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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又是一场大雪淹没了这座北方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洁白晶莹，所有的灰暗也都消失在雪后的天空里，一件洁白的羽绒服，一双高腰的白色皮靴，一顶白色的毛织帽子，一个白绒线织就的围脖，我就穿成这样，自己独自一人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雪中的北陵依旧是从前的旧模样，不同的只是松树上多了点雪而已，我慢慢的顺着小路走向湖边，四年了，所有的一切依旧还是没什么改变，我的思绪悠悠的回到了从前，就是那株松树，我和老婆从前就是在那里一圈一圈的快乐的奔跑着，留下爱的轨迹。

那只松枝虫还好吗？也许早就去了天堂，可是天堂有松树吗？你的生活还能象从前一样的美好吗？我无意识的问候着那只曾经带给我欢乐，带给我老婆惊喜的松枝虫。

我平时习惯坐的那张长石凳上早就坐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羽绒服的女孩子，她听见吱吱吱的踏雪声，回过头来，笑盈盈的看向我，“珊珊姐姐好啊，你今天来晚了袄，”娇嫩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想去爱怜她一番。

“珊珊妹妹好啊，”我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她说道。这个女孩子是张珊珊，那个自称是地主家孩子的张珊珊，三年前她考进了我们所在的学院，也是学的计算机，和我同系，也和我呆在一起呆了三年了。小丫头活泼好动，人又长得美丽可爱，可是许多校友的梦中情人呢，有无数的追求者。“怎么没和你的新男朋友一起来啊？”我向她问道。

小丫头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过来，拉着我走向石凳，“珊珊姐，小惠姐姐穿了一身的男孩子的衣服，跑到我们班去了，在门外大声的喊我出去，然后对着别人说她是我的男朋友，结果你用脚指头也想得到，呜呜呜呜，”小丫头刻意做出悲伤的表情装着哭了几声，然后接着说，“可怜我貌美如花的张珊珊的第三十四任男朋友啊，还没交往三天呢，又跑了，呜呜呜呜，人家又被无情的抛弃了，”这小丫头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来。

“停，小妹妹，”我搂住她的身体，然后装出很感动的样子来，“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啊，可惜的是我也管不了你小惠姐，所以呢，我在这里除了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之外，还有的就是请你节哀顺便啦，”然后我放开她，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毫没风度的哈哈大笑着。

“好啊，珊珊姐，你又取笑我，看我不呵死你的，”小丫头张牙舞爪的向我追来，两个人跑进了白雪覆盖着的松林里去了。

家常便饭般的追逐在我们两个跑得没力气之后停了下来，我靠在满是积雪的松树上，小丫头则钻进我的怀里使坏，我嘻嘻哈哈的笑着，闹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静下来，小丫头在我的怀里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问我道，“珊珊姐，你告诉我吧，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这个问题她都问了我有三年多了，每一次都没得到回答，她的执着让我很难再一次的拒绝她。

“好吧，我告诉你，”我轻轻的揽住她的身体，伸手把她零乱的头发拢了几拢，“其实我呢，不喜欢男人，”我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啊？珊珊姐，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啊？”小丫头吃了一惊之后，追问我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回问她道。

“是女人就该喜欢男人啊，你怎么会不喜欢男人呢？”小丫头的眉头因为她的偶像我的与众不同的喜好而紧紧的皱了起来。

“没什么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有人规定女人一定就要喜欢男人吗？”我笑着回答她道，只是笑里更多的是苦涩。

“你该不会喜欢女人吧？”小丫头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挣脱开我的怀抱，表情古怪的看着我问道。

“嗯？难道不喜欢男人就要喜欢女人啊？”我哑然失笑，“告诉你，小丫头，我也不喜欢女人，”我抬起头，盯着头上不远处的堆满了积雪的松枝，悠然的说道。

“珊珊姐，在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吗？”小丫头也许是发觉到自己做得太明显了，重新钻进我的怀抱里，头靠在我的肩头上问我道。

“有啊，你，小惠姐，还有另一个珊珊妹妹，我的家人，小惠姐姐的家人，还有很多的人，我都很喜欢啊，怎么能说我没有喜欢的人呢？”我皱着眉头回答道。

“哦，是我说错了，”小丫头努力的拢了拢被我搅得一团糟的思绪，“我是说，珊珊姐，你难道就没爱过一个男人吗？”她考虑了一会儿后问我道。

“爱？”我苦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去爱一个男人？我都告诉你了，我不喜欢男人，连喜欢都谈不上，怎么能去爱呢？”我这样子的说道。

“哦，难道你一个人也不爱吗？”小丫头很是糊涂的问我道。

“爱啊，其实所有的人我都爱，只不过没有办法上升到爱情的高度而已。”我也糊涂的给了个答案。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呢？”显然也没经历过爱情的小丫头很向往的问我道。

“真正爱情啊，是两个人彼此之间无私的奉献，说了你也不懂，只有真正的身处其中，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况且，这也不是简单到用语言就可以说明白的事情，”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她道。

“哦，看来珊珊姐，你不是没爱过，你是爱过受到了伤害，”唉，小丫头自以为是的给我下了个结论，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结论。

“哦，”我被她的话卡了壳，就象电脑死机一样，反正是我无话可说了。

我的表情可能是引起了小丫头的误会，“啊，真的被我猜中啦，珊珊姐，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伤害啊？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最起码的也要让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小丫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唉，怎么我认识的女孩子都有暴力倾向呢？

