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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时-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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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来。”周槐冲自己身旁努了努嘴,道:“我出海之前做了许多功课,渤海海峡不太平,除了风浪,还有鲨鱼群和巨毒海蜇,碰不到还好,碰上就是大麻烦。”
“怎么?鲨鱼还能爬上船不成?”姜河不以为然,他印象中的鲨鱼除了电影就是水族馆,两者天差地别。虽然没在海中见过鲨鱼,但姜河估摸着这种中小型渔船应该不会受到威胁。
仿佛看穿了姜河的想法,周槐哼了一声,指着远处一闪即逝的鱼鳍,道:“一只两只不碍事,成群的照样能掀翻这条船,你不信?”
“你想说什么?”姜河对他业余的科普不感兴趣,冷不丁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感觉,握着船撑杆的手掌不由紧了紧。
“鲨鱼会撞船,这条船是民用的,不禁撞,我也没那多时间跟它们耗,被盯上更得完蛋。”周槐眯起狭长的双眼,指了指东北方向,道:“我的子弹有限,开枪会浪费很多,而且有可能会招来那些当兵的祖宗,所以……”
“你该报答我刚才的不杀之恩了。”周槐扭过头,脸上堆起笑容,抬手扣下了扳机。
就在他话音停顿的那一瞬,预感到危机临近的姜河也动手了,两个人突袭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几乎都在松懈与紧绷的当口发起了攻击。如果此时有第三者在场,那刚才的画面用电光石火来形容也不为过。
周槐的话音还未落定,枪声便已后来者居上,船首在那一刻似有不易察觉的颠簸,不知是周槐所说的鲨鱼迎头撞上,还是正好碰到了更强的海浪。总之,子弹与肉体在那一刹进行了亲密地接触,姜河飞身扑上的瞬间,枪口喷出的火舌还未黯淡。
两人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以速度来讲,姜河自然比不过子弹,但子弹击中肉体之后便失去了动能,而姜河在承受致命一击后,脚下只乱了一步。周槐没能看到这个年轻的敌人倒下,而是略带诧异地看着他疾步而来,耳边‘嗖’的一声锐响,金属船撑杆划出虚影抡了下来,重重击打在他的脸颊。这一棍势大力沉,周槐被抡了个趔趄,身子一晃扶住了船舷,没等他再次举起枪,饱含风声的第二棍又当头降下。
周槐着实有些讶异,他确信自己刚才那枪正中姜河前胸,按照五四手枪的穿透力,就算他没有当场死亡,起码也会丧失行动力,然而姜河的表现却让他大跌眼镜。音乐老师大呼不妙,躲闪间心思急转,暗道还真小看这小子了,居然穿着防弹衣过来的!
姜河强追猛打起到一点效果,不管周槐此时在想什么,至少开枪的势头是被遏制住了。姜河此刻无暇顾及前胸的枪伤,盛怒在之前莫名其妙的谈话中闲散许多,剩下更多的是冷静。他自问贴身肉搏的技术一般,为避免临门一脚有失分寸,果断选择了一寸长一寸强的战斗方式。接连几棍抡的周槐有些发懵,姜河趁机欺身而上,举起船撑杆将尖头对准了周槐,狠狠刺了下去!
