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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京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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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书房,在院子里。”莲房说。

    “为什么不请人进书房?”她问,嗓子哑得很。

    “不肯进,说……今日特殊,不大好进屋子里。”

    何未走到抱厦,见来的是个极年轻的陌生面孔,不是常见的副官。年轻人一见何未便低头,叫了声:“何二小姐。”

    年轻武官招呼完,上前两步,两手捏了一长条叠起来信纸。何未就着抱厦里的灯,将信纸一折折翻开,不晓得是写信的人心事重重还是为什么,信纸叠了许多折。

    纸打开,字因折痕走了形——

    吾兄落难,唯二小姐施以援手。此一恩,没身不忘,日后必以命相酬。谢山海。

    她险些掉了泪,真真切切感觉到左胸一窝一窝地疼着,像被刀剜着肉。什么都没做到,人没救出来,却见到这样的话,让她难过更甚。

    “他……”她轻声问,“你们公子平安到六国饭店了吗?”

    晚九点有谢老将军的禁足令,他外甥讲过。

    年轻人摇头:“没回去,人在百花深处。”

    说完,年轻军官小心看何未的面色,低声又道:“林副官说,何二小姐若方便,去个电话陪他说说话。这不是公子爷的意思,是我们私下里议的。”

    “他是不是回去发火了?”她担心。

    年轻人摇头:“没有的。”

    “我见他下午打那个人,以为……”

    “那是有缘由的。公子爷这个人,笑有笑的缘由,动手有动手的道理。他从不会因生气做什么,”年轻人似极崇拜谢骛清,话多说了两句,“林副官先前就说过,公子爷对他说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一个连私人情绪都戒不掉的将领,难堪大任。”

    他最后道:“我们是觉得,他守了几小时的赵参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怪可怜的。”

    何未轻点头,要了号码,嘱均姜带年轻官员到厢房里等着,她则去了小书房。

    她在台灯的光里,取了听筒。

    “晚上好,请问要哪里。”听筒那头的接线员柔声问。

    “一九二。”

    “请您稍等。”

    坐塌的矮几上,放着早晨她翻看的一叠船客名单,她怕看到赵予诚的名字,卷起名单,塞到矮几下。

    听筒里,有了电话被提起的回音,连接了另一个空间。

    没人说话。

    她想开口,电话那头林副官先低声问,人家参谋长亲自来了,车在护国寺东巷的胡同口。仍无人出声,想是他用手势屏退了副官。

    他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略低的声音问了相似话。

    她欲启口,他又道:“你可以继续说,但我未必有耐心再听下去。”

    ……

    看来前一个电话中途断了,接线员刚好把她的通话接了进去。至今谢骛清都认为她是上一个通话人。

    “我是何未,”她轻声说。

    那端像断线了似的,又没了回应。

    何未怕耽误他的事,轻声道:“你如果要和人通话,我先挂断。我没要紧事。”

    ……

    “谨行,”他低声问,“知道你打这个电话吗?”

    他以一句话提醒何未,就算他人在百花深处,电话线路却连接着不可测的地方,不可避免要受人监听。

    就算她心里盛了再多话,都要先入戏。

    “我与他只是朋友,与你的情谊也一样,”何未握着听筒,轻声道,“为何朋友间通个电话,还须另一人点头。”

    “谨行是个不错的人,与我不同,”他道,“我给不了你的,他可以。”

    “我想要的,你们谁都给不了,”她说完,柔声问,“今夜能不能不说这个?”

    “好,”他顺了她的意,“不说。”

    何未不由想,谢骛清的这个前缘的身份实在巧妙,求而未得的男女之间如何理不清都不叫人意外。因她是前缘知己,他派军官去何府不显突兀,她深夜一通电话不觉过分,日后有需要的话,往来更方便。说不准哪家小姐瞧上他想结交,还要先和她这个红颜知己攀交。

    万幸她自幼随二叔行走生意场,在逢场作戏这方面……算是无师自通了。

    “这些年走了不少人,习惯了,”他突然说,“安慰的话,从下午到现在也听了不少,倒不如清净一会儿舒服。”

    她看着茶几上边沿的雕花纹路:“我比你年纪小的多,要安慰都是皮毛的话,说不到点子上。就是想……谢谢你的海棠。”

    她想表达,那封信那句话已看到了。

    “开得好吗?”他问。

    哪里来得及看,花还在厢房。

    “嗯,”她应着,“比我家里的好。”

    “你今夜回饭店吗?”何未问他。

    方才那个年轻军官说完,她便隐隐担心,谢老将军有这个禁令必有缘由。今日见到车站的事后,她再不觉得那是为了怕他风流浪荡,而是想保他平安。

    “这就回去,”他回答,“耽误了几分钟,因方才的电话。”

    “那快走吧,不拖着你了。”她忙道。

    “不如再拖一会儿,”他说,“难得你给我一个电话。”

    她猜,谢骛清不想见守在胡同口处的参谋长。他应有的气度和涵养在白日用光了,等到了夜里,还是赵予诚走的第一个夜晚,换成谁都不愿去应酬那个元凶。

    两人握着电话,不约而同沉默,呼吸都是内敛、克制的。

    “说些话,”他说,“随便什么。”

    “嗯。”她答应着。

    何未想,今日自己在正阳门东站,若是电话里表现得过于冷静似乎不妥。她挑拣出能聊的、不怕被人听的话,轻声问:“今日……你为什么打那个人?”

