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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药雉、丹凫？我从未见过！”
　　“你！圣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抵赖了？”哲慧仙主貌似脸都气红了。
　　“那你可有到仙主府上偷拿过什么东西？”圣君问道。
　　“从未去过！”
　　他是圣子，是金阙圣君的孩子。就算孩子有错，金阙圣君首先也应该维护他，而不是严厉地质问他。一口一个“偷”字的，委实伤小圣子的心。更何况小圣子的样子确实不像撒谎。我瞧着这孩子可怜，连亲爹都未站在他一边。一个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明明该是有几分傲气的，我却看出他的无助。
　　“哲慧仙主，你口口声声称小圣子取走了你的药雉什么的，可有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岂能容你在这里凭空污蔑人？”
　　“这个仙子是？”哲慧仙主不识得我，遂问道。
　　“仙主不识得妖妖，也没有关系。妖妖虽知自己人微言轻，也耐不在想为圣子说句公道话。”
　　“是啊，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我家侄子怎么着你了！”九儿也为小圣子辩护道。
　　“圣子殿下，你昨日有没有抓走一鸡一鸭？”
　　“确有此事。它们钻进了金阙宫宫中的灌木丛里，我瞧见了，就捕捉了它们。”
　　“哎呀，就是我的俩宝贝。它们现在可在你手上？你快还给我吧。”
　　“还不了，吃了！”
　　“什么？你你你，你气煞我了！”哲慧仙主捂着心口，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吃了就吃了，不过一只鸡一只鸭，有什么所谓。你若是计较，还你一群便是了。”九儿满不在乎地说。
　　“你们吃了的鸡可是难得一见的花雉，我用人参何首乌喂了它三百年；那鸭也是稀有的红凫，平日里只以丹药为食，算下来也吃了我百粒丹药了。这两物大补，我精心喂养，只为了给我夫人坐月子时调理身子的。给你们吃了，我夫人可怎么办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呀？”
　　哲慧仙夫人这胎一怀就是三百年，偏偏三百年腹中的孩儿也不愿出世。当初见仙夫人好不容易怀上一子，仙主喜不自胜，忙养了药雉和丹凫，打算等他夫人产下麟儿后补补身子。这一等，就三百年过去了。
　　我私心里想着，这对鸡鸭果真是命大的。落在人手里，还能活个三百年，忒不容易。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说是小圣子偷你的。你的鸡鸭乱跑，误入金阙宫，撞在他的手里罢了。难不成金阙宫里的物什，小圣子还动不得了？”我一定得给孩子正名。
　　“好了，白忆快些向哲慧仙主认个错，”金阙圣君道。
　　小圣子没有动作。
　　“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因着小圣子执拗，圣君也恼了，抬手就要教训小圣子。也不知怎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挡在小圣子的身前。当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时，圣君懵了，小圣子懵了，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委实想不到自己还有这般舍己救人的大无畏精神。既然逞了英雄了，索性豪气到底吧。
　　我道：“鸡鸭不是小圣子一人吃的，九儿和我都有份儿穿越到原始部落。要我们道歉可以，不过他得先就污蔑‘圣子偷他药雉丹凫’的事情给小圣子道歉！”
　　“罢了，罢了，这事儿就算了。圣君你也莫要责怪圣子，怪我看管不严”，哲慧仙主无奈地道，“圣子殿下，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方才我的话重了些，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是怕忍不住想打死我们三个吃货的冲动，哲慧仙主匆匆离去了。