回过神的周槐没有让姜河得逞,一击未果,周槐立即改变了方式,抓住铁杆尖头的同时发狠角力,手臂肌肉隆起,几个来回便将船撑杆哪儿来的送回了哪儿去。与此同时,第二发子弹应声而出,撕开气流直扑姜河脸颊,姜河不闪不避,迎头而上,只觉左脸火辣辣地一阵刺痛,再看去,周槐业已松开船撑杆,跌跌撞撞跑向了驾驶室。
同样的错误自然不能犯第二次,几乎没有停顿,姜河紧随其后狂奔过去,仗着船撑杆长度的优势击打在周槐的腿弯,后者脚步虚浮,身子向前倾倒了几寸,似是激起了怒火,再次返身扣下了扳机。姜河这会儿没时间咂摸中弹的滋味,眼见枪口又一次对准了自己,当即矮下身子顺势翻滚了过去,枪声响起的瞬间,姜河懒腰抱住周槐,脚下发力,狠狠将其抱起掼倒在地。
木质甲板发出‘咣’的一声闷响,两人齐齐侧翻倒地,周槐手里的枪磕出老远,打着转儿跌进驾驶舱。姜河借机顺势而上,探在周槐身前的手横抓船撑杆,从腰身部位向上拉起,抵在周槐脖颈处,奋力绷直身体,死命勒住了他的脖子。周槐一时不察着了道,冰冷的船撑杆被横卡在颈间,加上身后姜河奋力往回收胳膊,金属杆身与喉结谁更坚硬的比赛拉开了帷幕。
周槐向来不是自甘毁灭的人,两手抵住卡在颈间船撑杆,使劲儿向外推了出去,给喉咙留下了自由喘息的空间。双方力量实际上还是有差距的,至少周槐双手加入战团以后,姜河的扼杀勒毙计划便开始大打折扣。周槐感觉到姜河的臂力不支,撑着金属杆的手腾了出来,抡起胳膊肘重重捣在姜河胸口,擂鼓般的闷响声中,姜河手臂终于脱力,船撑杆滑脱掌心跌落甲板。连忙爬起身的周槐返身又是一脚奔在姜河肚子上,姜河腹部受创,感觉胃里的东西差点被一脚踹出去,整个身子缩成了煮熟的虾米。
周槐脱身后不再恋战,急忙跑向驾驶舱,姜河捂着肚子一路追赶,临近门口时飞身跃起,将自己当成了攻城锤,重重撞在周槐后背,两人同时滚进驾驶舱,滚动过程中还不忘相互揍个你来我往。
两人完全从之前的生死对决跳转到了泼皮打架,身高相仿的两个男人竭尽所能控制对方肢体的同时多给对方来几下,厮打从舱门转移到内室,从内室又滚进驾驶舱,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青一片紫一片,活像嫖娼被打的一样。
当事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尊容,脑子里除了干挺对方再无其他想法,所以中间没有丝毫停顿,拳脚也好,牙齿也罢,只要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统统被当成了武器。反而跌落在舱门边上的手枪成了多余之物,被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脚步踢得满甲板乱滚。
不知是有意无意,先前一直围着船舵打转的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撕扯起身间,姜河探手拉住了船舵,借力的时候忘记了船舵可以灵活转动,一膀子力气使错了位置,船舵陀螺般滴溜溜转了几圈,整个船身蓦然剧震,船舱里的零零碎碎稀里哗啦摔了满地,连带着将扑在一起的两人也震倒在甲板,顺着船身颠簸的方向滚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死我活(下)
“激流猛转舵,悬崖紧勒缰;干戈化玉帛,委屈求安康。”
不知怎的,姜河被船身猛地横摆甩进内室时,脑子里居然响起了《红梅赞》的一句唱词,他整个人趴在甲板上,离心力致使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勉强用指甲扣住了甲板间的树胶缝隙,没等借力起身,摆在甲板中央的松木茶几便发出一声刺耳锐响,紧接着便横推而来,完全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
姜河急忙松开手,脚下蹬着行将翻倒的储物柜奋力将身体蹿躲到一旁,‘咣’的一声巨响,松木茶几紧贴着他的肩膀撞了过来,金属储物柜好端端被砸出一个豁子,雪片般的信封唰唰倒流而出,瞬间便埋了姜河半个身子。姜河大吃一惊,顺手捞起一封瞅了瞅封面,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有几个苍劲的钢笔写在正中。姜河又翻了翻其他的,封面内容完全一样,全是“至双亲、至吾妻、至吾儿女”的字样,满满攒了一柜子。
