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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神话-陈世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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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觉出 一些隔膜。尤其是当他意识到他的这样那样的要求,常常是一咱跟夏天天在一起时那些方式 的重复的时间,他就会出生一种莫名的悲哀,为小玉也为他自己。他内心深处,还在隐痛着 ,夏天天赖在那里,是赶不走的。 
  快过年的时候,夏天天竟来了。不管论法律还是论事实,她目前还是方家的媳妇,她也 就不客气,下了火车,就径自叫了出租车,直接“回”了方家。事先已经晓得她要来,她在 电话里说,她来取方肃方面的证明,以便办离婚手续。毕竟夫妻一场,当面来告个别。说完 就撂下了电话。 
  考古学家铁青着脸训斥方肃:你为什么不早些开了证明给她寄过去呢?你难道还有什么 幻想么?懦夫!老太婆附和说:贱!但她骂的是夏天天。 
  “不准去接。”两个都很坚决。 
  其实他们不叮嘱,方肃也不会去接站。他不不至于这样宽厚。 
  “结婚”(即领了结婚证)之后,夏天天是第一次上方家的门,第一次见到方肃的父亲, 但是她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一百年了。她给自己倒水,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路上的辛苦,又把带来的东西堆了一桌子,这个送谁谁,那个送谁谁,别人无动于衷,她一个人忙得不亦乐 乎。 
  考古学家先是怔怔地看着,终于醒过来,一甩手走出去,他本来想说一声“厚颜无耻” ,到底没有说出口。一见老头子走开,老太婆有些乱了方寸,说:“姑娘,你不要忙了。” 
  “忙?我没有忙。”夏天天掠一掠散到脸上的头发。 
  “你那些东西……我们不要。” 
  “为什么不要?顶好的呀。为了买这些,我跑了好几天。” 
  “我不是……我是说……你今天在哪里呢?” 
  “当然住在家里呀。” 
  夏天天的样子很天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是一个地道的妖精。老太婆的嘴抖 动了半天,最后也只有对方肃说: 
  “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天早上,方肃对被愤恨煎熬了一个夜晚的娘老子说: 
  “我和天天不准备离婚。” 
  “滚出去!”还靠在床头抽烟的考古学家随手抓起床头柜上像坟墓似的堆满了烟头的烟 灰缸劈面朝方肃扔过去。 
   
  七 
   
  这是方肃的一生中最志得意满的一段日子。夏天天失而复得,整天同她如影随形。父母 亲最终屈服于自己的怜子之心。先前为小玉提出的调动请求,现在落实到夏天天身上。春节 过后天很顺利地调入了省博物馆。 
  因为财政拨款的不足,以及冗员像癌细胞似有膨胀,省博物馆已经基本上说不上有什么 业务活动,社会上也难得有多少人有兴趣去关心自己几百年、几千年乃至几万年前的祖先。 除了一些打祖先遗产主意的人,肯偶尔到博物馆来的哲学家实在是太少了。好在省博物馆占 据的是这个城市最中心的位置,这给依赖博物馆为生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福利。博物馆先前 的展品全部堆入仓库,封存起来,展厅空出来,租出去改成商业楼。为了保留住“博物馆” 的名义,留出了一部分展厅来办“怪胎”和“黄祸”一类的展览。这些展览都是走江湖的人 办的,他们同博物馆的关系也是租凭场他或经营分成的关系。 
  省博物馆竟红火起来,日子比先前清闲,收入却成倍增加。人们便把先前实行的旧“三 民”(“烟民”、“酒民”、“渔民”——钓鱼之民)主义改为了新“三民”(“赌民”、“ 股民”、“狗民”——养狗之民)主义。要么就不聚头,一聚头便是搓麻奖,谈股市,聊狗 经。像方肃的父亲这样的专家,自然是不肯随俗,除了不时应邀到国外讲学,平时仍旧钻在 古董堆里,偶尔参与的社会活动,往往是被司法机关请去鉴别反腐败中从贪官污吏家里抄没 的财产中的文物。 
  方肃则如鱼得水,庆幸自己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两口子都不用上班,而每月有颇高收入 ,这样的事,到哪里寻去。方肃于是每天怀拥娇妻,呼朋引类,饮酒品茶,高变阔论,这正 是他一向向往的名士清趣,魏晋风流。 
