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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此身非我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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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试试怎么知道?”伸手揽他入怀,将额头印在他单薄的背上。
根本没时间搭理他的葭莩,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就开始继续手中的工作。
“以前试过一次。”他不耐烦的语调也是皇帝没听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哦,什么时候的事?”
葭莩停住了手中的工作,瞬间,又回忆起那个人在自己印象中最可怕的样子,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微臣原本是云韶府的琴待诏,不过先帝更喜欢笛子,于是到了空竹苑又重新学了笛子。微臣当时年幼无知,不思进取,时常贪玩弹琴自娱,后被先帝发觉,亲手摔琴以示惩戒。”永远不能忘记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之下,母亲遗留下来的那张陪自己长大的琴还是被践踏成千片,万片,毁坏到天工也无法修复的地步。
“那是张什么琴?”
“微臣出身卑微,自然配不上什么好琴。”
“幸好这张琴没摔坏,朕可赔不出比‘春雷’更好的琴……”
“陛下?”终于调整好琴弦的葭莩回过头来,这才发现皇帝不知什么睡着了。有些痛惜地看着那张松懈下来的充满疲倦和无助的年轻脸庞,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优越感。
淡淡的声音抚过睡梦中皇帝的耳旁。
“很累吗,不过是个孩子却要独自面对那么多,您真的很可怜……”
第四章
迷竹自 由 自
在
今夜宫里显得特别的安静,也不见往日明亮的宫灯,四下看了看平日掌灯的宫女也不在身旁。看着远处迷茫中昏黄的微弱烛光,让人不由自主地向那唯一的光源移动着脚步。
隐约,风中传过小儿咿呀学语的声音,伴着柔美的女声轻轻吟唱着似乎他也听过的童谣。
推开那有些熟悉的宫门,看见苏贵妃正抱着晟儿,一边唱歌一边摇着手中的金铃,逗得晟儿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涂染着淡淡烛光的黄|色,如同宣纸上古旧而精美的工笔画。
“贵妃……”不敢相信,却压不住胸中澎湃的喜悦。
“陛下,您来了,”苏贵妃露出明媚的笑颜,如同几年前两人在花间嬉戏时一样,她低头吻了吻怀中的晟儿,“晟儿,我的小宝贝,父皇来看你了。”
突然举到眼前的婴孩却已停止了呼吸,青白的颈上印着道道血痕。
“好狠心呀,好狠心呀!”一瞬间蓬头垢面的苏贵妃,哭红的双眼狠狠地瞪了过来,“我一家二百余口人杀了个干净!现在又要来抢我的晟儿!你是凶手,所以,我绝不把晟儿留给你,绝不!”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发出凄厉的笑声,步步逼近。
不记得是怎么摆脱她枯骨般的手臂的纠缠,踏着在记忆中已模糊的弯曲道路,眼前朦胧的水气中浮动着熟悉的面孔,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发出悦耳的琴音,和着琴音又响起了幽幽的笛声,坐在一旁儒雅的长须男子正是这个国家一年前主人。
“你瘦了,”曲罢,长须男子抚上那张日渐消瘦的双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回到朕的身边来吧。再不阻你弹琴,什么都随你,来吧。”
不行!你不许走,哪都不许去,不许离开朕!
费尽了力气却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能看着他离了琴案,携着长须男子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那团陌生的迷雾中走去。
是呀,你若是连春雷都不要了的话,还会依恋什么呢……
蕲葭莩!蕲葭莩!
“您不是恨我吗?”幽幽的声音含着嘲弄的味道。
不,那不是恨,或者说已经不是恨了……
惊叫着追过去,抓住他迎风飘逸的衣袖,摸到他纤瘦的手腕,紧紧地拉住他,怎么也不愿放手。
皇帝从梦中醒来,身子重得想动都动不了,自己似乎是病了。
“您醒了。”小心地抽出已经被握得麻木的手腕,撩起纬帐轻轻揭去盖在皇帝额上已经变得温热的白绢,熟练地换上另一块,冰凉的绢子让皇帝抖了一下,“做噩梦了吗?”