    “怎么?”谢骛清的声音远了,含糊不清,像在喝水,“他为难你了。”

    “没有。不过你一走,他让我劝劝你,看起来是怕得要命。”

    “想为他说话?”他评价说,“这不值得你开口。”

    “我又不认识他,为他说什么话,”她柔声说,“但你是有名的入京贵客,更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动气,传出去不好听。”

    那边的他默了会儿。

    何未能想象得出,真实的谢骛清靠坐在百花深处的那把高背椅里,辨不出悲喜地握着听筒,看着地面的一块砖,或是墙壁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听着自己讲话。

    那端有瓷杯落碟的动静,他该是放了茶杯,说:“林副官去正阳门收尸,被他的人拦到外面,”他停了一停,又道,“说接了严令,贵客不到,谁都不得挪动现场的任何一个东西。”

    他平静地重复那道严令:“务必让谢家公子,亲眼看到最原始的现场。”

    那一个多小时他已知生死交被害,在赶来的路上,等到了地方,却发现正因为对方是谢骛清的好友,所以就算是死了,都必须躺在那儿等着,等着让谢骛清亲眼看到惨状,等着被用来敲打警醒这个一身傲骨、自认为能救国救民的谢家公子。

    何未眼睛酸胀着疼,今日哭太多,早肿了。

    “未未。”他忽然叫她的乳名。

    她心漏跳了半拍,说不出话。

    “你不该关心这个。”他轻声说。

    “你让我问,随便问两句,”她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声回,“你不高兴,我便不问了。”

    他笑了。

    “后日可有空?”谢骛清问。

    “后日?”何未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他在听筒那头,接着说:“我有个学弟刚从西点军校学习结束,昨日到了北京,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才俊、军事专家。你若得闲,来见一面。”

    “若真是才俊……早被各家未嫁的小姐看在眼里,”她轻声道,“见也无用。”

    何未手撑在茶几的碧色石面上,托着腮,和面前多宝隔里的一座自鸣钟你看我、我瞧你,一人一物对峙良久。摸不清他布得什么阵……

    是说给监听的人听的,还是真有这么个人,想成全她的姻缘?他既说了,必然不是凭空捏造了一个人,难道真想用一个师弟回报自己伸出的援手?

    “不高兴了?”谢骛清打破沉寂。

    她故作不快,轻声道:“没有。”

    “让你挑别人,又不是让人挑拣你,”他说,“你先见,若看得上,我找个谁都推不掉的媒人,促成你们。”

    “你觉得好,就见吧,”她想想说,“也没什么。”

    “后日让车接你。”他最后说。

 第九章 今朝海棠香(1)(谢骛清放了听筒低头见茶。。。)

    谢骛清放了听筒,低头见茶杯,早空了。

    林副官立在门外,见珠帘后的谢骛清离开座椅,这才入内,低声说:“接赵参谋的车已在外候着了。他们参谋长说,今日彻查下来,赵参谋确受了诬陷,他必还赵参谋一个清白。赵参谋是为国捐躯,是英烈,这一点已在半小时前达成共识。”

    谢骛清沉默着点了下头,对林副官挥手,让他出去送棺。他没有亲自送这位兄长,就像当初叔叔走,父亲没亲自送人下葬一样。不走完尘世分别的最后一步,多年后的午夜梦回就能有个不切实际的恍惚瞬间,以为人还活着,只是……不太容易见面。

    ***

    谢骛清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隔了一日的下午两点,谢家的车准时到了何宅门外。

    负责接她的林副官在抱厦屋檐下候了没两分钟,被院子里的女孩子们拖入了厢房。

    ……

    莲房从天津回来,对均姜说,省心的那个没入小姐的眼,等送上船算缘尽了。而不省心的这个,起初莲房以为两人关系是计策,往后瞧,却瞧不懂了。

    那夜利顺德泰晤士厅里,白公子跳了两支舞,手臂受伤的谢家公子虽未跳,却颇有闲情地让人将钢琴挪到舞厅东面,把吊着手臂的绑带摘了,即兴和舞池旁的小乐队合奏,把一首卡门里的哈巴涅拉一连弹了三遍。

    白公子和何二小姐的第二支舞就是谢公子亲自弹得这首曲子作的伴奏。

    翌日,莲房和茂叔在餐厅角落的桌子吃早餐,听邻桌剖析内中乾坤:谢家公子昨夜那首曲子颇有深意,卡门讲的什么?正是一位军官受诱惑爱上了吉普赛女工,坠入爱河后为她放弃了旧情人和前程,那女工却是一只绑不住的自由鸟,移情别恋爱了斗牛士。军官无法承受这一切,在斗牛场的盛大欢呼声里刺死了这位多情迷人的前恋人。

    “用这首曲子,不是吃醋是什么?偏他碰上的是何家二小姐,最追求新思想的女性。”

    莲房没看过歌剧,被唬得不轻,回来讲给院子里的女孩子们。众人议出来的结果是,既然省心的走了,只剩下这个不省心的……也还不错。

    于是何未进厢房,见到的景象是一个三十岁的武官,被众星捧月地围在厢房的八仙桌旁,面前铺满了桂圆等干果和果脯。林副官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等着何未打完电话回来,额头闪着的光正是冒出来的汗……

    林副官一见何未,立即起身:“何二小姐。”像看到救命菩萨。

    她忍着笑,“欸”了声:“她们当你是自己人,才如此款待。”她让大家出去,到八仙桌旁从干枝里头摘了个干桂圆,递给他:“林副官叫什么?”

    “林闻今,”他腼腆笑,没接桂圆,“公子爷起的,闻今是表字。”

    何未轻点头,轻声说:“我有些话不方便问你们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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