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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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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按计划从当涂附近渡过淮水,然后转向西南,在牛渚渡江,就此抵达丹阳郡——这算是踏足江东地面了。此行的目的地,是在丹阳郡的西南方向,那儿沿着浙江有一道西北、东南走向的狭长地带,正好分隔丹阳、会稽两郡,而属于吴郡富春县管辖。浙江西岸有一片高山,名为富春山,根据张坚的吩咐,他们先得去富春山寻访一位修道人,而张坚找来的其余两名协助者,也会跟他们一并在山中聚齐。
因为在曹营中耽搁了几天时间,所以张禄和郄俭是最后一拨抵达富春山的。一边儿问路一边儿前行,才刚来到山口,迎面就撞见了一名道士。那道士约摸四十上下年纪,白面长须,箬笠芒鞋,先笑着拱一拱手,问:“二子来何迟耶?”
张禄明白,这必然就是此间主人了,赶紧还礼:“先生得非云牙子乎?”道士点点头:“仆是魏翱。”
云牙子是道号,本名魏翱,字伯阳,是会籍郡上虞县人。这位魏伯阳先生后世大大的有名,写成《周易参同契》,为内丹派始祖——当然啦,张禄是没印象的——这年月却只是普通隐士罢了,估计也就本籍上虞和这儿富春一带,有些人得闻其名。其实他实际年龄跟外在表征差不太多,本生于桓帝年间,其父魏朗,乃士人仰慕的“八俊”之一,后死于党锢之祸。不过魏伯阳在老爹出事儿前就已经披发入山,修道去啦。
那时候魏伯阳还是未冠的童子,某次来到富春游历,碰见一个隐士,说他有仙缘,合当成道。魏伯阳问您老先生何名何姓啊?对方淡淡一笑:“我庄光也。”
魏伯阳当场就惊了:“得非子陵先生欤?”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马上就跪下来磕头,表示愿意归从门下。
庄光庄子陵本是富春县著名的隐士,少有高名,与光武帝刘秀为友,后来刘秀当上皇帝,多次派人延请老朋友出山,却都遭到婉拒。据说此公八十多岁时卒于其家,魏伯阳这会儿才知道,敢情老头儿没死,仍然还在浙江边儿上隐居着哪。
——不过老实说,这会儿他不叫庄光了,而且这两个字压根儿就不该宣之于口。原因是汉明帝刘庄继位后,要求臣民避其尊讳,所有姓庄的从此都改姓为严——故此世人皆知严光严子陵,读书少点儿的,都不会明白庄光庄子陵又何许人也了。
庄光非止隐居,亦修仙人也,只是他终究没能修成仙道,在收了魏伯阳当徒弟后没几年就真的挂了,享年二百二十一岁。云牙子魏伯阳从此就靠着老师遗留下来的典籍、笔记,一个人在富春山上修道。
前不久他梦中得闻仙音,说有几位修道者要来吴会之间寻访南华仙于吉,须得在他这里会合。醒来以后,魏伯阳掐指算算,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不是自己心神紊乱发的荒梦,赶紧扫榻相待。等接到张禄和郄俭之后,他就说了,还有两位,前些天就已经到啦,就在舍下等候。
他隐居之处是在富春山极幽深之境,三人足足走了小半天方才抵达,只见青山成壁,涧水潺潺,涧边搭建着几间小小的草庐。张禄、郄俭都不禁赞叹,说你这地方景致真是不错,如此才似修道人的洞府嘛——二人对视一眼,心说咱们老师所居高山峻岭,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溪涧,只有口清水井,未免美中不足。
早有二人离开草庐,在涧旁相待,于是相互见礼,通报姓名。一名少女,自称是蛮人,叫做白雀儿,还有一个年轻书生,说是临淮淮阴人,跟随睢山阮师修道,姓步名爵字子器。
张禄听了两人的姓名,不禁微微皱眉,心说果然,我就知道张坚当日在天上所言不尽不实,这里面还有猫儿腻!于是扯着二人,说咱们从此就要一起行动,去探访那南华仙于吉啦,还应该多多加深了解才是,不知二位是怎么入的仙门,能够先跟我说说吗?
