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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瑶摇头道：”我是外人，不予评价。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最该负责的是牛大人。”当时牛大人若是处死了柳姨娘，侯爷跟明珠的气也就消了，可是牛大人偏偏轻轻揭过这件事，将柳姨娘送到庵堂，这如何能让侯府顺气。

　　　　向薇轻轻一笑，姑娘虽然心慈手软，但是看事情却是很透彻，不错，若是牛大人能在当日处死柳姨娘，罪魁祸首死了，不管是明珠还是白易都不会再有怒气，侯爷看在牛阳晖的份上也不会再追究，可偏偏牛大人没要柳姨娘的命，这如何让明珠跟侯爷顺气。

　　　　牛大人虽然在内苑裡的事有些糊涂，但不代表他是蠢人，蠢人也做不到从二品的高位上，牛大人冷冷地说道：”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朝亲兄弟下手？”

　　　　牛阳晖面上一凛，”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二弟是出了意外死的，跟我何干？”牛阳晖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主要是牛阳朝死的太意外了，若是没有明珠的事，他可能还不会多想，可现在却不由德他多想了。

　　　　牛大人痛失爱子，又认定这件事是牛阳晖做的，所以又惊又恐，此时见牛阳晖死不承认，怒气攻心，一下也没了理智，抬手就将书桌上的砚台笔墨全都砸到牛阳晖的头上，”你这个逆子，你怎麽能如此心狠手辣，那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

　　　　牛阳晖被砸得出了血，血顺著额头流下，流到牛阳晖的嘴裡，若是以前他还顾念著父子情份，那现在这父子情份是彻底地断了，柳姨娘害得他差点没了妻儿，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爹也没有处死柳姨娘，只是送到庵堂就想揭过此事。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証据，他就认定了自己谋害了牛阳朝，对于这样偏心的父亲，他还有什麽好说的，”若是爹认定是我害了二弟，那爹你就报官吧！让官府彻查这件事。”

　　　　牛大人恨声道：”你在威胁我？你是仗著现在是我唯一的子嗣，所以认定我不敢拿你怎麽样是不是？”

　　　　牛阳晖淡淡地说道：”你要这麽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们娘俩在你眼裡一直都是一文不值，我娘已经被逼到寺庙去吃斋唸佛，你若是不想看到我，等明珠出了月子，我就搬走，再也不碍你的眼。”

