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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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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信是何时送到京里的。
往下一翻,皇上看到了太平府的信。
这是装都不装了?
林繁垂着眼,道:“城外十里亭遇上了徐况知府从太平府派回京城的人,说是不能回来陪老大人过年,年前送了年礼,后来入手了一套孤本,想来能得老大人喜爱,就赶紧又往京里送,顺便收拾了些书画、家书一块,都运回大宅。臣在其中翻了翻,正好翻到了。”
皇上呵了声:“那还真是挺巧的。”
他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不管这些信到底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到了林繁手里,他怀疑也好,相信也罢,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信里的内容。
徐况、徐忱的字迹,自有过往文书可以比对,徐太傅的字迹,皇上更是熟悉。
几封信里,徐太傅的态度很明确。
老太傅骂起皇上时都不留情面,更别说骂儿子和孙子了。
让他们恪守本分、忠心皇上,几个臭小子年纪小、乳臭未干,徐况和徐忱两人都入仕当官了,还不知道怎么做事吗?
字里行间,脏字一个没有,一样把人骂得五雷轰顶。
这些信,实实在在证明了,老太傅绝对没有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也没有咒皇上早死的意思。
反而是极其维护皇上。
皇上把信放下。
其实,从秦胤在金銮殿上开口起,送到御书房里的一定就是这些东西了。
皇上不觉得意外,他只觉得心烦。
“皇上,”徐太傅沉声道,“老臣的忠心,苍天可鉴,却蒙如此误会,老臣心寒。”
皇上直直看向徐太傅。
黄太师见状,暗叹一口气。
老大人要皇上认错,可皇上,能认吗?
“老大人,”黄太师一个劲儿给徐太傅打眼色,“皇上肯定是信任您的。”
老太师左右劝解,又示意范太保、秦胤等人帮帮忙,好说歹说,勉勉强强稳住了这对君臣的剑拔弩张。
徐太傅终是出了御书房,与其他人一块。
而皇上,黑沉着脸,坐在大案后头,一言不发。
徐太傅回到家中,知道御林围困多日,难得的,没有怒发冲冠。
他进书房,简单梳洗后,躺在了榻子上。
这一趟,徐太傅就没有起来,翌日早朝亦不露面。
老大人以养病为由,拒绝上朝。
皇上的情绪比昨日还糟。
回御书房后,他冷声道:“太傅是什么意思?要朕亲自去探望他、给他赔礼吗?”
徐公公没敢答这话。
邓国师道:“皇上,跋扈的大臣、大将不会把犯错的皇上放在眼里,您真为此赔礼……”
“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的声音冰得渗人,“你在说,朕是被那些跋扈之臣威压的无能之君吗?”
邓国师忙后退一步,脑袋埋得低低的:“您不是,是太傅失了分寸,以不上朝来要挟您。”
“他不想上朝,就别上了!”皇上气道。
中午时分,范太保还拉着黄太师琢磨如何化解徐太傅与皇上的这次冲突,就听说从徐家撤了的御林又回去了。
这一次,他们还拉了两车红砖。
叮铃哐啷的,红砖砌墙,封住了徐家大门。
一时间,千步廊左右,面面相觑,还没等大伙儿缓过神来,徐家里头又传来动静。
徐太傅命家仆拆了一院墙,把碎砖拼拼凑凑,在大门内侧,又立了一道墙。
范太保闻讯,捂着心口,好一阵咳嗽。
黄太师扶着额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师生俩,一脉相承的臭脾气!
君臣之间,彻底僵住了。
徐家里头,每日只一家仆搭个梯子,进出采买所需,其余人不管老幼,不再出门一步。
如此过了七天,范太保撑不住,寻秦胤商议。
“听说今日上午,太后去了御书房,应是为了太傅之事,母子两人不欢而散,”范太保道,“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老侯爷你说,等大殿下出殡时,老太傅会出来吗?”
秦胤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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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知道,而是,这两天他一直有个想法。
这么僵持下去,皇上再被邓国师挑拨着,指不定会有更极端的应对。
“介子推……”秦胤低低道。
范太保一听,吓得后背汗毛直立:“老侯爷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话如此说,范太保心里也犯嘀咕。
晋文公为了逼出隐于山林的介子推,放火烧山,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介子推宁死都没有下山。
他听听这名字就算了,真让皇上想起这一茬来,也学晋文公拿火逼、拿烟熏……
要命了!
“皇上不会这么、这么……”范太保苦着脸,愁得不行。
永宁侯背着手,一言不发。
若是前些年,他也觉得不会,可现在或者将来,秦胤已经没有把握了。
皇上现在,越走越偏。
与范太保告辞,秦胤回到侯府。
没有回书房,他径直去了祠堂。
静静站了两刻钟,秦胤出来,交代道:“去请大姑娘来一趟。”
他想,他有必要仔细与阿鸾谈一谈了。
第88节
第102章 谁的儿子
余晖似火。
秦鸾走到祠堂外时,看到的就是火烧云一般的天色。
毫无年节气氛的元月里,突然看到这么大片大片的红,一时之间,说不上是喜庆多些,还是刺目多些。
顿住脚步,秦鸾定定看了会儿,才又往前,入了祠堂。
相较外头的晚霞,祠堂里昏暗许多。
秦鸾看到了祖父的背影。
秦胤站在那儿,立得很直,高大的身形在一层层的牌位前,显得低了、矮了。
许是气氛使然,秦鸾猛地觉得,祖父很沉重。
“您找我?”她问。
“是,进来就把门关上。”秦胤答了,却未转身看孙女,视线依旧凝在一块牌位上。
秦鸾依言,关上大门。
祠堂里越发暗了,只那点儿供奉的烛光,映亮一小片地方。
这时,永宁侯才收回目光,看向秦鸾:“定国公是什么时候,怀疑自己的身世的?”
