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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是你-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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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之的身形晃了晃:“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叫我欧瓷?”

    “欧瓷?”苏曼纸上的圆越画越大:“你的确叫欧瓷,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你觉得这名字不吉利,就换了。”

    安之的脑子有点晕,浑身的血液不停往脑门上窜,她有种失重的感觉。

    苏曼昨天和今天的话明显有些前后矛盾,可她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她和凌祎城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吗?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她会在紧急情况下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这也是她失忆之后唯一潜意识忆起的名字。

    她不敢再追问了,很明显,苏曼也在对她隐瞒着什么。

    “那真是抱歉,今天打扰了,对不起。”

    安之慌乱地将电话挂断。

    苏曼捏着嘟嘟响的电话出神,她的对面菲文正略显疑虑地望着她:“小曼,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苏曼将手机丢到一旁,然后轻叹一声:“有时候现实比谎言更可怕。”

    ……

    安之烧得很厉害。

    输液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的体温不但没降,反而飙升到了三十九度八。

    景堔扯了她手背上的针头紧急送往医院。

    各项检查结果出来,果真是急性肺炎。

    景堔看着她苍白的脸很是懊恼,他就不应该由着她任性。

    安之半夜的时候从昏迷中醒来,景堔正靠在椅背上休息,她本来想喝水,可看了景堔一眼,她只是动了动略显干燥的唇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男人,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对于他而言,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可真要有那种怦然心动,好像又没体会过。

    安之的脑子里在初略描绘着景堔的轮廓,俊朗的眉眼,笔挺的身姿,儒雅的气质,这样的男人称得上极品。

    按照徐妈的话来说,她能嫁给少爷,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之也觉得事实的确如此。

    想她一个废人,能让景堔这样的男人爱上,是有何德何能?

    安之不由得轻叹一声,景堔在睡梦中突然睁开了眼。

    昏暗的廊灯下,安之的眼睫在微微的颤抖,他知道她应该是醒了。

    若不然,刚才是谁在叹息?

    “要喝水吗?”

    景堔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问她。

    安之知道自己装不过去了,点头:“喝一点就好。”

    喝多了要上厕所,她自己去景堔又不放心,被他扶,她又觉得莫名的别扭。

    景堔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吹凉之后再喂到她唇边:“不烫了。”

    他总是如此细致体贴。

    安之准备起身从床上起来,景堔制止了她的动作:“躺着别动。”

    他拿了一根吸管。

    安之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堔,你觉得累吗?”

    这么整晚守着她,还为她不停地忙碌。

    景堔笑了笑:“只要你在,我就不知道累。”

    他又伸手摸了摸安之的额头:“总算是稍微退一些了。”

    安之吸了几口,然后将吸管从嘴里吐出来:“阿堔,要不然,你到床上来吧。”

    病床很宽敞,睡两人绰绰有余。

    早秋的夜晚到底是有几分凉意,安之见他靠在坚硬的椅背上实在是于心不忍。

    景堔倒没有任何的推辞,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之后,他就脱了外套上床抱住了安之的腰。

    “还是我的老婆好。”

    安之原本是打算往床沿边挤一挤,却在听到景堔第一次喊她老婆时愣住了。

    有这样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睡在床上,背后有男人紧紧抱住她,然后覆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喊她老婆。

    只是画面太快,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景堔感觉到安之身体的僵硬:“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

    两人虽说生活在同一栋别墅,像如此亲密的时候还真不多。

    安之回头看了景堔一眼:“阿堔,你以前都喊我什么?”

    景堔的手指轻抚着她的手背:“以前你还小,我一直喊你丫头。”

    ☆、第166章 执子之手

    病房的光线有些暗淡,如果景堔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安之的唇色都褪尽了。

    丫头!

    他说是丫头,不是老婆。

    那是谁在她耳畔唤她老婆?

    是谁?

    安之出院是在一周之后。

    回到别墅时,景堔打算将她抱上楼,这一周安之没有做任何的康复训练,她的腿很明显有些僵硬。

    安之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活动活动吧。”

    她抓住楼梯上的扶手,手背上全是因为输液造成的青紫,特别是右手,几乎都看不到健康的皮肤。

    景堔跟在她身后,见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手背上的青紫因为用力更显得触目惊心。

===第180节

    “别强撑,嗯?”

