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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中元 (2)-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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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起来,叹了口气。
陆遐龄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应的是闽中七月份上的文字,却早早的五月中便从家里动身上路,一路上又赶着不曾稍歇。谁料行到这江山县,却是处处停留。先是在客栈候了戚少商一日,眼下又困在这江郎山上,便是景致再美也无心欣赏了。
如此将书捏在手中闲翻几页,便扔在一旁,又回想起家中来。“唉,我若现下还在家中,却不需受这份罪。”又看了看自己袖角,针脚细细匀匀,缝得结结实实,不知有多细心。看着看着,眼下竟有些湿了。想到自己若在家中,这般下午时分,自己在窗前苦读应考,妻子却定是在照管菜地鱼池。待得傍晚进得屋来,往往连鬓角也乱了。心中又想:“菊香是个好女子,她既嫁了我,便对我好得不得了。我却没多少东西可以买给她。唉,几进瓦屋,一片薄产,真是委屈了她!待我做了几年文字,赚了钱回去,定要给她带几件上好的钗钿。”心下暗暗发誓这些年的书可不能白念了,有朝一日定要她过不劳衣食的日子。
他正自想到摩拳擦掌,雄心勃勃,却听人唤道:“陆兄!陆兄!睡着了么?”正是戚少商的声音。当下就一跃而起,叫道:“戚兄,你回来了!我们这便上路罢!”
戚少商却站在门口一径地看着他,神色奇怪,喊他道:“陆兄,你……”他话未说完,陆遐龄已抓了案几上的书冲出了门外。
却只听到一片哗哗的水声。一场大雨,幕天席地的直浇下来,连院中井栏也都看不见了,却哪能出去半步?
眼见陆遐龄一脸欲哭无泪的站在廊上,戚少商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他肩头:“眼下只好再叨扰人家一日。你我二人也没什么法子。”陆遐龄虽心知只能如此,却仍是忍不住哭丧了脸道:“戚兄,这里不是有问题么?”戚少商却不回他。顿了一顿道:“好在晓得你那间屋子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了。”语毕即转身离开,只余下陆遐龄一人在廊下空自发呆。
戚少商那边和陆遐龄打过招呼,便匆匆回房。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时,终于还是推门进去,却见桌凳一如昨夜,顾惜朝却不在房内。心下登时一安,松了口气。他关了门,仍旧在昨晚坐过的那张凳上按了剑坐下。只觉得心里颇乱,千头万绪,一时也理不分明。
他自小到大,闯荡江湖,朋友甚是驳杂。萍水相逢,结为兄弟,正是快意人生,也从来不在话下;如此倒也认得不少奇人术士。自己虽是不愿去习什么神仙方术,灵异之事却也是所见不少,平日里遇上一两遭,也不以为意。
心里从不曾似今日里这般芜然难安。那青衣书生顾惜朝便不坦言自己身份,他也还是存了几分疑心;并不问他名姓,便是心下隐隐有不愿深交之意。只是却怎也想不清理由:这等风雅潇洒之人,为何总教自己不能坦然而对?皱眉想了一会,却自先笑了起来,摇头自语道:“戚少商啊戚少商,你也不过是个俗人。平日里自诩心胸宽广,从不妒人,如今真碰上了文才智计都盖过了你的,便把那分好姿态都扔了么?却原来也一直是作态与自己看的!”