“梦见了你。”
“微臣万死,惊扰陛下好眠。”
语调轻轻柔柔的,带着几丝愉快,不像是在同自己说话。皇帝疑惑地盯着他,那双明眸正如梦如幻的看着自己,但映现的却似乎不是自己的身影。
他在看着谁,和谁说话?自 由 自
在
一边的富顺带着有些崇拜的目光出现,递过手中的药碗,示意他亲自喂。
看着他小心地扶起自己,试了试药的温度,瓷勺盛着适温汤药,慢慢送到自己的唇边。他的动作如流水般流畅,优美得如同在弹奏他最熟悉的乐曲。
再一次入梦,却意外的平静,每次醒来总能透过纬帐看到他。他坐在紧靠着床头的椅子上,朦胧的烛光为那张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平静柔美。
终于神清气爽的起来却不见了他的倦容,只有富顺在一边激动地唠叨着,好像有他的记忆也只是漫长的梦中的一部分。
“蕲葭莩呢?”皇帝焦急地想要确定。
感谢完天地的富顺提起葭莩的口气已有了变化:“蕲大人几天来衣不解带,不休不眠地服侍陛下,端药到水,擦汗更衣,细心倍至,连奴才们看来都甚是感动。适才,奴才见蕲大人面色不佳,斗胆劝他先休息片刻。”
皇帝愣了一下,这些话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想起,先帝病重的时候,自己前去探望,先帝身边的太监也是这么说的。那时自己忙着与母亲争夺兵部的控制权,急于得到父皇的支持,根本无心注意这些,只是太监的语调却像是在替父皇责备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似的,让他有些不快。
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先帝的替身,皇帝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中却带着无限的默落。
小睡了片刻,再次见到的却是准备离开的皇帝,重新武装起来的冷俊面孔已找不到丝毫无助的神色。被他召唤,为他更衣的葭莩,思绪却不知在何处游离。
看着为自己整理着衣装葭莩,白色的衣袖不时飘过他的眼睛,使他不得不注意。葭莩穿着的绫子做成的衣服,清淡的竹纹与他的幽雅气质极为相称。但是那却是去年的衣料,和这空竹苑一样处处散发着另一个男人的气味,让皇帝无比的厌恶!
“你有今年的新装吗?”
耳边突然响起极为不悦的口气,葭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有没有新衣服葭莩倒是无所谓,只不过送去浣衣局清洗的衣服都不知道搞到那里去了就让人有些头痛了。依照现在的情况想要得到最喜欢揣摩皇帝的心思的宫人的照顾几乎是不可能的,几年前倒是有过申诉的经历,只是告状之后总会被整得更惨,现在也学乖了,说都懒得说了。
皇帝的指尖不自觉地轻划过他长颈上尚未退去的剑痕,心中一丝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到现在为止,自己能给他的就是这个。
“添一些吧。”
葭莩愣了一下,那淡雅的语调虽然依旧清冷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几日后,内织染局——自
由 自
在
各宫的妃子们正在从新染的布料中选择喜爱的花色,准备制备春装。自从苏贵妃死后,她们似乎有找到了什么新的希望似的,不遗余力的妆扮着自己,以博皇帝欢心。
“丁公公,本宫要你留的那匹‘芦纹青绫’怎么没见了?”声音最高的是现在后宫中的“二主”锦华宫的姜德妃,“本宫说的话你们全当耳边风吗?”神气活现的样子让人极为厌恶。
“呦,瞧您说得,娘娘的话我们做奴才的哪敢忘呀,只是那匹绫子,皇上已经指给空竹苑了。”“空竹苑”三字一出妃子们全没了神采。人,她们是没见过,不过那整日飘出来的琴声也是她们弹断手指也练不出来的。“您瞧这不是特意为您留了匹竹纹的,这可是承露宫的主儿来要都没舍得给的。”丁公告笑着奉上另一匹青绫。
“大话,瞧他那样儿,”后面的两个小宦官小声议论起来,“不过那匹竹纹的不是也送去空竹苑了吗?”
