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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狐狸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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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博士,怎么办?母长颈鹿的左前脚踢伤了,站不起来啊!」 
  「去找一根木头来试着帮牠支橕!」 
  看着满身大汗的郎心宇,胡媚儿竟不知不觉地揪紧手上的皮包,悄悄焦心。 
  这时又传来一名工作人员颓然丧气的声音,「没用的,郎博士,这只母长颈鹿没办法自己生出宝宝的,牠们母子死定了!」 
  「够了没有!」 
  郎心宇一声大喝吓着所有人,也让胡湄儿吓了一大跳!他、他竟然是有脾气的?而且发起脾气来还气势骇人? 
  「郎、郎博士?」 
  「你没看见牠多么努力的想站起来、想保住牠的孩子吗?你没有看到这个妈妈牠有多痛苦吗?!而你在做什么?」郎心宇震怒的脸庞不再显得秀逸,换上的是另一副胡媚儿不曾见过的气魄和忿怒。 
  她有些感动,眨着迷蒙瞳眸专注不移的凝视那个依旧不放弃、卷起了衣袖独自奋力的高瘦身影。 
  母长颈鹿的痛苦显而易见,牠不断挣扎着想站起来、想让牠肚子里的孩子见一见这个崭新的世界。 
  始终在一旁努力想提供协助的郎心宇,好几次被痛楚嘶呜的母长颈鹿给撞了开来,胡媚儿看得好心痛! 
  他怎么能不感觉痛? 
  肌理分明的手臂上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紫跟红肿,满头满身的汗水和污渍,他怎么会不觉得疼?悄悄地,她的眼眶里盈满了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泪光。? 
  「你给我站起来!」这时又传来郎心宇忿怒的大吼,「牠是这么的努力,不准你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牠的痛苦!」 
  「郎博士,」另一名工作人员焦急开口,「我看情况真的不对,不如将牠麻醉,采用人工解剖的方式把小宝宝拿出来吧!再拖下去只怕小长颈鹿也支橕不住啊!」 
  「好!去准备需要工具!」 
  一咬牙决定,郎心字立刻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染血衬衫,预备接下来更精细烦琐的工作。瞧见他精瘦却坚实的胸膛上印着大大小小的踢伤红肿,胡媚儿竟不忍再看下去! 
  抓着皮包、仰头眨去泪意,她清了清微哽的喉咙转身离开。 
  她要回家等他。 
  等完成任务后疲惫的郎心宇回到她身边。       
  晚上七点二十分。 
  「媚儿,」李美凤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你昨天不是跟我说心宇今儿个会到我们家吃晚饭吗?人怎么还没到?」 
  胡媚儿宛如一只慵懒波斯猫似的蜷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动杂志。她头也不抬、意兴阑珊地回道.「晚一点。」 
  八点半。 
  「媚儿,饭菜凉了咧!」 
  「他还在忙,我们先吃吧。」 
  晚上十一点多,胡丽菁一身性感的睡衣走了出来,手里还抓了一把鳝鱼香丝塞进嘴巴里。「二姊,你在干嘛?窝在沙发上种马铃薯啊?」 
  胡媚儿睨了妹妹一眼,「去加件外套。」 
  「为什么?我又不冷。」 
  「叫你去加你就去加,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凶巴巴、恶婆娘!」胡丽菁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随手捞起一旁的披肩挂在身上,「二姊,你多久没玩男人啦?荷尔蒙失调啦?」 
  和胡媚儿各据沙发一方的胡丽儿睨了小妹一眼,又瞟了瞟胡媚儿,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胡媚儿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胡丽儿耸耸肩,翻看下一面报纸。「笑我妹妹没有男人可以玩啊。」 
  「胡、丽、儿!」 
  「叫姊姊。」 
  「鬼才叫你姊姊!」胡媚儿嘟着嘴瞪了她一眼,听见妹妹的窃笑声,她又侧头「青」了胡丽菁一记。 
  胡媚儿总觉得自己就是因为生长在这种环境下,才会有时那么会碎碎念、那么鸡婆!都怪老大总是让她感觉没有身为大姊应有的自觉和责任感,而小妹又不如她们,不懂得照顾自己。 
  又气恼又忍不住关心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搞得好像生理失调的老姑婆,爱叨念又爱多管闲事。 
  唉,这就是所谓的「老二情结」吧?坦白说,胡媚儿一直认为自己比胡丽儿还有资格当大姊呢!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沙发上的「铁三角」没有人移动,胡媚儿被铃声吵得不耐烦,「刷」的一声翻开下一页杂志。「丽菁,去接电话。」 
  「不要,我在吃鳕鱼香丝。」 
  吃吃吃,早晚吃成一头猪!「姊,电话就在你的手边。」 
  胡丽儿慵懒低喃,「我懒得动。」 
  「你!」几乎是咬着牙站起身,胡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接起电话。「霞君?」 
  不出胡媚儿所料,胡丽儿和胡丽菁立刻以「什么嘛,根本就是你的电话」的谴责眼神看着她。 
  看得胡媚儿又气又无奈。「霞君,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你说什么?连络不到心宇?!」 
  「砰」的一声挂断电话,胡媚儿刷白的俏脸惹来另两个姊妹一阵关切。「媚儿,什么事?」 
  「对啊,怎么了,二姊?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谢了。」毕竟还是姊妹,一遇到事情总还是会互相关心的。「有一点事情,我要出去一会儿。」急忙捞起皮包、外套,胡媚儿就要往门外冲。 
  胡丽儿立刻追了出来,「要不要我陪你去?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不用,我没事的。姊,我走了!」匆忙赶到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她直奔动物园。 
  连络不到郎心宇?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出租车里,胡媚儿不自觉的焦急抓着皮包。她以为他这么晚了还没来她家,可能是直接回饭店去了,谁知道…… 
