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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玫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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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睛,恩馨从口袋掏出两块巧克力:“小虎,这是你爸爸给你买的糖,很好吃的。”她拨了一颗放进小虎的嘴里,孩子天真的笑起来:“好吃,真好吃。”恩馨抱起孩子走进里屋。

第二卷第四章真情流露

皎洁的月光让漆黑的夜晚多少有了些光感,恩馨给大爷做完针灸,又不厌其烦的帮他按摩,大爷身体舒服了,慢慢的睡着了,恩馨帮他盖上被子,轻手关门来到院子里,小虎玩累了,正吵着要找爸爸,大婶哄着抱进了屋子,恩馨也下意识的发现,从回来到现在,波子似乎就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的走出院子。

这里牵绊住了她的视线,她心里的疑问有很多,白天的那处院子牵动着她的神经。

村子里晚上很少有人走动,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安详,高跟鞋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远远地她听到院子里面传来诵经的声音,看来这家人还是佛教信徒。她向院子里张望,里屋亮着灯,晃动着几个身影。院子里风吹白绫的声音和诵经交相呼应,像此起彼伏的节拍让人不免心生哀鸣。后面冷不丁有人拍她的肩膀:“你找谁?”看起来软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小伙子,一身孝服站在她的身后。

恩馨险些被这一问愣住了,白天的那个二哥正好也在,他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走出来:“是找波子的吧,他喝完酒就走了,波子未过门的媳妇,这是老五顾耀刚,按辈分喊老五就行了。”二哥自以为是的了解让恩馨觉得有些可笑,她的身份被订做未过门的媳妇,倒是有些意思。

眼前这个老五就是昨天被揪着打的男人,也就是阎王爷口中的天煞孤星,恩馨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年轻人很不屑:“我们家里办丧事,你穿成这样不能进的,波子哥从那条路走的。”显然恩馨艳丽的穿着让他很倒胃口。

这里的风俗很奇怪,单身男女不是亲戚关系,是不能在别人家留宿的,难免大家都会误会,波子也很难解释,恩馨脑袋里根本不存在这些旧时的陋习观念,她不屑一顾的丢在脑后,她向顾耀刚手指的方向走去。

幽静的小路,悉悉索索的树叶在微风的感召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吸引着恩馨。越向林子深处,小路越窄,两旁的杂草都长到恩馨大腿根部了,加上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泥泞难走。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传进恩馨的耳朵,她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您没事吧?”

波子正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抱头痛哭,男人的脆弱难道就是躲起来这样宣泄,恩馨有些不理解。波子赶紧擦掉眼泪:“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转转,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走进来了。”恩馨显然不善于撒谎,她坑坑巴巴的,到让眼前的波子破涕为笑,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有人关心他了,他们是截然两种初衷,却不期而遇弄巧成拙。

恩馨跟着波子向回家的方向走,远远的她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门口徘徊,不时的观望院子里。他们走近了,原来是白天的那个女人,嘴角青紫,脸也浮肿,腿有些不利索,看来是被那个野蛮男人打得。“你来干什么?”波子以一种烦躁的口吻,冰冷冷的像一把利剑直刺女人的心窝。

女人怯生生的:“我看看你没事吧。”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吧。”波子生硬的语气让女人哽咽的扭头艰难的走回头路。恩馨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孤身走这么长的夜路,她不免担心起来,紧追两步:“大姐,我送你一段。”

“不用,你快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女人噙着眼泪,满腹的委屈窝在肚子里。

恩馨脱下上衣裹住女人单薄的身体,一股暖流让女人满含感激。波子不是冷血动物,却捉摸不透,女人上下打量恩馨:“妹子,你是哪里人?”

“北京人,大姐,你呢?”

“我是河北泗县的。”

“离这里好远的,你的父母舍得你跑的这么远吗?”恩馨诧异这么远的距离结婚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大姐缕缕头发:“我们那里穷,家里弟弟结婚缺钱,再说,农村女孩子迟早是给别人养的,爸妈就把我和妹妹卖给了人贩子,我卖了六千来了四川,妹妹是八千去了湖南。”

怎么会有这样愚昧的父母,把孩子当做商品随意抹杀他们对幸福的向往,婚姻对于女人是多么的珍贵,想起白天的遭遇,恩馨小心的问:“是那个打你的男人?”

女人摇摇头:“别奇怪,是波子,我们结婚后,他对我好的都不晓得该咋说,说实在的我还很感谢我的父母,波子这样好的男人在我们那里都不一定能找的上。”她眼神中浮现出的满足暂时遮盖了忧伤,那段时光一定是她人生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恩馨的这句话让女人原本没有愈合的伤口更加的痛了。

女人叹声气:“你不会明白的,妹子,波子是个好男人,你不要错过了。”她有难言之隐,却不想把苦水倒给陌生人,恩馨不竟怜悯眼前这个年长些的女人,同是女人,就是因为出生环境不同,带给她们的命运也天壤之别。

村子已经被甩在后面,终于走上一条大路,恩馨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从身上拿出一些钱塞在女人手里:“大姐,路上当心。”

女人沧桑的目光消失在夜幕里,这样情深意重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她离开深爱的男人,她的坦诚,质朴不可能因为钱而改变。“别发愣了,把这个披上,这里的天气不比北京。”波子一直悄悄的跟在后面,恩馨接过他的上衣,心里打鼓,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干嘛一定要彼此伤害。