“空竹苑的主儿究竟是何方神圣,皇上进去的时候是怒气冲冲,出来就立刻赐了好些布料、珍宝、家具,那匹竹纹青绫和其他几匹有竹纹的东西都是人家不喜欢退回来的!”
“怎么退回来了,我可记得那些竹纹可是先帝的时候专供他使用的,别人连摸都摸不到。”
“现在可不是先帝的时候了……不过听说他倒是个好主子,得来的好东西大都赏了下人。我有个兄弟在空竹苑办差,说他比哪个宫的都好伺候。脾气好不说,还真把人当人看,我要是哪年能混到那儿去就好了……”
浸没在春雨之中的空竹苑在频频的更换内设之后几乎完全没了前朝的痕迹,皇帝也将部分奏折搬到这里批阅,那些不需要与阜文渊一起探讨的琐碎事情正叠在凉亭一角的书桌上。看厌了无聊的内容,皇帝又一次将注意力转向对面的葭莩。
此刻他正坐在凉亭靠荷潭的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琴弦,时而看看潭中跃起的鲤鱼,时而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总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放下批阅完的最后一本奏折皇帝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像是在欣赏着流动着的画卷,小亭中溢满微妙的温馨气息。
等到不管多么迟钝的人都无法忽视那道视线的时候,葭莩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微颦着眉头抬起头来。看见他招手,葭莩乖乖的移了过去,按他的要求坐在他身边,以前从没想到父子两人竟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自己常常会分不清腻在耳边轻声软语的人到底是谁。
皇帝有些得意,最近他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神采,表情也淡去了冷漠,仰面躺下,枕在他的双膝上,只需伸手就可触到他柔和的脸颊:“你知道姜涣是谁吗?”
“太常寺卿,有‘天下第一琴’的美称。”
“不错,他还是姜德妃的父亲,王相妹夫,”皇帝冷笑了一下,三品以上的官员,半数都与王相有关系,要是诛他的九族不知要杀掉多少人,“你见过他?”
“未曾见过。不过在五年前,有幸得闻姜大人抚琴,”葭莩指了指琴案,口气虽然平稳却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当时就是在那里放置了屏风,姜大人坐在屏风之后。”
那个男人也进来过,皇帝皱了皱眉头,心里开始盘算凉亭的重修计划。
“他最近做了个有趣的东西,想来你会感兴趣,”如此开场,葭莩也知道必定是与琴有关,焦急的神情让皇帝不忍要吊吊他的胃口,“今天的冠帽是谁戴的,有些紧,扯得头痛。”
那双拨弦弹琴的手立刻抽去了插紧的发簪,细心地梳理着松下来的长发,不时飘过来的催促眼神,让他的表情生动空前。
“他进言说琴原有五根弦,后由周朝文、武两王各加一根,成了七根弦,此后一直未有更变。如今正逢盛世,朕的功绩远比各代帝王,所以他特制了一张九弦琴。此九弦各代表‘君、臣、文、武、礼、乐、正、人、心’,又兼琴之九德‘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也只有这样的九弦琴才能奏出盛世华章,弹起来才能和谐而不混乱。”
“改弦更张?”葭莩的表情恢复了冷漠,公事化的语调格外清冷,那个被奉为琴家的一代宗师的人已经沦落成了善于奉迎的龌龊小人,“陛下圣明,想必已有定论。”
“所有的乐器朕只对箫感兴趣,不想班门弄斧,倒是想听听协律郎的高见。”
“琴之制作,始于伏羲,伏羲之琴,只有一弦,后神农以纯丝为弦,刻桐木为琴,虞舜时改为五弦,象征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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