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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呵呵直笑，“朋友还是要的，跟他们建立业务合作关系吧，给点面子，免得让人脸上挂不住，他们可能意识到被我们耍了。”
“这些都已经处理好，你忙吧，我挂了。”
鲁滨逊说完那边传来嘟嘟声，李庄悻悻然地关掉免提，向大面抱怨，“我这个老大没正形，下属也没礼貌。”
大面哈哈大笑，过来凑热闹的张凯则苦笑。
联合技术公司内部相处轻松，一方面跟公司的股权结构有关，核心员工都是股东，不是纯粹的雇员。即使威森科技搬迁遭遇重创，高级核心员工的离职数几乎为零。公司替他们考虑得非常好，将亲近的亲友都进行了妥善处理。全是聪明人，年纪都过了三十，心理相对成熟，没有后顾之忧，脑子进水的概率可以忽略。
另一方面跟管理层的性格和习惯有关系。
李庄不用说，从来不愿高高在上，知道高处不胜寒，深知“想把自己摆上神坛，就要做好没有朋友的准备。”“造神”这种蠢事只有那些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人才能做得出来，所以他们要频繁立牌坊，活得很累。需要控制的参数越多，体系越容易走样。花旗国的开国领袖华盛顿是个真正的智者，虽然也不怎么干净。
联合技术公司崛起时，大面快五十了，再叫他去装深沉，他肯定不会干的，再说睿智和城府深是两个概念。
周奇森不喜欢严苛的规矩，偏偏他是凭能力坐上总裁宝座的，获得了管理层和核心员工的支持。无论在研究员还是非研究员圈子都吃得开，处事公正。
三位老大都不在乎规矩，在主要称呼学历的联合技术公司内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森严的等级制度，一码归一码。
张凯是力主所谓正规化的管理层代表，但大家都不在乎，“菜市场”运转顺畅，跟他想法相同的管理层成员就没有再坚持。他这人很有意思，有空的时候经常跑到研究院去受打击，灰头土脸地回来。隔了一段时间，又重复以前的套路，特喜欢参加新产品的发布。
六月一日，所谓的国际儿童节，WAI选择在这一天发布新型的WAI201、WAI102和使用A10集成芯片的智能玩具，相关的应用软件、智能家居系统和制造专家系统都进行了同步升级。智能玩具将作为礼物发放到公司内部有儿童的员工家庭中，首批制造了一万台。
发布会召开前，人工智能研究院正式推出了十级双层体系。根据新体系，WAI201是A45P45，即智能等级4。50，性能等级4。50。WAI102是A40P41，即智能等级4。00，性能等级4。10。
WAI201综合系统基准售价一亿美元，WAI102综合系统基准售价7000万美元，包括安装及十年的免费售后服务。
肯定要凑热闹的媒体和喜欢AI的富豪们接到通知都过来参加，看过演示后现场就下了300套的订单。考虑到电子产品的升级换代快，WAI对老客户的产品进行升级并给老客户购买WAI201打了八折。
“李先生，请问您是怎么想到设计智能玩具的？WAI的机器猫和机器狗都非常灵活，没有别的公司的同类产品那么呆板。”有记者问。
李庄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其实智能玩具压根就不是他设计的。丽莎完成的造型，内部设计和制造都是维姬那个胖妞做的，她现在的爱好就是做玩具，种类繁多。旅游集团正在一号公路边上建造一座占地五十平方公里的大型游乐场，估计堆在仓库里的玩具将来能派上用场。
“智能化生活的时代不远，儿童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能厚此薄彼，决定加入智能玩具供应商的行列……”
李庄冠冕堂皇一番，站在旁边的张凯忍不住露出鄙视之色，丽莎很无语，都不知道当事人已经开始出汗。
今天的发布会非常成功，按照联合技术公司的规矩，一周内就会有近一百亿美元的预付款打过来。
李庄拉住想走的张凯，“你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安排发言人？我不适合搞发布会。”
张凯很诧异，“这个规矩还是你自己定的，研发新产品的项目组成员必须推举代表参加发布会并作技术说明。怎的，想玩特权？”
李庄举手投降，“算了，这事照旧，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能开先例。”
张凯一脸得意地走了，计算机专家加名义上的设计者悻悻然，随即窃喜。智脑实验室研究员自行研发的A10I芯片相当完善，前期的培训有效果。此外，十级双层体系推出后，老客户仍然毫不犹豫地下单，足以证明WAI101给WAI竖起了良好的口碑。假以时日，十级双层体系完全有能力与九级复合体系相抗衡。
“走吧，愣着干吗？”丽莎推了丈夫一把。
李庄笑嘻嘻，“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我真担心客户无法接受十级双层体系。”
丽莎服了他，拉着上了车。刚回到家，李庄便抱怨，“维姬今天把我害惨了，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去了解玩具，看我一身的汗。”
丽莎有些怀疑，“我看你装得挺不错的，应该有冒名顶替的经验。”
“我是个老实人，不要以为你是我老婆，我就不能告你毁谤。”
李庄觉得人格受到侮辱，正准备动手动脚，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托马斯的，“喂，汤姆，什么事？”
“丹尼尔，我看了你们的发布会。晚上就上飞机，我们包专机过来，我帮你找了二十多个高手。”
托马斯语速极快，李庄竖起耳朵听着，“你在哪？”
“洛杉矶，我们十一点半出发，直飞D。W。机场，我挂了。”
李庄抬头看看了墙上的钟表，珀斯时间是十二点半，洛杉矶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洛杉矶国际机场到双威机场的直线距离超过11000公里，估计使用的是洲际商务机，不过来的时候才能知道，托马斯这家伙会坐什么飞机平常人想不到的。
