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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写给金虎军团大统领“金虎”洪元霸的书函却是很快写好。“铁狮”血清风最后挥笔签上龙飞凤舞的名字，然后轻轻盖上了印章。



“除了金虎军团的将士，还有部分银龙军在那边，”血清风把书函交给苏永，笑着看了萧长风一眼：“萧将军此次前去，估计能看到不少熟人。那边红番人虽然不登陆，但海上的力量实在太大，巨轮在近海处看去就像城堡一般……洪统领的压力只怕比我这里要重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把装备最为精良，战斗力也是最强的第一军团“金虎军”放在西边的原因了，即便如此，还从东南线的全州调来了不少银龙军。



银龙军团在这段时间内最为分散，当初北边雁蒙犯乱，调了萧长风与楚南天去北边，现在虽然是主帅余沧海镇守全州，但身旁已无大将，甚至连为数不多的银盔精英骑兵都调了不少去西边。



也幸好铁狮军团在南线这里人员齐全，不时有机动部队守望相助，所以东线并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倭寇集中在南线这端，无疑也是因为南线这里集中了大部分的中小岛屿，利于他们施展强悍的海上作战能力。



苏永与萧长风拱手谢过，正要告辞走出。忽然血清风又低声道：“那这边的战功……要不要先报上去？”



其实此时东南已定，至于攻打矮倭京都出一口气，那算是加料了。当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领在外面有些意气之争，君王是允许或者说是故意纵容的，毕竟将军在外，最清楚当时的局势，不可能事事都要向朝廷报备，那样反而会失去战机。



只要你出发点是为了帝国利益最大化即可。就像擒下雁蒙大汗那样，一旦成功那可是惊天的功劳，足以流传千古。



这同时也是为什么三大军团的大统领如今都像封侯或者土皇帝一般存在的原因，虽说上面还有个皇帝，但地方官对他们的态度，显然已经离他们原来所应受到的尊重有了些越规。他们手握重兵，自然是威压一方。加上皇帝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乐得装糊涂。



反正咱驻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享受点特权也很应当啊。



血清风此言，显然是因为杨一虎在信中提到了有关于云老太师的那个陆达。如果现时报功，恐怕京中的太师得知消息后会有所动作。当然，此刻雷州民间如果还有太师的眼线，恐怕已经开始把消息传出了。



以血清风这种重兵在握的大统领，自然不会怎么怕那京师的老太师，但是苏永就不同了，他从京师出使而来，始终还要回去，如果惹上那老太师还真不太妙。是以这只是血清风对他的一个善意提醒罢了。



苏永与萧长风闻言同时一呆。苏永很快清醒过来，微笑道：“还不到一个月，先不要报吧。”血清风缓缓点点头。苏永望向他的眼神突然庄重起来：“血统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以血清风这等老于世故的兵痞，哪里不知道他要拜托的是什么？当下只是略微一愣就清醒过来，苦笑着点了点头：“杨一虎已经帮你们说了，我这就安排人员飞马往北线安排戒严，这几天估计不会有人能通过东南方向北上。希望两位尽快回来，别让血某太难做。”



原来杨一虎说让血统领给个方便是这么回事啊。两人不禁暗暗感激，大喜着拱手道：“谢过血统领与杨兄弟。”



第五卷　南海风雨　第31章　何处是华夏



两人乘着快马从雷州一路往西边狂奔。



苏永的白鹿天马自然是马中的极品，而血清风给萧长风配备的这匹黄斑马也是极少得见的千里良驹，两人脚程极快，不多时已经越过了无数的青纱帐，开始走上了西南边的那一片红土地。



炎龙谚语说：踏上红土地，也就代表到了炎龙的西边。



眼下虽然还是西南交接处，但看到这片浓色重墨的深沉土壤，两人都是精神大震，更加催急了坐骑。



他们的另一边，就是浩瀚无边的大海。但即便是大海，在靠近西面的这一边，也都涂上了一点土地的红色来，看上去更显得沧桑一些，也显得更辉煌壮美一点。



尤其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



在漫天的夕阳下，天，海，地尽皆血红一片，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穆与雄壮，美得难以形容。



纵马跑过一个个高高低低的山坡之后，终于正式进入了这片丘陵地带。如果你站在高处，当能看到脚下是无数的砂石原野，遍布着数不清的山坡，平地以及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峡谷，那种遍地沧桑的感觉，比之雁蒙大草原的所见凝重感还要强上一些。



苏永眯眼看着这里，甚至感觉有点像黄土高坡与美国西部旷野的混合体。他极目远方无边恢宏，唏嘘不已，忽然对着紧跟其后的萧长风笑道：“萧大哥，我虽然在诗词大赛后有些文名，但我心里有一联却是一直无人可对的。”



萧长风奇道：“以苏兄弟的高才也对不上？”



苏永长叹道：“这世上只怕无人能对。”



他缓缓催着天马站到这个山坡的最高点，才曼声道：“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广陵涛，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尽在华夏。”



虽然萧长风对其中之地名有些疑惑，但此联中的磅礴无匹的气势，还是令他感概不已。良久方叹道：“果然是绝联，就这气势，怕是无人能对……只是这华夏，却是哪一处仙境？竟聚合了这么多的奇观？”



苏永长叹一声，从高坡上纵马跳下，大笑道：“是的，那是一处仙境，神奇无比。我有时感觉她就在脚下，有时却又感觉到她在天边。”



他回过头来，脸上有着一股悠然神往的光彩：“但我们早晚会找到她的，是吧？”



