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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的七次死亡-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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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
* * *
(1)约为十八米。——编者注
(2)“线索”在原文中是“面包渣”。这是一个童话故事:被继母扔掉的兄妹俩,在森林里面走的时候撒下面包渣,目的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
第四十五章
从爱德华·丹斯的苍老身躯中解脱后,我本来希望不再有那些琐碎的疼痛,可是在橱柜里待了一宿之后,我还是浑身刺痛。每次伸展、弯曲、扭动身体,都会带来阵阵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抱怨几声。就连走回自己的卧室,都比我预料的还辛苦。显然,昨天晚上,拉什顿和别的客人相处得不错,我在宅子里走过的一路上,没少和人开心地握握手、亲热地拍拍背。我身后串串的问候声,像是撒下的石子,他们的善意将我从挫伤中治愈。
到卧室之后,我不再强颜欢笑。地板上有个白色信封,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什么,估计是有人从门缝下面塞进来的。我把信封撕开,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留下这信封的人影。
你留下的
字条上写着这几个字,裹着一个象棋子,和安娜随身带着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拿着亚硝酸戊酯、亚硝酸钠和硫代硫酸钠。
拿好这些。
G。 G。
“格里高利·戈尔德。”我看着这名字缩写,叹了口气。
他应该是在袭击管家之前就给了我这个。
现在我体会到安娜的感觉了。这些指示几乎难以辨认,即使我能看清他乱糟糟的笔迹,也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把便条和象棋子都扔在边柜上,锁好门,用一把椅子挡在门后。照理说,我会立即去翻看拉什顿的私人物品,或是在镜子前面端详这张新面孔,但我已经知道他抽屉里有什么东西,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有个问题我只需联想一下,便可知答案。那就是我知道他放袜子的抽屉里藏着一套指节铜环。那是几年前他从一个打斗者那里没收来的,有那么一两次,这武器还真派上了用场。我把指节铜环套上,满脑子想的都是侍从,想象着他贴近我的脸,愉悦地叹息着,目睹着我残喘着最后一口气,在他的战利簿上记了一分。
我的手在颤抖,但是拉什顿毕竟不是贝尔。恐惧成为他的动力,而不是削弱他的战斗力。他想要把侍从揪出来,结束他的性命,以挽回在之前较量中失掉的尊严。回想今天早上我俩的打斗,我敢肯定就是拉什顿驱使我跑下楼梯,来到走廊,那是他的愤怒和他的自尊。他控制了我,这我都没有注意到。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拉什顿的鲁莽可能让我们送命,我不能再浪费宿主的生命。要想让自己和安娜摆脱这困境,就需要赶在侍从前面行事,而不是总是跟踪他。我知道哪些人能帮上忙,尽管这些人不那么容易被说服。
我摘下指节铜环,在洗手盆里放好水,开始对着镜子洗脸。
拉什顿是个年轻人——虽然不像他自诩的那样年轻,又高又壮,还特别帅气。他鼻子上布满了雀斑,蜂蜜色的眼睛,金色短发,小麦肤色。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他肩膀上的一道弹痕,那条参差不齐的痕迹早已模糊。如果想问的话,我可以从记忆中找出答案,但是我心里的伤痛已经够多,不想平添另一个男人的苦恼。
我正在擦拭胸口,这时门把手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我又抓起了指节铜环。
“吉姆,你在吗?门怎么锁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平淡。
我新换上件衬衣,拉走椅子,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满脸困惑的少女,她手举着正准备再次敲门。她长长的睫毛下面是蓝色的眼睛,冷漠的脸上有一抹红唇。女孩二十岁出头,浓密的黑色披肩发,挺括的白衬衫扎在马裤里面。一看到她,拉什顿就热血沸腾。
“格蕾丝……”宿主将她的名字推到我舌尖,还有更多的话,欲言又止。我对她满心的爱慕,见到她欣喜若狂,兴奋中夹杂着些许羞怯。
“你听说我那个傻瓜哥哥干的好事了吧?”她说着,从我身边挤过。
“你快和我说说。”
“昨天晚上,他借了辆汽车,”她往床上一躺,继续说,“凌晨两点叫醒了马厩主管,穿得花里胡哨的,开车去镇上了。”
她误会了,但是我没法挽回她哥哥的名声。是我决定开车逃离这个宅子,驶向镇上。此刻,可怜的唐纳德·戴维斯被我抛在一条小路上,他在那里睡着了。我的这位宿主拉什顿正努力想拖我出门去找戴维斯。
拉什顿对朋友的忠诚简直疯狂,这让我害怕起来。拉什顿和唐纳德·戴维斯的友情,是在战壕里摸爬滚打建立起来的。他们意气风发而又懵懂地共赴战场,又像亲兄弟一般并肩归来,两个人彼此肝胆相照。
我如此对待他的朋友,让他火冒三丈,我能感到他的愤怒。
还有可能是我在生自己的气。
我和我的宿主纠缠到一起,已经难分彼此。
“都是我的错,”格蕾丝有些垂头丧气地说,“他想去贝尔那里再买些毒品,我威胁他要告诉爸爸,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但没想到他会跑走。”她无助地叹着气,“他不会去做什么傻事吧?”
