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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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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青衣女子话不但冰冷,而且斩钉截铁:“不可能!”



关山月道:“容我问一句,一般对敌,都只给人一条路,姑娘你怎么给我两条路。”



还真是!



先前青衣女子道:“那是因为我还不觉得,你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的来意不一样,先前那些人的来意该杀,该万死!”



关山月道:“姑娘让我知道,‘小孤山’上的人虽不是神仙,可也不是害人、杀人的妖魔。既然宽以待我,多给了我一条路,我也该表示一些善意。眼前这剑阵极具威力,变化无穷,而且奥妙,先前来到‘小孤山’的那些人,都是伤在这剑阵之下,这剑阵一经摆出,也向来不见血不撤。可是,这剑阵一旦遭破,组这剑阵的剑手,伤亡也不轻。”



先前青衣女子杏眼猛睁:“你怎么知道?”



显然,关山月说对了!



关山月道:“为了我不流血,剑阵也不要有任何伤亡,我不愿动手,愿意以口代手破阵;这剑阵名唤‘十面埋伏’,从‘死门’进击,逼‘中宫’,出‘生门’,轻易可破。”



先前青衣女子道:“说跟做不一样,说来容易,做来艰难。”



关山月道:“姑娘这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先前青衣女子道:“我刚说过,这剑阵一经摆出,不见血是不会撤的。”



关山月双眉微扬:“我有宁人之心,所以表示善意,奈何‘小孤山’非见血不可!不得已,只好如此了!。”



抬手探腰,就要掣出软剑。



一个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传了过来:“撤剑阵!”



只这么一句,十名青衣女子脸色立转恭谨,先前青衣女子高声恭应:“是!”



青影一阵连闪,那九名青衣女子又各回原站立处,长剑也俱皆入鞘。



随听那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又道:“剑阵已破,还摆什么剑阵?”



先前青衣女子忙躬身:“婢子无能,婢子该死!”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来客非常人,不怪你。”



先前青衣女子道:“谢姑娘恩典。”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请来客‘香舍’见。”



先前青衣女子恭应一声,向着关山月抬皓腕,摆玉手:“请!”



这是请关山月进入“百里香”林。



关山月迈了步,没客气,也什么都没说。



先前青衣女子在前带路,另九名青衣女子则一边各四的走在关山月左右,一名跟在关山月背后。



似乎是包围了关山月。



关山月毫不在意,一路只顾观赏“百里香”林美景,除了一株株的“百里香”,一片雪海也似的雪白花朵之外,却也看不见别的。



一直到出了“百里香”林,才看见一栋精舍座落在眼前,精舍的左、右、后三方都是茂密的林木,除了精舍之外,仍然看不见别的。



先前青衣女子到了精舍前,停步回身,摆手再让,然后她陪着关山月进精舍,其他九名青衣女子则留在了精舍外。



进精舍再看,雅致、洁净、宁静,而且“百里香”之香扑鼻沁心,难怪精舍称“香舍”。



一间精舍如此,主人如何可想而知。



其实,见过十名青衣侍婢,就已经知道主人如何了。



刚进精舍,靠里那座大屏风后轻盈步履响动,随即从屏风后转出一位。



那是位白衣女子,雪白的一袭客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有着一付无限美好的身材,让人有玉骨冰肌之感,更透着绝代风华;只是,她脸上蒙着一层轻纱,虽然让人无法看见她的面目,但任何人都会认为,她必然国色天香。



这才像神仙中人!



真的,就是月里嫦娥,恐怕也不过如此。



陪关山月进来的青衣女子忙躬身:“姑娘!”



没错,是主人到了。



虽然轻纱覆面,让人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出,从屏风转过来那一刻起,白衣女子那一双目光就投向了关山月,然后紧紧盯着,深深凝住,那一双目光,也必然是清澈,深邃的一双。



来到近前,白衣女子轻抬皓腕,那是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一段:“请坐。”



关山月谢了一声。



分客主落座,青衣女子侍立不动,这显示并没有香茗待客。



关山月没在意,他本就不是来做客的。



白衣女子又说了话:“自先夫过世后,我就不再以面目示人,还请阁下不要在意。”



原来是位孀居之人。



这倒出乎关山月意料之外:“芳驾好说。”



他只能这么说,能说的也只这么一句。



白衣女子道:“自先夫过世,也就是来到‘小孤山’以后,我也从不见外人,阁不是头一位……”



关山月又谢了一声。



白衣女子道:“我为的是我十名侍婢,阁下手下留情,真说起来,该我谢谢阁下。”



关山月道:“我的来意不在侵犯,无意伤人。”



白衣女子道:“也因为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同,而且阁下的所学与修为,也不同于先前那些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知我‘十面埋伏’剑阵,破我‘十面埋伏’剑阵的人,所以我愿意破例与阁下相见。”



关山月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该谢谢芳驾。”



白衣女子道:“阁下真不必谢我,因为我所以愿意见阁下,全是因为阁下。”



关山月没说话,他认为在这个话题上,他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白衣女子也适时换了话题:“阁下说,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我也确信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那么,我请问,阁下的来意是……” 关山月道:“我来‘小孤山’找个人……”



白衣女子道:“阁下来‘小孤山’找个人?”



