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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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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但是那人已隐到僻静的小街曲巷里去了,后来天色渐黑,警察便没能跟上他。这一经过曾经列在国务大臣兼警署署长昂格勒斯伯爵当天的报告里。

那个穿黄大衣的人逃脱了警察的追踪以后便加快脚步,但仍随时往后望,看看是否还有人跟踪他。四点一刻,就是说天已黑了的时候,他走过圣马尔丹门的剧院门口,那天正好上演《两个苦役犯》。贴在剧院门口回光灯下的那张海报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当时虽走得很快,但仍停下来看了一遍。一会儿过后,他便到了小板巷,走进锡盘公寓里的拉尼车行办事处。车子四点半开出。马全套好了,旅客们听到车夫的叫唤,都连忙爬上那辆阳雀车①的铁梯。

①阳雀车,两轮公共马车。

那个人问道:

“还有位子没有?”

“只有一个了,在我旁边,车头上。”那车夫说。

“我要。”

“请上来。”

可是,起程之先,车夫对旅客望了一眼,看见他的衣服那样寒素,包袱又那么小,便要他付钱。

“您一直去拉尼吗?”车夫问。

“是的。”那人说。

旅客付了直到拉尼的车费。

车子走动了。走出便门以后,车夫想和他攀谈,但是旅客老只回答一两个字。于是车夫决计一心吹口哨,要不就骂他的牲口。

车夫裹上他的斗篷。天冷起来了。那人却好象没有感觉到。大家便那样走过了古尔内和马恩河畔讷伊。

将近六点时,车子到了谢尔。走到设在王家修道院老屋里那家客马店门前时车夫便停了车,让马休息。

“我在此地下去。”那人说。

他拿起他的包袱和棍子,跳下车。

过一会儿,他不见了。

他没有走进那客马店。

几分钟过后,车子继续向拉尼前进,又在谢尔的大街上遇见了他。

车夫转回头向那些坐在里面的客人说:

“那个人不是本地的,因为我不认识他。看他那样子,不见得有钱,可是花起钱来,却又不在乎,他付车费,付到拉尼,但只坐到谢尔。天都黑了,所有的人家都关了门,他却不进那客店,一下子人也不见了。难道他钻到土里去了?”

那个人没有钻到土里去,他还在谢尔的大街上,三步当两步摸黑往前走。接着还没有走到礼拜堂,他便向左转进了去孟费郿的那条乡村公路,就象一个曾到过而且也熟悉这地方的人一样。

他沿着那条路快步往前走。从加尼去拉尼的那条栽了树的老路是和他走的那条路交叉的,他走到岔路口,听见前面有人来了。他连忙躲在沟里,等那些人走过。那种小心其实是不必要的,因为,我们已经说过,当时是在十二月的夜晚,天非常黑。天上只隐隐露出两三点星光。

山坡正是在那地点开始的。那人并不回到去孟费郿的那条路上,他向右转,穿过田野,大步走向那树林。

走进树林后他放慢了脚步,开始仔细察看每一棵树,一步一步往前走,好象是在边走边找一条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路。有那么一会儿,他仿佛迷失了方向,停了下来,踌躇不决。继又摸一段,走一段,最后,他走到了一处树木稀疏、有一大堆灰白大石头的地方。他兴奋地走向那些石头,在黑夜的迷雾中,一一仔细察看,好象进行检阅似的。有株生满了树瘤的大树长在和那堆石头相距几步的地方。他走到那棵树下面,用手摸那树干的皮,好象他要认出并数清那些树瘤的数目。

他摸的那棵树是恓树,在那恓树对面,有棵害脱皮病的栗树,那上面钉了一块保护树皮的锌皮。他又踮起脚尖去摸那块锌皮。

之后,他在那棵大树和那堆石头之间的地上踏了一阵,仿佛要知道那地方新近是否有人来动过土。

踏过以后,他再辨明方向,重行穿越树林。

刚才遇见玛赛特的便是那个人。

他正从一片矮树林中向孟费郿走来时,望见一个小黑影在一面走一面呻吟,把一件重东西卸在地上,继又拿起再走。他赶上去看,原来是一个提着大水桶的小孩。于是他走到那孩子身边,一声不响,抓起了那水桶的提梁

07 珂赛特在黑暗中和那陌生人并排走

我们说过,珂赛特没有害怕。

那个人和她谈话。他说话的声音是庄重的,几乎是低沉的。

“我的孩子,你提的这东西对你来说是太重了。”

珂赛特抬起头,回答说:

“是呀,先生。”

“给我,”那人接着说;“我来替你拿。”

珂赛特丢了那水桶。那人便陪着她一道走。

“确是很重。”他咬紧了牙说。

随后,他又说:

“孩子,你几岁了?”

“八岁,先生。”

“你是从远地方这样走来的吗?”

“从树林里泉水边来的。”

“你要去的地方还远吗?”

“从此地去,总得足足一刻钟。”

那人停了一会不曾开口,继又突然问道:

“难道你没有妈妈吗?”

“我不知道。”那孩子回答。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又补充一句:

“我想我没有妈。别人都有。我呢,我没有。”

静了一阵,她又说:

“我想我从来不曾有过妈。”

那人停下来,放下水桶,弯着腰,把他的两只手放在那孩子的肩上,想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

来自天空的一点暗淡的微光隐隐照出了珂赛特的瘦削的面貌。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

“珂赛特。”

那人好象触了电似的。他又仔细看了一阵,之后,他从珂赛特的肩上缩回了他的手,提起水桶,又走起来。

过了一阵,他问道:

“孩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在孟费郿,您知道那地方吗?”

“我们现在是去那地方吗?”

