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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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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云栽晚她半日也赶了回来,在望东楼里找到了她:“郡主你可真快,云栽追的好辛苦。”
“你追我?”
“嗯,”云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怕郡主迷了方向,便在郡主裙子上撒了点东西,这样我的青鸟就能知道郡主在哪儿。”
韦长欢并未恼怒,反而轻笑出声,道:“一年未见,你聪明了不少。”
云栽眸光暗了暗,道:“郡主随我来,马上就能见到殿下了。”
她带着韦长欢穿过几条窄巷,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后门:“郡主,到了。”
韦长欢有些难以置信,岩秀这藏身之地是不是,太抢眼了些?
进了门,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岩秀,真的……时日无多?”
“岩秀,岩秀。”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开始四处乱跑找起他来。
这回她运气很好,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他,一如她第一次去找他那般,此刻,他也是站在一棵白玉兰树下,安静地望着她。
“岩秀。”她加快了脚步跑过去,怕他会凭空消失一般,张开了双臂,将他紧紧拥住:“岩秀,我心里有你,这话我只对你一人说过,我也只为你流过眼泪,你既得了我的心,又得了我的泪,就要用整个余生来偿,仍我予取予求,不能抛下我先死。”
“你说谁要死?”岩秀平稳的声音里带着疑问。
韦长欢愣了愣,松开他,抓过他的手腕把了把,又细细的看了他几眼,忽然将他的手腕一扔,转头便要跑。
“等等,”岩秀快一步反扣住了她的手腕:“韦长欢,你这么撩。拨完我,就想跑?”
韦长欢心中将云栽骂了个百八十遍,这丫头不过离了她一年,就学坏了,以前跟着她时,死也不会的撒谎,如今已是手到擒来,炉火纯青,连她也识不破!
她迟迟不转过身子,这话,她圆不过去。
岩秀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她面前:“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岩秀不理会她,自顾自道:“任你予。取予。求,嗯……这么霸道,我日后,要如何振夫纲。”
韦长欢的耳根渐渐烫起来:“你……”
“不过,只要你日日与我在一块,片刻不离,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夫纲,不振也罢。”他强迫韦长欢抬起头来:“如何啊,夫人?”
“谁是你夫人,”韦长欢撇开头:“放开我!”
岩秀笃定如山地望着她:“不放。”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深深地抱住,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我本已下了决心,此生再也不去打扰你,是你自己,又跑到了我面前,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以后,你是我的了,韦长欢。”
她眼角沁出一滴湿润,缓缓环住了他的腰:“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将我送了回去。”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韦长欢轻轻抽泣了一声,环着他的双臂越发用力:“岩秀,我想明白了,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他将脸埋在了她柔顺的青丝上:“再也不分开。”
金乌西坠,今日傍晚的彩霞,格外的艳丽,一大朵一大朵赤金色的云,如同一团团烈焰,一直烧到天地相接之处。
岩秀所在的这座宅子,名义上,是白水最大药材商的产业,里头堆满了各种药材,所以才一股子药香。
她心下暗叹岩秀会藏,越显眼的地方,越容易避人猜忌。而且,这里这么多药,平日里弟兄们有个什么小伤,不必麻烦的跑到外头医馆抓药,更是免了一个叫人起疑的地方。
……………………………………
“你怎么,有这么多书信要看?”岩秀房里,韦长欢随手翻了翻他案头一踏踏的纸,有些咋舌。
“今晚,我什么都不看,只看你。”岩秀沿着桌案走过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间,酥酥麻麻的爬到心里。
韦长欢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腾空之后,落入了柔软的锦被中。
岩秀半撑着身子覆在她身上,看着她,目光如冬季里的日头,明亮又温暖。
韦长欢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慢慢的吻了上去,轻轻的,浅尝辄止。
他却忽然放下了一直撑在床榻上的手,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红裙褪去,露出一大片玉白的胸口,右肩上刚长出的新肉,如同一朵粉色的桃花。
激情总是甜蜜,指尖带火,点燃皮肉,肌肤之。亲,令人陶醉。
情到深处的厮磨旖旎,辗转重合,像是给了彼此一场,世间最美的梦。。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韦长欢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浑身却酸软的厉害。
半醒的朦胧之间,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但见岩秀望着她的一双眼眸,如春水含波,荡漾着笑意:“夫人醒了?夫人睡着了的模样也甚是好看,为夫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那也不许你这般盯着我看。”韦长欢回想起昨夜的动情忘我的欢愉,面上一羞,睫毛颤抖的像只蜜蜂,她将锦被一卷,转了个面,背对着他。
他却不依不饶,整个身子都跟着倾了过来,将她连人带被圈在怀里,唇轻轻凑到她耳边,道:“相看两不厌,唯有韦长欢。”
韦长欢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故意问道:“若有朝一日,我厌了你呢?”
“那我便将你绑在这方小院,让你朝朝夜夜只对着我一人,将我看在眼里,映在心里,融进血肉里,一生一世,做我的禁。脔。”
“这般呕人的话,你竟也说得出口?”
“这般呕人的话,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在齿间厮磨,韦长欢的唇畔,溢出一声好听的嘤咛。

☆、正面相对

“这是谁的信?”韦长欢见岩秀神情有些奇怪,抽过他手中的信纸。
岩秀并未阻止,由她拿了去:“我师父的信。”
“悬明大师?”她粗粗扫了几眼,知道了大致内容:“他要来白水?”
