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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5-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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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去!娘不笑了,拉下了脸子,说,这是你一个闺女家说的话吗,再胡说我拧你的嘴。找女婿是一个闺女家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找着好的,一辈子有你的福享,找个不是东西的,一辈子都得跟着受屈。这个事必须你自己去,谁都不能替你。喜泉说,那,我一辈子都不找,行了吧?娘说那不行,你不出门子,我还不愿意呢,你爹还不愿意呢。不是养不起你,天底下没有这个理。 
  这天午后,喜泉说到地里放会儿羊,牵着她家的羊向北地走去。临走她又回到里间屋照了照镜子,把额前的刘海儿整理均匀。往北二三里远没有村庄,除了两处明水和栽在田间路两边的几行白杨,就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地里人很少。一个人在路边的沟里,像是在刨什么。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无声地从小路上骑过去。一个老汉侧身在一块荒地里躺着,看着他的一只水羊和两个羊羔在吃新草。地里风不算小,把麦苗吹得翻着波浪。波浪一波一波涌得很远,仿佛把人的心思也带远了,远得让人惆怅。清明节快要到了,有人提前到坟前烧纸。有的草纸大概还没点燃,就被风吹到空中去了,在空中翻飞着,翻飞着,如高天下的一只鸟。喜泉牵着的羊不是很老实,看到路边的麦苗,羊挣着头,伸着嘴,光想吃。羊一挣,喜泉往回一拉,她不许羊吃人家的麦苗。麦地尽头处是一道拱起的河堤,喜泉打算攀上河堤,再走下河坡,让羊到河坡里去吃草。西边过来的长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这里显得河宽水宽河坡也宽。喜泉把羊往河坡里一放,牵羊的绳子一扔,让羊去吧,随便吃去吧,自己走近水边,对河水望着。河水很清,长在岸边的芦芽是紫红的,映进水里也是紫红的。一个男人,驾了一只月牙小船,用舀子在岸边的苇芽丛里舀鱼。喜泉不信那个人会舀到鱼。天上有一朵云彩,云彩映到水里是白的,舀鱼的人能舀到一朵云彩还差不多。你别说,舀子里白光一闪,那人还真的舀到了一条鱼。那人把舀子往船里一倒,鱼就掉进船中间盛了水的方格里去了。因舀鱼的人在对岸,喜泉只看水中的倒影,就把人和船还有篙头舀子看得很清楚。既然船的倒影是冲下的,是倒扣在河底的,船舱里的鱼怎么不赶快跑呢,一跑不又回到河里了嘛。正这样为鱼着急,她看见舀鱼的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第一眼看得时间短,第二眼看得时间长些。我又不是一条鱼,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真是的!喜泉稍稍有些慌张,她赶紧往后退,退,退离水边,退到岸上去了。她想到了,她能在对岸的水底看见舀鱼的人,舀鱼的人看她也是在对岸,也能在水底看到她。她不想让人家看见她,便躲到一棵粗大的杨树后面去了。自从娘说了要她去跟那个叫星堂的小子见面,她心里再也放不下来,对所有的男人都不敢看。这是因为,她觉得人家都在看她。她有什么可看的呢,要鞋没有好鞋,要帽没有好帽,要裤没有新裤,要衫没有称心的花布衫,让人看了还不够人家笑话的呢!她知道,现在的闺女家去相亲,不穿布鞋了,都是穿皮鞋或是旅游鞋。不戴方巾了,都是戴长长的围巾。不穿带大襟子的布衫了,都是穿对襟的带铜拉锁的褂子。裤子呢,最好是穿蓝色的牛仔裤。这些东西她一样都没有,拿什么去跟人家见面呢! 
