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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还有更俗的。”老金说。
　　许庭生已经无力反驳了，因为，老金总是很有道理的，从尼斯第一次遇见就是……
　　项凝还没到，员工已经到齐了。
　　摄像团队就位。这是星辰的第一次年会，必须记录下来。
　　外包的策划公司工作人员过来问许庭生，可以开始了吗？
　　许庭生想了想，让星辰工作人员加上受邀前来的嘉宾，两百多号人跟自己一起等项凝，不合适。
　　“开始吧。”他说。
　　年会主持由胡琛亲自担纲。
　　他从舞台一侧走出来，还没说话，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弹出对联式的八个大字。
　　右边：团结，拼命。
　　左边：喝酒，吃肉。
　　不用问，又是老金的手笔，他没写“打家劫舍，大秤分金”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尼玛好好一个技术型互联网企业，生生被搞成社团了啊……
　　许庭生抚着额头痛苦不已……
　　但是满场的员工，群情振奋。
　　他们不曾经历和感受这些，不代表他们不向往这样的热血和拼搏感、归宿感……一起打天下，一起享富贵的情怀……
　　舞台上，胡琛拿起话筒，开口说话。
　　“这两天，因为被推出来当主持人，我一直在想，要准备一段怎样的开场白来激励大家的士气，想到头都抓破了。然后金总告诉我，想个屁，你就告诉兄弟们，咱们星辰的人应该怎么活就行了。
　　我问他，那怎么说。
　　金总说，不用多说，八个字就够了。”
　　“就是这八个字”，胡琛撤一步，手指身后大字，语气满是豪情说，“星辰的人，这么活。”
　　星辰的人，这么活。
　　一起团结拼命，一起喝酒吃肉……意思如此简单，表达如此粗暴，但，就是把现场员工的热情和热血全部调动起来了。
　　掌声，欢呼声，呐喊声。
　　胡琛微笑着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我想，现在的星辰，应该综合了两种气质，两种文化”，胡琛继续说，“所以，除了金总的这八个字，我还向许总要了几个字。”
　　他的手再次指向身后的电子大屏。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是先前胡琛找许庭生的时候，许庭生一时兴起抄给他的，只因为当时恰好想到了“星辰”两个字，联想到了这句话。
　　如今一看，确如胡琛所说，它似乎很能代表星辰科技的另一种气质。它深刻、宽广，壮阔……更具气质，更具内涵，更能触碰当场这些普遍文化素质较高的星辰员工的内心。
　　像是把豪迈和旷远都藏在平静的叙述中……
　　如果说之前那八个字带来的是热血沸腾，那么这一行字，带来的就是胸怀间的暗涌激荡。
　　“我们的征途是……”胡琛握拳。
　　“星辰……轰。”
　　“大海……轰。”
　　“我们的征途是……”
　　“星辰……轰。”
　　“大海……轰。”
　　与刚刚的欢呼雀跃，口水横飞不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台下星辰员工表情严肃，目光深远，语气坚毅……
　　不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但是比呐喊更有力量……
　　整个会场，刹那间化身如一场远征军的誓师大会。


第502章　老江湖贺与谈
　　毕竟不是真正的动员大会，热血与激昂的开场过后，身为主持人的胡琛率先调整了情绪，用简单的几句话对星辰之前一年的工作，以及来年的目标，做了一个简洁的总结陈述。
　　话不多，没有列数据，没有撒狗血，具体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
　　星辰科技成立的第一年，做得挺好，做到了强势崛起。第二年，希望更好，总的来说两个目标，屹立不倒，开疆拓土。
　　这两个目标一说，台下星辰人的思维就跟着不自觉的落到了星辰和腾迅之间，那场依然没有结果的战争上。
　　面对近乎撕破脸的恶性竞争，星辰很艰难，但是没有倒下……
　　星辰是勇敢、强硬的。
　　星辰也是憋屈的，甚至有些前景堪忧。毕竟，过往与腾迅有过正面交锋，或曾经试图挑战过腾迅的企业，目前为止几乎全部下场凄凉。
　　人群中响起夹着愤怒的声音，也有细细碎碎充满不安的议论。
　　胡琛见此情景，把目光投向许庭生。
　　许庭生点头。话筒交到他手上。
　　“我知道大家现在在议论什么，担心什么。”
　　没有开场和铺垫，直接拿着话筒转身面对自己手下的员工，还有一众嘉宾，许庭生沉声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趁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说三句话。第一，先跟大家透露一件事，截止今天为止，腾迅尝试挖角星辰技术和管理人员共计17人，比例超过十分之一。其中，还包括我们敬爱的贺总。对此我感到很开心，因为你们很抢手，很值钱……”
　　许庭生刻意缓和了一下气氛。
　　一片笑声中，贺与谈心领神会，起身笑着拱了拱手。
　　“唉……谁让我是副的呢？！你们看，他们就不挖胡琛，为什么？因为人家是正的。也不知道真的过去的话，小马会不会让位给我。”
　　贺与谈故作委屈的戏谑道。
　　“其实吧，我没去，主要还是怕小马心里记恨我，恨我到处骂他，告他，骗我过去然后给我穿小鞋……许总和胡总，这俩心黑的坑货啊，都把这种得罪人的事推给我这个不要脸的老头去做。
　　如今也没办法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好跟着星辰这条贼船，死磕不退……”
　　前面的话可以全当玩笑听，但是老贺这最后的一句，其实可以当作表态，听出决心。
