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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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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玩过捉迷藏吗?”我捏捏它的小鼻头,它得意的把头一撇:“当然玩过!而且我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喔!”



“高手,那请问人家小女鬼告诉我,她就躲在出去的地方,是不是说我找到她就等于找到回去的路了?”



“应该不错,要不起来找找?”某狸伸出爪子踢踢我。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到哪儿找?我还没白痴成这个样!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陪我,咱俩坐到天亮,太阳一升,自然什么路都看见了不是,范不着浪费力气嘛!”



“主意是挺好,就是笨心,我发现你非常非常懒。”



“我哪儿懒啦?我这是保存实力,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为相府大众服务中去!”



“狡辩!”



“狡辩啥?你连点带我出去的法力都没有,还在这里白吃白蹭我的菊花干,还来!”



“不给!”



……………。。



打打闹闹中,天渐渐亮了。“日出!”我捣捣身边的某狸。



清晨的感觉真不错,一切都象是重生般,沐浴在柔和的金光下,新灿灿的。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看见喽!回房喽!”“不好!”阿狸突然跳起来!指着我说:“你人是回来了,可是你并没有找到出路,所以你,还是困在里面了!”



“什么意思?听不明白!”我赶紧拉住它要求解释。



“你看日光能穿透过你的身体,你的影子也比我淡,那是因为你变轻了。你少了一魂一魄。就是说,这个结界把你的一魂一魄留在了里面了!”



“那又怎样?”



“苯心啊,人只有三魂六魄,少了一魂一魄,短时间没事儿,时间长了还不死路一条?”



我呆住了。



秋娘



秋娘



“那如果魂儿找不回来;我还能活多久?”忿忿不平的问。。



“最多一年。任何身体,魂魄不全的话,最多只能在人间界活一年而已……”某狸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你的小命拖长一点,但毕竟治标不治本。因此我们还是尽快把困在结界里面的一魂一魄找回来比较妥当。”



“如果要找回魂魄,就要捉住那个小女孩。



她说她就躲在回去的路上,就代表捉住了她,就能回去了。”



“别妄想了,苯心你太懒了,如果昨晚你勤力点儿,四处找找,没准能瞄到一点那鬼的影儿——现在,太迟了;这种鬼,只会在游戏开始前,出现一次的。”



“呃——请问,鬼有影儿吗?”我双目放星。



“——”苍白无语。



“呃——再请问您老的鼻子灵吗?有前院的大黄好使不?”



“闭嘴!”咬牙切齿中。



“呃——那再请问,以我这种、路痴,昨晚在黑灯瞎火里乱摸,捉到小鬼的可能性,比皇上突然御赐公主下嫁给你的可能性高多少?



某狸臭脸狰狞,瑟瑟发抖。



“呵呵,莫气莫气,玩笑而已!一大早的,别搞的这么紧张嘛,放轻松,放轻松……”我赶紧安抚即将暴走的狸大大。



“不过老兄,话说回来,所以嘛,我觉得我们应该切中正题,而不是跟在小屁孩儿后面绕圈圈。抓住她?看那鬼精灵的样儿,就知道没戏。”



“那你是说……”



“把结界破了,全部一了百了嘛!”



“很难,很难。”某狸沉思了一下。“这结界由怨念而生,要想把结界破了,就必须把本体的怨念解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看来这小女鬼就是怨念的本体。



但她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哪里来这么深的怨气呢?难以想象啊……”



“非也非也”,我拍拍手,义正词严的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由来怨鬼出年少嘛!”



某狸浑身直颤。



“阿狸啊,你比我先来,在府里呆这么久,就没有听过什么风声?”



“我也是去年刚进府的,时间不长!”好委屈的说。



“平时又没有人注意你这小样儿,蹲哪房都能听到不少好东西吧?”



“那些寡廉鲜耻的事儿,本少爷不屑听!”



“妙极,妙极!”我恨的牙痒痒,“您老不愧是德行高尚,金相玉质,仙姿洁骨,淑美英才,堪为我等拜赐之师,我很看好你哇!”



某狸一听我语气不善,讪讪道:



“不过……有次路过厨房,听到里边人讲,相府每年都有仆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去年就是住你那房的秋娘……也许同住的小梅可能会知道,你可以去问问。”



“每年都有人失踪?如果他们也和我一样,是被小鬼抓去捉迷藏,那魂儿回不来,一年后也是死掉,而不是失踪啊?”



“应该是尸体被处理掉了,掩人耳目而已。毕竟对相府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某狸肯定的说。



“那好,我去向小梅打听打听。她和秋娘一起住,肯定知道点儿啥。霉啊——”



我哀嚎。



当晚,我缠着小梅,问东问西,最后终于把话题,扯到了秋娘身上。一提到秋娘,小梅就显露出明显的不安宁之态。



秋娘以前是上房的女仆。据说刚来时,被分派在洗衣房干活。平时沉默寡言,曾一度被大家认作哑巴。



但同时老爷和夫人,就是喜欢并且看中了她这点,后来专门调了去伺候夫人。她平时人缘很不好,只和同房同住的小梅亲近点。(废话,嘴紧的象蚌壳一样,三姑六婆们什么口风都挖不到,还能有什么好口碑?)