“他没事,”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在她身边坐下,“他就是吓坏了,没别的事。”
“真后悔认识那位可恶的医生,”她用手抚平我衬衣上的褶皱,“贝尔带着他那箱破玩意儿出现之后,唐纳德就像变了个人。就是那种该死的鸦片酊,让他着了魔。我都没法跟他说话,真希望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话音未落,却仿佛灵机一动。就像是在赛马中,她睁大眼睛退后几步,从头到尾盯着自己看好的那匹马。
“我需要去问查尔斯些事情。”说完,她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就冲出了走廊。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留下身后的房门大敞四开。
我起身去关门,浑身燥热,心烦意乱,困惑极了。总的来看,我在那个橱柜里待着的时候,事情要简单得多。
第四十六章
在走廊里,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蹭着走。路过每个卧室,我都要往里面瞟一眼。我戴着那个指节铜环,稍有声音和阴影就惊得一跳,担心会遭到袭击。我感觉侍从就要来了。如果侍从出其不意地袭击我,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我撩开走廊里的丝绒挂帘,步入布莱克希思大宅废弃的东翼走廊,一阵大风吹起窗帘拍打着墙壁,像是一片片肉被扔到了屠夫的案板上。
我走到儿童房才停下脚步。
刚开始我没有马上看到德比,他被拖到墙角,躺在木马后面的地板上不省人事,从门这边看不到。德比头上的血已经凝固,还沾着几片碎瓷,但他还没有死,被妥帖地藏在这里。考虑到他是从斯坦文卧室出来时被袭击的,不管是谁干的,那人至少还想着别让斯坦文找到并杀死他,可又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他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只好把他藏在这里,还算有良心。
我在德比口袋里迅速翻找,发现他从斯坦文房间拿的东西已经被偷走了。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但因为德比是宅子里很多谜团的始作俑者,我想还是值得找找看。
我没有管德比,还让他在那里睡着,继续往走廊尽头斯坦文的房间走去。当然只有恐惧才可能驱使德比走到这里,这个大宅里被遗忘的角落,远离其他房间。如果不考虑舒适度,他的房间选得倒是合意。地板可以给他通风报信,我每走近一步,地板就会相应地发出叫声。这个长长的走廊只有唯一的进出口。这个敲诈者很明白自己周围都是敌人,这一点我可以善加利用。
我穿过他的会客厅,敲卧室门。里面出奇地静默,那里面有人,只是努力由躁动转为安静。
“我是吉姆·拉什顿警官,”我透过木门喊着,把指节铜环收了起来,“我需要和您谈一谈。”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脚步声轻轻穿过房间,接着传来抽屉拉开关闭的摩擦声,有东西被拿起来,最后门框这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进来。”泰德·斯坦文说。
斯坦文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插进左靴筒,他正在刷靴子,还带着股战士的活力。我微微颤抖,被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震撼。我最后一次看见斯坦文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林间地上成为一具死尸,我当时还在翻他的口袋。仿佛布莱克希思又把他拎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让他重整旗鼓,再从头来过。即使这里不是地狱,魔鬼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我往他身后望去,他的保镖正在床上沉沉睡去,缠了绷带的鼻子里传来呼吸声和鼾声。我很惊讶,斯坦文并没有移动他,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敲诈者把椅子转过去冲着床,就像安娜照顾床上的管家那样。显然,斯坦文对这个家伙还是有感情的。
我在想斯坦文要是知道德比一直在他旁边的房间里会做何感想。
“啊,关键人物来啦。”斯坦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您把我搞糊涂了。”我困惑不解。
“如果没把你搞糊涂,我就不算个好敲诈者。”他示意我坐在炉火旁边晃晃悠悠的木椅上。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把椅子拽到床这边来,躲开了地上散落的脏报纸和鞋油。
斯坦文穿的衣服像是富人家马夫的制服,熨烫过的白色棉衬衣,一尘不染的黑裤子。这样一个人,穿着如此朴素,擦着自己的靴子,坐在繁华不再的宅邸的破败角落里,我实在不明白,十九年的敲诈勒索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处。他的脸颊和鼻子红通通的,应该是毛细血管破裂所致,双眼眼窝深陷,眼睛红红的,缺乏睡眠。他好像在时刻提防着,防止门外的怪兽闯入。
他招来的怪兽。
他的咆哮和威吓后面是一个萎谢的灵魂,那团曾让他生龙活虎的火焰早已熄灭。这个内心被打败的人还留有粗糙的边幅,他的秘密是其仅存的温暖。从这点看,那些被敲诈者有多害怕他,他就有多害怕他们。
他激起了我心中的怜悯。斯坦文的处境竟让我感到如此熟悉,在我宿主的内心深处,艾登·毕肖普本人的深层记忆似被唤醒。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个女人,我曾经想要救她,却无能为力。布莱克希思是我的第二次机会……再次尝试?
我来这里为了做些什么?
别去管它了。
“我们有话直说吧,”斯坦文坚定地看着我,“和你一伙儿的有塞西尔·雷文古、查尔斯·坎宁安、丹尼尔·柯勒律治,还有几个人。你们几个人揪住十九年前的那场谋杀案不放。”
我之前的想法漫散开来。
“哦,别显得那么惊讶。”斯坦文盯着靴子上的一个脏点说,“坎宁安今天一大早就代表他那个胖主人来盘问我,几分钟之后丹尼尔·柯勒律治也来打探。两个人都想来问我,赶跑了杀死哈德卡斯尔少爷的凶手之后,我射伤的那个人是谁。现在你又来了,是鼻子是眼,一清二楚。”
斯坦文扫视了我几眼,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老谋深算。我意识到他在看我,赶紧寻找合适的措辞,好驱赶他的疑心,可是我们俩之间的沉默使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在琢磨你对这事的看法。”斯坦文嘟囔着,把手上的靴子放在报纸上,用抹布把手擦干净。
他再次开口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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