萧长风一愣，但受他豪气感染，大声接道：“当然，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是的，现在就走在路上了。苏永心里惶惑一扫而空，大笑道：“萧大哥说的不错，现在我们就正走在路上。哈哈。喳。”他双脚一夹，天马四蹄凌空，恍如乘风而去。



……



白鹿天马不愧是千里神马，本来需要跑两天的路途，竟是大半天就已跑完。在它的带动之下，那匹黄斑良驹也是跑出了新记录，只不过在西边大海之前的那个红土城之前，那匹黄斑马还是缓缓倒了下去。



两人来势汹汹，跟普通百姓大不相同，红土城的守军远远就已看到。此刻一群士卒正在一名都头带领下拦在城门之前。都头上上下下的看着一身灰尘的两人，喝道：“什么人？不知道进城要落马的吗？”



在作为西边中心的红土城中，只有金虎军团的骑兵才可在城里纵马出去，因为他们是要沿着那条红色海岸追击沿海登陆过来的红番洋人，少了一丝时间可能都会给对方登上船去。



当然，这里说的追击，都是针对对方的散兵游勇，如果对方的巨轮靠近一些，就是金虎将士如何英勇，也惧怕那炮火的威力，只能退缩回红土城中，利用对方火炮的射程没有这么远而强行守卫大城。



西边的战线是最为奇怪的。红番人虽然有火炮，却都是在巨轮上。而这些大型的火炮可能移动不易，对方也极为提防被炎龙抢去，是以一直不敢搬下来强行攻城。



这也可能跟他们人数不多有关。而那些强盗船员虽然有枪支，奈何这个时代的枪支都是单发式，弄一响之后要捣鼓半天才能填好下一发子弹，甚至比炎龙的弓箭还要麻烦一些。



单靠这种“鸟枪”来攻结实恢宏的红土城，那简直是蜻蜓撼柱；但如果巨轮靠近搬运大炮下来，恐怕过程太过繁琐，还没整好炎龙英勇无比的金虎骑兵就已杀到，落得个人财两失的局面。



所以一直以来红番人就这么的与炎龙帝国僵持着，红番洋人虽然有心利用手里的枪炮抢城掠地，奈何海陆不通，守军灵活无比，对方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于是经常发生的战事就是：巨轮在近岸处放下一些探子，并利用巨轮上的火炮作为震慑强行保护他们偷入炎龙。



但炎龙西边与其他方向不同，城外并没有什么百姓，也不存在什么民间情报之类。西边都是黄土高坡与旷野，那些不知走了多远的探子到最后无路可走，单靠手中那支鸟枪也养活不了自己，很多最后两手空空溜回来，还都死在金虎军团的骑兵小队手里。



但那是以前，现在形势大不一样。因为现在伫立在海面的巨轮比之前不知多了多少，恐怕那些番人是下定了决心。在海洋的那一边也征够了足够的人手过来。



这也是金虎军团向另一边的银龙军要人的原因。



红番人的这种巨轮，根本不存在矮倭人那种战船贮存不了多少粮食的空间问题，这些由铁皮包实木板组成的巨轮里面极为空旷，可以储藏大量的饮水与食粮。在海上进行长时间的巡航不是问题。有些巨轮甚至是在这边停靠了大半年才回去一趟补充给养。



他们的缺点是利用燃料动力系统，虽然引发的动能极为庞大，但是启动起来还是慢了一些，没有轻帆船的那种灵活与机动，甚至整体的速度还不如矮倭那种疾风战船顺风时候的速度。



但最大的优点。嗯，这个优点很重要。就是持久。



粗大而持久。



此刻这个军官还没来得及等到苏永的回答，后面一名将军突然冲了上来，一巴掌把他打到了一边：“你瞎眼了？白鹿天马都认不出？这是苏永大将军。”



苏萧两人看去，不觉有些惊喜：“原来是余将军。”



此人正是他们在京都见过的红脸将军余东海，也就是“银龙”余沧海的侄儿，却不知道也被调到了这边。



“苏永将军？”那名都头与金虎军士都瞪大了眼睛，还不禁伸手抹了抹眼珠，脸上一片愕然。



这就是那个名满炎龙震惊天下的苏永？他不是去了东南方平倭寇么，怎地来了这边？



“两位是找洪统领吧？跟我来。”余东海很有主人翁精神的走在了前头。



第五卷　南海风雨　第32章　一惊再惊



红土城军营中平时空旷的议事堂上此刻人头涌涌，大小将官齐集，正与大堂上方那名高坐云案之后的金虎军王大统领一同商讨近日突变的敌情。



此刻虽然下方有几十名将官，但军营等级森严，混乱中依然分成了左右两拨，中间依然露出了大片的空白来。



所以余东海带着苏永萧长风急步走入的时候，众人还是立即注意到了他们。看着这两名将官一身灰尘却掩不住的英武气息跟在余东海身后，有个将官还问道：“余将军，今日不是你值守西门吗？怎么还负责起送信来了？”



原来两人一脸灰土，这名金虎将官还以为是京城过来的兵部卫官来此送信来了。毕竟最近，京师兵部与这边的往来军令也是极为频繁。



余东海挺起胸膛，笑骂道：“奶奶的，我在西门值守，怎么会遇得到东北边来的京官？云副将你是不是用脑过度变成呆子了？”接着他对大堂上一个躬身，大声道：“洪大人，东南边有人前来。”



苏永第一次来西边，首次看到金虎军团的人，但无论是进城的那一刻，还是这一路军营所见，抑或是此刻大堂上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