    他忍不住提醒她。

    安之点头:“知道。”

    短短的一截路程,她整整用了半个小时。

    徐妈在楼下都看得难受,慌忙上楼递给景堔一条毛巾:“少奶奶满脸都是汗。”

    景堔其实之前就准备给她擦汗的,可安之微微偏了头。

    那是她一种无声的抗拒。

    景堔的眸色越来越深,从徐妈手里接过毛巾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徐妈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打着哈哈说:“我下楼看看锅里熬的鸡汤……”

    安之最后艰难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景堔跟着她到卧室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安之没回头,她在听到脚步声远离之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躺在医院的这一周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快逼疯了。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天气变化的原因,她莫名就觉得自己小腹上的伤口隐隐发疼。

    这条伤疤的来历,她从没有问景堔,景堔也没有说。

    可作为一个女人,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这是剖腹产伤疤。

    她的孩子呢?

    夭折了吗?

    曾经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之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太多太多的疑问纠缠着她。

    她想问,又害怕去问,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些未知的事物就像是潜藏在她骨子里的魔鬼,一旦被释放出来,她担心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局面。

    景堔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去了安之的卧室。

    小女人此时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紧蹙的眉头在无声地表达着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景堔并没有喊醒她,而是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的样子出神。

    一年了。

    她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依赖,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她一直小心翼翼和他保持着距离。

    一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藏在深处的秘密。

    她是聪明的,即便怀疑也没有去点破。

    她是善良的,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自圆其说,可她不咄咄逼人,因为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一周前,安之给苏曼的那个电话,景堔查到了。

    虽然安之在挂断电话之后将通话记录删除,可安之用的手机和他的手机是捆绑的,他只需去查就能查到。

    他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可他很明显感觉到安之这几天的情绪与往日的不同。

    景堔缓缓靠着床沿坐下来,手指轻轻握住了安之的手。

    她的指骨纤细匀称,非常漂亮,要是这双手能重新拿起手术刀,那么她就会在漂亮中添上独属于她的飒爽英姿。

    景堔让自己与她十指紧扣,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好想一辈子就这样握着不放。

    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在煎熬中偷得片刻的欢愉和幸福。

    每一天,他都在担心她离他而去。

    每一天,他都在担心这只是一场浮光掠影。

    安之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眸就与景堔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了。

    “醒了?”

    景堔还握着她的手。

    安之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将自己的手从景堔的掌心抽回,再放到眼睫上假装揉了揉:“好困啊!”

    景堔安静的凝视她片刻,然后俯身,那张俊逸的脸便缓缓朝着安之靠近。

    安之的心脏瞬间开启超负荷的运转,她捏紧了拳头,脑子里不停在想,如果景堔吻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不是矫情的人,虽然景堔已经吻过她很多很多次了,可今天她是真不想。

    就在景堔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唇时,安之毅然伸了手挡在两人之间。

    景堔笑了笑,单手撑在床沿上望着她:“挡什么?嗯?”

    安之听到他有些自嘲的语气没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

    景堔笑完,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挑起她耳边的碎发:“安之。”

    他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喊她的名字时,尾音拉长,低沉而浑厚,透着致命的诱惑。

    安之将手垂下来放到身侧:“嗯?”

    景堔的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腹顺便摩挲着她的耳垂:“你觉得我好吗?”

    安之的脖颈有些僵硬:“好,很好。”

    “那你爱我吗?”

    安之敛下眼睫:“阿堔,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格爱任何人。”

    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知道她爱着谁?

    景堔的手指又从她的耳垂缓缓往下,拂过她的脖颈:“你需要什么资格?”

    安之咬唇,像是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才小声地问他:“阿堔,我是谁?”

    景堔的手指已经落在她的锁骨上,安之的锁骨露而不显,非常漂亮,他很喜欢。

    可是锁骨下的彩色纹身就有些碍眼了,景堔的手指将安之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刚好能将彩色的泡泡遮住。

    安之没等到景堔的回答,她微微抬了目光:“阿堔,那我的孩子呢?”

    她说的是我的孩子,而不是我们的孩子。

    景堔的指腹终于停留在安之的锁骨处,半晌,他说:“早产,胎死腹中。”

    这个结果安之想过,可真正听到时心脏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景堔见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又继续说了一句:“因为你脑部的肿瘤在怀孕后疯长,我不得不用药以控制你的病情,孩子的事情是我的错,所以……”

    安之憋了一年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枕头里。

    “我知道了。”

    她回答得很轻:“阿堔,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

    景堔原本打算安之在出院后就和她去登机结婚,可安之现在让他给她时间,他做不到逼迫她。

    安之每天还是照常在楼下的健身房做着她的康复训练,闲暇时也会去后花园摘一束白玫瑰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景堔大多数时候都在二楼的书房里忙碌,安之从来不会去打扰他。

    两人虽然生活在同一栋别墅里,却又更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月之后。

    这天,秋高气爽,云淡风轻,安之第一次在徐妈的陪同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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