波子一早就起来了在院子喊着:“妈,今天我六叔出殡,我要早点过去,早饭我就不吃了。”

“出不成了,小刚昨天半夜就被警察带走了,还是为了投毒的事情,老大这次做的真是有点过分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就是城里的那份工作吗?”大婶嘴里抱怨着。

第二卷第五章家产纷争(一)

大婶忙活着手里的活,嘴里念叨着:“你六叔的那份工作是可以接班的,现在五个儿子只能有一个顶班,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老五本就不受老大待见,从小体弱多病,六叔挣得那点钱基本都给老五当了医疗费,老大和老二就是这个原因,过了三十的人了才勉强娶上媳妇,还是不合心意的。眼下老三和老四出外打工,这些年也没有回来过,可要说老五下毒,打死我也不信。”波子安静下来嚼着米饭,闷头听着,昨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哥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波子,警察过来了,快点,老大跟着我不放心,老五打小就和他不对付,六叔的死我总是觉得有些蹊跷,我担心老大出幺蛾子。”

“波子,帮忙可以,不要参与别人家的家务事,恩馨,你跟着去吧,这样我放心。”大爷似乎能看透恩馨的心思,他的腿现在已经不要紧疼了,看恩馨的目光就像对待家人。

村子里因为发生了命案,一下子就沸腾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老五家的倒霉事,穷还是其次,家里要是不和睦了,那就是大事,可儿子多,钱少,咋分也分不均,

离老五家还有一处拐弯的时候,恩馨已经清晰的听到嘈杂的响动,走进了一看,院子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村里人,院子里停着的棺材已经空了,死者被拉到公安局做了尸检,警察在房间里细致的检查,他们自然不让进去,好在老五说他们是亲戚,被暂时放进了院子。顾耀刚很镇定,虽然跟着警察,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他的心态还不错,恩馨不竟在想,当年是什么原因让这位下了神位,附在人体两千年的天煞孤星,要想引导他重回地府又谈何容易。恩馨细致打量顾耀刚的时候,也为自己的这次四川之行捏着一把冷汗。

这所院子,面东向西被风向阳,地理环境很好,五间砖瓦房,虽然历经年代旧了,也还算结实,厨房和卧室的结构都很单一。波子看恩馨专注的表情,不竟做起向导:“这房子有四十来年了,这还是六叔刚结婚不久盖得,当时孩子少,又有份固定的收入,条件在村里算是好的,没想到,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

“这个老五瞧见病怏怏的,前两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恩馨把话题绕回来。

“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死婴,当天晚上,六叔就把他埋在了后山上,你说也怪,不等六叔走,好好地天气打了一声闷雷,硬生生把埋在他身上的土给炸开了,这小子也居然被炸活了,六叔迷信,说是老天爷给他的福星,从小就在手里这么捧着,老五一直病病歪歪,六叔六婶把家里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了他,养尊处优到让几个哥哥心里不平衡了。听说他死了,我们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反正也是各累赘,阎王爷不收不就又活了呗。”波子像说顺口溜似地。

恩馨肃然起敬:“你好像对这些并不新奇,像是经历过一样。”

波子的情绪变得耐人琢磨,不再说这个话题:“你看警察出来了,我过去问问。”他快步向二哥走去,恩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在这个男人身上要发生些事情吧,可她说不清会是什么。

左判官像不散的幽灵随着恩馨转到房子的背后,恩馨深吸一口气:“领导查岗呢,还是有要紧的事情吩咐。”她看到这位上级很是触霉头。

左判官自知,恩馨对这次任务很不满意,总觉得是自己算计了她,可他又何尝不是个跑腿的:“这次怎么不奇怪我大白天出来了,告诉你吧,我升做判笔了,今天来是阎王爷让我通知你,晚上回地府一趟,有位老朋友要见你,记住,人的缘分是天注定,一切皆有命生。”左判官说完潇洒的离去,恩馨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在地府的故人屈指可数。

警察在六叔的卧室找到一处小洞,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墙缝给大家揭开了谜底。警察将裂缝用工具慢慢的撬开,小心翼翼的站在侧面,人们的视野明朗起来,一条不到一米的蛇安卧在墙洞里面,像是冬眠刚刚初醒,六叔睡觉的床正好在墙缝的中间,他的手放下来的位置应该就在洞口,这些巧合就是六叔死亡的牵引,蛇冬眠醒来出洞咬到了六叔,从他手指上细微的牙印最终确定了警察的推断。

老大提出这条蛇是无毒的,对于山里人来说,这些都是常识。法医不紧不慢的扶起蛇的肚子,一条细长的小蛇,肚子却像放着一个鸡蛋一般鼓出一块,打开蛇的腹部,一只还没有被完全消化的蟾蜍露出来,这只蟾蜍可是剧毒,真相大白,蛇就是吞噬了蟾蜍,自身带毒不影响蛇本身,可留在它齿间的毒液就是六叔致命的伤害。

这下老大无话可说,他似乎并不打算罢手。警察刚走,他又开始犯难老五:“咱家我是老大,今天先把这个接班的事情定下来,我就同意发丧。”他话里有话,今天要是不给他回话,六叔就得在这晾着。

围观的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一位老大爷训斥他:“老大,你真不个东西,那是你亲爹,你就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呀,这个时候说这事,小心老天爷劈了你。”

老支书也劝:“老大,你们可是亲弟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至于麽,听我的,今天只谈发丧的事,老五,去接你妈回来吧,这里要有个主事的人。”

老大脑袋一钵楞:“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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