　　　　牛大人听了这话气得晕过去了。



435　廷正说亲（上）

牛阳朝都过了头七，柳姨娘才知道了儿子已经死了。当天晚上，柳姨娘自缢身亡。
牛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吐了一口血，然后陷入了昏迷之中。牛阳晖请假在家侍疾。
向薇将这些事都跟月瑶说了：“他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宠妾灭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月瑶听了向薇咬牙切齿的话，好笑道：“幸好我知道你没嫁过人，若不然还以为你受过这种苦楚呢！”
向薇不屑道：“我只是看不习惯这样的男人罢了。都说女人狠毒，可若是男人能一心一意对待妻子，谁又愿意手上沾血呢！”没有女人是天生狠毒的，都是被环境给逼的。
月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以前是你身体不好，我也从不提你的婚事，现在你身体已经好了，事不是应该找个人。”
向薇鄙视道：”没男人，我一样过得很好。”嫁人后，哪裡还有自由。别人不说，看月瑶就知道，自从嫁人以后时间都不能自由支配，大半的时间都围著家务跟男人转，等有了孩子，估计月瑶再没时间画画了，女人的时间都在家务跟男人孩子身上了，哪裡还有时间去钻研画艺，所以这个天下能扬名的女人才会凤毛麟角。
月瑶才不愿意跟向围谈论这麽深沉的问题。当然，主要是月瑶口才没向薇好。经常被向薇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过几次的经历，月瑶再也不找虐了。
细娟走进来道：”姑娘，庄夫人过来了。”
向薇看著红扑扑的细娟，笑著道：”姑娘，你也该操心细娟跟细雨的婚事了。”细娟跟细雨与月瑶年龄差不多，一般贴身丫环都会留到二十来岁才会嫁，但不妨碍先定亲。
细娟听了这话羞得满脸通红，”向薇姐姐你又来捉弄人了。”说完这话，赶紧跑出去了。
向薇哈哈直笑。
庄若兰过来寻月瑶，是给廷正说亲的。
月瑶给廷正娶亲用的婚房已经请了匠人在修茸，年前是一定能弄好的。月瑶之前又放出去话说，她给廷正准备了娶亲的钱，廷正现在又是举人功名，已经有不少人看上了廷正，月瑶出去应酬几次，已经有好几个人透了口风，不过月瑶都没看上，都以廷正太小给拒了，几次过后，有人说月瑶眼光太高，遂这段时间也没人再跟月瑶提起廷正的婚事。
月瑶也不著急，男孩子晚点成亲没关系，只要得了功名，以后再有官职在身，肯定不愁娶不上好姑娘。
庄若兰跟月瑶说的这个姑娘，是鲁国公世子夫人张氏的娘家侄女，庄若兰笑著说道：”月瑶，张家的九姑娘，不仅端庄大方性情好，女红跟厨艺也都很出挑。月瑶，若是不好就算是我舅母拖我，我也不会应的。”之前也有几个人拖了她探月瑶的口风，可都被她婉言拒绝了，这次她开口，是真觉得张家的九姑娘很不错。
张家的大家长张老太爷致仕以前官居正二品，如今四个儿子也有三个在军中效力，其中张家三老爷是从三品的都卫，庄若兰说的这个九姑娘是张家三老爷的女儿，不过张家三老爷并不在京城，此时在地方上任职，这次看上廷正的是张家的三夫人。
月瑶选弟媳妇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姑娘必须是嫡女，庶女不在考虑之内，不是月瑶乔不起庶女，只是庶女所受的教育有限，肯定是比不上被家裡重点栽培的嫡女。
月瑶有些奇怪，”张家三夫人什麽时候见过廷正？”月瑶有些心动，廷正没有父母可依靠，也没有兄弟可以扶持，所以廷正的条件其实并不好，可张家不一样，张家是武将世家，家中子弟多，这些以后都是助力，若是张家九姑娘确实如庄若兰所说的那麽好，这门亲事倒是不错。
庄若兰笑道：”张三夫人没见过廷正，不过张三夫人听她妹妹提过廷正好几次。”张三夫人的妹夫在骁骑营任职，此人对廷正讚不绝口，间接的，张三夫人也听过好几次。
月瑶笑著问道：”张三夫人是不是很疼爱这个女儿？”张家三房的前景很不错，要寻个比廷正条件好的很容易，可张三夫人却瞧中了廷正，唯一的解释就是张三夫人很疼女儿。
向薇觉得月瑶太妄自菲薄，廷正本身能力不错，又有安之琛这个姐夫，以后前途肯定不会太差的张家就是瞧中了廷正是潜力股，所以才会主动上门说亲，”姑娘，廷正潜力很大。”向薇这话的意思是张家三房愿意将嫡长女下嫁，在于廷正的潜力很大，值得张家三房将嫡长女下嫁。
月瑶有些意外，”张家九姑娘是三房的嫡长女？”一般情况下嫡长女嫁的都是嫡长子，而嫡长媳不出意外就是家裡的宗妇。宗妇的职责很重要，需要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所以嫡长女所受的教育往往是最好的。
向薇轻笑道：”我若是记得没错，张家九姑娘应该就是三房的嫡长女，张家三夫人除了生九姑娘以外，还生了两个儿子。”
