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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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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总督大人穿了一件很喜庆的沉香色长袍,头戴方巾,脚穿大红鞋,脸上笑得皱纹都不见了,更显精神焕发,走进大厅,有人大喊道:“总督大人到。”

全场起立,纷纷向总督大人道贺,温彦也笑咪咪的拱手还礼,频频举杯致意,这一厅的客人不算太主要,他正打算走个过场就闪呢,忽然有位宾客站起来道:“小的代表客居长安的甘肃商人恭祝大人子孙满堂,恭祝小少爷长命百岁。”

温彦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你们慢饮,老夫还有客人要招呼。”

按说那位客人就该坐下了继续吃他的了,可是他却并不坐下,反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温大人,为何不将小少爷抱来让大家看看呢。”

温彦脸色一变,这人怎么如此不知趣,想发怒又不方便,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道:“天气寒冷,怕小少爷感了风寒,就不抱出来和大家见面了。”

人家已经很克制了,可是那位客人依旧不罢休,说道:“碰巧今天昆仑山上的天风道长也来了,他老人家最擅玄黄之术,五行八卦无所不通,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大运走势,不如让他替小少爷算一卦,看看小少爷几岁能中状元,几岁能当宰相。”

一听这个,温彦的嘴角才浮上笑意,昆仑山上的天风道长名头响亮,没想到今天居然也来到府中赴宴,看来自己的面子够大,有心想请道长到后宅去给儿子看相,但是又突然生了一点卖弄的意思,毕竟五十多岁得了儿子很不容易,他便说道:“让吴妈把小少爷抱来给道长看看吧,注意别冻着了。”

下人应声去了,半晌之后,孩子在五六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抱来了,包裹的严严实实,前呼后拥的肯定冻不着,来到大厅,众人也不敢靠前观看,只是坐在原位上赞不绝口,天风道长装模作样的挥洒着拂尘走上前来,看了那孩子一眼,小孩还小,说实在的真看不出长的像谁。

王金标先是故作惊讶状:“这孩子生得好相貌,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必定是个出将入相的大人物。”

温彦得意的笑了,自己的儿子能差了么。

后面的话就难听了,王金标掐指一算,望望婴儿,又望望温彦,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温彦道:“道长有何见教?”

王金标道:“小道算来,这孩子恐怕不是温大人的骨肉啊。”

“你!”温彦气得当场就把酒杯摔了,“来人啊,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拿下。”

那么喜庆的日子,府邸里根本没安排带刀的护院,几个普通家丁撸着袖子要过来拿人,早被赵定安窜出去一拳一个放倒在地,暗藏的西凉侍卫也现身了,掏出火铳跳上桌子大吼道:“都老实点,谁动打死谁!”

恰在此时,马惊涛终于也开始了嚎哭,现实歇斯底里的嚎了两嗓子,然后冲向温彦:“老贼,你还我的杏儿来!”早被元封一把拽住:“有话慢慢说,咱们是讲理的人。”又对桌子上那几位道:“都下来,外面呆着去,别吓着客人。”

侍卫们留下两人把守,其他人闪身出门警戒去了,总督府的管家还有那几个丫鬟仆妇都在火枪的威逼下不敢乱动。

温彦颤声道:“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元封道:“我们是来贺喜的啊,不过呢,眼瞅着温大人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心里憋得怪不舒服的,就想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那谁,小马,把你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听。”

此时大厅内鸦雀无声,众商人想破脑袋也料不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事到如今谁也不敢乱动,谁也不敢说话,也没人想偷偷逃跑,因为他们能觉察出这几个人是专门来找温彦麻烦的,和他们没啥关系,既然坐在这儿了,就不妨听听温总督家里的故事,以后出去也好显摆。

马惊涛又开始讲述他和杏儿的故事,不过这回是以激昂控诉的语调:“我本是兰州城外一秀才,家中有屋又有田,自小和邻村的李杏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订有婚约,不想那温彦老贼,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在杏儿过门前的一天将她抢入府中,可怜我的杏儿,就这样被温彦老匹夫给……,你还我的杏儿来!”

说着马惊涛又要扑上来打人,元封一把拽住他:“说关键的的,没见大伙都等着呢。”

如画江山 3…22 虎毒食子

虽然故事老套,当官的欺男霸女这种事实在不稀罕,但是这种诉说方式实在是别致,径直直接闯到总督大人的府里来纠缠,众位宾客一时间都听傻了,支着耳朵倾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3zcn。'

马惊涛扑到桌子旁,端起酒坛子狂饮了一番,酒水顺着嘴角流到领子里,衣服上,流出去的倒比喝进去的多,不过架势确实很豪迈,他喝完了酒,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踉踉跄跄的两眼通红,指着温彦说道:“老贼,你抢了杏儿的人,抢不了杏儿的心,我不远千里从兰州来到长安,日日在你府外徘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杏儿出外去大报恩寺上香之时看见了我,经好心人安排,我们在大报恩寺的禅房里相遇了,此后我俩时常在大报恩寺见面互诉衷肠,在一个春天的下午,杏儿终于将她完完全全的交给了我,她哭着对我说:奴家不是完璧,三郎你会嫌弃我么?我说:杏儿,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纯洁的杏儿……

听众们轰的一下就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温总督家的门风也忒差了些,小妾居然能在寺庙中和人私通,这是天大的丑闻啊,大家津津有味的谈着,不时抬头看看温总督的表情。

此时温彦已经气得快晕过去了,杏儿屡次去大报恩寺上香他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去向送子观音求子,杏儿如此虔诚,每隔几日就要去上一趟,个把月之后还真怀上了,为此温彦还高兴的了不得,亲自去大报恩寺捐了一万斤的香油,木想到原来求子是这样求来的啊,禅房借种!不用问,吴妈等人都是知道的!温彦七窍生烟,嘴唇发抖,指着吴妈说话都不成个了:“你你你”

