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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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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步芳道:“那也比你不会强!”

    朱步芳的“制厌”法子听起来确实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我的心中却十分欢喜,因为只要会了这个制厌的法子,就可以暂且让爹娘先避免受害,在此期间,我们也就有了充分的时间去找曹步廊算账!

    老爹的脸上也有欣然之色,我又问那朱步芳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朱步芳摇头道:“那就真没有了。一般来说,下一个厌,能知道怎么拆厌就不错了,截厌和制厌极少有人懂的。”

    “好了。”老爹道:“凡事也不用贪得无厌,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嗯”了一声,便不再问。

    丁藏阳、朱步芳等人不知道我们话中的意思,都呆呆的看着我们,老爹忽问那丁藏阳道:“你们厌胜门有什么毒誓,是让本门弟子发过誓之后,就不敢再犯忌的?”

    “有啊。”朱步芳抢先说道:“只要是以自己的血祭姜太公和鲁班祖师爷起誓,没有谁敢违背。不然,以后必定人神共弃啊!”

    丁藏阳也连连点头,道:“是,是!”言罢,还恨恨的瞪了朱步芳一眼。

    “好。”老爹回头对三叔说道:“三弟,那就辛苦你了,这里的人,概不例外,全部废掉道行,再叫他们全都按照他说的那个法子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做一件坏事。都办成之后,再放他们走!”

    三叔点头道:“大哥,放心。”

    丁藏阳、朱步芳等人都吓得面如土色,朱步芳哀求道:“来陈家村挑事都是丁藏阳的主意,进异五行也是受丁藏阳威胁,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修行不容易,几十年才有这么一点点道行,相尊千万不要废了啊!我发毒誓,我发毒誓,以后决不再作恶……”

    叔父骂道:“知足了!没要你的命,没送你去五大队,还想怎么着?!好死不胜赖活着!做个废人也比死了强!”

    朱步芳仍是哀求,叔父老大不耐烦,上前一脚将其踹倒,抬手一掌便拍向朱步芳的肩胛,朱步芳惨叫一声,瘫倒在地,肩胛骨废了,他一身的手段也就因此没了!

    想到修行练功之艰苦,我也是不禁一声长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多行不义,终将自毙。

    叔父冷冷的看着朱步芳,说道:“以后安安生生做个木匠,道行没了,平常力还是能使的!”

    丁藏阳颓然失神,虽然还没有对他动手,他也已经吓瘫了,目光呆滞,嘴角流涎,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

    那狗剩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瑟瑟而颤。

    老爹道:“二弟,弘道,咱们三个先走,我还有事情要交待。”

    “嗯。”

    “是。”

    三叔将我们送到门外后,便又转身回了机井房里,我和老爹、叔父带着猫王径往陈家村而去。

    一路无话,不过是原途返回而已。

    走到路口陈汉礼留记号的大树旁时,老爹停了下来,回顾叔父道:“二弟,今儿黑还得辛苦你一趟。”

    叔父道:“我知道了,去追老七,逮住曹步廊那个杂种。”

    “嗯。”老爹道:“我叫弘道和你一起去,也带上猫王。”

    我道:“爹,您回去就赶紧弄那个制厌的法,迟则生变。”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陈汉礼在追踪曹步廊的时候被曹步廊发觉,那时候,两个人就免不了要动手,一动起手来,曹步廊不敌,恐怕就要以催动厌胜术来做威胁。

    “我知道。”老爹道:“那制厌的法子不难。家里有老梧桐木,我取了材料就去找你八叔,他最会捏泥人、雕木工,叫他来做两个人偶会很快的。再叫你八婶缝制两件小衣、小帽……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个把钟头完事!”叔父道:“我这边静等着放开手脚,收拾曹步廊那老杂种!”

    老爹深深的看了叔父一眼,道:“二弟,不要伤人命!”

    “又来!”叔父道:“大哥天天说这句话,也不嫌烦?”

    “我不烦!”老爹严肃道:“我看你戾气深种,有时候狂手起来,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你当这是什么好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叔父道:“您不烦,我还烦呢。我多大的人了,哪儿能真管不住自己?您快回去,二舅哥好说,嫂子那人可不好安抚,您要是再打人,那才叫狂手哩!”

    “废话!”老爹瞪了叔父一眼:“没大没小!”

    “是,是……”叔父笑嘻嘻起来。

    老爹道:“我看你不成家,性子就收敛不起来,我早晚给你虑一个!”

    “哎呀,您年纪不大,嘴倒是越来越嘟噜啦!”叔父转身就走,嘴里喊着:“道儿,快跟上!”

    老爹嘱咐我道:“看着他点,凡事小心忍让!”

    我“嗯”了一声,老爹便也迈开大步去了,我连忙追上叔父,猫王无声的跟在旁边随行。

    依照陈汉礼留下的记号,我和叔父在陈家村村口折向西南,取道老郎庄。

    路上,叔父问我:“道儿,我不在家这几天,都闹了哪些怪事?曹步廊那档子事儿,我听你们说了个大概,你再从头说说。”

    我便把颍水里蚌怪害人、泥鳅索命还有曹步廊进村的事情给叔父简要节说了一遍,叔父听了,又骂了曹步廊许多,而后沉默片刻,道:“你和明瑶现在是咋么个情况?”

    我一阵难过,道:“明瑶不见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女人最难缠!”叔父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突然一通抱怨,道:“你看我都不爱搭理女人,没咋着就惹住了,还得哄,烦得很!还不如打光汉,最省事儿!”