如此一笑,心下便即释然。又望了望门外,想到下这一场雨,便又能与那人促膝长谈一夜,心中竟觉甚为愉悦。
顾惜朝自山顶携了戚少商回来,就见天又下上了雨。戚少商挂心他那朋友,说要去前厅看看,便匆匆离开,只留他一个站在厨房里。顾惜朝默默地站了一时,就起身由后面绕去了前头左手的厢房,正是陆遐龄昨晚睡的那间。
他推开门进去,便见沈秀才正和沈老爹坐在榻上下棋。关了门,点头道:“伯伯。”沈秀才正闲得慌,见他进来,笑道:“这么快便玩了一趟回来,没在我那池儿里洗个鸳鸯澡么?”话音未落,头上便挨了个爆栗,沈老爹皱眉教训他道:“小心惹恼了他,这一屋子的人今晚都吃不着好菜。”沈秀才抱了头苦道“我怎的又惹到他?我不是替他又留了客人一晚么?”说到此又得意起来,跳下榻踱步道:“这下雨天便是留客天,想留几时留几时——惜朝啊,我这般知时度势,成|人之美,你可要烧几个好菜犒劳犒劳才是。”
顾惜朝却不言语,只默默的站在门内。沈秀才本是满怀期望的看着他,此刻见他不言不笑,也有些着慌,凑上去道:“惜朝,惜朝,你怎么了?可是被人欺负了么?你只管说,我去替你出气!”顾惜朝见他一脸得色,哪里担忧。分明就是八卦,不禁没好气的道:“我本只是好奇,想看一看那掩日是甚么模样,这才着你下一场雨,招他过来。现下既已看过,你还留下他作甚?快收了雨好让人上路,你不见那陆遐龄急的像被人扯了尾巴一样么!”
沈秀才听他口气不善,扁了嘴逃回榻上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分明是对他特别的好,哪干掩日半点关系?”倒是沈老爹捻了胡须笑道:“惜朝你这娃儿就是好奇心太过,又爱争强好胜。什么奇门五行,天文地理,样样都定要争在人先。那年轻人身上带的可真是掩日么?”顾惜朝淡然点头道:“不会有错。他说那剑叫做逆水寒,想是赠他此剑之人所说。五行之中,水性为黑,逆水则白。白是金性。金性本属阴,极阴则寒,他那把剑是剑中魁首,金中至尊,自然可称逆水寒。”顿了顿,续道:“我曾亲手摸过,其寒无比,威力无穷。指天可晦日,指地能飞砂,正是昆吾十剑之首的掩日剑。却不知与他此剑之人是谁,封了剑性,又起了这么个名字。我也没甚么兴趣去问。”
沈秀才听他说的大有兴趣,睁大了眼又要说话,沈老爹却朝他挥了挥手。放下烟袋,皱眉对顾惜朝道:“过来,手给我看看。”顾惜朝只皱眉道:“没甚么大碍,不妨事的。”见沈老爹颇为坚持,只好走过去,伸出双手。
他肤色本白,屋内虽暗,却可见他双腕莹然,如同淡烁微光一般。待他翻过掌心来,沈秀才也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只见他一双手心比之手腕又白了几分,却是白而无光,似是结了片薄茧。竟是凝了一层薄霜。
顾惜朝收了手道:“那剑拒我。我本想他既是灵物,不喜我碰,不拿也罢。那戚少商却不明就里,以为我同他客气,将剑硬塞与我手上。”说到此,竟笑了起来,“我却也不能跌了面子,便运力同他相抗,故尔受了点伤。我已将他寒气逼在手心,当不碍事了。”
沈老爹点了点头,皱眉道:“你这娃儿就是不会小心爱惜自己。这年月里事又多,唉……。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不过,照我看来,与你那年轻人同道的陆公子,却是有个大大的麻烦!”