秦鸾呼吸一凝。
年前,她曾向祖父询问林繁的出身。
祖父没有问林繁为何得知、何时得知、又打算做什么,他只是把秦鸾的问题都堵了。
时机未至。
说太多,不是好事。
不止不让秦鸾问,也让她提醒林繁万事谨慎。
秦鸾能够明白祖父的苦心,祖父自有他自己的判断。
那么,现在祖父突然主动提及,是他认为时机到了?
“您……”秦鸾想问,而后,她在祖父的眼中看到了坚毅。
乌黑的眸子映着燃烧的烛光,很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与犹豫。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林繁。
林繁下棋,想得细、出手快、杀招狠。
祖父和林繁都说过,下棋与运兵,是有共通在其中的。
排兵极力周全,出兵雷厉风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的祖父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定决心了,且步步向前。
思及此处,秦鸾答道:“他意外偷听到了先定国公与文定乡君的话,那时他们才从慈宁宫回来……”
听秦鸾说完,永宁侯道:“林宣西征之前?庆元八年?”
“是。”
“八年啊,”秦胤呵地笑了声,似无奈,似感慨,“难怪了,难怪顺妃会突然提出来,老夫当时品着,皇上那时候挺不以为然的,要不然,老夫那么拒绝,皇上不会轻易作罢。原来,那其实是皇太后的想法。”
“我的婚事?”秦鸾抿了下唇,“皇太后疑心定国公身世,与我有什么关系?国公爷到底是谁的儿子?”
秦胤压低了声音:“他应该是吴王的儿子。”
“吴王?”秦鸾愣了下,她想到了吴王的另一个身份,“先太子?”
秦胤缓缓颔首:“先太子赵临。”
对秦鸾来说,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连他的事迹,一时间都想不出太多,只能听祖父回忆解释。
“你应当知道,皇太后是先帝的继妻。”秦胤道。
先帝赵挥的原配闻氏,死于前朝乱世。
她过世时,幼女赵瑰才三岁而已。
赵挥当时已经起兵,忙于征战,很少有时间亲自看顾孩子。
“你祖母帮忙看过,”秦胤道,“还有其他下属的女眷,但大人有大人的事儿,顾不得周全,多数时候,长公主跟在几个哥哥们身后。”
正是因此,赵瑰尚武,她从三四岁起,哥哥学什么,她也学什么,只是更基础些而已。
赵瑰与赵临感情最好,比起其他两个更年长些的哥哥,赵临与她年纪更接近,也带她最多。
几年间,不停有人战死,也有人加入。
赵挥的两个大些的儿子死了,秦胤也失去了三个孩子,活下来的就是赵临与赵瑰。
同时,赵挥的地盘越来越大,兵力多了,少不得粮草、军资支持。
这时候站出来的就是颜家。
颜家主人以厚实的家产资助赵挥,更把女儿颜润茗嫁给鳏夫赵挥做填房。
这种利益交换,在乱世之中太常见了。
“就是现在的皇太后,那时她还年轻,对吴王与长公主很是关心,继母与继子女的关系极其融洽,”永宁侯叹道,“就算她生下了儿子,依旧很公正。”
再之后,赵挥建朝大周,追原配闻氏为后,也立了颜氏。
同时,太子之位落在了赵临身上。
皇后、太子、长公主、二皇子赵隶,几人的亲近关系依然如旧。
起码在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么看的。
“吴王善战,且身先士卒,回回亲征,”回忆起先太子彼时风采,秦胤感慨万千,“你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行,他和林宣,拜把子兄弟,朝廷现在南面的两州六府,就是他们两人,一年时间打下来的。”
会打仗,这在乱世是本事,可彼时建朝了,太子长时间不在京中,出征在外,朝堂上难免有话要说。
太危险了。
那可是太子殿下,若在战场上出了什么状况,如何是好?
赵临不听这些,他说人有长处、亦有短处,他擅长进攻杀敌,却不擅长内政开拓,京中有父皇在、有太傅等精通此道的大臣在,就足够了。
“徐太傅劝过吴王很多次,劝不进,也就随他了,”秦胤摇了摇头,“徐太傅后来说过,吴王有自知之明,在内政上,他确实不如他的弟弟有天分。这也造成了臣子之间分了两派……”
这一点,不用祖父细说,秦鸾自能体会。
一众战场上厮杀过来的武将信任太子,强者为尊。
而文臣们更推崇赵隶。
“建隆五年,先帝病重,”秦胤深吸了一口气,“吴王与皇上往泰山祈福,吴王在山道上坠马,伤重不治。”
“吴王坠马,是意外还是……”秦鸾问。
永宁侯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往下说。
“林宣当时并未上山,知道上头出了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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