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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未来 作者:世界人民的114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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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樊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去你那里了。”
  他编辑好短信,发给左贤。
  “好的,你早点休息。”左贤很快回复了。
  严樊旬把手机收起来,慢慢地往家里走。快到家的时候,他找了一个路边的摊子坐下来,点了一碗面条。老板在面条里加了太多辣,严樊旬吃着面条,“吧嗒吧嗒”,眼泪往碗里落。
  他狼狈地擦干眼泪和鼻涕,吸吸鼻子继续吃面条,眼泪依旧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结束晚饭回到家中,严樊旬在手上涂了些药味很重的冻疮膏,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迹。团状的蜘蛛网和水迹混在一起,让房间显得格外阴沉。
  电话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严樊旬以为是左贤,赶紧把电脑拿起来,拿起来之后,他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刚按下通话键,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还钱?”
  严樊旬被问了一蒙,他不记得问谁借过钱。
  “请问你是……”
  “你老子欠了我们的钱,人跑了,钱就是你还。一共两万五,你看着办。”
  “我没有那么多……”
  存折里的积蓄上次拿给父亲之后,只剩两千块左右而已。
  “妈的,你有没有那么多都给老子还。给你三五天,不还钱就等死。”
  “等……等一下……”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是忙音了。
  严樊旬放下电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墙上的水迹。
  过了很久,他慢慢弯下腰,从盒子中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口中。
  
  TBC
  
  趁有空,赶紧更。
  




12

  12
  “今天晚上我不过去了。”
  左贤拿起电话,看了看上面的短信。
  他盯着屏幕又看了几眼,这几个字并没有改变。
  那天在医院中遇到严樊旬之后,连续几天严樊旬都没过来住。问他为什么不过来,他也不回答。
  左贤洗了澡,在床上躺下,习惯性地往旁边睡,发现没这个必要之后也没有转过身来。
  他躺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准备发个短信给严樊旬。编辑了半天短信,也没有发出去。犹豫之间,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这几天我不在,浇水交给你了。”
  屏幕上的文字发出刺眼的光。
  左贤闭上眼睛,用手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会注意的。”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出这几个字。
  如此回复之后,那边便没有动静了。
  左贤把手机合上,眼睛陷入一片完整的黑暗,他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微微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灯。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左贤连忙伸手去接。
  “严……”
  还没有把这个名字叫出来,那边就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你睡了吗?”
  她的问话很是温柔,让人微微有些不安。
  “还没有。”
  “唔”,那边发出一个单音,顿了顿,问,“你回来之后就没和艾素联系了吧。”
  “没有。”左贤回答。
  除了那次被安排的见面,在X市的时候没有再联系,更不要说回来之后了。
  “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妈妈自言自语地说。
  左贤仰着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灯。虽然清楚地知道自顾自地说话是妈妈一贯的询问方式,但却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左贤在电话旁沉默着。
  “听说你现在和严樊旬一起住。”妈妈试探着说。
  听到这个名字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左贤沉默着。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遇到的?”妈妈继续询问着。
  “方便就住到一起了。”左贤回答。
  虽然想找个正当的借口,但害怕回答得太慢反而让妈妈起疑心,便选择了一个没有回答任何问题的回答方式。
  “方便?什么话。两个男的住在一起,图什么方便?你都多大了,不谈恋爱,和他混在一起干嘛?他这种人……”那边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一般停顿了。
  “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我对他是什么样的人很清楚。”
  “他爸爸以前也对家人很好呀,你看看后来。”
  “严樊旬不会。”左贤立马回答。
  小时候就是这样。因为是酒鬼、赌棍的儿子,他总是被欺负,没有人和他一起玩;自己的父母也不让自己和他在一起,说了一堆教育的话。
  没有人想到在这个过程中,严樊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下着大雨的夜晚里,在巷子深处的房檐下,严樊旬小狗一样缩成一团。
  因为淋了雨,他差点死于肺炎。
  吊水回了血,细瘦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他躲在角落里低声抽泣,就算说着“没关系,不用管我爸妈的话”,他还是在哭。紧紧地抱住他,也依旧能感到那不断留下的眼泪。 
  不过还好严樊旬当时活下来了,虽然他变得不太说话,但毕竟是活下来了。
  一阵沉默之后,电话那头又传出了妈妈的声音。
  “你长大了,我们也没法管你了,你自己要想清楚,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我知道。”
  “我也不说了,你早点睡吧。”
  妈妈没有再逼问下去。
  挂了电话,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左贤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了很久,拨通了严樊旬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终于被接了起来。
  “你已经睡了吧。”
  “还没有。”严樊旬回答。
  “这几天变暖和了,过几天还有冷空气,注意加衣服。”
  “我知道。”
  “你有空就来过来住吧。”
  “最近有点事……”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和我说。”
  “我知道。”
  光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左贤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
  “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关了,你自己保重。”仿佛要分别很久那样,那边的人这么说。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看着一片黑暗的房间,左贤关了手机。
  他打开床头灯,拿出破旧的钱包。钱包里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儿时拘谨的样子,一张是严樊旬也没有笑的那一张前段时间的合照。
  如果自己和他的家庭换过来就好了。
  左贤看着照片,不禁如此心想。
  