　　金阙圣君满含歉意道：“妖妖，我并非有意的。”
　　我笑笑，“无碍！”
　　小圣子对我此举大为感动，抱着我的脖子泪眼婆娑地说这世上除了他母后，愿意以身相护他的大约就只有我一人了。
　　情断打落五行山魔宫
　　自烛尤被抓捕后就一直关在天牢中，迟迟未有宣判。不久前，金阙圣君才判了他剥皮剔骨之刑，并且亲自监看。行刑当日，不知为什么，圣君非要邀请我一起看烛尤受刑。我道自己委实见不得那般血腥的场面，哪知圣君说他愿意在场上为我设下一个结界，这样我就看不到外边血腥了。圣君的这个举动着实奇怪，我心下有疑，可到底没有问出口。
　　刑场上时而阴云密布，有降雨之势；时而大风狂作。我私心里想着，烛尤有呼风唤雨、扭转四季变化的神通，因此在他将死之际，有风雨为他践行也不足为奇。烛尤现下已经被打回人面蛇身的原形，整个身子被捆仙绳缚在诛神台上，半丝动弹不得。捆仙绳上冒着赤光，仿佛正在激烈地灼烧着烛尤的皮肉。诛神台黄光萦绕，神圣而不可侵犯。许是天牢中受了不少折磨，这会儿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执法的时间定在午时三刻，日光最浓之时。因着当下还未到时辰，金阙圣君还不曾为我布下结界，我无聊地四下打量着。圣君端坐在高台上，不怒自威。两旁两两而战的是他座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四位护法，俱都是古铜色的脸，神情一派严肃。四周仙兵神将守卫森严，许是怕过程中旁生枝节的缘故吧。
　　过了一会儿，有守卫至金阙圣君跟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报道：“无极至尊已到。”
　　“有请”，圣君说道。
　　无极至尊，曾经镌刻在我心上的人，多少次令我魂牵梦绕、欲罢不能，如今，却成了我的噩梦，成了扎在我心头的一把刀。我不禁心想，时间、命运真是再讽刺不过的东西了。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无极至尊走过来，对于我在这里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注视着我，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情感，似饱含深沉的情意，似不得不与我分离的无奈，似视我为陌路的凉薄，似无尽的歉意，又或者是其他。而他对我来说，依然是心中的唯一，只是他再也不是我的师父了。
　　“金阙圣君”，无极至尊微微向圣君见了个礼。
　　“无极至尊你能来，委实叫本君喜出望外了。”圣君明明在笑，只是笑意难达眼底。
　　“今日来，我不是来看你实行你的阴谋的，而是要带走…”
　　“哇哇。。。。。。”无极至尊话未说完，就被空中突然传来的乌鸦的粗劣嘶哑声打断。
　　仙兵神将全副戒备，金阙圣君和无极至尊倒未有异色，一派处变不惊。我抬头一看，这来的可不就是女丑和她的一众丑鬼儿女们吗？
　　“来得好”，金阙圣君道。
　　女丑和她的儿女们一落地，就被无数仙兵神将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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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只是棋子

　　“金阙圣君，你知法犯法，为着自己的私心，设下圈套害我夫君。今日，就算我们母子母女赔上性命，也万不能叫你的奸计得逞！”
　　“休得胡言乱语诟恶与我！”金阙圣君催动灵力，只见一道光芒袭上女丑，她就被击倒在地，口吐黑血撄。
　　她的儿女们急忙扶起她，她却狰狞地笑起来，“我胡言乱语？你想抽我夫君的龙鳞，同时炼化云华夫人魂魄使者的阴谋，当我不知道吗？要不然你将这个小丫头带到这里所为何？”她指着我道。
　　我心下大惊，难道这其中还有我的事情？直觉驱使，恐事情还不简单。
　　“夫人，你说这件事情我也有份？”我问女丑。
　　“小丫头，你着实可怜，马上就要被人家拿了性命，还不知道呢。”