“啊？没有啊，我真的没有爱过，”我连忙为自己分辩道。

“好啊，珊珊姐，看来你的心底还是在爱着他啊，要不你怎么还替他隐瞒呢？”小丫头越来越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了。

“我隐瞒什么啊，我从来没爱过一个男人，你让我去哪里找一个出来让你报复啊？”我苦恼的叫了出来。

“你确定真的没有那个男人吗？”小丫头怀疑的看着苦恼的我问道。

我无语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感觉到她现在就象是电脑里反复不停出现的确认方框窗口一样的可怕。至少那样我可以知道自己的电脑中了毒，然后格式化啊，下载软件杀毒啊，可她怎么办？难道要我去给她洗脑？洗去刚刚的记忆？我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

我努力的克制了自己想给她洗脑的冲动，用最真挚的语调对她说道，“我向你发誓，真的没有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你的珊珊姐我，从来就没喜欢以至于到爱过一个男人。”

也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她，小丫头点了点头相信了我的话，然后对我说道，“珊珊姐，你该不会是爱上了个女人了吧？”

“哦？”我的舌头急促的打了个结，我算是彻底的无语了。不过她也算是说的没错，我是爱上了个女人，至少她现在还是个女人，那个让我又气又恨的小惠。

“啊？”看了我的表情，她确实的吃了一惊，“原来珊珊姐你真的爱上了个女人，不会吧？”这小丫头惊讶的说道，紧接着问道，“她是谁啊？我认识吗？”

刹那间，我一脸的铁青，我有种想掐死这朵祖国花朵的冲动，你怎么那么多的话呢？比我前世的儿子话还多。想起了儿子，我的表情才慢慢的由刚刚的铁青转向温柔。

小丫头依旧在不知死活的向我道，“看你平时来往的几个人，再加上小惠姐姐的不平凡举动，我知道了，我猜出来了，珊珊姐，你是爱上了小惠姐姐啦，对吧？”她很小心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现在能说什么？我现在能做什么？要不杀了她灭口的说？然后埋在这棵大树底下，给她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可这小丫头和我呆了这么久，我一直就当她是我的小妹妹啊，我下不了这个手啊，我心底下念头如风车一般的快速转动着。

我的久久不语在小丫头看来算是默认了事实。“不是吧？珊珊姐，她哪点好啊？模样没我长得好看，身材也没有我这样的美妙曲线，而且她还没有我这样的温柔贤惠，你不能爱她，”小丫头态度很坚定的对我说道，接着又说道，“珊珊姐，如果你非要爱一个女人的话，那么请你爱我好了，”她的眼中有着无限的真诚。她的话语让我感到了无限的羞愧，刚刚我还在想杀人灭她的口来的。

我紧紧的搂住她已经发育得完好的身体，声音梗咽的说道，“我知道了，好妹妹，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就算要爱一个女人，我也只会来爱你。”可你的惠姐她是个披着女人外壳的男人啊，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变身，但我想过了不久就要变身了，我压在心底的这几句话，没有说出口来。

雪，依旧在飘舞，雪花中，两个女孩子的身影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哗啦一声的门响，小黄同志打开了大门，然后走进屋子来，她很奇怪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两个人，我和珊珊小妹妹，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坐在那里，珊珊小妹妹趴在我的腿上，把头靠在我的怀里，我则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在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惠姐姐好啊，你回来啦，”珊珊小妹妹根本动也没动的对小黄同志说道。

“珊珊妹妹好，”小黄同志顺口回答了一声，感觉很奇怪的走了进来。走到沙发上，紧挨着我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来勾我的下巴，这家伙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次回家后都要这样勾起我的下巴，然后来一句，“老婆，有没有想你老公我啊？”我被她弄得烦不胜烦。

啪的一声，被一只小手打掉了她的色手。小丫头珊珊小妹妹坐了起来，不高兴的看着小黄同志，鼓着嘴说道，“小惠姐姐，你是女人哎，别总学着流氓一样的举动来调戏我的偶像，好不好？”看得出来，小丫头很生气。

“哦，”小黄同志被说得哑口无言，努力的咽了口吐沫，站起身来，悻悻的走去洗手间了。

小丫头朝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顽皮的鬼脸，吐了吐她可爱的小舌头，然后重新钻入我的怀里，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忽扇忽扇了几下之后，她讨好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珊珊姐，人家搬来和你一起住好嘛？”她是走读生，放学之后回家住的那种。

“嗯？为什么突然间想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呢？”我不解的问道。

“人家喜欢和你在一起嘛，”她顿了顿，“我想保护你，让你不受小惠姐姐的搔扰，”她的话刚刚说完，一股杀气，绝对的杀气，宛如实质一般的杀气，把我们两个人一起锁住，小丫头只是觉得猛然间很冷而已，连忙往我身上靠来，我把灵魂之力外放，护住了小妹妹，脸色不愉的看着杀气腾腾的小黄同志。

这家伙带着一脸的水迹，正拿个毛巾搽呢，一边搽一边走了过来，脸带不快的神色。我生气的看着她说道，“你干嘛？小妹妹只是个普通人，你这么外放杀气会要了她的命的，你想杀了她吗？”我很是气愤的态度，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怀里的小妹妹惊讶的看着我，那神色仿佛是第一天看到我一样。

“呵呵，不小心，不小心而已，”小黄同志狡猾的一笑，一瞬间她的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