。
  丹歌没空搭理兔子,她正忙着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前头看,只因沈连星终于从墙角后头转出来,朝这两个精怪投去莫名其妙的一瞥。
  ——这二位又是在干什么呢?沈连星拿不准,谨慎地站住了。
  莫非琳琅阁晚上是不欢迎凡人来的?
  “这可……这可真是——”丹歌愣愣的,情不自禁也磕绊起来,连减肥餐都顾不上了,把那根腿骨顺手往墙根一扔,好半天才把话说完,声音压低了,可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这可也真是太俊俏啦!”
  随即忸怩地低下头,绞了绞细白的手指,含羞带怯地柔声笑道:“郎君好啊,我是丹歌。”
  沈连星:……
  沈连星见识过她咬断比她自己手腕还粗的大腿骨,不着痕迹地后退小半步,温和地道:“姑娘好。”
  他迅速地建立了对这个异常世界的第一印象,现在已经对琳琅阁的主人无甚期待了。
  还有什么,能比生吃骨髓的姑娘和胆子奇小的兔子妖怪更稀奇呢?
  “郎君可是来找东家的?”丹歌熟门熟路地拎起八宝两只耳朵,把挡路的兔子挪到一边去,兴高采烈地挨到这位英俊客人的边上,双手扯着裙摆,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羞涩,但羞涩里又暗含着兴奋,“东家就在这里头,正让我带客人进去呢,郎君请随我来。”
  “……”
  兔子八宝头一回见鹤女这么热情又含蓄,惊呆了,顾不上去计较自己又被揪了耳朵,也把沈连星忘在了脑后,哒哒哒地蹦到前头去,歪头仔细地观察丹歌的表情。
  丹歌羞答答地抿着嘴,低着头,脸上还带着和善热情的笑容,在沈连星看不到的角度瞪它一眼。表情就像是在说:敢多说一句话,你就死了。
  她倒也不是真对沈连星有什么想法,只是鹤女的本性使然,见到容貌好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忍不住想多看看,权当养眼了,自然也想给这位俊俏的客人留个好印象。
  ——其实八宝一直暗地里怀疑,丹歌之所以答应给晏锦屏干活,大部分都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只是兔子却不敢找丹歌求证,怕她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一口就把自己连皮带骨地给生吃了。
  鹤女成妖,可比它一只只会捡点别人漏下的帝流浆修炼成精的小兔子生猛多了。
  它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有点郁闷地垂下了头。
  沈连星跟在丹歌后头,边走边打量周围环境,只见得到丹歌和兔子一蹦一跳的背影,却没听到楼里有什么别的动静,和白天人来人往、有许多伙计的样子大相径庭。
  也许琳琅阁夜间的生意并不多,所以用不着那么多人手……妖手了?
  他一路走来,发现这楼从外头看起来远没有那么大。因为白日里生意也都是在前头的,从没人见过楼里长什么样,这还是沈连星第一次进到深处。
  只觉得越过博古架,就是回廊接着走道,走道又串着无数房间,有些房门紧闭,有些敞开着,里头布置风格大不相同,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同一座建筑里的模样。
  沈连星就是干这个的,没费什么劲就在心里画出了经过的路线图。暗自计算着,他们在琳琅阁里走过的路,应该早就超出了那一栋建筑能容纳的面积才对。
  随即又想到,住在这么深的地方,也难怪老板不乐意总到前头来。
  两人一兔走了好半晌,丹歌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扇雕花的木门,门后没什么声音,隐隐有很淡的沉香味道,从门缝里漏出来,似有若无地缭绕在四周。
  “东家。”丹歌很轻地扣了扣门,“客人带来了。”
  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晏锦屏头发还全散着,只在脑后用一条松松的发带粗略系上了,好在自身气质在那,倒也并不显得失礼。
  沈连星想过琳琅阁的老板会长得好看,却没想到这么好看,心理准备没做够,直直地看了晏锦屏好几眼,才算是勉强把视线调整成不那么冒犯的,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好在晏锦屏也没在意。
  八宝先蹦了进去,丹歌却没急着往前走。
  一进了这间屋子,鹤女就立刻又恢复成了那副文静的模样。她侧身让过了沈连星,站在门口笑盈盈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来按了按嘴角,又冲晏锦屏行了个礼,轻声细语地跟他商量:“……就不与阁主一同接待贵客了,小女今晚早安排了出去,如今时辰马上到了,这就打算去掏了那负心人的心肝回来,油炸了下酒。”
  “……心肝?”沈连星从旁听着,这时忍不住出声重复。
  怎么回事,这就要出去吃人了?
  “他留着那东西又不用。”丹歌掩唇轻轻一笑,眉目婉转,像是娇嗔,“没心肝的死鬼,不如直接给了我,还能发挥一点最后的用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罢,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面前这位帅哥是个大活人,生怕自己给他留下了残忍好杀的坏印象,又解释道:“郎君放心,那死鬼死了五十年了,只要他一副心肝而已,对他没大妨碍的。”
  沈连星:……原来这是真死鬼。
  他只好又笑笑,紧紧地把嘴闭上了。虽然有些敷衍,好在人模样生得好,眉目间一笑便含着三分令人感到舒适的温润和煦,丹歌‘哎呀’一声,别开视线,脸又红了。
  黑猫跳下美人榻,细声细气地喵喵叫,肚皮贴着地板,绕来绕去地绊他们两人一兔的脚。尤其是对着八宝,几乎要将他蹭倒了。
  八宝在晏锦屏面前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憋得胡子直哆嗦,勉强稳定着身体,两只短短的兔爪按在猫身上,推来推去的,还没有李垂珠踩垫子时力气大,根本推不走她。
  怎么都欺负兔子?!他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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