  见面的日子初步定下来了,在三月初三赶庙会的那一天。见面的地点就在逢会的镇上。娘说这个日子好,赶会的人那么多,谁也不注意谁,你跟那孩子趁赶会的工夫就把面见了。喜泉一口就拒绝了,说我不去,三月三那天我还赶会呢!娘说,见个面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耽误你赶会。喜泉说,你光说见面见面,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拿什么见,只出一张脸去吗!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娘说,你这闺女,有话不会好好说嘛!谁也没说不给你买衣服,说吧,想穿啥衣服,我明天就让你爹给你买。穿的戴的都买回来了,这下喜泉还有什么说的呢,不去跟人家见面不行了吧?可喜泉仍然坚持不在三月三那天见面,要见面只能等过了三月三再说。喜泉这样坚持,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也许是一个闺女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总要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抵抗一下,抵抗了,才表明跟人家见面不是情愿的,才对得起自己。娘跟大娘商量,把见面的日期改了,推迟到三月初六。在见面日期的问题上,应当说喜泉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你说不在三月三跟人家见面,人家依了你,日期改到三月初六,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呢!这才叫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完了完了,喜泉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喜泉还有条件。原先定的见面的地方是在河北边的河湾,娘陪她走到河南边的河湾,她就站下不走了。娘说走呀,怎么不走了,往东不远,过了桥就到了。喜泉把脖子里红色的长围巾拉了拉,还是不走。雪家桥在河北边,她的村庄在河南边,只有在河南边跟人家见面,她才觉得有点仗头,有点优势。到了河北边,踩在外村的地上,她的优势就没有了。她说,他干嘛不到河南边来呢,这么一点路,又走不大他的脚。娘说,你这闺女呀,怎么这么会拿捏人哪!你是拿捏人家呢,还是拿捏你娘呢!说好的在河那边跟人家见面,你要是不过去,我还得过去跟人家说。就你这样的,一会儿一个主意,谁都不敢要你。喜泉说,不敢要正好。娘说气死我吧,没把人家的脚走大,倒把你娘的脚走大了。看着娘往桥上走去,喜泉一缩脖儿,禁不住偷偷乐了一下,心说,谁让你急着让我跟人家见面呢,走大你的脚也不亏。 
  是大娘陪那小子一块过来的。大娘一过来,就站在一旁跟娘说话,让那小子单独向喜泉接近。尽管喜泉站在堤角的一片杨树林里,一直背着身子,她还是听见了那小子在逐步向她靠拢。她未免有些紧张,心头跳得厉害。她对自己说,不要怕,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又不敢吃了你。她打定主意,要开口说话只能是那小子先说,她才不先说呢。那小子从她身后走过来,转到她面前,说话了,问吃饭了吗?这头一句话喜泉就不爱听。他们见面是在半下午,上午饭早吃过了,下午饭还早着呢,这时问她吃饭了吗,问的是哪一顿呢?喜泉抬眼看了小子一眼,说怎么,没吃饭你要管饭吗?星堂说,没问题,只要你想吃,我马上到街上馆子里请你,想吃什么随你点。喜泉说,你就知道吃饭,吃饭,除了吃饭,你不会说点别的吗?别的说什么呢?星堂的脸有些窘,身上有些不自在。他低头看自己的脚,看了左脚看右脚。他今天穿了一双新皮鞋,皮鞋黑着脸,一点都帮不了他的忙。喜泉看出了小子的不自在,相比之下,她的气好像还壮一些。她说,说嘛,我等着听你说呢!那么星堂问,你今年多大了?你多大我多大。不一定吧,我今年虚岁十九,你说?我不是说了嘛,你多大我多大。我怎么听说你比我小两岁呢?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星堂再次无话可说,他们的谈话再次陷入僵局。星堂不想说了,这个闺女很会打顶板儿,他说一句,这个闺女就顶一句,他要是再说,说不定还得被顶回来。喜泉替他找了一个话题,说,你可以说说你们家的事嘛!你光让我说,你为啥不说呢?我不会说。我也不会说。不会说拉倒。星堂大概不想这么快拉倒,说,我们家有什么事可说呢?