沈秀才笑道:“他能有甚么麻烦,不就是想老婆了么?”沈老爹也不去看他,提起烟袋,摇头道“早知你如此不通教化,便该将你踢下山去,同惜朝一块出门赚钱……”
眼见沈秀才立时便收了声,只拿两眼瞅过来,巴巴的等他说话,顾惜朝微笑道“我只能觉出这位陆公子是有些不大对劲。却看不出他哪里有麻烦。”沈老爹正色道:“问题便在这里了。他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妖气,我与小儿可以感觉得到,惜朝你却不能。你本就属阴性,与它同出一源,自是闻不出来的。”见顾惜朝眉头微蹙,又道:“惜朝,你在这江郎山也住了不少年月了。我一向待你如同己出,是也不是?”顾惜朝点了点头。沈老爹续道:“如今老头子我有一事拜托。我同这位陆公子甚为投机,约了他明年再来,不愿他这般年纪轻轻的莫名其妙就死了。我同小儿都不能离开此山,故想请你代为解决此事。”
静了一时,只听顾惜朝低声道:“伯伯,你待惜朝恩重。要惜朝做甚么都行。惟独这一件……”他慢慢的道:“惜朝对人心灰意懒,于此残生,实是不愿再同人有任何瓜葛了。”
沈老爹听了他话,也不讲话。只重重将烟袋磕在几上,背着手出门去了。
晚上的一顿饭,同中午的光景大不相同。菜仍是喷香,一桌子人却都各怀心事。陆遐龄闷不吭声,沈老爹也绷了脸不说话。沈秀才只是低头吃饭。顾惜朝仍同中午一样,默不作声,也没有甚么表情。倒是戚少商心情甚好,有一肚子的话想讲;却苦于人人都不开口说话,便也只好埋头苦吃。一顿饭吃完,手脚快了许多,没等顾惜朝动手,便摞了一桌的盘盏下厨房去了。
他洗了碗回房,只闻到一阵浓香郁馥,直扑口鼻,房里却没见人。转了一圈,看见桌上一个青瓷碗儿。揭开一看,却是一盏茶。茶水清碧,根根茶叶有如细针,浮在水上,一片银光点点。心道:“这不知又是什么好东西了。”闻了几下,又将它盖好,出门去望;却正看到顾惜朝的一身青衣,站在井栏旁,似在想什么心事。连他走过去也未曾发觉。
戚少商本正要招呼,却见他转了身道:“帮我提这桶水去烧了。”一声招呼只好咽回肚里,先从他手上接了吊桶。待他通好炉子,院里已不见人了。回房一看,果见顾惜朝已坐在桌旁,捧了瓷盏发呆。
中:
顾惜朝执了瓷盏,背对着门坐在桌旁。屋内仍是点了一支蜡烛在桌上,风摇光影,映的他肩头卷发点点都作淡金。廊外雨声渐稀,只是潺潺不歇,打在石础上一片夺夺之声。
戚少商回身关了门窗,听得雨声登时一小,心中又忽然生起一片恍惚。这情景与昨夜几无不同,此刻的心境却已是大变模样,不由得暗有天工造化不为人力可测之感。心道:“虽是说天道有恒,但这般浮云苍狗似的际遇之变,也着实没半点端倪可言。”又想起昨夜初见顾惜朝时的情景,高华之姿,皎如月轮,真是有如身在梦中。虽然心中好奇他身份,他既不开口,自己也决不去探问。正是江湖习惯。
他微微一笑,仍是去到顾惜朝对面坐了。横剑在膝,笑道:“想什么事这样出神?若是疲困,就早去睡吧。”顾惜朝闻言抬头睨他一眼,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回他道:“我看是你自己困了,才说这话来提点我。”又哼道“床只一张,要睡请便,不必同我客气。”戚少商心道:“说话的声音真如落珠一般,却是少不了根根的刺儿。”于是笑道:“我自十余岁起过的便是马背上的日子,有时一连几日连途急驰,马都需换过,人却不得停。这一两天没觉睡,实是稀松平常,哪得这么容易就倒了的?”
谁料顾惜朝听完,却微笑道:“若是比这个,你却是定不如我。”戚少商一愣,继而想到他既非人类,想必自是大有不同之处,原本就是不能比的。也点头笑道:“只怕不仅比不过你,连那沈秀才我也是比他不过的。”却见顾惜朝一敛眉,淡淡的道:“不过我与他却不相同。他是灵山水精,年月深久,习成神貌,不似我这般附人而生的浅薄。”见戚少商听的专注,微叹口气,缓缓的续道“我知你心中定然以为,我这般相貌,是甚么山妖狐魅,变化而来,是不是?”戚少商心中一动,却坐直了腰,正色道:“非也!在下心里一直以为顾兄是神仙下凡来的。”
顾惜朝知他说笑,却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禁笑了一笑。垂下眼,用手指慢慢划着桌上花纹,似是在回想什么久远之事。片刻叹道:“若要说我是甚么,一时之间倒也难以讲清……我便简单解释与你听。”
“这江郎山地处灵脉,成山又早,聚洞瀑于一山,集奇峻于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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