  大学的教育和家道的渊源,使方肃成了杂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写不画,却成 了批评家,自称是述而不作。他对时风有很多批评,且都批评在点子上。比方,他很看不起 正在城里雨后春笋般涌起的高档餐馆,认为是俗不可耐。主张三五友人,雇一叶小舟,沿小 河荡至城郊,在一片掩映河面的柳树丛中,忽然见到一面酒旗,一缕饮烟,于是把舟子在柳 树上系住,沿了湿漉漉的青石河阶登岸,寻到一茅草盖顶的木板小店。店里的门板、木柱、 门槛乃至木桌木凳,都经碱水刷得见出水纹,老板娘袅娜而出,一身绽青土布的衣服,伶俐 清爽,透出皂的荚的清香,当了客人的面,又把白木桌子细心抹过,把碗盏用开水涮过—— 那碗盏乃是粗瓷青花,且略见裂纹缺口,一壶刚开的水把几叶嫩茶冲得上下翻动,几口抿过 ,便觉饱肠辘辘,口角生津。然后便听得屋后一片刀俎锅盆的鸣唱,几缕油烟和灶火的气息 随之飘出。上来的菜并不多,却荤素有致,都是家常本色,却无比新鲜,菜是刚从后园摘的 ,鱼是刚从河里捞起的。一坛老酒,色泽沉郁,未饮先醉。酒酣之际,隐隐闻得什么地方水 车的吱扭声或是暮归老牛的哞叫。这才叫做美仑美奂,这才有真正的口腹之乐……对他这一 类的议论,大家自然是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 
  然而,就在方肃无比快活的时候,时常会蓦地打一激灵,忽然地想起小玉。小玉是一个 无辜的牺牲品,是一头被他的任性、不负责任所宰割的羔羊。小玉对他充满了善意,毫无防 范,小玉是纯真爱情的一个稀有标本,这在今天已是凤毛麟角,但是她却被邪恶地践踏了。 他不能战胜自己,不能战胜邪恶的诱惑,他没有向善之心,他因此不配享有小玉。但是这样 的话,他应该详前头,而不应该说在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之后,如今,把这一切从头提起来 ,似乎是一种经过预先策划的阴谋。 
  他们——他、他的父母还有李木子,谁都没有向小玉提起过夏天天。小玉事先一点也不 知道有这么一个已婚妇人的存在,她同方肃的关系具有法律的意义而自己没有。自己是可以 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填补某个男人的空虚。她生长在一个小地 方,囿于见闻,她涉世未深,情窦初开。她被一个美丽的幻想所召唤,没有想到也想不到那 丛烂漫的鲜花底下就是深渊。她甚至在一脚踏空的时候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讲好了,大年初一方肃到县里她家来拜年的,他应该来见一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如 果顺利的话,应该谈到关于婚事的设想。但是他没有来,初二等了一天,他仍没来。她想, 春节期间,他一定有很多应酬,那么她去看他,给他一个惊喜。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无可 遏止。 
  小玉在方家出现的时候,他们显然也是没有做好应变的准备。考古学家忽然感到心脏不 适,眩晕着把手撑住桌子,尽量使自己保持镇静。他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让老太婆把 他扶到房里。老太婆在把他安顿下来之后,竟不知道怎么回到客厅去,怎样面对小玉。她在 房门后面迟疑着,欲哭无泪。 
  是方肃自己解的围。 
  方肃把夏天天带到客厅,很平静地微笑着向小玉介绍说: 
  “这是我妻子。” 
  方肃极力控制住自己。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很空洞,他的笑是僵硬的。事到如今,他能怎 样呢?既然事情只有一种解决办法,长痛不如短痛,那就只有下狠心。 
  小玉清澈无邪的眼睛好久才渐渐地现出惊恐,那惊恐一旦定格,便令人不忍卒睹。它像 条刀刃在方肃的心上划过,让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样一个女孩子身上,真是罪孽!方肃和李 木子曾仔细研究和讨论过小玉的面相。小玉很美,却是一种天生薄命的美,她给人的感觉像 一只晶莹细腻的薄胎花瓶,随时有粉碎和迸裂的可能。她的眼神里经常有一种怯生生企盼, 那是很容易被惨痛和愁苦所取代的。她太脆弱了,她经不起哪怕是很轻微的伤害。方肃在那 把自己连同肉体和精神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他的时候,曾一再提醒自己永远不要伤害这个女孩 ,那恰恰反映出一种与意图完全相反的潜意识,那正是一种预兆,一种他将成为小玉的刽子 手的预兆。 
  夏天天很粗心。小玉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除了刚进门时几声细嫩的叫声,一句话 也没有说),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注意。 
  “这是谁呀?” 
