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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诊录二册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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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俨的头颅和衣物,我还被太子那边察觉了一些行迹,太子因此多次顶撞天后,天皇见他们母子矛盾激烈,似乎也不太愿意继续查下去,这才追封明崇俨为侍中,就是想用身后哀荣嘉奖一下明崇俨,说服天后平息此事……”
“太子莫非不知,若明崇俨死了,他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他是个傻瓜吗?天后为什么如此坚定地认为是太子杀了明崇俨呢?如果一个人在动手杀人后会第一个被怀疑,那么这个人动手前反而会顾虑重重,这样才属正常。太子在这种情况下下手,岂不是自讨苦吃?”李凌云不解。
“你不明白,太子与天后之间早就势如水火了。朝中看不顺眼天后代理政事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巴不得他们母子间矛盾重重才好。”谢阮丢给李凌云一个无奈的表情,“太子年少气盛,又不是你这种每天跟尸首打交道,冷静到近乎冷漠的人。而且处在太子之位,难免会被人利用来攻击天后。不管是不是太子本人指使的,天后都想查清此事。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弄明白是谁在捣乱吧?况且查到如此地步,本来也是因为杜公的推论,他不是觉得就是太子干的吗……”
“明崇俨说太子不堪承继大位,这种话若被太子知道,自然是血海深仇,太子的确有作案动机……可为什么宫里的人要用术士的方式去杀人?想要堵上明崇俨的嘴,砍了头还不够?搞得这么古怪是图什么?”李凌云抬手抓抓鼻头,“我们不如先回去,我找杜公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紧咬太子不放。此事我想不通,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问我的想法?那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其实跟你阿耶的死有关。”
李宅第一进的天井中,杜衡负手而立,表情和声音一样冷硬:“明崇俨确实说了些针对太子的话。我给你阿耶做副手,自然也知道宫里的事。跟先太子李弘不同,当今这位东宫太子李贤性子非常暴躁,虽然聪慧,但刚愎自用,而且为人处世上一贯睚眦必报,只要得罪了他,就一定会遭受报复。”
杜衡说着看向李凌云。后者刚回到家中,风尘仆仆,面带倦色。
“你阿耶跟我说过,这位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是从什么地方听闻,自己是天后的姐姐韩国夫人所生,从那以后,他时刻怀疑自己不是天后亲生的儿子,与天后渐渐离心。这样一位太子,在朝中被人怂恿,利用许多重臣反对天后手持权柄,不择手段地寻求臣子支持,和自己的母亲针锋相对,就算杀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的确有充分的理由杀明崇俨。”
“可杀死明崇俨,他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他身份尊贵,何必如此?”
“他是太子!太子杀个术士算得了什么?有权有势之人杀了平民百姓,都可以以纳捐来赎罪,太子为什么要忍一个巧言令色之徒?”杜衡振臂喝道,“而且,如不是太子李贤所为,那又是谁杀了追查此案的你阿耶?你想过吗?你阿耶与太子再无其他矛盾,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你阿耶为天后所用,我们封诊道的能力被太子得知,太子为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杀掉你阿耶以绝后患——”
杜衡步步逼近李凌云,满脸愤怒。“你阿耶为天后做过许多事,虽然我不清楚这些事具体是什么,但你阿耶很明显不希望你跟宫里扯上关系,为此甚至不惜将首领之位传给了我。定是你阿耶觉得自己被卷进了一些危险的事情,才会跟我交代后事。”
李凌云一言不发。他虽然对人情感知淡漠,但杜衡脸上愤怒与惊恐交加的神情,还是比较容易让他理解到这些情绪的。
“很难说……”杜衡的声音带着恐惧,“很难说,是不是有人撺掇太子杀死了明崇俨,激怒了天后,并用这种办法暴露了我们封诊道天干一脉的存在……这人杀你阿耶,就是在剪除天后身边有用、可靠的人。而且杀明崇俨是一举多得,既扫了天后颜面,又使得太子从此之后不可能与母亲重归于好……”
“按杜公所说,那更可能不是太子主谋,而是太子的身边人用这种方式逼迫太子和天后对立,或许是太子的谋士所为?”李凌云盯住杜衡满是血丝的双眼。
“是太子还是他身边的人,真的有什么区别吗?”杜衡说着,呵呵笑起来,“人都已经杀了,明崇俨死了,你阿耶也死了,我除了坚持给他们讨回公道,还可以做什么呢?”
“然而如果不是你推测的那样……”李凌云的眉头皱成个打不开的死结,“杀人的方式太奇特,更像是术士所为。”
“那,大郎你觉得还能是谁干的呢?”杜衡并不理他,一步步朝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失望地道,“现在封诊道是你的,案子也是你的,大郎你想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杜公好像认定是太子的人杀死了你阿耶,连我阿耶的死,他也认为必然和太子有关……”
洛南安众坊,一座外观不太引人注意的安静院落里,巨大的银杏树下,明珪与李凌云席地而坐。
用来泡茶的泉水在炉上茶釜中沸过两遍,正是涌泉如连珠的时候。穿着白衫,身披鹤氅,头戴瘤木所制偃月冠的明珪抬手舀出一勺,放在一旁待用,又拿起竹?在水中搅一搅,随后把炒好的茶末投入水中,轻轻搅动起来。
水面很快浮现白色的汤花,明珪缓缓把先前那勺水注入其中,汤花变得浓酽起来,他用湿布巾捉着茶釜把柄,把茶釜从炉火上移开,将茶水注入碗中,一气分成五碗。
李凌云接过一碗,望着绿色茶汤上正徐徐旋转的宛若云雾一样的白色汤花,皱眉道:“杜公越是笃定,越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记得当时,我怀疑六合观内的道童给你阿耶下毒,可你确定他们都没内应嫌疑,是吗?”
