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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江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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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要打仗?”



头领呆了一下,转身跟剩下的三个铁虎卫嘀咕,“喂,你们几个到是说说为什么要打仗,不要让大哥在这个苦工面前丢脸。”



“大哥,别听他瞎说,他在骗你呢。你要是想这些,明天早晨起来就变疯子了。”



“有道理!”头领忽然开悟了,频频点头,“世上的疯子都是想得太多,老子不用脑子,任它烂成渣,就永远不疯!”



“为什么要打仗?”蚩尤问自己,“为什么强盛起来就要灭了别人?难道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夜的精灵在虚空中舞蹈,蚩尤仰首望着天空,纤细的雨丝淋在他脸上。



他幻想着魑魅曾说过的树林。是不是真有那样一个平静的地方,妖精们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远离了城市和尘世,千年不老。



他幻想着月夜,斑驳的古松上松鼠欢快地跳向了另一根松枝,巨大的月亮贴在清澈的天空上,它的光明刻画下松鼠小小的身影。



而后某一个树洞中魍魉拉着猴子的手,快乐或者忧伤地说他自己的感受。



短裙长带的少女则立在最高的松枝上,随着树枝轻轻地起伏,平静地微笑着。



或者树下还有梅花鹿,还有兔子蹦起来摘取灌木上的果子,一粒松子落进池塘里,惊起了荷叶上沉睡的青蛙?



此时,一只松鼠竟真的从蚩尤头顶的树枝上垂下头来。



“喂,你住在这里么?”蚩尤小声对他说。



松鼠被惊吓了,一窜而起跳到另一根较远的树枝上,疑惑地看着蚩尤。



“下雨了,你不回家么?”说到这里,蚩尤忽然觉得自己很象魍魉。



松鼠吱吱地叫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自己随便叫着开心。



“回家吧,”蚩尤微笑着说,“虽然我不能回家,可是看你能自由自在的,想回家就能回家,我也很高兴的。”



这个时候,树上的松鼠忽然抬起头看天空。它脸上警觉的表情让蚩尤也感到了恐惧。只是一弹指,一道黑色闪电一样的影子掠过了树梢,松鼠不见了!



“啊!”蚩尤对着天空中远去的大鹰喊了起来。



可是大鹰自顾自地抓着血淋淋的松鼠飞进黑暗中。



黑暗中的精灵们好像开始笑了,蚩尤觉得满耳都是它们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们纵情地嘲笑着这个幻想着的傻子,蚩尤能听见它们笑声中的嘲弄,嘲弄他没有见过真的树林。在朦胧的圆月下,难道没有大鹰么?难道没有恶虎么?还有毒蛇的牙窥伺在草丛间。



淋漓的血从金黄的圆月上淋下,随之而落的阴影笼罩了天空,蚩尤看见天空上松鼠惊恐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一个傻子。



就在蚩尤拼命地想用两只手捂住耳朵时,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绳子也被解开了。



“少君,今天也多亏你,我们几个才能逃出来。”头领豪爽地笑,“等回到不周关,我们一定禀报大王,请大王放少君回乡。”



“你们……”蚩尤在忽如其来的惊喜面前呆住了。



“来来来,少君先喝一点热水,我们再来看看哪一条路才是往不周关去的。”



于是蚩尤木愣愣地被推到了火堆边,旁边早有士兵用铁盔递上了温热的水。摸着温热的头盔,蚩尤的双手颤抖,不由得落下了泪水。



“呵呵呵呵,”头领大笑,“少君何必呢?我们以前得罪的地方,男子汉大丈夫,不必挂怀嘛。”



看着他那张笑脸,蚩尤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把头盔里的热水一饮而尽。热水让他全身都暖和起来,靠着温暖的火堆,在雨夜中竟隐约有了家的感觉。



“就这么点水也不够喝,”头领拍了拍大腿,“你们再去找一点柴,我去弄点水回来。”



“少君你不要走远,附近可能有野兽。”头领又递上一盔热水,和其他三个铁虎卫披上了衣甲,依次走进树林里。



只剩蚩尤独自坐在火堆边,他抚摩着铁盔,茫然不知所措。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大哥,你说那草药对他管用么?”一个士兵藏在树林里探头探脑对篝火那边张望。



“管用,这是麻战马用的,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匹马也麻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了,那药有股骚味。”



“嘿嘿,”头领贼笑,“所以我用你的头盔啊,我们里你最骚,有你的味道镇住,保准他喝不出来。”



“那用我的靴子不是更好?”



“你这个没品的,以为你是个千娇百媚的小脚女人么?”头领嫌恶地看他。



“可是大哥,我们四个人杀了他也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又一个士兵说。



“你们没看见他是浪里生生地走上岸来的么?据说这小子有时候有一股蛮力,大得吓人,要是轮着他发作,一千个我们也是死。”



“为什么要杀他呢?留着献给大王不是挺好?”



“呸,你就毫无政治天赋。我们带他回去献给大王,大王会有赏,可我们是狼狈逃出来的,算不得大功。我们现在砍了他的头去献给大王,就说共工煽动苦工叛乱,只有我们四个杀出重围回来报信,还顺手斩了贼人一员大将,你想想多有面子啊!”



“也是,那可风光了,我老娘最恨我跑路时腿脚快,若被她知道了真相,还不鄙视我?”