……
第二天上午培训前，李庄见到了强纳森。史密斯的儿子约瑟夫。史密斯。小伙子长得并不像父亲，不过能看出影子，又高又壮，略带点斯文，坐在沙发上局促难安。
“不要紧张，先做题吧。”李庄很和蔼，不过拿出的考试目录让小史密斯吓了一跳，“这考试估计一天都考不完！”
李庄轻笑，“没关系，九楼有考试间，你去那边慢慢琢磨，不要急，两天之内把题目答完，我再评估。”
这里现在是人工智能研究院的暂时驻地，七月初将搬到正式办公地，因为附近马上要生产机器人，大型设备工作时的噪音非常刺耳。
小史密斯愁眉苦脸地做题，李庄在六楼给人工智能研究院的员工们上课，现在剩下的这帮人都经过仔细筛选，问题不大。即便如此，他仍以启发式教育为主，没有涉及到纯粹的技术。
“托马斯能带多少人过来？”李庄边吃边琢磨，那厮虽然经常抽风，但人比较实在，朋友很多。他本科是在CIT读的，硕士和博士都在MIT，现在都快四十了还单身，在MIT边上买了一套房子住着，算是SOHO。
下午上班，刚到办公室就碰到周奇森过来，说了一些有关能源区、工业区和研究区的分配问题。这事很繁琐，李庄一忙就把托马斯忘了，直到他打电话过来抱怨。
“你这个主人做得不厚道，我到了机场，怎么没人迎接？别人不说，我好歹还算人才，赶快过来！”
托马斯的声音很大，周奇森在旁边听得清楚，“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见见大名鼎鼎的汤姆猫。”
李庄望了周奇森一眼，给托马斯回话，“行，我二十分钟之内到，你等着。”
两人赶紧下楼，驱车前往机场，好在公路开阔，车速极快，在托马斯等得不耐烦之前终于赶到。
“啊，747？二十多人？”李庄看着机场上的庞然大物，再看看托马斯身后的两百多人，一时傻了眼。
“你们这机场真大啊，我看比洛杉矶国际机场还要大好几倍，这地方真荒凉啊。”托马斯没有回答，反而谈起了机场。
双威机场是国际机场，在IATA和ICAO都有代号，目前以运输机为主，联合技术公司采购的高附加值货物都通过飞机运输，与世界十来个国家有业务联系。因为北部的布鲁姆和国家公园区，游客很多，但跟熙熙攘攘的洛杉矶国际机场相比，这里人气严重不足。
李庄很无语，“喂，机场的问题以后再讨论，你不是说二十多人吗，怎么有这么多人？”
托马斯说：“有用的就二十多人，其他的不是亲近的亲戚就是朋友，我总不能把尾巴留给华盛顿吧，那样不安全。”
“747呢？你租的？”
“你赶快帮我把租机费付了，我的博士证书还压在机长手里。”
李庄和周奇森对望一眼，都哭笑不得。这家伙做事确实不太正常，不过他厉害，居然没付租金就能把这么大的飞机给忽悠到双威机场。
周奇森给物流集团总裁布雷。斯特林打了电话，让机场财务过来处理，托马斯拉着李庄给他介绍过来的人。
“这是我弟弟，杰瑞，这是我妹妹杰西卡，这是我朋友德鲁比，这是他儿子德鲁巴……”
托马斯做正事时言辞便利，看起来很正常。李庄暗暗庆幸，上前挨个寒暄，末了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你父亲喜欢看动画片？”
托马斯点头，“我们的名字就是照着动画片取的，我觉得挺不错的，有什么问题吗？”
李庄被打败了，“很好，对了，你得给我一份详细的简历，我要让人事部测试，不然你们的工作岗位不好分配。”
“没问题，这是程序，该走的一定要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托马斯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李庄有些踌躇，“这些人靠得住吧？你可能知道，我这里上次大清洗过，清除了大批的间谍。”
托马斯不以为然，“我怎么说也是前特工，过来的我都挑过，安全系数高。”
李庄很郁闷，“行，你有信心就好，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总务部先给客人们安排好食宿，让他们倒时差，晚上再举行欢迎宴会。李庄将托马斯送到酒店，自己拿起一堆简历，返回占地一百亩的行政大楼。
欧阳坦翻着近三百份简历，一脸的难以置信，“托马斯说只有二十来人可以用？”
李庄呵呵直笑，“是啊，他就这么说的。我路上浏览了一遍，总觉得他的眼光太高，这些人中成｜人基本上都可以派上用场。”
托马斯是搞自动化的，他弟弟杰瑞是CIT空气动力学博士，妹妹杰西卡博士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大狗德鲁比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小狗德鲁巴本科毕业于斯坦福。这帮人中除了还在读中小学的小孩，最差的一个毕业于迈阿密大学，学的是管理信息系统。
欧阳坦哼了一声，“全是花旗国前五十名学校毕业的，托马斯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高得离谱，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在CIT和MIT这种级别的学校随意走来走去。”
李庄深有同感，再想想山本这个变态，总觉得老天确实不公，有些人聪明过了头。像托马斯这样颠三倒四的家伙，还成天悠哉游哉地过得很舒服，不需要任何家世。
欧阳坦继续看简历，李庄顺势告辞，出门给齐胖子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好吃的，再三嘱咐让大厨们将最拿手的手艺都贡献出来。都是人才，当然得慎重对待。
……
托马斯让联合技术公司高层吃了一惊，但晚上相反，花旗国来客都被酒店里丰盛至极的菜肴镇住。华夏的名菜不用说，各国包括澳洲本土的名菜一应俱全。
胡吃海喝的客人最后大多倒在澳洲本土的高档红酒下，托马斯醉眼朦胧地拉住李庄的袖子，嘟哝道：“你以后要是都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就把绝活拿出来！”
李庄眼前一黑，齐胖子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