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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往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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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撑着一把深蓝的油伞伫立桥头,伫立在朦胧的雨中。 

那绰约的背影呵,恰似一幅浓淡适宜的水墨画。 

始终不曾转过身来的人。他在等着谁,谁在等着他? 





每天下午的那个时候,屋外都有一个人影晃动,探头探脑的。我冷冷看着那个家伙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都想找把扫帚狠狠打他的屁股,打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那个人畏畏缩缩犹豫不决。最后是我忍不住了。 

我跳出去吓他一大跳:“耶律缄宗,你在做什么?偷花吗?” 

他一看是我,本来准备好的话全部都吞回了肚子里,酸酸地说:“你一直在这里啊。” 

“我当然要守着他。” 

“他又不稀罕。” 

我气呼呼凶巴巴地吼:“稀罕不稀罕是他的事!我才不想让自己后悔呢!我才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家伙看着自己亲爹要死了还不愿进屋子去看一眼!” 

缄宗忽然一把抓住我,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气息全部都喷到我脸上。他激动地说:“才没有!我才没有!就是因为知道他要死了,我……我才不敢进去看他。我怕……怕看到他已经……” 

他一把推开我转身就跑了,我在他身后喊:“跑吧你!永远别回来!最好忘了你应该姓展!” 

“皓月啊。”晁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刚才的一幕他全看了去了。他说:“大家都像你这样直白,倒也不是坏事……” 

我歪着脑袋忧伤地看他。我问他:“昭叔要死了,你不会也跟着死了吧?” 

非常大逆不道的话,非常赤裸裸的话。晁锋没有生气,他只是笑笑。像古佛拈花说禅一样。昭的痛苦全是他带来的,他感受到的痛苦却是一点也不比昭少。 

那张迷惘的网,禁锢的,不只是昭一个人。 

当晁锋终于放弃喂药后,昭便不再拒绝他的示爱了,也许是没有精力,也许是真的意识到时间不多,该留一点点记忆给自己。他们好好地对话,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我看着,我觉得这样不是很简单很容易做到?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他们就和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晁锋是如此细心而温柔。每天,只要天气合适,他都会抱着昭出来晒晒太阳。他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点这个那个,昭极少回应他,他却乐此不疲。就像一个大孩子发现了有趣的游戏一样。 

昭总是在睡觉,常常一睡就是很久,有时候会把大家都吓着,想尽法子叫醒他。 

晁锋就俯下身去,一边细碎地吻他,一边呢喃:“昭,醒醒吧。我求你,再看我一眼,一眼。” 

再多看我一眼。 

疼到及至,说不出话来,只有低头覆着他的唇,久久,久久不起来。 

我却是很平静了。春天快要到尽头,我想已经不用把昭的夏衣翻出来了。我一个人安静地制着香,想做出心中的江南的味道。院子里的栀子花都开始长花骨朵了,不久就会有新的气息笼罩整个辽皇宫。 

我就想起多年前的夏天,我摘来芳香的栀子花戴在头上,穿着新制的锦衣,美丽得像个小花仙一样。我跑去找昭,迫不及待想让他看看。 

寂静的屋子里他在安眠,晁锋抱着他,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溺爱地看他像猫儿一般绻起身子。他们依偎拥抱地躺在榻上,后面的窗外是一片绿得喧闹的枝叶。 

只有他们两个,多了谁都不行。 

多年后的现在,我常悲哀地想,原来一开始就没有我的位置。我就像追逐着太阳的花儿一样,不论脖子伸得再长,花朵开得再艳,却始终太阳很远很远。 

可我也会很恨啊。我长大了,美丽了,他却要死了。我想他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呢?我了解他的一切,他却是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呵。 

昭啊,我的昭。即使是一个十岁小女孩的爱情,它毕竟也是爱情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转过隔扇,步入内阁。床上,还放着一件昭的衣服,蓝色,沉稳包容,如辽国的天空。我跪了下来,把头埋进柔软的床铺里,深呼吸。我想象着下一刻就有一只大手摸着我的头,亲切地问我:“阿月怎么了?” 

生和死的界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明显。 

床铺还是昭去世那天的。他就是躺在这张床上,躺在晁锋的怀里咽的气。 

我还记得那轻轻细细的呼吸,那不舍地望着缄宗的眼神;记得晁锋是如何平静地抱着他,把他的头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地和他的呼吸一样。 

我想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永永远远在一起了。时间也就停止在了这一个层面,锁住,从此和过去区分开来。 

其实这样死在爱的人的怀里感觉一定很不错,否则昭也不会有这么释然的表情,宁静安详得好像只是小憩。一有什么响动,他又会张开漆黑的眼睛望过来的。 

那时候我想他应该已经不用为爱和不爱的问题苦恼。死亡已经代他给出了答案。 

可是我呢?我依偎在缄宗的怀里,视线转到窗外。栀子花开了,灿烂的,绚丽的,和夏天里的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我对缄宗说:“昭终于可以回江南了吧?” 