树林里低低的声音都传到了蚩尤的耳朵里。



药力已经发作了起来,等到蚩尤发觉,他已经动不了分毫,只能捧着温暖的铁盔静坐在那里。可是奇怪的是,这种麻药麻痹了他的全身的时候,却让他对周围一切的感受更加清晰。他听见雨丝钻进草丛的声音,树叶滑落枝头的声音,天空里大鹰盘旋的风声,草丛里野鼠的窜动,甚至远处毒蛇咬住那野鼠的一声惨叫。



一切就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树林,本来就是那么残酷的。



“你妈妈不会鄙视你了,”蚩尤在心里说,“可是我爷爷再也见不到我。”



十六年前,九黎的春社,东风吹上山,花都开了。



桌上满是米酒和烧鸡,供在高处的乌牛白马正等待着烧烤。谷堆下的刑天喝醉了,正挥舞着干戚,螃蟹似的舞蹈。而人群中插着桃花的少女回头一笑,如春风的颜色。神坛边企求五谷丰登的巫师有点不满地撇了撇嘴,发现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



小蚩尤坐在炎帝的肩头,从远处的高台上观望。



这时候有人踏出了人群,稚羽高标,铁甲青面,额生神眼。



“看,”炎帝说,“我给你讲的故事,很久以前曾经有个叫林冲的英雄。”



已经到了一生最后的时刻,蚩尤独自坐在火堆前,却无法制止自己去想那个叫林冲的英雄。



炎帝说,那个叫林冲的英雄,有一把天下无敌的刀。他力敌万千,所向披靡。可是他被陷害,被发配,离开自己的家人,走在风雪中的道路上。



大雪……



蚩尤觉得自己又站在那场噩梦的大雪中,看着面前稚羽高标的英雄被士兵们推搡着,在雪地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走!否则打断你这贼配军的腿!”士兵们在叫嚣。



于是林冲拖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着,想走得更快。



“为什么?”蚩尤对他喊,“你不是天下无敌么?”



林冲没有听见,他只是拖着步伐前进。他高傲的稚羽仰天飞起,起而复落。在狂风中,常胜不败的标志又变回了两根普通的野鸡毛。



“大雪飘,



扑人面,



朔风阵阵透骨寒。



彤云低锁山河暗,



疏林冷落尽凋残。



往事萦怀难排遣,



荒村沽酒慰愁烦。



望家乡,



去路远,



别妻千里音书断,



关山阻隔两心悬。”



林冲在雪中高唱,歌声被风雪吹向了天边,却无人回答。于是林冲拈起稚羽,长叹,“问苍天,何以英雄沦落至此?”



“是啊,”蚩尤问他,“何以英雄沦落至此?你若是白虎堂上拔刀,天下又有谁能叫你沦落至此?”



“这还不是全部。然后他们会用热水烫烂你的脚,逼你在烈日下赶路到筋疲力尽,把你捆在树上毒打,最后用水火棍砸碎你的头!”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蚩尤很平静。此时他的脸上竟是一种略带残忍的神情,残忍地嘲笑着那远去的英雄。



一阵雪花迷眼,再看清楚的时候,已是野猪林深处。



“为何杀我?为何杀我?”林冲在怒吼,“我家中有妻子老母,我隐忍了这些年。”



“因为你蠢!”沉重的水火棍举了起来。



这一幕外,蚩尤轻声说:“他们说得对,你就是一个傻子。”



“他妈的,这小子在嘀咕什么?”头领操着战刀,已经爬到了蚩尤身后。



“他好像是说大哥你是傻子什么的。”



“傻子?”头领暴跳,“我砍了他,看看谁是傻子!”



“大哥,这小子好歹也救过我们,真的要杀了他么?”



“你想救他啊?”



“不是,”那个士兵转过了身去,“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看不见了,大哥你随便砍吧。”



头领的刀映着火光,散发出凄冷的光辉,“不要怨我,只怨你是个蠢材!”



他一声暴喝,刀光匹练般砍落。



温暖的火光映在蚩尤眼睛里,听着背后的刀声,他说:“我也是一个蠢材。”



林冲在风雪深处的野猪林高唱那首英雄无路的古歌:



“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



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



除尽奸贼庙堂宽,



壮怀得舒展,



贼头祭龙泉!



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呐,天!”



“天呐,天,回头已迟!”水火棍在狂笑中砸落。



水火棒的呼啸和刀声合在一处,此外就是喧闹的锣鼓声,为这英雄末日的歌谣大壮声势。蚩尤似乎可以看见他五岁时春社上的林冲尤然在熊熊火堆中狂舞,周围的锣儿磬儿合着他悲愤的脚步。



七里咚龙锵,七里咚龙锵,七里咚龙锵锵锵,七里咚龙锵锵锵锵锵锵……



越来越暴烈的锣鼓声,不知道是欢快还是愤怒,林冲说:“恨呐!”



红日是否也说过一样的话?那颗头颅旋转着落在土地上,仍愤怒地瞪大眼睛。



高空的大鹰还在盘旋,草丛中的毒蛇在撕咬野鼠,树林的某处,猛虎正接近疲倦的梅花鹿。一生中的第一次,蚩尤把一切都听得如此清楚,他悄悄地说:“原来是这样的啊!”



刀风激起了蚩尤的长发,一丝古怪的微笑掠过了他的嘴角,此时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空虚中只剩下太古鸿蒙初开的:



寂静。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树林,披着汗水的战马带着雨师冲了进来。他跳上他能找到的第一匹马,追赶先前的蹄印,已经跑了半个晚上。



蹄印到这里消失了,四匹马头对头吃草,树林的早晨平静温馨,一堆篝火已经熄灭,火堆边是一件沾满鲜血的葛衣。雨师记得那件衣服,曾经披在蚩尤的身上。



背后的风伯追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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