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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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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两名武艺非凡的男子缠斗在一起,邪魅的二公子狠辣善攻,温润的秦家大公子沉稳善守。
我盯着他们看了半晌,忽而忆起爹爹在山上时说过一句话:“这个世间善恶其实分得并不清,某些特定的时刻,好人会做错事,坏人也会做好事。”在皇上和秦延之的眼中,昭文侯府是坏的,可在任墨予的眼中,事情便要反过来看。
我又瞥了一眼远处的老侯爷,他正侧首淡淡说着什么,昭文世子在一侧频频点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于是我转身直奔月倾颜而去,三下两下解开捆绑,扶着他说道:“别睡了,再睡要出人命啦。”
他依旧深深埋着头不说话,我想他大概真是饿晕厥过去,便连拖带拽的扯着他走到秦延之身侧,说道:“我们边走边撤,如何?”
“好。”秦延之转头望了我一眼,笑得绚丽。
对面的任家二公子抿紧双唇,不发一言,看得我好生不习惯,他此刻应该破口大骂我忘恩负义才对。并且以任墨予的功夫,何至于到现在都未曾拿下秦延之。
然而,还未待我细想,二公子手中的长剑直直攻向昏迷的月倾颜,出手疾速且狠辣,秦延之反应极快,一把将我和月倾颜揽至身后,手中的长剑却硬生生被磕落在地。
“咣当”一声响,我本能的挥刀接住任墨予的又一轮攻击。
于是任家二公子终于说话了,他说:“你若狠得下心便杀了我,否则我必杀他!”
“咱们讲和吧,我武功没你高,打不过你。”我闷声认输。
“子宁……”“你个笨蛋!”秦延之和任墨予的声音同时响起,出奇的默契。
有些事情可以讲和,甚至投降,可有的事情却不能,比如感情……
那会儿我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跺着脚语带哭腔:“可我真不想跟你打……还有……”
你们再逼我,再逼我就哭给你们看!
我这厢眼泪还未酝酿出来,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半死不活的月倾颜忽而活了,只见他身手敏捷的捡起地上的长剑,狠狠得戳……刺进秦延之的胸膛。
……
余光瞥见老侯爷正嚼着一粒葡萄浅笑,如同一只大尾巴狼。老姜果然是老姜,此月倾颜非彼月倾颜,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后招……
秦延之一掌击退假扮月倾颜的死士,眼神悲哀的望着我,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他说:“子宁……”
这下,我是真哭了,我握着他的手说:“你不要死,你别死啊……”
“别哭别哭……”他忙伸手拭去我面颊的泪珠,轻声说到:“你别难过,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现在不说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他虚弱着说这话时,任墨予手中的长剑又攻了过来,直取秦延之咽喉。
当时的情况非常的混乱且复杂,我甚至都不晓得自己手中的大刀何时□了任家二公子的肩头。
温热的鲜血四溢,两个男人都不服输的站在那里对视,一个胸口插着柄长剑,一个肩头插着把大刀。
我站在他们中间登时就懵了。
“秦延之……你……”我扶着秦延之,有些不知所措。
任墨予单手扶肩,忽而就对我咆哮开来:“你滚!你有多远就滚多远!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
我松开秦延之的手去扶他,一面只顾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任墨予埋头不答,片刻,他蹲下身子紧紧蜷缩起来,如同受了伤害的小兽。
“对不起,对不起,很疼是吗?”我俯下身子想去看他的伤口,手背上忽而湿漉漉的,冰凉一片。
他哭了。
我也蹲下身子,任由他的泪水沾湿衣衫。
好半天,秦延之的声音低低传来:“子宁……”此时,他已站立不稳,单手扶住墙壁勉力支撑,俊逸的面容益发苍白,他说:“我输了,没有输给任何人,我输给了你。”语毕他冲我浅浅一笑,眼中满是宁静的淡然,如白云漫卷。
下一刻,他握住胸口的长剑踉跄走向院内,声音高扬而嘶哑:“昭文侯爷,在下秦延之,想与你做一笔交易。”他的身形晃动,却始终不肯倒下,如玉的白袍沾满斑斑点点的血迹,然而此刻在月色下竟熠熠生辉,美的不似凡间。
我起身想去扶秦延之,手却不知何时被任墨予紧紧攥住,他就那样牢牢抓住我,紧的毫无缝隙,固执的不肯松手,即便痛的浑身颤抖。
老侯爷稳稳坐在太师椅中,他微笑着望向秦延之,淡淡道:“此刻你已是阶下囚,凭什么跟我谈条件?私闯侯府之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便你此刻死了,也没人护得了你。”他随手接过一条湿毛巾擦着手,如同刚刚用完膳。
“一块玉佩,你找那块玉佩找了好久吧。”秦延之的语气依旧从容,只是声音有丝犹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赌这锦绣山河,我赌那崇高帝位,我赌你的蓬勃野心。”
此话一出,昭文侯爷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冷冽的寒光,他抬手将毛巾缓缓递给身侧的小丫头,仿佛并不欲与秦延之深谈。
秦延之长身立在院中,青丝披散,嘴角含笑,一如他平时一般从容淡然,雪白的袍角随风飘洒,漾出一波又一波的细纹。
好半天,好半天,昭文侯爷忽而朗声笑起来,他边笑边拍手,“你倒是个知晓变通的,比你那死鬼老爹强很多。”他的语气平和,分不清是赞赏还是揶揄,只是那一瞬间,我看到秦延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此他的眸光再未落向我半分。
我的手被任家二公子紧紧攥住,即便他吼着让我滚,却也并不曾松开半分。
我因为误伤了他便也顺着他的意思,大夫前来给他清理伤口时我就陪着,后来那老大夫说了句“无甚大碍”便下去熬药。
我侧身坐在床头,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院内,朦胧的月色下一切已经恢复宁静,掩盖了方才的战争和血腥。我并不清楚昭文侯爷会如何处置秦延之,我甚至不晓得真正的月倾颜究竟是何时被掉了包,此刻又在哪里。
屋内静悄悄的,旁侧是任墨予平稳的呼吸,仿佛已经睡着了。
可是我晓得他并未睡,因为他手掌的力气未曾减少半分,捏的我有些疼。
“二公子……”我望着他俊美的面容,轻轻说道:“方才你明明早就可以杀死秦延之的,缘何非要等那名死士先动手?”