这边的姜河攥着信封发愣,而驾驶舱里的周槐却忙成了狗。他破天荒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奋力稳住身子开始掌舵,看他拨动船舵的速度,显然也是一个门外汉。逆向反推固然合乎情理,但这是海面,不是马路,紧急变道这种把戏本来就危险,遇上海浪势大,分分钟给他掀翻了去。周槐那边反向拨了回来,引起的后果自然不言而喻,整个小船成了汪洋中的一叶孤舟,从外面看似乎喝醉了酒一般,就这么在宽阔的航道里跳起了8字舞”。
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中断了几分钟,待到船身平稳了不少,二人又像约好似得,齐声喝骂着冲向对方,以血肉对血肉,再次缠斗在了一起。
“你的坦然呢?装出来的?”姜河整个人欺身而上,横跨于周槐身体上方,双手用力扼住他的脖颈,额头青筋直跳。后者自然奋力挣扎,双方起落搏斗间,周槐顺手从甲板上捞起一个不锈钢保温杯,想都不想便抡了过去。
闷响声被海浪吞没,不锈钢杯子凹进去一块,姜河被拍倒下去,捂着额头又挣扎着起身。周槐喘着粗气,没有牙齿的嘴部显得格外怪异,脚下使劲别住姜河双腿,一手扯住他的头发向后拉去,挂着血迹的脸凑近他的耳边,冷哼道:“野猫野狗都在努力活着,凭什么我就该死?我告诉你,就算时间倒流,所有的一切重新来过,该杀的我还是会杀,一个都不会手软!”
“啊啊啊!!!”姜河手臂吃痛,猛然发觉周槐锁住他的手臂反关节强行掰了过去,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奋力挣扎,将脑袋从他的铁爪中挣脱出来,甩掉揪扯断的头发,张嘴要向周槐近在咫尺的手腕。
姜河骨子里的凶狠似乎只有在危及性命的关头才会迸发出些许,从灾变至今,真正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只有防空洞的那个倒霉后生,那时情势危急、敌我不明,因为忧心宋瑶的安全,热血涌上了脑门儿将理智彻底淹没。而之后他鲜有伤及人命的举动,虽然一直以来端着各种型号的枪支耀武扬威,不过挨枪子儿的多半是行尸,死在他手里的活人基本上屈指可数。
周槐不一样,从生存的角度来说,他在第一时间就爆发出了强烈的欲望,这股生存下去的欲念促使他一个音乐老师干出许多殡葬老师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他的行事作风相对简单,更加直来直去,那就是威胁到我的,只要条件允许,我会尽可能铲除你。而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则是放任自流,从不投注太多的注意力。
他也有过团队,如果灾变后的一切痕迹还能有迹可循,你会发现周槐是第一个拉起“队伍”的人。他未曾离开病原地的时候就开始计划未来的一切,他考虑的很全面,也更详细。和姜河宋瑶等人脑门儿一热说走就走不同,周槐选择一条路线会研究很久,包括他要去哪里、做什么、该有什么样的人一起……等等因素都在脑中有着清晰的备注。周槐最早招揽的“队员”中,有的负责安全,有的负责行车,还有专程负责野外住宿的。
那时,姜河还跟晁逸帆躲在酒吧吃坚果过活;宋瑶和金华还藏在服装店里浑浑度日;今朝威风八面的明大侠也尚在厂区里苟且偷生……
然而,周槐的美妙计划在球迷酒吧门前碎成了一地残渣,丝毫不用怀疑周槐当时的愤火。此时自然难以说清当时谁是谁非,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心血毁于一旦,那确实是要疯的。
遗憾的是,现实中不存在上帝视角,所以,那些敌对双方的情愁苦闷无法像商品一样摆在货架上供人观瞻,也没有圣人能够站在足够高位置去判定孰是孰非。很多时候,事件的成因与过程之所以被人们津津乐道,主要还是因为最终取得的结果。换句话说,如果一定要在姜河一伙儿与周槐之间“客观公允”的进行评价,那只能看最后活着的是谁。
海浪依旧在翻腾,内室里的两个人仍然在进行争斗,此时很难说清他俩的动机到底是复仇还泄愤。这两种情绪有相同之处,但出发点截然不同,从他俩不约而同遗忘了甲板上的手枪这一点来看,泄愤的情绪显然大于复仇。
愤怒会让人变得不理智,而仇恨不会。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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