庄若兰证实了向薇的话是正确的，”九姑娘是三房的嫡长女，十岁就开始跟张三夫人管家了，非常能干。”廷正以后要顶立门户，他的妻子肯定要拿得出手，软绵绵没有一点魄力的是肯定不成。
月瑶想了一下后说道：”表嫂，我想见一见这个九姑娘。”她要先过过眼，若是好的话再让廷正与这个九姑娘两人见见，若是两人也对上眼了，那也算解决了一件大事了。
庄若兰笑道：”等过两天，我就给你下帖子。”
月瑶一口应道：”表嫂，表哥在山东还好吗？”
庄若兰笑著说道：”你表哥跟两个孩子在山东一切都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在京城走不开。
汤氏自从马跃死后，对马府的事不闻不问，庄若兰知道，怕是汤氏对马家有怨言了。
月瑶对于这件事，也不好给评价，那次的事确实是马成腾做错了，但是她作为晚辈，是没法置啄长辈的。
向薇在旁插话道：”我觉得若是有好的人选，还是说服马大人让汤氏改嫁吧！”
庄若兰诧异地问道：”你怎麽会有这个想法？”
向薇说话没有顾忌，”汤氏自己有改嫁的念头，你们这样压著只会让她心生怨念。”若是汤氏自己愿意守寡向薇自然不会说什麽，但是汤氏明显是想改嫁不愿意守寡，马成腾这样压著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庄若兰不好接这话。
月瑶瞪了向唯一眼，”二表嫂要改嫁，也得守这三年的孝再说。”三年的孝，其实很快就守完了，月瑶这麽说不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向薇冷哼道：”汤氏守完孝也才二十七岁，逼著人家守寡到老，这也太不人道了。”向薇其实不喜欢汤氏，但就事论事，这件事马家太霸道了，若汤家不是商户，而是官宦人家，马成腾态度肯定没有那麽强硬的。
月瑶不吭声了，其实她也觉得若是汤氏愿意改嫁，马家拦著不好，毕竟汤氏如今才二十六岁，还很年轻，人家想追求新的生活，那是人家的自由，马家以势压人不好。
庄若兰想了许久，最后说道：”若是汤氏真有改嫁的念头，等守完孝，我会跟公爹好好说说的。”其实汤氏若是坚决要改嫁，谁也阻拦不了的，所以，这件事关键还是在于汤氏自己。
三天以后，月瑶去了马府。
月瑶一进屋，就看见了一个穿著大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桃红衣裳的妇人，旁边还有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年龄看似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不过样貌却完全不一样，穿著鹅黄色衣裳的姑娘细眉大眼，明眸善睐，抿嘴一笑，脸颊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说不出的甜美可爱，让人看著就喜欢，而穿著香色衣裳的姑娘样貌很普通，站在鹅黄色衣裳姑娘身边，她完全成了陪衬。
月瑶进屋的时候，穿著鹅黄色衣裳的姑娘看著月瑶，眼中满是好奇之心，而穿著香色衣裳的姑娘却是很安静地站在那位妇人身后。
月瑶跟张三夫人见过礼以后，也送了见面礼给两个姑娘，如月瑶所预料的，穿著香色衣裳的就是张家九姑娘，名叫月娘，另外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是张家的十姑娘，是二房的嫡女，叫玉娘，只比月娘小两个月。
月瑶开始以为那穿著鹅黄色衣裳的是张家九姑娘，可这会知道弄错了以后心裡纳闷不已。这张家三夫人怕人说嘴多带几个姑娘过来没问题，但是也不用带这麽一个漂亮的姑娘来吧？这不是将自己女儿当成别人的陪衬了。
玉娘得了月瑶的礼，笑著望著月瑶说道：”连姐姐，你真漂亮，就跟画裡的仙女似的。”玉娘说这话的时候，眼裡满是崇拜。
人多的地方就有纷争，月瑶清楚像张家这样子嗣姑娘众多的人家，肯定争宠争得厉害，这些姑娘估计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月瑶不怕有心计有手段，但是品性必须是正的。月瑶心思一转，故意笑著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麽讨人喜欢的姑娘。”说完，将头上戴著的镶嵌的碧玉簪送给了张玉娘。
张玉娘笑得很开怀，”谢谢连姐姐。”那簪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能送这麽珍贵的东西给她表明是很喜欢她了。
月瑶的这一行为让庄若兰有些意外，张三夫人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而张月娘却非常平静，好似没见到月瑶这一举动似的。




436　廷正的亲事（下）

张玉娘人长得甜，嘴更甜。排除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