白雀儿说她本是零陵蛮女,少年时得了一场大病,幸亏一位仙师相救,随即把她摄到九疑山中,跟从杜兰香修道。步爵则说:“吾,步叔乘之后也……”
步叔乘字子车,春秋时代的齐国人,曾经跟随孔子学儒,名列七十二贤之一。步叔乘的子孙,其中一支定居淮阴,户口繁衍,也算地方上有名的小地主了,步爵就是这一家的偏支庶子。黄巾大乱的时候,那会儿他才十六岁,家乡遭了兵燹,亲戚离散,他跟着寡母南逃,结果走没多远,老娘就病死了。姨母打算带他去庐江栖身,还有族兄步骘建议说,黄巾没有过江,咱们还是往江东跑吧,正在无可适从的时候,忽然有仙师从天而降……
张禄听他们二人描述领自己进门的仙师的相貌,错不了,那肯定都是张坚张刺谒啊——倒不是说张坚不能变化外形,问题根本无此必要,他就想不到今天会被张禄瞧出了其中的蹊跷。不过也不好说,张禄也不傻,只要这仨孩子往起一凑,哪还有发现不了疑点的道理呢?
张坚曾说天仙卜算,只有新一代登仙人才能平定祟难,所以他奉了天公之命,跑凡间来发掘修仙的种子,最终筛掉不合格的,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如今都派过来寻找于吉。就原则上来说,这三人除了都有什么“仙缘”之外,不该有什么别的共通点,可等三人见面互通姓名,除了白雀儿还有点儿懵懂,张禄和步爵,包括旁观的郄俭、魏伯阳,就都觉出不对来了。
因为这三个人的名字,实在是太过相象啦!
这年月还没有成熟的声韵学,各地方言也很混杂,但那几个士人出身,读过书的,大致都通些中原雅音,一报姓名之下,耶,你也叫这名儿?是哪几个字哪?
白雀儿的“白”字,跟步爵的“步”字发音相同;张禄字伯爵,这个“伯”字跟白、步二字发音近似,只不过前者是浊辅音,后者是清辅音而已。此外雀、爵二字本来就是可以互相通假的,完全同音。
说白了,白雀、伯爵、步爵,三个词儿说快了几乎没有区别,不细辨根本分不出来。
张坚从天上下来,在凡间寻访可托付定祟重任的修仙种子,结果找出仨“白雀”来,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第三十一章、穿越时空的一搡
三个“白雀”聚会富春山,魏伯阳首先表示诧异:“卿等姓名,若有缘者。其有因耶,其无因乎?”我最初接待了两位,一个白雀,一个步爵,当时就觉得挺诡异的,但世事每多巧合,也不好直接开口问。这回又接到个张禄张伯爵,加起来三个“白雀”了,三者为众,世间应无如此凑巧事——应该是有其原因的吧?
白雀儿是蛮女,虽说学了点儿汉话,但那是跟杜兰香学的,杜兰香是豫章人,僻处南方,出家前也没见过太大世面,所以口音非常重,导致白雀儿跟步爵见了面,也就勉强能够对话而已,根本听不出来两者的姓名发音相似。所以她还跟这儿莫名所以呢,步爵则是一脸的茫然:“似若有因,然吾不知也。”
张禄笑呵呵的,说这事儿确实是巧,有什么缘故?很遗憾,我也不清楚啊。其实心里却在骂:“刺谒兄,你能感应得到我的想法吗?能感应得到就赶紧现身,你过来,给我说说清楚这事儿!说不清楚,老子不干了,老子这就打道回府!”
