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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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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怀玉象是被突如其来的电光吓呆了,伸着小手,瞪着惊恐的双眼,张大的小嘴再没哭出声来。



吕怀玉还不到三岁,如此年纪的小孩,是很容易吓出病来的。



凌天雄足一点,身形如同闪电倏地划过走廊。



他挽臂将吕怀玉搂在怀中。



“轰隆!”一声巨雷在廊顶上空炸开。



“啊!”吕怀玉惊叫一声,缩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别哭,乖孩子是不哭的。”凌天雄轻抚着吕怀玉的头,声音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吕怀玉抽泣了两下,果真不再哭喊,瞪着一双闪着泪花的晶亮小眼,直勾勾地看着凌天雄。



“你不认识我?”凌天雄问。



吕怀玉看着他,摇了摇头。



凌天雄虽为鹅风堡庄主,但终日多在后院阁楼养病,很少在庄中走动,所以吕怀玉从未见到过他。



“我叫凌天雄,你就叫我凌叔叔好了。”凌天雄的眼光盯着他的小睑。



“凌……叔叔。”吕怀玉叫出了声,那声音又甜又脆,象磁石一般吸引人。



“乖孩子。”凌天雄的手再次抚向吕怀玉头上的卷发。



吕怀玉扭着头,撑着小手,挣脱凌天雄的怀抱,眼中透出几分害怕。



凌天雄笑笑道:“怎么?我的样子很难看吗?”



吕怀玉抿起小嘴唇想了想道:“你的脸好白、好白,就象……”



“象什么?”凌天雄问道。



吕怀玉眨眨眼:“象棺……材里的死人。”



“你见过棺材里的死人吗?”凌天雄饶有兴趣地追问。



吕怀玉摇摇头。



凌天雄眯起眼:“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我象棺材里的死人?”



吕怀玉搓着小手道:“是凤婶婶说的。”



凌天雄脸上的肌肉,陡地痉挛了一下。



凤婶是一年前,凌云花在蜈蚣镇收留的一名艺班女子,此人自称胡玉凤,长得如花似玉,擅长阿谈逢迎,很得凌云花的欢心。



胡玉凤竟敢在背后议论自己!



凌天雄胸中腾起一团烈火。



“叔叔,对不起。”吕怀玉低下头道:“我错了,不该骂你象死人。”



吕怀玉那甜密,悦耳的童音和低头认错的样子,象一股清泉在他心头淌过。



他心中的烈火熄灭了,愤怒化为了烟云,充斥着的只是真挚、温柔的爱意。



“叔叔不会怪你的。”凌天雄拉住了吕林玉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明知故问,目的无非是想和吕怀玉多说两句话。



“我叫吕怀玉。”吕怀玉一字一吐,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爹叫吕天良,娘叫杨红玉,外婆叫凌云花。”



凌天雄握住吕怀玉的手一抖,面色更加苍白。



“你怎么啦?”吕怀玉问。



“我没什么。”凌天雄竭力想露出一丝微笑,但没成功。



“叔叔,你病了。”吕怀玉摇着他的手,“你得去看医生。”



凌天雄尚未答话。



“怀玉!”走廊里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呼唤。



“娘!”吕怀玉挣脱凌天雄的手,奔向从走廊卧房一头走过来的杨红玉。



“玉儿!”杨红玉将吕怀玉搂在怀中。



凌天雄蹲在地上的身子缓缓站起。



杨红玉抱着儿子对凌天雄施过一礼,道:“庄主,对不起,孩子吵扰了。”



凌天雄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没关系,今后别让孩子乱跑。”



“知道了,庄主。”杨红玉点头道。



凌天雄转身走向后院,行不出数步,捂住嘴猛地咳了两声。



杨红玉嘴唇一动,想要说话,但没有开口。



凌天雄转过廊头拐角,消失在走廓过道里。



杨红玉凝视着凌天雄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不透,凌云花为什么要选这个体弱多病的凌家远房亲戚,来当鹅风堡的庄主。



凌天雄踏步走进后院小阁楼前的一个假石山洞里。



漆黑的洞中响起了低沉的吆喝声:“谁?”



“是我。”凌天雄答着话,继续前行。



一道石门打开。门里透出一缕亮光。



凌天雄跨入门内,问道:“南王府的人到了没有?”



“禀庄主,已经到了。”门内侧一名青衣汉答道:“正在秘室等侯庄主。”



“嗯。”凌天雄轻嗯一声,走向秘室。



三道石门。



每道门都有人把守。



第三道石门后,便是秘室。



秘室虽小,但摆设却十分豪华。



地上铺着红线地毡。



前后正壁挂满名人字画,其中唐代画圣吴道子的观音图,尤为惹人注目。



左右两壁挂着上古的名贵刀、剑和只有在皇宫大乐殿才能见到的琴、笛、萧等器乐。



正壁下一座神台,台上搁着雕龙的类似金銮殿宝座的大靠椅。



神台前,左右趴着两只馏金的如意怪兽,正中一座形式古雅的高脚铜炉,铜炉内檀香烟雾飘渺。



俨然一座小宫殿!



一名贾商打扮的中年人,正垂手站在铜炉前。



凌天雄踏步登上神台,在雕龙大靠椅中坐下。



贾商打扮的中年人撩袍跪伏在地道:“奴才王坤宇叩见……”



“免!”凌天雄沉声打断他的话道:“起来说话。”



“是。”王坤字站起身来,“郡主娘娘叫奴才……”



“长话短说。”凌天雄又厉声截住他的话,“可是有蜡丸的消息了?”



