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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构成了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四海。
　加上云梦、彭蠡、具区、南巢、巨野五湖，这两个小队就起来了。
　其中朱衷言，恰好可以代表彭蠡，也就是鄱阳湖。
　“在双方友好辩经途中，在吉大港的天竺猴神哈奴曼通过偷袭等卑劣手段，导致杜拉维圆寂，哈奴曼被空默禅师逼退。”
　朱衷言笑了，笑的很放肆。
　同座的一个老人、一对夫妇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伙子？”老人的表情很严肃，手上缠着佛珠，可能是个居士，当然也可能是个顽主。
　“没什么，”朱衷言摆了摆手，“我是高兴，这一次地上佛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没错，”老人咧嘴笑了一下，看来不是个笃信浮屠的，而是个玩手串的老顽主，“听说了吗，华夏这新增的十二个省，北四南八，鼓励人们去那里跑马圈地呢。”
　朱衷言的笑意愈发止不住了，不是老人说的话有趣，而是面前的小电视放出了一张模糊的图片，一看就是战地记者拼命拍下来的：一只猴子从杜拉维身后窜出来，手中的长柄武器模糊不清，向杜拉维头上打去。
　这其实是司马良的心猿，拿着青龙偃月刀，之所以要用修图技术把长柄武器磨成马赛克，就是为了把这个事情栽赃给哈奴曼。
　当然，这主要是为了安抚地上佛国的民众，同时在国内维护一下华夏修士的口碑。
　而有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这是华夏修士下的套子，用法术隐瞒身形，靠司马良和空默夹击瞬杀杜拉维，修士们倾巢而出，定点清除有威胁的阿阇梨。
　而后军队进场，官员进场，舆论进场，把地上佛国的阵法毁掉。把脏水泼到哈奴曼身上，让东南亚民众同仇敌忾，抵触心理小一点。
　恰好，朱衷言就是有消息渠道的人。
　他的消息不是来自刘振汉、司马良，也不是给他发offer的有关部门，而是来自鼍龙。
　“东南亚民众箪食壶浆迎王师，为加入华夏文明而欢欣鼓舞。目前，东南亚民众移民内地可以在五年之后获得华夏户口，移民北方新省之后可以获得七十年的农场产权，并立刻获得华夏户口。”
　“又骗人去北方新省屯垦，”对面的老人撇了撇嘴。哪怕华夏开放了生育政策，居住在内地的人经济压力和社会压力变大，愿意去南北新开拓的十二个省的人还是少。
　这个老人，是金陵上的车，却操着北方口音，加上手串、手表和讲究的拐杖，一看就是那种喜欢玩、喜欢讨论政治的老大爷。
　“我们俩考虑好了，”对面的一对夫妻说道，“要是孩子上大学之后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存款，就去南边领个农场，一方面给孩子输血，一方面自己养老也方便。”
　“南边的人工也便宜，”老人盘起了腕上的手串，“雇两个猴子和菲佣，养老金就够用了，加上农场的产出，养老绰绰有余。”
　老人说着话的时候，是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是那种我符合你的话，但是我很不屑的表情。
　“也是，去了南北新省之后，国内的很多东西就享受不到了。等到葱岭、海参崴、吕宋、爪哇这些省建设到国内的水平，得下一代了。”朱衷言接着说道，参与了一下他们的讨论。
　他想起了鼍龙，这个跟他有很大渊源的水妖。鼍龙喜欢看电影，打游戏，玩牌，是个典型的宅男，要是去了爪哇吕宋，除了野味丰富之外，怕是要闷死。
　朱衷言是宁王后裔，就是那个明朝叛乱、被王阳明反手镇压的宁王。
　明朝皇室的各个谱系，最有名的就是朱棣一脉的“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在朱三太子朱慈烺之后销声匿迹。