吴妈脸色苍白,无力的低下了头,这事确实是她一手安排的,倒不是因为可怜马三公子,而是纯粹为了借种,只要有了小少爷,杏儿就有可能扶正,他们这些下人也会鸡犬升天,本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最终还是露了马脚,早知道找人把那马三公子做掉多好。

“不可能!就凭这些小伎俩骗不过老夫,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拿下!”温彦的意志远比元封他们想象的要坚韧,面对变故居然还能稳住心神,他这一吼,外面传菜的小厮听见了,都往这边奔来,在门口被侍卫拦住,双方起了冲突,侍卫放了两枪镇压住了局面,但是这毕竟是总督府邸,被发现了就没有多少时间唱戏了。

元封还有杀手锏,冲后面喊了一嗓子:“把杏儿姑娘带上来现身说法!”

那边叶开已经从后宅把杏儿提来了,可怜杏儿还在月子里就被拉出来,头上还缠着带子,脸色红润体态丰腴,只是吓得不轻,看见马惊涛和温彦等人,杏儿两只大眼睛惊恐的闪烁了几下,做出一个让大家匪夷所思的举动。

她挣脱叶开,踉踉跄跄的奔了过去,马惊涛双目含泪,哽咽的喊了一声:“杏儿。”然后张开了双臂,众人都以为马上要上演一幕感人的大戏了,哪知道杏儿看也不看马惊涛,径直扑向了温彦:“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他们是什么人?”

众人大跌眼镜,元封也用探询的眼光望向马惊涛,心说哥们这是咋整的,你家杏儿咋不向着你啊?

马惊涛立即哭道:“杏儿,咱们回家,咱们一家三口回兰州好好过日子。”

杏儿怒道:“杏儿是你喊的么!我是总督大人的妾室,不是你的杏儿,我不认识你,你是哪里来的贼子?”

温彦也被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到底老奸巨猾,知道现在重要的是挫败敌人的阴谋而不是被敌人打乱心神,他冷笑一声道:“老夫堂堂陕甘总督,岂会被你们愚弄,赶紧收起这一套束手就擒吧,官兵马上就到。”

此时总督府邸已经乱开了锅,下人们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后宅里的夫人们哭天喊地,家丁们躲在后面不敢出头,稍微机灵点的想跑出去报信,刚出门就被放倒,不知不觉间总督府已经被封锁了,贼人们简直猖狂到了极点。

“老子才没心思愚弄你,不信是吧,滴血认亲!”元封不由分说,指挥两人上前抢过孩子,按倒温彦,割破手指滴出血来,又让马惊涛自己割破手指把血滴到盛着清水的碗里,再扎破婴儿的手指滴出血来,两只碗放在元封面前,血液渐渐起了反应,令他奇怪的是,婴儿的血和马惊涛的血并未融合,反而和温彦的血融合了。

不管那么多了,不是马惊涛的种也得说是他的,恰好此时杏儿怕事情败露,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元封手脚又快,背着众人端起两碗,反正是一样的碗,换了谁也看不出来。

“温大人你看好了,这娃娃根本不是你的骨血!”一个碗伸到温彦跟前,里面两滴血丝毫汇不到一起去,温彦低头一看,饶是他意志坚定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仰天喷出一口血来,直挺挺的昏倒在地。

赵定安从袖口里抽出尖刀道:“宰了他吧?”

元封道:“不慌,细水长流,今天宰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闹得差不多了,咱们走。”

马惊涛过去搀住杏儿道:“杏儿,咱们走。”

杏儿悠悠醒转过来,一睁眼看见是马惊涛,顿时歇斯底里起来,乱抓乱挠一番,哭嚎撒泼道:“你毁我一辈子,你毁了我们全家,我死也不跟你走。”说罢跃起抢过了婴儿,死死抱在怀里,任谁抢也不松手,婴儿嚎哭,女人嘶叫,外面也打得一塌糊涂,房门撞开,侍卫喊道:“快走,官兵过来了。”

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被人逃出去报告了官兵,光天化日的不能和官兵硬拼,元封招呼众人道:“风紧,扯呼。”

马惊涛还想去劝杏儿,早被赵定安拉住:“走吧!人家都不要你了。”拉着赵定安几个人出了房门,大厅里的宾客们也一哄而散,府邸里乱糟糟一团,些许几个带刀的护院根本拦不住元封等人,他们从容出了大门,上马上轿,还有步行的,朝着各个方向散去,等到官兵赶来,总督府邸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院子的狼藉。

郎中上门,终于将温彦救醒,老大人醒来第一句话是:“冤孽啊!”痛哭流涕捶胸顿足,老来得子居然是人家的儿子,堂堂总督大人的妾室竟然在寺庙里偷汉子,若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也就偷偷处置了,偏偏被那么多人围观,不用问这事已经传遍长安了,陕甘总督的脸以后往哪放啊。

发泄了一通怒火,温彦将巡防营的参将叫进来训斥了一通,命他全城搜捕歹人,主要是一个姓马的兰州人,说来总督的权力也就这样了,若是在兰州,温彦可以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抓起来,再把大报恩寺封了,可是在长安他就没这个权力,只能通缉几个歹人,惩治一下自己府里的人。

温彦半躺在塌上,额头上放着毛巾,面前跪着杏儿和吴妈,四个家丁拿着棍棒横眉冷目站在后面,杏儿怀里还抱着小娃娃,婴儿现在已经没有了殊荣,又饿又冷,哇哇直哭。

温彦厌恶的皱了皱眉,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真的是冤枉啊,奴家和那马三公子虽然早有婚约,但是自从嫁到府里来,就一心侍奉老爷,从不敢有外心,那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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