　　“住口！”金阙圣君和无极至尊同声喊道。
　　我委实想不到无极至尊也会出言，叫我好生诧异。
　　闻声，女丑瞧着无极至尊笑道：“至尊是怕了吧？怕小丫头知道害她的筹划你也有份？”
　　“什么计划？谁要我的性命？”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无极至尊和金阙圣君偿＇重生＇虎父。
　　“妖妖…”两人为难地说不出话。
　　“兵将听令，速速杀了女丑一干人等！”金阙疾言怒色道。
　　“全都不许动！”我抽出身上常用来防身的玲珑匕首，贴近脖颈，以死相逼，“听她把话说完，我要听她说出事情的原委！”
　　“妖妖…”无极声音变得十分紧张。
　　金阙瞧着我，面露难色，只是迟迟不肯下令让他们住手。我当下委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加重手劲儿，在自己脖子上划出一条血口子。“金阙圣君，我虽不知你打算从我身上图谋到什么，但若我死了，恐怕你什么都得到了吧。”
　　“停止攻击！”金阙终于下令道。
　　我仍然将匕首顶着脖子，不敢松懈，向女丑道：“你把整件事情都诉与我听。”
　　女丑道：“我夫君烛尤，他的龙鳞可以储存人的记忆，也可以看到自己前世的记忆，是起死回生之法的关键物品。只要集齐了烛尤之麟、烛尤之血、烛尤之吁，就可以启动昆仑逆转阵，甚至可以逆天改命，扭转时空。云华圣后多年前殒命，金阙圣君一心想要复活她，只是没有集齐关键之物。须知除了烛尤身上的麟和血，最紧要的乃是找到将要被复活之人的魂魄。因此，他才多年未动我夫君。现下魂魄找到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的到我夫君身上的东西了。哦，忘了提了，害我夫君这件事情，无极至尊也出了力。”
　　“你胡说，至尊怎么会害人？”即使分离，我还是舍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是。
　　“当日我夫君知从真仙突破到神仙不易，遂到丹霞宫向无极至尊求一颗金丹，好助自己顺利渡劫。他不给丹药也就罢了，竟然将一颗能乱人心智的浊心丹交给了我夫君。可怜我夫君不识丹药，当下还对他千恩万谢的。就连他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若不是因着你身上的东西，他怎么会待你尤为特殊些。小丫头，你心智不熟，被他骗了也不足为奇。
　　女丑说关键之物是两样东西，烛尤和魂魄，烛尤已在，那我身上的莫不是…
　　“你的意思是云华圣后的魂魄在我身上？”
　　“就是在你的体内，我是鬼域中使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魂魄的去向。要不然无极至尊和金阙圣君怎么会好好地接近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连灵力都凝聚不了的小丫头。现下你的魂魄已和云华的魂魄缠在一起，若想将她的分离，你的魂魄先要被打散。我猜龙鳞、龙血这些个东西都是越新鲜越好，久了恐影响作用，他们才将你也带到了这刑场上，准备一从烛尤身上取下东西，就用到你身上。”
　　听女丑如是说，我盯住无极和金阙，问道：“她说的可都是真的？”此时我尚抱有憧憬，只要他们否认了，哪怕是真的，我也当成女丑胡诌乱说。只是他们无声的回答算是默许了整件事。我渐渐地笑起来，笑得无比恣肆，笑得涕泪四溅，笑得心肝俱裂。我笑自己着实天真痴傻，将人家的刻意接近当成有缘相逢；笑自己一厢情愿地欢喜上人家，明明人家无意，还坚持认为真心也一定可以换来真心。如今看来，九天六界怕都不曾有过我这般深刻的笑话了。
　　“师父，那我呢？妖妖，是不是要去死？”
　　“妖妖，我…”
　　“师父，可曾有一丝半毫地欢喜过我？”
　　“我…”
　　“我明白了，原就是我一个人的剧本…”
　　他要上前，我立刻阻止他，手上的匕首劲道又加深了几分，“别过来，你放心，我暂且不会杀死自己。我既欢喜你，自是要成全了你对云华圣后的深情厚谊。说来可笑，师父从未允诺过我什么，我竟还自以为是地想着师父纵然心爱云华圣后，总归对我也留着些情分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