　其次就是太子朱标的“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在朱允炆被他叔叔追索之后，就没了痕迹。
　岷王一脉有很有名气，因为“宽镕喜贲从”这个字辈里出了一位抬官治吏的好官。
　至于朱衷言，是宁王字辈的最后一代，“作哲向亲衷”的衷。本来嘛，家中长辈告诉他的时候，他是不信这种鬼话的，王阳明手底下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吗！
　这种怀疑持续到了他遇见鼍龙之前，他们血脉中的契约共鸣让朱衷言明白了自己的身世——鼍龙的祖先帮助过宁王谋反，被王阳明轻飘飘打成了鳄鱼皮。
　这也是他敢于向三米高的山童出手的原因之一，他这一脉到他是最后一个字，需要他来重新订下家谱，没有足够的名望和实力，连女朋友都没有，还扯什么蛋。
　一对夫妻下了车，老人则跟他一起在神京下车。
　“小伙子，有机会去大兴找我玩儿，天精地华宠物乐园，到那就能看到！”
＇175。第175章　净衣派与污衣派＇
　“两家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说着话的是个老年流浪汉，颌下一缕缕花白的胡子，头发长期不洗引起蜷曲，连白带黑像头上落了雪。
　瘦削的脸上遍布着黑、灰、褐三种颜色，分不清哪种是泥垢，哪种是灰尘，哪种是老年斑。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着的香烟，牌子模糊不清，长度倒是够一整支。
　身上的衣服是旧时代的军大衣，长满了油渍和污泥，好似苔藓地上翻出泥土来，背着一个蓝色的登山包，登山包很干瘪，挂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松垮。
　与人们印象中的流浪汉不同是，这个老汉手里拿着一根翠绿如竹的棍子，在他打走野狗、拨开垃圾堆的过程中，这跟棍子丝毫不见污秽和损耗，看着就像宝物。
　这样的东西拿在一个老头手里，就像少儿持金过市，免不了被人窥觑。在他走进这个城市的瞬间，就有数百个目光扫向了他。
　自我要求强点儿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好像翡翠的棍子——说不定是塑料做的；好事一点的，议论纷纷，说要打电话给派出所、收容站，却都把手机拿出来拍照。
　只有一队小伙子，跟着这老头进了个小巷子，这是行动派。
　老头靠近了一家面馆，拿一些零碎的钱换了一碗汤面，店家还赠了他一支烟。
　老头把那支烟架在耳朵上，退却了店家递给他的火，指了指左右两个耳朵上架的烟，“慢慢抽，慢慢抽。”
　店家犹豫了一下，往门外看了看，又返回了厨房，舀了一晚面汤，“老人家，吃完了赶紧走，往大道上走。”
　老头点点头，示意明白。慢条斯理地把面吃完，又喝了那碗面汤，“原汤化原食。”
　甫一出门，就被几个小子围住了。
　“二叔您怎么跑这来了，快跟我回去——”嘴里说着，几个小伙子把老头一搀，拖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面馆里的店家目睹了这一幕，他当然知道那几个小子没有什么所谓的二叔，手里的擀面杖拿起又放下，随后掏出手机来，准备报警。
　“不用急，”一只有力的手握在了店家的手上，“那个老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店家扭头一看，五个大小伙子穿着西装、长衫、牛仔装、运动装，好像在玩cosplay，那是他年轻时流行的一种聚会。
　再回头，他的小店里多了两个人，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看起来气度不凡，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还有点小帅。
　“这个老乞丐，真会玩，多大岁数了，还搞扮猪吃虎这一套。”司马良要了碗面，吃了起来。