“我阿耶在六合观引天雷炼丹,是为皇家做事,所用的人都来自明氏族内,知根知底,族人靠我阿耶在陛下和天后面前扬名,好好侍奉我阿耶还来不及,怎会有二心?案发后,这些人也被交给了大理寺和刑部,由酷吏审问拷打过了,那些刑罚哪怕是你我也未必承受得来。”明珪抿了一口茶,轻叹,“每个人的口供都前后一致,并没什么变化,我相信他们绝不是你说的内应。”
“但凶手作案干净利落,又清楚进入天师宫的唯一路径,他肯定对六合观无比熟悉……”李凌云观察了一下,学着明珪的模样,用手转了转茶碗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认真地问道,“你可想得起有什么人平时会经常来六合观吗?”
“倒也有一些,都是自称仰慕我阿耶的术士。”明珪若有所思,抬头道,“当然,他们不过是希望我阿耶在天皇与天后面前引荐他们一下。”
“咦!那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明知道六合观内情形的术士人数不少?”李凌云目光微亮,“有人进过天师宫吗?”
“我阿耶对炼丹引雷的事一向秘而不宣,天师宫不是随便能进的,但也不能说就一定没术士进去。”明珪也放下茶碗,认真回忆起来,“天皇陛下一贯热衷于道家养生术,今年二月,天皇和天后、太子还一起去过嵩山逍遥谷的崇唐观,见过术士潘师正。我阿耶提及过,在显庆年间,天皇曾让术士叶法善到长安讲道。叶法善擅长用符箓驱除邪祟,原本天皇要赐他爵位,让他跟我阿耶一样做官,只是这位坚持不受,后来留在宫中做了御用供奉。”
“你的意思是……”李凌云挑眉。
“我的意思是,我大多数时候侍奉在阿耶身边,但总还是要为他出入宫中传递消息,或是下山购买用品,回来时偶尔会听说有一些知名的术士来见过我阿耶。”明珪击掌三声,几个相貌清秀的道童便过来收走了茶具,换上一盘宛若绿玉的鲜梨。
“这些术士多有一技之长,有些原本就在天皇、天后面前露过脸,不能轻易拒绝,毕竟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人会变成御前红人,就算是我阿耶,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所以天师宫多半还是有人曾进去过的。”
“那凶手或许就在这些人里!”李凌云抬手一拍黄杨木几。明珪被他震得眨眨眼,却连连摇头道:“我阿耶虽招人恨,但术士之中只怕还没人敢轻易杀我阿耶。”
“凶手清楚天师宫内情状,又有内应,最可能犯案的岂不就是这些术士?”李凌云执着地道。
“并非如此,嫌疑最大的还是太子的人,其次才是他们。”明珪仍是摇头,“大郎你不懂术士的门道,这些术士还需要我阿耶推荐他们,即使是在天皇、天后面前露过脸的,也仍需要和我阿耶在宫中联手。大郎你可明白,朝中有一群大臣把术士当作用歪门邪道蛊惑天皇、天后的宵小之辈看待。这些术士来天师宫就是为了拉拢我阿耶,他们依靠我阿耶的名望还来不及,绝不会对我阿耶下手。”
李凌云耐心听完,不得不点头道:“言之有理。”
李凌云朝明珪那边靠过去一些,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明珪。“但你也知道,按杜公的推论,天后已私下查过太子身边的亲信,却一直无法坐实嫌疑。你我要想抓出杀人凶手,必须另辟蹊径。”
“大郎这么执着?”明珪转过头,和李凌云四目相对,面带迷惑地问。
李凌云后退一些,坐直身体,沉声说:“在我阿耶死后,杜公负责封诊案发现场,我家祠堂门上至今仍贴着封条,家人都不许入内,我阿耶这桩案子的封诊录也被天后收走。可见不破你家的案子,我阿耶的死因便无法追查。再说天后所给时间不多,若时日到了案子还不能破,只怕我封诊道这次就在劫难逃了。”
说着,李凌云从怀中拿出天干甲字祖令,珍惜地看看,又放回怀中。“杜公把祖令给了我,封诊天干十支家族的未来便都捆在了这桩案子上,我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若真不能破案的话,我自然会代大郎你在天后面前说情的。”明珪抬手拍拍李凌云的肩头,轻声安抚道,“天后手中终究要有能用的人,针对你的人越多,越是会令她惜才。而且你要记得,你们封诊道本来就是为了办宫中的案子才一直留下来的。就算破不了此案,难道宫里以后就不会出现疑案了吗?天后未必就能狠下心把整个封诊道都弃而不用。”
“你这话是有些道理。”李凌云说话仍像擀面杖一样,根本不转弯,也没有什么修饰。明珪也习惯了,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的揣测也是有可能的。或许我阿耶跟某位术士之间发生过我不清楚的事,有着不为人知的仇怨,从这方面下手去查,也算是个路子。”
“你也这么觉得,那就太好了!”李凌云霍然站起,到席边穿起靴来。明珪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大郎做什么去?”
“刑部审案向来是交给大理寺复审,疑难案件更会呈交大理寺,对吧?”李凌云穿好一只乌皮靴,又费力地提上另外一只,“这个凶手杀害你阿耶时用时极短,杀人手法也干净利落,而且他很执着于把尸首摆成奇怪的姿势,意图难明,怎么看凶手都不像是第一次杀人,更像是个老手。”
李凌云已将两只靴子都穿好,对还跪在席上的明珪道:“既然他是老手,就表示过去他可能也犯过案,也杀过人,只是没被抓到过。作案风格诡异,又没抓到凶手,不就是悬案疑案吗?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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