王坤宇躬身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



“少罗嗦!”凌天雄苍白的脸上透出杀气,令人心惊肉跳。



王坤宇急忙道:“已打听得到阿毛的去向了。”



“他在哪儿?”凌天雄迫不及待地问。



“他在哪儿不知道。”王坤宇随话答话。



“废话!”凌天雄手指下的靠椅把手,被捏的“吱吱”发响。



王坤宇头额冒出一层细汗:“他有个舅公公叫姚万应,江湖人称金枪手,姚万应的妻子叫彭雪娥,江湖人称赛金花,姚万应是阿毛矣姆姚矣姆的弟弟,彭雪娥是阿毛矣姆姚矣姆的弟媳……”



凌天雄“呼”地站起,眼中精芒毕射:“姚万应的地址?”



玉坤宇颤声道:“岳阳万……胜镖局。”



凌天雄凝眉道:“阿毛一定会去万胜镖局找姚万应?”



王坤字顿首道:“郡主娘娘说,他一……定会去。”



凌天雄蓦然枭笑道:“很好。你下去领赏吧。”



“谢……庄主。”王坤宇不敢抹头额的汗水,低头急步退下。



凌天雄沉思片刻,举起双掌使劲一拍。



秘室观音画随壁转动,露出一张暗门。



一个和凌天雄一模一样的“凌天雄”,从暗门走出。



“凌天雄”垂手道:“庄主有何吩咐?”



凌天雄道:“我有一件要事须离庄办理,少则十天,多则数月,庄中的我,就由你来代替。”



“遵命。”



“凌天雄”拱手领命。



凌天雄凝视着他,又道:“你虽然外貌和举止言行都与我像极了,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仍须小心谨慎,要尽量少露面,少与人说话,尤其要提防杨红玉和胡玉凤。”



“属下明白。”



“凌天雄”点头道。



凌天雄挥挥手:“很好,此刻你就去后院阁楼。”



“凌天雄”躬身从暗门退出。



凌天雄从腰间掏出块蒙面巾罩在脸上,冷声一哼,扭动了靠椅的把手。



随着一阵轻轻的“吱吱”声,靠椅旋到一旁,神台上露出了一个暗洞。



凌天雄纵身跃起,形如飞燕,掠入洞中。



前往岳阳的大道上。



未末时分已过。



酷毒的太阳威力丝毫未减。



令人头昏目眩的阳光象是要将人烤焦似的炽热滚烫。



又热又饿的阿毛,光着上身,背着小包袱,撑着竹棍,有气无力地在道路上走着。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这话可一点也不假。



阿毛尝到了离家的难处。



没吃,没住,还得着人家的脸色,受人家的窝囊气。



他离家还只有五天。



若不是为了这饭要命的蜡丸和矣姆的安危,他早就打退堂鼓回家了。



岳阳!岳阳!



天知道还有多远?



他张开着嘴,学着镇上大黄狗拼命地伸着舌头,听说这样能觉得凉爽些。



屁话!他一点也不感到凉爽,反觉得头昏眼花,舌子发麻。



他觉得自己无法支撑下去了,然而,他仍咬着牙往前走;他知道,自己如果栽倒在这滚烫的路面上,就会永远也别想再爬起来。



得找个荫凉处,喘口气儿!



放眼四处,这是一段荒凉的路面。



热风卷起路上的黄土,形成一片黄色的怪雾。



干燥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仿佛碰一下火石就能把它点燃。



更可恨的是,周围竟没有一棵大树。



他只得继续向前,别无选择。



他连连地叹着气,后悔没在破庙里歇到天黑再动身。



脚步越来越重,眼前进出了一点金星,又一点金星。



可怜的阿毛已无法再往前迈步了。



倒下就倒下,完蛋就完蛋!阿毛绝望了,弯曲着双腿倒向路面。



突然,一棵大树映入眼帘。



他撑着竹棍,睁大了眼。



在拐弯路口,离路旁一箭之地,有一棵大树。



有树就有树荫,有树荫就有活命的希望。



阿毛拔脚向路口奔去,足下扬起一片黄尘。



一棵偌大的古榕树。



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孤零零地独立在这里?



树下一片林荫,林荫中一座破旧的小凉亭。



不知此亭是何人所建,又为什么要建在此处?



然而,这棵树,这座凉亭,却救了阿毛一命。



阿毛摔下竹棍和包袱,扑倒在荫凉的凉亭中,张开嘴直喘粗气。



阿毛喘过片刻粗气后,呼吸渐趋平静,眼前的金星消失,头已不似那么沉重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难受的干渴和饥饿。



“唉。”阿毛趴在地上一声轻叹。



要是在蜈蚣镇该多好。渴了,可到镇后街口去喝清清的小溪水;饿了,可到王麻子烧饼店输个烧饼,或是一块鸡肉什么的。



王麻子被禁军侍卫们杀了,以后回到蜈蚣镇,可再也没有烧饼和鸡腿可偷了!



他小小的心灵中泛起一个疑问: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辞舔嘴唇,目光扫过亭内,希望能找到点什么能填肚子的东西,那怕是一块能嚼的桔子皮也行。



忽然,他弹身而起,扑向亭中的石桌。



他瞪大着眼,呆立在石桌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圆石桌上,搁着一个荷叶包,包中一只仅仅咬过两小口的烧鸡,荷叶包旁还有一个盛水的瓦罐。



他抓起瓦罐摇摇,罐内还有小半罐水。



他放下瓦罐使劲捏了大腿一把,一阵剧痛从腿部传来。这并不是在做梦。



他看过亭外,没有一个人影,再看着脚下,四周一片狼籍,尽是烧鸡和卤猪脚的骨头。



他明白了。一定是哪家富家人家的马车打此经过,在这凉亭就餐后,留下了这些“残菜剩饭”。



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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