    第198章 木堂圣兽(六)

    叔父的话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便转了话题,道:“大,咱们走的快些,应该能追上七叔和曹步廊,算起来,他们也没有走多长时间。”

    叔父“嗯”了一声,加快了步速。我也顺势弯腰,把猫王揣入了怀里。

    一路奔入大郎庄,进庄不久,叔父便在道上的一棵酸枣树上又发现了陈汉礼的记号,于是穿过老郎庄,又转向正南,往蔡李村而去。进蔡李村寻到一颗槐花树上标有记号,于是直行了七里多地,在一面墙上又见记号,便又往东去,拐入一条拉煤的火车轨道,我们叔侄就沿着铁轨奔行,渐渐出了禹都境界,入了许都……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环顾周围环境,我记得再往东十来里地,就是个大镇子——源兴镇。叔父骂道:“这兔崽子的腿儿跑的还怪快!都撵到源兴镇了,还没见着人影。等会儿也别跑,到镇上先歇一会儿,五点都有胡辣汤喝了。”

    前前后后,我和叔父一共跑了几十里地,这如果放在往常,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顶多就是气喘乏力,可是如今,我竟然感觉双腿渐渐沉重拖沓,好似踩入淤泥之中,难以自拔!连叔父说话,我都不敢应声,怕乱了气息以后便再也跟不上叔父的脚步了!

    “道儿,咋不吭气?”叔父没听见我说话,便回头瞥了我一眼,一看之下,猛的脸色大变,倏忽间止住脚步,道:“停住!”

    我稍稍诧异,不知道叔父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但却如释重负,止住了脚步后,喘息两声,道:“大,有点,跟,不上了。”

    “你的脸是咋回事?!”叔父满脸惊愕的表情,瞪大了眼睛,道:“咋红的跟出血了似的!?”

    “啊?!”我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摸自己的脸,却不觉有任何异常。便道:“没,没事啊。”

    叔父道:“你热不热?”

    我摇了摇头:“不热啊,我脸上也没有出汗。”

    “那才怪了!”叔父道:“跑了这么大的时候,不出汗?你有没有约摸着哪里不舒坦?”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感觉腿有点沉。”

    “腿沉……”叔父道:“腿沉是正常的,跑了那么远的路,就是你这脸,实在是太红了!以前我也没瞅见你有这毛病——这几天学喝酒了?”

    “没有!”我道:“您知道我滴酒不沾的。”

    叔父道:“那这几天练功没出啥岔子?”

    “也没有。”我道:“可能是刚才跑的时候岔气了,没事儿,大,咱赶紧走!”

    叔父犹犹豫豫的,还在观望,我心中焦急,想要赶紧找到那曹步廊,把爹娘的危机解除了。便催促叔父:“大,趁着天没亮,咱们追上曹步廊还好办,等到白天再追上他,路上人多,他一叫喊,就麻烦了!”

    “中……”叔父犹疑着,道:“那我带着你走。”

    “好。”我确实觉得力不从心,也不敢逞强。

    叔父伸过来手,扯着我,道:“你随着我的力就行,不用运太大的气。”说话间,早有一股平和之力传过来,我但觉全身上下一轻,四肢百骸如同减了斤两,腿上的沉重黏连也轻巧许多,心中喜悦,便跟着叔父又跑了起来。

    跑过三四里地,路过一片岗洼,叔父灌注过来的力道渐渐行遍我的周身,我也越来越觉轻松,正暗自惭愧这些日子来技业未进反而倒退,又狐疑为什么会这样时,突然脚心猛的刺痛,好似针扎锥刺,我不禁“哎唷”一声低呼,手脱了开来,脚步踉跄,拦路摔了个筋斗,又往前滚出去了三丈来远,直撞到岗坡上!再往前两步,就得上顶滚下岗去了!

    猫王也从我怀里跌了出来,不过它身手矫健,立时止住,没有摔着,也没有叫唤。

    叔父大惊,快步跑到跟前,正要开口问我,突然听见岗下洼处有人声喝道:“谁!?出来!”

    叔父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俯下身子来扶我起来。

    我则惊喜交加,因为我听了出来,那声音不是别个,正是曹步廊!

    追上了!

    “嘿嘿……”有人冷笑道:“本事不小啊,到底叫你发现了。”

    这声音是陈汉礼的。

    曹步廊道:“原来是你啊!”

    陈汉礼:“哼哼!”

    叔父认得是陈汉礼的声音,登时大喜,松了一口气,低声骂道:“终于撵上这兔崽子了!”转而又低声责备我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咋跑着跑着还能摔个跟头?本事越不胜越里了!”

    我的脚掌心仍旧是刺痛难当,只咬牙忍住,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好像是扎着脚了……”

    “踩到铁钉还是玻璃渣了?”叔父见我抱着右脚,便扒拉过去,翻出鞋底,看了一眼,狐疑道:“啥都没有,鞋也没透啊。”

    (岗底下,曹步廊说道:“陈汉礼,神断先生都放我走了,你还一路追我干什么?”

    陈汉礼道:“我看你偷偷摸摸的,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去陈家祖坟干什么了?那也是族长叫你去的吗?嗯?!”

    我伸头看了一眼鞋底,确实完好,并无破损,但脚底的疼痛又真实难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嘶嘶”的吹冷气。

    叔父伸手把鞋给我扒了,看了看,袜子也是完好无损,便瞅了我一眼,道:“还疼?”

    我已经疼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只觉那疼痛不但剧烈,而且还开始从脚底往上蔓延,就像有人拿着钻头,从我的脚底心往上钻似的!

    叔父见我满头大汗,也不及多问,连忙麻利的拽掉我脚上的袜子,只一看,脸色立变,道:“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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