  小玉走后,夏天天问方肃。 
  “我的学生。”方肃答。 
  “学生?跟你能学什么?” 
  “学坏。” 
  “也只能学坏。” 
  夏天天没有再问。方肃也强迫自己不再想。那天他喝酒喝得烂醉,和衣睡了一晚。酩酊 当中,他不停地用脚中非夏天天,让她离开自己。他心里很清醒,这个夜晚,他不想同她在 一起。 
   
  八 
   
  过了年,方肃同李木子商量,去一趟普济寺。上次从云光寺回来,他们就议过了要找机 会访一访普济寺的。方肃还为此做了一些准备,找了一些有关资料来读,更晓得了普济寺和 普济寺现任方丈寂照大师在佛教界的深厚渊源和崇高地位。 
  普济寺在离省城约百里外的莲山。唐元和初,便有禅师看中了这块风水,治基建寺。此 后朝朝代代兴兴废废,禅风盛时,四众倾向,名动朝野。无数高僧于此得法,历代名士争相 寻访。作为禅家最盛道场之一,对中国以及东南亚地区佛教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普济寺 住持寂照老和尚被尊为当代禅宗泰斗。这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其母终生奉佛,过了 四十岁才生下他。也许是胎教的缘故,也许是怀了天生的使命,他自幼就厌荤食,生性恬淡 。其父老年得子,指望他在仕途上有所造就,他却偏偏嗜好佛典。父亲起先并不在意,有一 次领他去外省的一处名刹进香,竟使他萌发了出家的之志。遂找个机会弃家而去,打算投 师剃度。父亲后来找人把他截回,给他办了婚事,并将两个新人禁锢于一室,反而使他的出 家这志弥坚,誓不与妻室有染。过了两年,终于潜逃而去,避入深山,削发受戒。几年后, 其父病故,其母领着“儿媳”也出家为尼,一家人共结了菩提圣果。寂照没有了后顾之忧, 便散尽衣物,学习苦行。一年到头,只有一衲一裤,一履一蓑,一薄团,一绳床,长坐不卧 。他居无定所,头发朋会,木食涧饮。此后的二十余年,拜师,云游,足迹踏遍印支诸国, 参学禅理,深研经教。像很多宗师一样,他的悟禅,也有一个令人惊奇的故事:五十五岁那 一年,他在赶赴禅七途中,不慎失足落水,浮沉一昼夜才遇救,却得了重病,口鼻及大小便 诸孔流血,但他隐忍病情,坚持禅修,昼夜精勤,以悟为期。进入禅堂二十多天后,功夫落 堂,昼夜如一,行动如飞。一天,夜放晚香时,眼前忽现大光明,亮如白昼,日内外洞彻, 在庙堂上可以见到河中的行船,以及隔墙之外的种种情境。禅修到八七时,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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