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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京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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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闻今,”他腼腆笑,没接桂圆,“公子爷起的,闻今是表字。”

    何未轻点头,轻声说:“我有些话不方便问你们公子爷,怕他难过。”

    林副官领会:“二小姐想问赵参谋?”

    她点头。

    林副官从那日正阳门车站起,便认定何未是自己人,也不隐瞒:“赵参谋虽在这里,但一心向着孙先生,早决意南下,这一点公子爷从开始就清楚。他去天津见公子爷,想求帮助,可我们如今被无数的眼睛盯着,没法答应什么,”林副官轻声说,“但公子爷没有不管他。那日,只要赵参谋能上火车……就会有人接迎他。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

    何未默了许久,林副官轻声提醒:“何二小姐可以走了?”

    “嗯,”她被唤醒,“安排在了何处?”

    “百花深处。”

    这是她第二回到百花深处。

    照旧是新街口南大街的小胡同口,不同的是,今日是白天。何未立在胡同口,看着那碎冰茬子混杂的黑黄泥土路,问林副官:“北京有六千多个胡同,为什么他偏选了这里?”

    四九城有句老话‘有名胡同三百六,无名胡同似牛毛’,谢骛清能找到这里也是不易。

    “是公子爷的叔叔在京城买的小院子,过去他老人家住过。”

    那位战死的叔叔?

    何未轻点头,小心往里走,林副官在一旁好奇问:“有六千多那么多?”

    “嗯,”她轻声,为他讲,“在这里,一般南北走向的叫街,过去走马车,也叫马路。胡同好多都是东西走向的。改日让我家里人带你逛。”

    林副官想到了厢房里的七八个姑娘……窘意上涌:“倒不用了……胡同……窄得很,”林副官找借口,“好多地方不方便过人,不为难姑娘们了。”

    何未没理解林副官的逃避意图,笑着说:“不窄啊。你还没见过更窄的,有条钱市胡同,最窄只有这么多,”她用手比划着不到半米的宽度,“两个人面对面走,要一起侧身才过得去。”

    林副官听得好奇:“那这胡同开出来做什么?如此不方便。”

    “里边过去都是钱庄,是真的‘钱市’,估计窄是……”她胡乱猜,“不让人有机会跑吧。”

    林副官认真想想,点头说:“确实是,窄路开钱庄,安全。”

    林副官话没说完,人先站定。何未抬眼看去,院门口立着的正是谢骛清。

    他披着外衣,上半身除了单薄的一件白色衬衫,再无其它。他没束衬衫在裤腰里,风一刮,便掀起了衬衫下摆,露出一小截光溜溜的腰……

    腰还真细。何未想。不冷么,她又想。

    她被谢骛清那双黑漆漆的眼看着,有意绕开他的目光,往院子里看:“你学弟来了吗?”

    谢骛清挪了小半步,在她的斜上方回答说:“还没到。”

    她进了院子,里头七八个军官忙活着,筹谋给公子爷和何二小姐煮午饭。他们都不是炊事兵,手艺欠佳,无奈公子爷请贵客都不去定个酒楼,偏要回百花深处,他们几个只得硬着头皮上,正是焦头烂额的关头,何未露了面。

    她莫名感觉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注目礼。全部人停下,以目光迎接这位见过两回的传闻里公子爷追不到娶不着,嘴上不提实则心尖尖上摆着的何家二小姐。

    林副官为她打了帘子。

    何未先进了屋,还是原样,炭火烧得旺。不过今日的八仙桌上,不止有干果、果脯,还有豌豆黄儿、艾窝窝、糖耳朵、芸豆卷、炸咯吱、核桃酥、开口笑……

    “护国寺买的,杏仁豆腐和栗子凉糕。”那天送信的年轻军官,把最后两样摆在她眼前。

    东西摆完,人逃走。

    何未挨着八仙桌坐下。

    那日来去仓促,没认真瞧过这屋子内的陈设,此刻看,白壁素帏,确实像个单身男人住得地方。她往珠帘里瞧,最先瞅见的就是红棕色的爱立信立式箱型电话机,半人高,摆在红丝绒布面的单人沙发旁。那晚,他恐怕就在那接得电话。

    她这个角度能瞥见床榻的一角,锦被像是没收——

    “上次来,不见你对这屋子如此关心。”他终于出声。

    谢骛清走到她面前,拉开一个八仙桌的配凳,跟着坐了。因凳子小,他不得不两腿分开而坐,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手搭着八仙桌边沿,面朝着她。

    何未脸一热,随口道:“听林副官说这院子是你叔叔的,才想多看两眼。你叔叔的名声……也挺大的。”

    他点头,附和说:“看得出你对我们谢家,确实很有好感。”

    何未之前被他引入相亲局,事后琢磨觉得答应得太痛快,心里有稍许不舒服。不过和他一来一去说了几句,心便软下来。算了,来都来了。

    她暗叹自己大度,轻声问:“你那位学弟,叫什么?”

    “邓元初。”

    “挺好听的,”她拿起银叉子,为满桌吃食相面,“人好吗?”

    “律己清廉,才学过人,”谢骛清带着欣赏的语气说,“虽是官宦世家,却从未倚靠过谁。这次也是凭着自己的成绩被招揽回来的,预备入职陆军部,或是外交部。”

    倒是介绍得详细,她不过问了句好不好。

    “外交部缺军事人才,尤其是有留学背景的,”她听到外交部,难免多说了两句,“陆军部那么多人,不如让一个给外交部。”

    “你可以等他到了,把这个建议给他。”谢骛清说。

    “我负担不起人家的前程,”她摇头,“我哥哥死在和会那年,这都是他提到过的。”巴黎和会那年,不止有外交官员去,还特地请了留学过的武官跟随代表团谈判。

    何未例行公事问完,拿了勺子舀起一小块豌豆黄,慢慢吃。

    谢骛清什么都不做,看着她吃。

    她想到一个问题,抬了眼:“如果你学弟去了陆军部,日后……他不就是你的死敌了?”