“是的,先生。”

他又沉默了一下,继又问道:

“是谁要你这时到树林里来提水的?”

“是德纳第太太。”

那人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显得镇静,可是他的声音抖得出奇,他说:

“她是干什么的,你那德纳弟太太?”

“她是我的东家,”那孩子说,“她是开客店的。”

“客店吗?”那人说,“好的,我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你领我去。”

“我们正是去那里。”孩子说。

那人走得相当快。珂赛特也不难跟上他。她已不再感到累了。她不时抬起眼睛望着那个人,显出一种无可言喻的宁静和信赖的神情。从来不曾有人教她敬仰上帝和祈祷。可是她感到她心里有样东西,好象是飞向天空的希望和欢乐。

这样过了几分钟,那人又说:

“难道德纳第太太家里没有女用人吗?”

“没有,先生。”

“就你一个吗?”

“是的,先生。”

谈话又停顿了。珂赛特提高了嗓子说:

“应当说,还有两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

“潘妮和兹玛。”

孩子在回答中就那样简化了德纳第大娘心爱的那两个浪漫的名字。

“潘妮和兹玛是什么?”

“是德纳第太太的小姐,就是说,她的女儿。”

“她们两个又干些什么事呢?”

“噢!”那孩子说,“她们有挺漂亮的娃娃,有各色各样装了金的东西,花样多极了。她们做游戏,她们玩。”

“整天玩吗?”

“是的,先生。”

“你呢?”

“我,我工作。”

“整天工作吗?”

那孩子抬起一双大眼睛,一滴眼泪几乎掉下来,不过在黑暗中没有人看见,她细声回答:

“是的,先生。”

她静了一阵,又接着说:

“有时候,我做完了事,人家准许的话我也玩。”

“你怎样玩呢?”

“有什么玩什么。只要别人不来管我。但是我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潘妮和兹玛都不许我玩她们的娃娃。我只有一把小铅刀,这么长。”

那孩子伸出她的小指头来比。

“那种刀切不动吧?”

“切得动,先生,”孩子说,“切得动生菜和苍蝇脑袋。”

他们已到了村子里,珂赛特领着那陌生人在街上走。他们走过面包铺,可是珂赛特没有想到她应当买个面包带回去。那人没有再问她什么话,只是面带愁容,一声也不响。他们走过了礼拜堂,那人见了那些露天的铺面,便问珂赛特说:

“今天这儿赶集吗?”

“不是的,先生,是过圣诞节。”

他们快到那客店的时候,珂赛特轻轻地推着他的胳膊。

“先生?”

“什么事,我的孩子?”

“我们马上到家了。”

“到家又怎么样呢?”

“您现在让我来提水桶吧。”

“为什么?”

“因为,要是太太看见别人替我提水,她会打我的。”

那人把水桶交还给她。不大一会,他们已到了那客店的大门口

08 接待一个也许是有钱的穷人的麻烦

那个大娃娃还一直摆在玩具店里,珂赛特经过那地方,不能不斜着眼睛再瞅它一下,瞅过后她才敲门。门开了。德纳第大娘端着一支蜡烛走出来。

“啊!是你这个小化子!谢谢天主,你去了多少时间!你玩够了吧,小贱货!”

“太太,”珂赛特浑身发抖地说,“有位先生来过夜。”

德纳第大娘的怒容立即变成了笑脸,这是客店老板们特有的机变,她连忙睁眼去找那新来的客人。

“是这位先生吗?”她说。

“是,太太。”那人一面举手到帽边,一面回答。

有钱的客人不会这么客气。德纳第大娘一眼望见他那手势和他的服装行李,又立即收起了那副笑容,重行摆出她生气的面孔。她冷冰冰地说:

“进来吧,汉子。”

“汉子”进来了。德纳第大娘又重新望了他一眼,特别注意到他那件很旧的大衣和他那顶有点破的帽子,她对她那位一直陪着车夫们喝酒的丈夫点头,皱鼻,眨眼,征求他的意见。她丈夫微微地摇了摇食指,努了努嘴唇,这意思就是说:完全是个穷光蛋。于是,德纳第大娘提高了嗓子说:

“喂!老头儿,对不起,我这儿已经没有地方了。”“请您随便把我安置在什么地方,”那人说,“顶楼上,马棚里,都可以。我仍按一间屋子付账。”

“四十个苏。”

“四十个苏,可以。”

“好吧。”

“四十个苏!”一个赶车的对德纳第大娘细声说,“不是二十就够了吗?”

“对他是四十个苏,”德纳第大娘用原来的口吻回答说,“穷人来住,更不能少给呀!”

“这是真话,”她丈夫斯斯文文地补上一句,“在家接待这种人,算是够倒霉的了。”

这时,那人已把他的包袱和棍子放在板凳上,继又靠近一张桌子坐下来,珂赛特也赶忙摆上了一瓶葡萄酒和一只玻璃杯。那个先头要水的商人亲自提了水桶去喂马。珂赛特也回到她那切菜桌子下面,坐下去打毛活。

那人替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刚刚送到嘴边,他已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留心观察那孩子。

珂赛特的相貌丑。假使她快乐,也许会漂亮些。我们已经约略描绘过这个沉郁的小人儿的形象。珂赛特体瘦面黄,她已快满八岁,但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六岁的孩子。两只大眼睛深深隐在一层阴影里,已经失去光彩,这是由于经常哭的原故。她嘴角的弧线显示出长时期内心的痛苦,使人想起那些待决的囚犯和自知无救的病人。她的手,正如她母亲猜想过的那样,已经“断送在冻疮里了”。当时炉里的火正照着她,使她身上的骨头显得格外突出,显得她瘦到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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