可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也不知道是张坚虽为仙人,却也无法窥测他的心思呢,还是压根儿就懒得理他。张禄虽然在心中要挟张坚,其实他还真不敢“打道回府”,这路上就已经又撞见一回祟啦,就跟悬头顶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似的,不定什么时候绳索断裂,剑尖儿就能把自己头盖骨给穿了,逼得他不得不听从张坚之命——哪怕其中疑云重重。
上回撞见祟,还幸亏身在袁术大营之中,还有孙策冲过来把孙香扑翻在地。否则的话,设想是在一处比较狭窄的地方,自己逃无可逃,而孙香高头大马,长槊在手,自己赤手空拳的,就很难战得下他,也就无法为他驱除邪祟。除非拼体力,大战三百会合,若是不出丝毫差错,或许能把孙香给熬趴下——然而有祟附身,孙香是不是那么容易倒,也还在未知之数……
所以没办法,一边儿装傻充愣,一边儿也只好跟众人一起商量着,咱们该怎么寻找于吉才是啊?步爵就说啦,根据家师——他老师名叫阮丘,也是从汉初开始修行的高人,隐居在襄阳西南方的睢山之中——所说,于吉将会在数年内巡行吴会传道,就不知道这会儿到了没有?
——张禄心里话,这预言还是我告诉张坚的哪。
吴郡、会稽,范围相当之大,即便刨掉人口稀少的会稽郡南部山地,那也相当于后世大半个江苏省、浙江省,外加上海直辖市啦,就这么蒙着头到处转悠着找人,估计没个一两年,连基本县城都转悠不完。除非等到于吉真的广为收徒,遍传道法,闹得吴会人人皆知……但是杜兰香和阮丘也都说了,仙师法旨,希望弟子们能够尽快找到人,好打问信息。
郄俭笑道:“此非止卿等三白雀之事也……”我既然也跟着来了,家师也要我尽可能地帮助张禄,那我也必得掺和进去。说着朝魏伯阳一拱手:“卿会人也,亦无可置身事外。”
魏伯阳点头说那肯定的,既然是仙人的旨意,我也很乐意帮忙啊,咱们不如分道而行,地毯式搜索,约定一个时间、地点会面,再互相通传消息,分析线索,如何?于是最终商定,魏伯阳一路向东,直接回自己老家上虞去,再从上虞而经余姚、句章等县,一直访到海边;白雀儿则去大末、乌伤等县——那地方本多山越,你们都不是汉人,或许比较好沟通一点儿吧。啥,你说其实蛮族也千奇百怪,语言、习俗各不相同?那也无妨啊,反正山越对汉人是有所敌视的,你去总比我们去要强。
步爵说了,传言我族兄步骘避乱南渡,可能就隐居在诸暨、剡县一带,那些地方归我好了,顺便访亲。郄俭跟张禄对视一眼,心说你们算是把半个会稽郡都给分了啊,这意思,吴郡归我们?你们知道吴郡有多大不?
魏伯阳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当即微微而笑,说:“二子可沿震泽东上,搜寻各县,吾等约期三月,共会吴县……”没打算让你们俩把吴郡全都访完,你们先去人口比较稠密的震泽(太湖)东部,等到在吴县重新聚齐,咱们再一起搜寻剩下的那些地界吧。
于是歇息一晚,便即出了富春山,分道而行。张禄和郄俭沿着浙江北上,路上郄俭就问张禄,说你们仨白雀聚在一起,其中缘由,伯爵你真的不清楚吗?还是不便宣之于口?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二呢?
张禄想了一想,要说这相关的各种讯息,张坚、裴玄仁虽说没让他到处去宣扬,可也并未明令禁止,他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本来就挺难受的,郄元节跟自己一路同行,关系日益亲密,就告诉他一些内情,应该关系不大吧。于是先装装样子:“此事本不当与人言……”
郄俭说若是有干天机,不便泄露,那你还是不说为好。张禄心说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话都到嘴边儿了,你让我生咽回去?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云云,不过前几天我拿来唬曹操的套话,难道连你都当真了?赶紧改口:“然吾与元节情密,自不当相瞒也。”
只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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