关山月道:“一位姑娘。”



白衣女子道:“一位姑娘!”



关山月说了,说他找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



听毕,白衣女子立即道:“阁下上错了‘小孤山’,找错了地方,‘小孤山’没有阁下要找的这么一个姑娘。”



关山月道:“芳驾,那座‘红楼’前,红土铺成的车马道,‘红楼’里案上瓶中插的一枝‘百里香’,就是最好的明证。”



白衣女子道:“阁下,红土、‘百里香’,并不是只有‘小孤山’才有……”



关山月道:“我认为,芳驾不该是说这种话的人。”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那么,阁下上‘小孤山’来,找阁下所说的那么一个姑娘,是……”



这是不是承认,关山月找对地方了?



关山月道:“我找她要个人。”



白衣女子道:“阁下找她要个人?”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阁下找她要的是……”



关山月道:“‘鄱阳县’正堂,董县令之子,董少卿董孝廉。”



看不见白灰女子的表情,只听她诧声道:“怎么说?阁下找她要的是……”



她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我不明白,阁下怎么会找她要……”



关山月道:“我认为她劫掳了董孝廉。”



白衣女子道:“怎么说,阁下认为……”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阁下上‘小孤山’来找阁下所说的那个姑娘,没有错,但是阁下认为她劫掳了‘鄱阳县’令的儿子,找她要人,阁下错了。”



关山月道:“芳驾这是说……”



白衣女子道:“她没有‘劫掳’‘鄱阳县’令的儿子,没有劫掳任何人。”



关山月道:“芳驾知道?”



白灰女子道:“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人,任何事都会对我有所禀报。”



关山月道:“是么?”



“当然!”白衣女子道:“何况‘小孤山’与世无争,更不沾官,更何况她跟‘鄱阳县’令无冤无仇?”



关山月道:“芳驾应该知道,有些事不必因为争斗,也不必因为冤仇。”



白衣女子道:“我知道,也不可能,没有我的话,我的人绝不敢,也绝不会擅自……”



关山月道:“我相信,我绝对相信,所以我直接见芳驾,我没有找芳驾那名侍婢。”



白衣女子话声怱转冰冷,话声也提高了不少:“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关山月道:“芳驾明白。”



白衣女子话声更冷,但并没有再提高:“我是一个孀居之人,你指我指使侍婢劫掳男子,坏我名节……”



关山月道:“芳驾言之太重,指使侍婢劫掳董孝廉,必有原因,但不一定关系名节。”



白衣女子冷怒:“你……”



不是“阁下”,是“你”了。



关山月道:“我有证据。”



白衣女子道:“你有什么证据?”



关山月道:“董孝廉卧房窗台,后墙墙头,都有鞋底掉落的红泥。”



白衣女子道:“你说‘鄱阳县’那座‘红楼’前,红土铺成车马道,青楼送往迎来,进出之人多而杂,难道就不许是那些人的哪一个?”



关山月道:“芳驾这话说得好,但我要请问,以芳驾这么一位,怎么会指派侍婢,远赴‘鄱阳县’购置‘红楼’做为青楼,寄身风尘?而且就在董孝廉遭人劫掳的当夜,离开‘鄱阳’,返回‘小孤山’?”



白衣女子一时没说话,但旋即又道:“谁说是我指派?”



关山月道:“芳驾自己说的,没有芳驾的话,手下侍婢绝不敢,也绝不会擅作主张。”



白衣女子又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才道:“不管怎么说,我的侍婢没有劫掳任何人……”



关山月道:“蒙芳驾容我问话,以芳驾这么一位,怎么会派侍婢,远赴‘鄱阳县’购置‘红楼’,做为青楼,寄身风尘?”



白衣女子道:“我有我的道理,我有我的事,但跟什么人遭人劫掳无关。”



关山月道:“芳驾的什么道理,芳驾的什么事?”



白衣女子道:“不能说,也不必说。”



关山月道:“芳驾,董县令是位好宫……”



白衣女子道:“他是位好官,坏官,跟我无关。” 真说起来,倒也是。



关山月道:“董孝廉也是位好子弟。”



白衣女子道:“同样跟我无关。”



也是。



关山月道:“像芳驾这么一位,不该伤好官、好子弟……”



白衣女子道:“谁说我伤好官、好子弟了?什么人遭人劫掳的事,根本就跟我无关。”



就是不承认!



证据摆在眼前,让关山月问的说不出话来,可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



关山月道:“芳驾是位妇道,又是位孀暑之人,我不愿动手逼芳驾交出人来,说不得我只好自己闯,自己找了!”



他站了起来。



白衣女子也忙站起。



第 二 章 黑白双煞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青衣女子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急急道:“禀姑娘,‘九江’来人……”



白衣女子话声也有点急:“让来人稍等……”



只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进来:“不能再等了!”



随着这句话,微风飘然,“香舍”里多了两个人。



两个男人,两个老者,年纪都在五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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