　　贺与谈年纪五十多，不算太老，但是论资历辈分，绝对是国内互联网圈子里的老人。
　　他是九十年代初最早在国内开拓互联网经济的那批人之一，多年从业，呆过不少曾经或如今依然声名显赫的互联网企业，路子很野，面子很广。
　　圈内有部分人私下诋毁他，往往会称一声老油子，甚至老痞子。
　　但是，这个老痞子兜兜转转，偏偏就跟差了他十好几岁，文人气质略重的胡琛看对了眼，搭档起来出乎意料的合拍，而且看许庭生也颇顺眼。
　　与过往动不动就撂挑子跑路不同，星辰创立至今，老贺堪称呕心沥血。
　　卖面子求人，撸袖子骂街……老痞子上蹿下跳，为了星辰，算是什么都干了。甚至有媒体评选2005互联网业内年度十大新闻人物，许庭生和胡琛都没入选，唯独老贺作为星辰科技的代表，入选了。
　　在入选理由一项上，另一位同是业内老江湖，但已经退居二线的大佬亲自提笔，写下：
　　常有人说，在我们这批老家伙里，不论成败，就老贺一个从没试过把一家企业做到巅峰。身为老友，这次我看他是要动真格了。诸位当点心吧，老江湖的刀，依然很利。
　　事实就是如此，只有真正在圈内，而且在上层的人才知道，贺与谈在业内长期积攒下来的经验、资历、人脉，对于新兴的星辰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或缺，至关重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现场的哄笑声更大了一些，但都带着善意和钦佩。刚刚有些偏移，或愤怒，或忧虑的情绪，都开始慢慢回转。
　　这就是身边有一个老江湖的好处。
　　“无一成功。”四个字，笑声将息未息的时候，趁热打铁，许庭生说了这四个字。
　　“17人被挖角，17人，无一成功。”许庭生解释、重复了一遍。
　　整个会场掌声、呐喊声并起。应邀观礼的嘉宾们恍惚一下，突然才发现，刚刚还觉着有些纷乱离散的气氛，此时已然只剩一股子同仇敌忾的激昂。
　　今日过后，星辰或许还是有人会被挖角，会跳槽。毕竟跳槽这件事，在互联网这个圈子里实在太过平常。但是，如果有人是要跳去腾迅，恐怕自己就先拉不下脸。
　　许庭生点了点头，示意会场安静，继续道：
　　“第二句话，星辰会更强，微信不会死。即时通讯领域的这面旗，我插定了。”
　　语气依然不激昂，但是沉稳笃定，令人信服。
　　台下的星辰人默默握紧拳头，注视着许庭生。
　　应邀观礼的嘉宾们，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了许庭生，这个近两年多来，一路风生水起的年轻人。一时间颇多感慨，颇多“难怪”……
　　“第三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别忘了，今晚是庆功宴，好好享受。”
　　许庭生最后笑容灿烂的说完，挥手落座。
　　掌声过后，是一片安心的笑脸。
　　晚会继续。
　　开场第一个节目就是模特走秀。
　　本来按老金的意思，模特走秀应该安排在员工们酒酣耳热、血脉喷张之后，但是这个提议被胡琛和贺与谈第一时间坚决否定了。
　　这可是正经互联网新兴明星企业的年会，你折腾得土豪点，没事。可要是万一有人酒后失态，弄出点什么丑闻来，那就没法看了。
　　台上的表演和内衣秀之间还差着一点距离，但也不远。年会被老金主导，折腾到现在，许庭生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索性安心“享受”。
　　充满诱惑的DJ音乐下，婀娜的身姿、步伐。
　　有人看去满眼都是脸，娇艳的眉眼。
　　有人看着满眼都是胸。
　　而在许庭生这种腿控眼里，那全是腿啊，全是大长腿啊……
　　“哎哟，这个大，这个好生养……”
　　“那个，你看那个也不错，圆，白，翘……”
　　男人在不同年纪、不同阅历，欣赏女人身体的美，着重点都是不一样的。老金和贺与谈两个老江湖凑在一起没羞没臊的嘀咕，不时伸手指指点点。
　　很显然，他们俩看的部位是一样的。
　　“两位大哥注意点影响啊。”许庭生不得不出声提醒。
　　台上模特走秀的同时，台下两名星辰的工作人员在人群中四处走动，分发号码牌。星辰上下每人都会领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号码，待会的抽奖就以此为准。
　　模特退场的同时，贺与谈的牛助理走到许庭生身边，说：“小老板娘到了。”


第503章　藏不住
　　牛助理走到许庭生身边，说：“小老板娘到了。”
　　许庭生这才有点慌，担心项凝的身份大范围的泄露，影响以后正常的学习、生活。
　　第一时间回头看了看架在场地各处的六台摄像机。
　　“今天没有媒体在场吧？”许庭生问。
　　“没有。这个当时贺总就交代过了。”牛助理回答。
　　“那这样，你一会叮嘱一下，这次年会的影像资料只能留在公司内部”，许庭生说完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道，“再去跟摄像师们都打个招呼，让他们别拍项凝的画面。”
　　“好。”
　　“还有，别太声张，你和胡总的助理一起挡着点人直接进来就好，她就是过来看看，回头会找机会跟大家熟悉。”
　　牛助理点头回身离开。
　　贺与谈和老金对视一眼，都被许庭生的婆婆妈妈搞得有些无语，这人哪里像是一家正疯狂崛起，挑战大佬的互联网企业的领路人？
　　分明就是个陷在爱情里，什么事都小心过头了的小男生。
　　老金之前在岩州见过项凝，但是贺与谈没见过，除了视频。牛助理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着站了起来，也朝后方门口走。
　　“贺哥，你干嘛去？”许庭生问。
　　“我怕她们两个挡不住，去帮忙挡一挡”，贺与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待会就让小老板娘坐我这，我反正要上台颁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