任墨予依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也凝重了几分。
我知道他不想回答,便又问道:“方才……我没有要杀你……”缘何你要自己冲上我的刀子?只是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我依稀已经晓得。
于是我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二公子,你安心睡吧,我会留下来,待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走。”
那一夜任墨予睡得不甚安稳,可无论睡着还是清醒,攥着我的手一刻未松。
很多年后,我偶尔翻看一本书籍,上面有几句话,大概是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若你想打败他,千万别让他死,他若是死了,你便永远没有机会胜过他。”
之后很多年很多年,我一直在想,那一夜,任墨予除了欲擒故纵、苦肉计之外,到底还设置了多少个圈套让我钻。
只是,秦延之……那一夜后,你我之间的缘分已尽,你未说出口的话,我此生怕是永无法知晓。
28第二七章:再赐婚
几日后,昭文侯府逐渐恢复热闹奢华,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任墨予依旧躺在床上重伤不治,偶有老大夫前来诊治,则任家二公子更是萎靡不振、半死不活,吓得老大夫的胡须一颤一颤,憋红了老脸,抓秃了脑袋却不得要领。
又过了几日,我观这情形可以直接准备楠木棺材了,可转念想了想,楠木的容易招虫子蛀,还是红木的好,经久耐用抗腐烂,还美观大方……
“哼……”任墨予闷哼一声,眼睛睁了睁便很快又闭上。
于是我晓得,他渴了要喝水,忙起身为他倒了杯热茶水吹凉,一面唠叨道:“哼一声是渴了,哼两声是饿了,哼三声是想上茅房,哼四声是疼了,哼五声是……”这些是我近日来总结的规律,任墨予随了他爹,是个小心眼的,此时大概还未消气,拒绝跟我说话,只用“哼哼哼……”来向我传递信息,我在家时养过小猪,听着这声音特别耳熟,便也欣然接受这种交流方式。
“还烫不烫?”我将他扶起,用茶盅在他唇边试了试,遂谆谆善诱道:“烫的话哼一声,不烫的话哼两声。”
任墨予睁开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哼!”
“还烫啊,那我再吹吹。”我埋头认真吹起来,望着水面上一圈一圈皱起来的波纹,我一时玩心大气,吸气,收腹,提气……吹……
“噗……”一盅茶水全部飞溅而起,扑到奄奄一息的二公子面上。
瞬间,萎靡数日的二公子咬碎银牙,青筋暴起:“云子宁,你好不容易温柔一回,能不能装得像一点儿,久一点儿。”淅淅沥沥的茶水沾湿了他的发丝和面颊,额头上还挂着一片茶叶,墨绿色的,煞是好看。
“呃……”我愣了愣,很认真的告诉他:“你好些日子没跟我说话,忽然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有些不习惯,要不……你还是先哼哼着,我慢慢适应。”
“笨蛋!”任墨予低咒一声,干净利索起身,一手抬起我的下颌,一手拦腰,轻轻一旋身便将我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喘息。
“你不会又要吻我吧?”我觉得气氛开始向诡异的方向发展。
“你可以假装不知道。”任墨予嘴角一勾笑的邪魅。
“……”
二公子的眉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鼻尖触碰到我的鼻尖,酥酥麻麻的痒。
我本能抬手要拦,他又身手极快的摁下,我想拿脚踹他,腿却已经牢牢被定住,我指尖轻轻一弹,手中的茶盅攻向他的穴道,却只见他右手微抬衣袖一扫,茶盅骨碌碌滚到地下欢快的转起了圈圈。
自始至终他的鼻尖未离开我的鼻尖。
原来……他练武练得这么勤奋就是为了要欺负女孩子!
我瞪大眼睛,准备咬他。
然而,他却只是轻轻的蹭了一下我的鼻尖,低声笑道:“欺负你真有成就感。”
我抚额,无语问苍天。
同任墨予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如此跌宕起伏,你永远都不晓得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有一次,我正坐在回廊中为他削苹果,他立在院中舞剑,春日的阳光明媚,映衬他的整个周身亮堂堂的,暖暖的午后,我偶尔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仿佛我与他步入一个世外桃源,男耕女织,夫唱妇随。
圣旨下入昭文侯府时,我的果皮刚削了一半,蜿蜒而下的一段恰好断掉,任墨予收了剑,嘱托道:“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去去便回。”
于是我坐在后院继续削剩下的半个苹果,只一会儿的功夫,丫头们便将前院的消息传开来,不外乎是小皇帝要嫁妹妹,细数起来小皇帝这是第三次嫁妹了,第一次要嫁给秦延之,拉拢人心;第二次要嫁给任景垣,被逼无奈;但不知这第三次是要嫁给哪个?
微微说,这圣旨上也没说清,只说要将长公主嫁入昭文侯府,老侯爷跟两位公子镇压学生暴动有功,本就是皇亲国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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