  出租车的煞车声在暗夜中响起,伴随着另一记砰然的关车门声响,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向园区留守的工作人员出示证件后,胡媚儿忍着恐惧独自一人跑在空荡荡的动物园里。 
  吁吁的喘息着,她倚在墙边,来到稍早前自己窃视郎心宇接生那一头长颈鹿的地方 
  一盏投射灯照亮四周的冷清,那一头原本奋力想保住自己和宝宝的长颈鹿妈妈,孤单单的躺在地上。 
  那是生命逝去后的萧冷遗憾。她感觉到。 
  深冬的暗夜既萧瑟又冷凉!胡媚儿缓缓走过去,心疼地看着那个看来落寞又疲惫的身影。 
  孤单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臂间的郎心字这才惊觉有人靠近他,他蓦然仰起头,毫无防备地露出他布满滚烫泪痕的脸。 
  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胡媚儿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他先有了反应。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咽了咽口水,他尴尬的撇开头,「己经很晚了,你怎么……」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此刻她想陪他。 
  「不要!地上很脏,到处都是血,会弄脏你的衣服……」 
  不理会他的拒绝,她径自坐到他的身旁。不看他。 
  「媚儿,你……」蓦地住了口,郎心宇看着她艳美的侧脸,低下头,不知不觉地竟又悄悄湿濡了眼眶。 
  他是感谢她的。 
  因为这一刻,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在他的身边。一个重要的人。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胡媚儿抬起头望瞭望顶上的投射灯,又瞥了眼他沈寂的俊秀侧脸……吸口气,她悄悄地往他一分一寸的靠近,直到自己的头贴靠在他的肩骨上。 
  「我以前立志要当个科学家。」他突然开口。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聆听着。 
  「孤儿院的老师常常指着电视画面上的航天员说,要我们学他们成为有用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够赚很多很多钱。」他淡淡笑了笑,「可是有一次我无意间读到一本动物百科,自从看到那里头的一张照片之后,我就决定自己一定要当动物学家!」 
  「什么照片?」 
  他转头浅笑的凝视着她,「一张雪狐的照片。」 
  她蹙眉,好熟悉的名称……对了,他初次见到她时曾经这么叫她。 
  「雪狐是一种很高贵、很稀有的品种,站在雪地里,牠身上的雪白美得无可比拟!我就是为了亲眼见识牠的美,所以才读动物学的。」 
  胡媚儿巧笑倩兮的睇着他,「你是在告诉我,是一只狐狸造就了一个国际知名的动物学博士吗?」事实上,她想问的是:在你的眼里,我和雪狐一样珍贵美丽吗? 
  诡异的是,她却不敢问出口。太奇怪了,她是人人爱、人人无法抗拒的美艳狐狸精啊!面对男人不是最熟悉、最自然的事情吗?怎么一碰上他就…… 
  「我不是什么国际知名的动物学博士,」郎心宇的笑容突然黯淡下来,「我只是个爱动物的人。」 
  淡淡噙起笑,她往他的肩头蹭了蹭。 
  「媚儿,你知道长颈鹿妈妈在生产的时候,几乎都会选择固定的地点吗?牠们有自己中意的地方,就算带着沉重的肚子,牠还是会远道前往自己决定生产的地点。很特别吧?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到现在还是无法得知。」 
  「心宇……」 
  「长颈鹿是站着生产的,小宝宝会以着跳水的姿势一样地从妈妈的肚子里跑出来,前脚先着地然后再跌在地面上。可惜这一个宝宝已经没办法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心宇,这种情况是难免的,总是会有一些不幸的状况发生……」 
  「可是我想救牠们!媚儿,你能想象吗?这个妈妈牠有多努力、多痛苦吗,牠当时的眼神,牠努力挣扎到最后精疲力尽绝望的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我不可能了,牠知道自己和宝宝已经没办法了!」 
  「心宇。」她伸出手将激动的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闭起双眼栖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他难掩哀戚的口吻,「我就是忘不了牠当时的眼神。」 
  轻抚着他削短的发丝,她侧头抵靠在他的发旋上,似有若无的蹭着。 
  「我在想,我妈妈当初的眼神是不是也像这个长颈鹿妈妈一样?」 
  她抚摸的手乍停。什么意思…… 
  「媚儿,我妈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 
  郎心宇湿濡的眼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水,萧瑟哽咽的嗓音在空荡的四周响起。这件事他从来没想过要跟任何人提起,更不想在别人的面前泄漏自己的脆弱。但是在胡媚儿面前,他觉得卸下自己的心防和自尊,泛着泪光诉说这件事却是那么自然的事情。 
  「媚儿,我妈妈当时的眼神是不是也和牠一样绝望?妈妈她会不会后悔有了我?如果没有我,她根本就不会死!」 
  「心宇,」胡媚儿温柔地打断他,轻柔轻吻他的发。「你妈妈一定会觉得高兴的,她生了一个勇敢有用的人,一个受到世人尊重的动物学家。」 
  温柔如风的暖意轻轻送进郎心宇萧冷的心里。 
  感觉心灵深处某个始终空缺的角落被她奇异地填补了起来,他从她的怀里退开,泪中带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是动物学家,我妈妈她就会后悔了?」 
  她瞪了他一眼,也笑了开来,「你别挑我语病行不行?」她伸手想擂打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拉了过去! 
  胡媚儿难掩羞涩地低下头,惊觉向来被称为狐狸精的自己,也有面对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窘况! 
  「媚儿,我……可以吗?」 
  粗厚的大掌轻轻摩拳着她细致的脸庞,郎心宇浑然不觉自己眼底流泄出来的温柔和爱意。 
  「可、可以什么?」呆头鹅,这种事也问, 
  他深深着迷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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