喜泉说,我听说你二嫂长得很漂亮,是吗?你听谁说的?别管听谁说的,你就说漂亮不漂亮吧?漂亮管什么用,瞎搭了。此话怎讲?家丑不可外扬,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我二嫂是个石匠。石匠你懂吧,就是个不会生小孩的石妮子。不料喜泉生气了,喜泉说,我什么都不懂,就你懂,行了吧。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让人恶心!喜泉曾听大娘和娘说起过星堂的二嫂,就故意问起星堂的二嫂,看这小子说不说实话。星堂不说实话她生气,星堂说了实话她也生气。由星堂的二嫂想到自己,自己虽然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不成问题,但她怕星堂也这么联想,一联想,考虑实质性问题就太多了,就过于实际了,其中恐怕还有对她的怀疑。她生气的意思,就是不容许星堂对她有半点怀疑。星堂低头笑了一下,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你看,我不说吧,你非让我说,我说了,你就给人吃没趣,这咋办呢!喜泉说,咋办?凉拌。星堂叹了一口气说,我算服了你了,你的嘴头子真厉害。你表个态吧,咱俩的事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星堂说,别让我说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我看你聪明得很。被星堂夸了聪明,喜泉心里一阵高兴,为了继续显示她的聪明,她把眼珠转了一下说,那我得回去想想。你呢,你的态度还没表呢,星堂说,我跟你一样,也回去想想。 
  见面的程序完成之后,娘和喜泉一块回家,大娘和星堂一块儿回家,她们分头征求两个孩子的意见。在回村的路上,喜泉一路绷着小脸儿,不说话。看女儿的神情,对这门亲事好像不大乐意,娘没急着问她。娘拿别的事情来说,一说今年的麦苗长得不赖,又说油菜结花骨朵了,喜泉还是没说话。娘回头一看,见喜泉的两个眼角都湿漉漉的,未免心里一疼,娘说,都怨娘,让我闺女受委屈了。我闺女还小着呢,不到十九岁,我再也不让我闺女跟人家见面了。娘拿出手绢,往喜泉脸上擦。喜泉嗯了一声,转过脸去。喜泉说,娘,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外面待一会儿。娘说那可不行,我不能让我闺女一个人在外头。娘一拉喜泉的胳膊,让喜泉跟她一块儿回家。喜泉回到家,就把新衣服新鞋脱下来收好,躺到小床上睡觉去了。她当然睡不着。她说了回来想想,没想到那小子八哥学舌,也说回去想想。人家闺女家不能当面答应,才说回去想想。你一个破小子家,有什么可想的,可气。娘做晚饭时,喜泉去灶屋烧锅。娘见喜泉情绪好些了,问,那孩子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喜泉说,他敢!那你为啥不高兴?我嫌他不会说话,半晌不夜的,见面就问我吃饭了没有,好像别人都是饭死鬼托生的,八年没吃过饭一样。娘问别的还有啥。喜泉没说出别的什么。娘说,我还以为人家给了你多大的气受呢,弄半天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呀。要是这样的话,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地方的人不管谁跟谁见面搭腔,都是先问吃饭了嘛。不问吃饭了吗,问啥呢!人家问你吃饭了吗,是先跟你搭上腔,也是关心你,这有什么不对。我看你挑毛病挑得不是地方。喜泉说,谁稀罕他关心我,反正我听不中他说话。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吧。没什么好想的。等你大娘回头问起来,我咋样给她回话呢?你想咋回咋回。不是我想咋回咋回,这话得你说,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得说一句准话儿。喜泉说,准话儿就是不愿意。娘说,这可是你说的。 
  大娘那边征求星堂的意见,星堂说喜泉的脾气太犟了,他说一句,喜泉犟三句,喜泉的话头老是压在他的话头上。要是娶了这样的闺女做老婆,恐怕一辈子都得受她的气。大娘不赞成星堂的说法,说你这孩子不要装迷,犟驴子有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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