小梅说,夫人很是欣赏秋娘心性纯熟,做事不招摇,很快把她拨去侍奉小姐。小姐自幼体弱多病,连下人们都知道,她长年卧病在床,从不出房门一步,每日里服用的,都是西市保济堂老国手开的药汤,也全由秋娘熬进端出。



只是这秋娘,自从侍奉了小姐以后,就愈发的木讷。最后到了每日里,收工晚膳回房后,都要发愣上好一阵子,直到由小梅喊着,才熄灯歇息。



然后就这么一天,清早起来,小梅一看,睡在同床的秋娘,人,没了。



全府上下,无人知晓,两天后,老钟头儿正式宣布,秋娘回乡了。



回乡?天大的笑话!只有小梅自己明白,秋娘告诉过她,当年自己家乡遭了旱灾,父母双双饿死,亲族统统迁移,秋娘流离到相府,签的是卖身死契,哪里有乡可回?



但这一切,小梅都只有沉默,尽管我知道,沉默,有时候代表了许多形容词。



花开顷刻



花开顷刻



第二天一早,我就装作勤奋的进行打扫工作,在院子里迅速找到了阿狸,两人开始偷偷摸摸,贼头贼脑的商议。



听完我打听到的,所有有关秋娘的事情后,阿狸童鞋兴奋的总结:秋娘就是和我一样碰到了小女鬼,魂魄关在结界内,由于没有及时找到出口,而最终一命呜呼,连尸体也被老钟头儿处理掉了。



真是丧气。



我摇摇头,哀怨的拽起阿狸的毛尾,无聊的搓来抹去,又抹来搓去,越揉越舒服,仿佛回到了现代的顶级卖场……真是上好的皮草啊,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噢,我太邪恶了,惹的某尊小脸发烫,一阵白眼。



“别,别揉了,要不这样,秋娘是侍奉小姐以后才出了问题的,今晚我陪你去小姐那屋探探,看能发现点什么没有,总行了吧?”



“哦——也——!”我得意的比了个V指,换来某狸无奈的长叹一声。



晚上我一早就哄了小梅早早熄灯睡觉。才入夜,我就暗自爬了起来,会合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阿狸,一起向小姐的院子出发。



小姐的院落在上院的最深处,要穿过二堂,绕过老爷的书房,经辛梨亭,跨三思台,才能到达。虽然建筑多,却都是空空荡荡,这不是明摆着藏人嘛,白天来一定眼花缭乱!摸爬的我越走越累,不住吞吞口水。



“狸啊,啥时才能到啊?我已经走的腰酸背痛了!”



“嘘——小声点!喊啥?就要到了!这路我走过一次,不会错的!”某狸很有信心。



“要不我们走慢点,边走走边逛逛,看看周围风景怎么样,下次白天来的时候,心里也好有个素?”我把阿Q精神发挥到恬不知耻的境界。



“呸,敢情你以为你来玩的哪?快走!”工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象芦柴棒一样把头又缩了回去。



我不是黄蓉,我没有武功,但是我还是成功而幸运的,乾坤大挪移到了小姐的屋外,这主要归功于某狸良好的旅游向导功能,实在是价廉物美、老少咸宜;出外旅行,居家必备之良品。



轻轻推开小姐绣房的门,露了个小缝隙,没有人。我和阿狸一前一后闪了进去,然后赶紧合好。



碧纱窗,糊了“富贵纸”,虚影斜斜;玉屏风,嵌了琉璃贝镜,清丽无双。床角只吊着红绫帐幔,衾褥也十分干净。



绣房里点了淡淡的沉香,幽幽袅袅,高雅冲澹,甘醇陈冽,却仍然掩盖不住,屋子里回荡的一股明明灭灭的酒味,酸酸甜甜的。



哇噻,原来老裴家值钱的好东西,都在这屋里。



我蹑手蹑脚的踮着脚尖挪过去,先抬臂在合紧的纱幔前挥了挥,留下一道影——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喊——阿狸冲我点点头,我小心翼翼的揭开幔帐——



一个可爱的女娃娃正香香酣酣的熟睡着,娇娇俏俏的,一张小脸稚嫩而温静,哼,就是我前晚在茅厕路上遇见的女娃娃!仔细端详后,作为报复,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的白花花的腮帮——



“别——”阿狸想阻止我的毛手毛脚,可是没有来的及。



软软的,手感真好——可是奇怪,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映。我不死心,又使劲捏了捏,还是没有反映——冷汗涔涔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使出吃奶的劲,推推搡搡,小人儿就是不动如山——没法儿了,回头望望某狸,它也呆在原地。



“那个,要不换你来摸摸?反正是个小孩儿——“我讪笑。突然觉得不对劲。



“阿狸,不对啊,这是小姐吗?小梅口里这小姐没二十也过十八了吧?但床上这位——我发誓不会超过五六岁!——”



没有等研究完,我就感觉到一份莫名的澄静,心似乎涅槃了一样,从头畅到脚。好温暖,好亲切,好柔和,好诡异,象波涛样层层涌来;令我无力抗拒的眨起眼——眼皮好沉重啊!



“不好!是玉红草!”某狸激动的跳了起来。



“快走!”拽着我窜出屋子,它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红草?”我若有所思。



“你知道?”



“孟浩然孟大诗人不是有个名句“手拨金翠花;心迷玉红草”吗?是什么珍稀品种的花花草草啊?”



“笨心,玉红草是我们天之九部特有的异草,生在昆仑山,长在昆仑墟,吃了它的果实酿的酒以后,会醉倒,然后一睡三百年都不得醒啊!”



我倒抽一口凉气。“三百年?醒来黄花菜都凉了吧?”



“很少有人能真正醉卧三百年不死的……”



“算了,这不是重点,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弄不醒她,但她又是本体,问不到怎么解决因果呢?”我挠挠头,发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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