缄宗悲伤地看着我。他终于失去了那个他并不珍惜的父亲,同时,他也失去了他的阿爹了。 

我想告诉他,他并没有失去我,我想告诉他其实我喜欢看他并不是因为他和他父亲长得像而是因为他就是他,我想告诉他其实我知道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吻我,我想告诉他我一直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想去的地方我想和他一起去…… 

可我一时犹豫,没有说出口。 





缄宗走的那夜我在他身后悄悄送他,可惜他不知道。我跟着昭学的功夫,他说女孩子不用像男孩子那么辛苦,教我上成的轻功。所以我跟着缄宗走了长长一段路他都没发现我。 

我在心里骂他是只猪,却又止不住的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手去把握自己的感情了。 

他是一去不回头,直直往南。就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带着少年的激|情和抱负投身江湖一样。 

我站在风里送他,长发如瀑,衣袂翻飞,可惜他慌张赶路注意不到我的美。 




我看着拂晓的天,东边是一片明黄,清新的空气里浸着春雨的湿润和早春的花香。 

陈旧的一切都已经埋葬在了昨夜里。我觉得仿佛又活了过来一样在这早春的清晨里笑着。我听到了花裂开骨朵绽放,听到了飞鸟的翅膀扇动空气,听到了冰雪消融后清泉撞击岩石。我听到我的脉搏在跳动,我的呼吸深且长。 

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再也没有人坐我旁边安静地看我捣香,再也没有人任我放肆的注视纵容我的依恋。那十年已经过去。迅速干脆地多么不可思议。我竟然就在无知无觉中死去又活来,生命流窜在血液里。 

洪基知道时候到了。他没有挽留我。他只是说皓月姐,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回来吧。你和宗哥不一样,你只有这里一个家。 

可是我过了这十年,还怎么会让自己不幸福?我怎么可以让自己不幸福? 

我一心只想着缄宗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在他的行李里放的东西,他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笨得无药可救,我不敢保证他会立刻明白过来是我做的手脚。 

青草和茉莉的香,我偷偷放了一个有着江南味道的香囊。我对着南方喃喃:笨蛋,别在我去找到你之前忘了我。不然……不然能怎么样? 

不然我就会像昭一样死去,死在爱人怀里。 

我扯着身上厚重华丽的衣袍跑回月清殿,我很快就不需要它们了,所以我的脚步轻快愉悦。我吩咐使女:“把秋、夏天的衣服收拾出来,要普通点的,汉人的衣服。” 

“月公主要出门吗?”使女问。 

“是啊。”我扯出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比画。 

我是美丽的,我也是坚强的,不会像昭的妻子那样把握不住幸福就死去。我可以给那个人幸福,我知道那个别扭的小孩也在等我给他幸福。 

“公主要去哪里呢?”使女好奇。 

去哪里? 

我看着这春雨初降的院子,树木开始泛绿。我是等不到今年的杜鹃花开了。 

那人用思念的语气回忆着:花红似火,水绿如蓝。杨柳岸,晓风残月。 

幼小的我在他膝下梦了一遍又一遍。少年孤独执著的身影,头也不回就往南而去。暗香终究是销在了凄凉的风雨里,无人眷恋,无人挽留。可新一季的花儿马上就要绽放,为何又要固执过去记忆? 

去哪里?去哪里? 

自然是去江南。嘉佑往事•;外一篇•;叶子 

'本篇和正文关系不大。嘉佑原计划是写悲文的,该篇外就是由悲文的设定发展而来。属于不可能发生的片段。笑' 


父亲去世的时候正是春末雨季,气候温暖潮湿,花白叶绿。 

那天妻子推着他的轮椅到廊下,陪他下了盘棋。取来茶水的时候看他已经睡着,就在一旁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缝小衣——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即将出世。 

过了许久,她走进来,怔怔道:“骥,爸他……也许是走了。” 

接下来的事进行得有条不紊。 

父亲久病,早在医生同意出院时,就已经暗示我们可以安排后事。连母亲都极冷静,不声不响去收拾父亲遗物。只是会在深夜抚摸着父亲照片久久不能入睡。 

妻子感叹:“真是伉俪情深。” 

我挨个电话通知亲友。父亲人缘好,听到噩耗的莫不是感叹伤悲,到最后还得我反过来安慰。伤心事反复触及,一夜间,不止老了一岁。 

最后告诉的是白叔叔,那是父亲挚友。 

我直接道:“白叔叔,父亲去了。” 

那边沉默良久,才问:“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睡着了。” 

“也好。”白叔叔说,“辛苦一辈子,就让他多睡睡。你母亲呢?” 

我叹气:“其实大家都早有了心理准备了。” 

白叔叔声音低低的,“何时下葬?” 

“后天火化,葬在乡下老家。” 

“都通知了些什么人?” 

“亲戚和宋大的老同学。” 

那边喃喃:“宋大啊……”估计是回忆起了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良久,才说:“人都通知了吗?” 

“凡是认识的,都会通知到。”又问,“叔叔会来吗?” 

白叔叔轻叹一声,“天人相隔,相见不如不见。” 

挂下电话,深夜的书房一片寂静。外面走廊里有轻轻咳嗽声,妻子进来,我对她说:“爸该吃药了……” 

话音未落就已惊觉,对着她诧异的目光,悲从心中生,泪不自禁。 

妻子岔开话题,晃晃手里一个厚本子,献宝似的说:“骥,你看,爸搜集的标本!” 

那是父亲生前收集的树叶标本,种类繁多,标注详细,俨然是本科学读物。 

我告诉妻子:“小时候,放学路上要是看到没见过的树,都要摘叶子回来给爸。” 

“爸是不是原打算做个植物学家?” 

“不是。”我摇头,“他只是喜欢搜集叶子罢了。” 

老久的相片薄里,少年俊朗,温润如玉。 

记得小学老师曾说过:“怎么说展骥长得这么俊逸,原来是像父亲。” 

到了初中,老师则说:“难怪展骥你这么聪明,原来是像你父亲。” 

上了大学,父亲留校的老同学做老师,见我一笑:“我说怎么小骥要来学法律,还是像你父亲……” 

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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