    南北政府必有一战,举国皆知。如果那个人去了陆军部,日后开战,必然是谢骛清的一个劲敌。如果去外交部还好,就是对外、对国际社会的,不参与内部战事。

    “如果他真想为军阀政府效力,我们也只能是敌人,”他似被问到痛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过去有不少师兄弟死在我的手里。”

    全国统共那么几个正规军校,毕业时大家各奔南北,等再见面十有八九都是在战场上。

    何未握着勺子,望进他的眼睛里:“如果这样,你不是把自己敌人介绍给我了?”

    他想想,公平地说:“或许是。”

    “那以后你俩生死对决,我该站在谁那边儿?”

    说了半天的话,只有这一句容易被误解,偏巧就被送炭盆进来的武官听到了。她没脸红,人家先窘得脖子红了,急着退了出去。

    何未抿起嘴唇,郁闷地接着吃豌豆黄儿。

    “这几年,大家都是今日不知明日生死,尤其我们这些从军的,”谢骛清说,“现在说这话太早。”

    何未轻“嗯”了声,不再问。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脸,手指玩着大衣的狐狸毛领。今日她穿着的大衣领口和袖口处全是白绒绒的狐狸毛,进屋忘了脱,刚刚武官又在她脚跟前加了一盆烧得鲜红的炭,是越烤越热,越热越觉得毛碍事……

    谢骛清见她脸越来越红,早察觉异样,见她第三次摸狐狸毛领子,先替她说破了:“要不要把大衣脱了?”

    “嗯。”何未不再矜持,放了叉子,起身。

    谢骛清跟着起来,接过她的大衣。他单手把衣服揽在臂弯里,这才见何未竟在冬日穿了件银丝刺绣的白色深领口天鹅绒长裙……他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对门外说:“加盆炭火。”

    她窘了下,其实不冷,软缎里有衬裙,外头还有貂绒披肩呢么。

    添炭火的人再次低头进来,这回见到的是谢骛清抱着二小姐的大衣,而二小姐已经脱得剩下一条惹眼的白色长裙。何未这裙子有腰节,领□□叉,下摆不对称,长的一边柔软地搭在脚踝下,另一边露出衬裙的蕾丝边,是欧洲当下最时兴的款式……武官没见过,猛一望去以为是睡衣长裙,更是吓得不敢抬头,低眉顺眼地退出去了。

    “我没正经相过亲,穿得是不是过于隆重了?”她先见谢骛清目光锁着自己,再见武官面红耳赤的脸,不觉忐忑,轻声问,“还是不够好看?”

    谢骛清与人做戏时,常被问这个问题,有撒娇者,有自视甚高者,有妄图引诱的,唯独没有何未这样正经问的。他盯着她瞧了好几眼,神色莫测。

    “真不好看?”她低头看,觉得不错。

    “好看。”他低声说。

    那就好,她安心一笑。

    谢骛清已经掀帘进去了。这正房是他单独住的,没多摆家具,只有一个衣架在床边上。他把何未的大衣挂在了他的军装上衣外面,挨着的一个木勾子上挂着他的军帽和佩刀。

    何未顺势见到了卧房全貌,里边还有个留声机,一叠属于男人的干净衣裤在床头摆着,锦被果然散着……

    谢骛清一转身,她立刻倒背着手,似模似样地看身侧墙上的一排黑白照片。

    右侧角落的一张最小的合照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上边有个年轻男人,拿着属于将军的佩刀,戎装加身,面貌和谢骛清有五六分像,只是眉眼更硬朗。男人身边跟着个面容娇憨贵气、衣着素雅的女孩子,她微微歪着头,似故意要破坏这位将军的威仪,将额头靠在将军的肩头。能看得出女孩子忍着得逞的笑,将军眼里也有着早识破其意图的温柔笑意。

    这女孩子的面容……

    “这是我的叔叔婶婶,我四姐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谢骛清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也是我叔叔留下的唯一血脉。”

    难怪谢四小姐虽为人母,仍存着少女娇憨,想必因为这个缘由,一直都是谢家最宝贝的那个孩子。

    “她妈妈……”

    “叔叔死后一日,自尽的。”

    何未忽觉照片里两人隐藏在眉目里的笑意过于明显,不忍细看。

    “我父亲——”谢骛清说,“在叔叔和两个哥哥走后,曾说,当下时局,若真有心报国,就不要娶妻生子,耽误好的女孩子。”

    “谢老将军……不怕后继无人吗?”

    “天下姓谢的何其多,”谢骛清回答,“不过是我们一家没了人,不会影响什么。”

    一个小家当然不会影响什么……

    她不想他陷在过去,回头玩笑说:“谢老将军如此说了,你还能耽误那么多的女孩子?”

    谢骛清见她眼睛红红,知她不想自己难过,配合着打趣说:“所以我常被父亲责骂。”

    谢骛清先离开了这里,何未也回了原位。

    谢骛清挑了两人初见那夜他坐过的高背座椅,这比方才坐的凳子惬意多了,他不再受绑缚,往椅背上一靠,认真道:“我一直在找机会离京,这一走,再不会回来。”

    认识十来天的朋友聊到分别,不该难过的。

    可心情不由人,她忽然不知该答什么。

    他背对着窗坐着,被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勾出了一张脸的边缘,因逆光,让整个人显得沉静了许多:“我这位学弟,欠了我一次救命的恩情。有他在,至少在南北开战时,我不用担心你因谢家而受牵连。”

    “我们家还是有些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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