岩秀点点头:“是啊,就这几日的事。”
“他来白水做什么?”韦长欢有些不解:“千里迢迢自京城赶来,要是你的踪迹泄露……”
“你放心,师父他时常闭关十天半月,不会有人起疑的。”
“不过,你不能一直躲着。”韦长欢望着他,别有深意之中带着一丝坚定。
岩秀明白她的意思,回望她,道:“不会太久了……”
“悬明!悬明!”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地喊着:“老秃驴,快出来迎本道!”
“大胆,哪里来的疯道士,快走快走!”
屋里岩秀与韦长欢具是一愣,半晌,韦长欢道:“好像是我师父。”
“出去看看。”岩秀道。
出了房门一看,果然,笑眼抿须站在院中的,不是她师父铁舟又是谁。
“师父!”
“嗯?你怎么在这儿?”铁舟大师见了她,有些意外,待看见她身后的岩秀,笑的眯起了眼:“噢,为师明白了,天道轮回,你多年前欠下的风月情债,昨晚,终于还上了。”
“师父!”韦长欢被他打趣的一噎,扯开话题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悬明那老家伙约我来的。”他随口道。
他话音刚落,便触到岩秀将信将疑的目光,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回送信的是老秃驴的鸟。”
“不知家师对前辈说了什么?”岩秀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这儿有好事等着我。”铁舟大师道:“谁知道,竟是你们两个在这儿。”
“师父,”韦长欢忽然柳眉倒竖,生气道:“你是不是又是为了茶,上回……便是因着这个,将我一个人丢在山上!”
“不是不是,”铁舟大师忙否认道:“为师可不是那见了茶就走不动,失了魂迷了心的人,上回……好徒儿,上回是为师不对,为师后来不是去救你了吗?若不是为师,你和你那夫婿可没这么容易出了鬼心门哟。”
“哼,”韦长欢并不这么容易买账,道:“师父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再提这个。”
“嗯?”铁舟大师有些警觉地看着她:“什么事?”
韦长欢余光瞥了瞥身旁的岩秀,轻身一跃到铁舟大师跟前,在他耳旁道:“若我祖父追来,师父你要拦住他。”
铁舟大师若有所思地扫了她和岩秀一眼,道:“好。”
午后,韦长欢与岩秀陪着铁舟大师品茗下棋,铁舟大师左手捏杯,右手执棋,嘴角眸中,俱是圆满的笑意。
“今日,可算畅快地下了一回棋了。”铁舟大师道,悠悠地瞥了眼韦长欢。
韦长欢只当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眯眯地给二人添了茶,凑到岩秀岩秀身旁,耳语道:“夫君,你今日可一定要赢了我师父。”
岩秀见她带笑意的眸子里有丝赌气,柔声道:“好,夫人放心。”
“哎哎哎,你二人凑这么近说什么悄悄话,”铁舟大师嚷了起来:“大白天的,不要肉麻人!”
韦长欢直起身子,对铁舟大师道:“师父,你若输给了岩秀,可别赖。”
“嘿,你这臭丫头,”铁舟大师啪地落下了手中的子:“你师傅我,会输?”
铁舟大师恰巧与韦长欢相反,棋艺高超,棋品却奇差,你要输给他,他觉得没意思,赢了他,他又不甘心,拉着你接着下,偶尔还会悔几颗子,是在颇难伺候。韦长欢十分怀疑,自己是打小看了他与倪丰化下棋的模样,才对下棋这回事提不起兴趣。
棋盘上二人平分秋色,铁舟大师指间夹着颗黑子,一会儿要放这儿,一会儿要放那儿,迟迟不定,许久,他似终于定了地方,松开了手指。
岩秀道:“先生真要下这儿?不再想想?”
铁舟大师防备地看了他和韦长欢一眼,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他拿起茶杯,信心满满道:“就下这儿。”
岩秀嘴角泛起浅笑,手中白子很快落下:“先生,你输了。”
铁舟大师正美滋滋地呷了口茶,闻言险些呛着,他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棋盘:“不可能!这……哎呀,重来重来,我方才那一子不下那儿……”他伸手要去将方才下的最后一颗黑子拾起。
“欸——”韦长欢抓住他的手:“输了便是输了,师父你可不能赖。”
“臭丫头!”他瞪了韦长欢一眼,抽回手,对岩秀道:“接着下!”
岩秀从善如流,开始收棋盘上的白子,铁舟大师待他收完了,直接将剩下的黑子一抹,哗啦啦地推进棋篓里,说来也神,竟一颗都没掉出来。
第二局刚布开,自屋外走进个人来,不急不缓,如好友来访。
韦长欢不出意外地料事如神,来人,正是南诏王。
三人齐齐转过头,韦长欢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便神色如常:“祖父。”
“你打算,何时回南诏?”南诏王开口道,一贯的言简意赅。
“该回之时。”
“那走吧。”
“不是现在。”
“欢儿,你说过,如无必要,绝不踏出南诏沃土,你忘了吗?”南诏王看着韦长欢,幽深的目光犹如射穿她心底。
“祖父也说过,我要去哪儿,由我自己决定,祖父忘了吗?”韦长欢迎着他的目光,反问道。
“欢儿!”南诏王嗓音之中加了一抹沉重:“你忘了他是谁,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都为我做了什么,”韦长欢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倒是祖父您,为什么要欺瞒我?”
“祖父不想看你继续与他纠缠不清,”南诏王道:“是为了你好。”
“以后我的事,我做主,我是南诏神女”韦长欢捏紧了拳头:“我也是,韦长欢。”
南诏王看着韦长欢,许久不说一句,只静静看着她。
“欢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祖父说。”满屋凝重,岩秀有些突兀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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