  TBC
  
  ——————
  我回来了。周一还要走。哈哈哈。
  抚摸大家。啊呀妈呀。热死了这天。




13

  
  13
  天空中的雨像是眼泪一样往下掉,严樊旬把手掌放在膝盖上,手掌的温度没法透过裤子传进去。
  面前的饭桌上摆着两个简单的菜,严樊旬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把刚刚烧好就已经冷掉的菜放进口中。
  嚼着烧得过头的蔬菜,他抬起头看看天花板,再看看四周。
  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墙壁坚硬而寒冷,一个人处在这个狭窄而空荡的地方,只要环视四周,就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孤寂从坚硬的墙壁上升腾开来,烦躁的情感缠在胸膛间。除了烦躁,剩下的只有空白的思维和随时可见的无措。
  三天前,接到了让自己还钱的电话,今天上午,对方又打了电话过来。
  昨天是久违的周末,严樊旬仔细地收拾了家,把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拿出去卖掉了,不过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值什么钱,卖得的钱,不过是一两百元的事情。
  两万元听起来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自己是死也拿不出来。
  就算死掉了,这条命也无法值这个数目。
  严樊旬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左手无名指的指甲上次被夹到了,现在还是青紫色的。
  前天工作很多,下班之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晚上回到家,因为膝盖的疼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两个小时才睡着。
  应该会觉得焦虑,但知道没有办法解决,便也什么都不去想了。
  严樊旬坐在桌前,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眼睛渐渐迷糊起来。
  他躺到地上,寒冷在半梦半醒之间钻进了他的身体。
  模模糊糊之中,突然听见了手机的铃声,严樊旬微微睁开眼睛,摸到发出扰人声音的手机。
  他眯起眼睛看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不熟悉的手机号码。
  或许又是上次那个男人,严樊旬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
  “是严樊旬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严樊旬松了一口气,赶忙回答:“是我,您有事吗?”
  “我是左贤的妈妈……”
  “……啊,您好……”
  “也没什么大事。最近听左贤说,你们住在一起啊?”
  严樊旬沉默了一下,回答:“前段时间是住在一起,现在分开了。”
  “哦……”那边的声音轻松了很多,“分开住好,你们都成年了,住在一起不像话。你也知道,左贤前段时间冒冒失失跑回来,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交了女朋友,结果他回来之后整天无所事事,连家都不回,不知道在胡闹什么。”
  听筒那边传来雨滴落在雨棚上面的声音,严樊旬站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
  灰色的屋檐上,雨水滴落下来,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往低洼处流去。
  严樊旬伸出手,接住冰凉的雨滴,透明的雨水从指缝中滑落下去。
  “你和左贤都不小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要清楚。”
  严樊旬把手上的水在裤子边上蹭干,将冻僵的手放在脸颊边。
  “我不会和他联系了,他有自己的事。前段时间我一直打扰他,真对不起。”
  这么说完之后,对方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挂了电话。
  严樊旬把手机放在脚边,两只手一齐拨弄地上的雨水,手上很快沾上了灰黑色的污垢。
  玩了一会儿,严樊旬靠在墙边。头顶上的雨水像是持续不断的眼泪,不断地下落。
  小时候的事和现在的事交织在一起,在眼前不断浮现。糖果、江水、叶若飞还有左贤。
  小时候的雨和现在的雨似乎重合了。
  严樊旬魔怔般看着面前的雨,他向前伸出手,雨水打湿他的手掌和袖子。
  寒冷的感觉传到了身体当中。
  “啊……”
  “唔……”
  像是要和自己说话一样,严樊旬不断地发出单音。
  “左贤……对不起……”
  
  过了很久,冷到全身发抖的严樊旬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洗漱完毕,他走到卧室中,坐在床上,用被褥把疼痛的膝盖包起来。看着那被被褥紧紧包裹住的膝盖,他想起刚受伤时候的事情。
  严樊旬把挂在架子上的褐色毛巾拿下来,把脸埋进去。
  毛巾上没有留下左贤的味道,可一想到这是那个人来过这里的存在。刺痛的幸福布满了严樊旬的胸膛。
  如果从来就没有认识的话,左贤现在应该还在别的城市做医生吧。如果自己死了的话,他也许会因此变得幸福起来吧。
  严樊旬直起身子,拿起桌子上的相框,慢慢地把那张和左贤的合照拆下来,小心地夹进书里面,装进抽屉中。
  明明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不知为何做了很久才完成。
  
  TBC
  
  世界杯害死人,几天没睡好了。除了意大利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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