　两分钟都没到，老乞丐又从店门口过了一遍，还是那副打扮，只不过后边的登山包多了不少东西，鼓了起来。
　“你这个污衣派的大长老，就是靠钓鱼维持生活的嘛？”张部长悠悠说道。
　老乞丐明显愣了一下，看起来神魂方面的修行并不强，张部长、司马良加上五行天小队这么多人，他也没发现。
　老迈、衰弱、邋遢这些气质瞬间从他身上消失，手也不抖了腿也站直了，一手把棍子紧紧拿在了手里，另一只手伸进登山包里，引得五行天灵气波动，一个微型的五行阵扣在了张部长身上。
　老乞丐的手拿了出来，是一支好烟，刚从那几个小子手里搞来的，叼在了嘴上，手一搓便燃起了火焰，点着了烟。
　“乞讨哪有钓鱼好玩儿，放心，我也没杀人，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老乞丐美美地抽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应该抽耳朵上的，好烟留一留。”
　“内力倒挺精纯，架子也不小，”司马良吃罢了面，擦了擦嘴，“您老要么动身，要么上路，选一个吧。”
　这是张部长处理丐门方案的一环。
　对面的老乞丐姓卢，是范阳卢氏的庶出子弟——说是庶出，其实就是被排挤的狠了，流落街头。
　凭借从家族里偷出来的降龙十八掌，给丐门打下了最初的基业。起初，老乞丐纠集了一些贫困的流浪汉，他们都是灵气复苏之中被冲击失业的一群人，还很团结。
　可是后来，人贩子，各地的流氓、青皮加入了进来，一个天赋极佳的人——无论是权术天赋还是古武天赋开发出了打狗棒法。
　卢老头祭炼一辈子的棍子变成了打狗棍，他本人也被推选为丐门污衣派的大长老，这个位置实至名归。而那个武力不在他之下的人开创了净衣派，利用犯罪得到的财富让他们迅速富裕起来。
　卢老头虽强，却难以对那个净衣派的首领下手——人家对你毕恭毕敬，把打狗棒法交给了你，还让你执掌丐门，就算你卢老头是丐门开创者，也不能这样慢待功臣！
　换句话说，卢老头被架空了，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丐门首领。资源、人事、财权都掌握在人家手里，新进的弟子大部分是生活失意的人，再获得财富和丐门正统之间，他们会选择谁不言而喻。
　“要么动身，要么上路，”卢老头笑了一下，“听着怎么这么相似，说说吧，动身是去哪，上路是怎么上法。”
　他把登山包小心地放在地上，那是他刚才的渔获；把军大衣脱下来叠好，那是他御寒的保障；一双胶鞋也被他脱了下来，他就这一双鞋子了。
　三十年的乞丐生活，让他这个原本的世家子彻底成了乞丐。
　“南边八省，从不丹到苏门答腊，北边四省，从葱岭到高丽，任你选。甚至你想打架，去印度、日本、北极都可以。”
　张部长笑眯眯地开出了条件。
　“老哥哥，国家就这么缺人？”
　“士农工商都不缺，缺没事干的闲人。”张部长收敛了神色，“你们贩毒，倒卖人口，绕乱市容，还兼职做一做强盗、小偷、黑社会，上一任政府优容你们，期待你们为国效力，但是老头子我可不想这么干了。”
　“那就要送我们去实边？”卢老头又脱了一件毛衣，露出精悍的肌肉来。
　“不，”张部长眯起了眼睛，身上的因果之力不明显地动了动，“清白的实边，案底太多的，杀！”
＇176。第176章　丐门赤帜的倒下＇
　小巷子虽小，却还有些绿色，一棵高大的柳树迎风摇曳，在北方的初秋里不减风采，肆意的把枝条伸到民宅里。
　“可惜了这棵树，”顾绍棠说道。
　“给他们拨点城建费用吗，搞快点！”五行天的同僚华定邦催促到。
　跟借用名山大川、华夏各省力量的其他小队不同，五行天小队强则强已，布阵的时候却需要一点引子。
　保护张部长那个微型的，只需要他面前的一碗面汤做引子，就能进行五行循环；以前镇压那只大鳄龟的那个五行阵法，就需要湖中大量的水来启动。
　现在，对付古武方面大成、几个世家家主也不一定能打得过的六级强者，五行天选择用这棵树做引子。
　顾绍棠背后浮现一个葫芦，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