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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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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后的别入不见得都是姓谭的,姓苗的!”



关山月道:“聆听哥哥一席话,胜走江湖十年,哥哥的话,我记住了!”



郭怀道:“那哥哥我就放心了。兄弟,其他几个,知道都在那儿么?”



关山月道:“老人家给我的指示,都是那几个残凶的姓名及当年所在,事隔十年,不知道是不是都已不在原处,或者已经改名换姓了,像莫怀古,就是个例子,他原在吴三桂的‘平西王府’,满虏撤‘三藩’,吴三桂死,他跑来了‘广东’‘巡抚衙门’任职,不是金花密告,他带着人等在此地截我,‘总督衙门’姓苗的叫他的姓名,我还不知道是他。”



郭怀道:“十年不是短时日,人事变化是大,兄弟问过莫怀古没有?”



“问过了!”关山月说,他把莫怀古说的,告诉了郭怀。



听毕,郭怀道:“只知道自己,彼此间却一无所知,莫怀古死到临头,加以这些人都是弃宗忘祖,卖身投靠之徒,更不会讲什么义气,莫怀古之言可信,满虏行事之秘密,可想而知,也颇见高明。当年不知是那一个主其事?老人家可有指示?”



关山月道:“这倒没有。”



郭愎道:“满虏行事秘密,主其事者也颇为高明,几个残凶只知自己,彼此间一无所知,如今对咱们来说,却是好处,他几个不会改名换姓,也不会隐瞒他原在何处,莫怀古就是个例子,顶多事隔十年,人事已非,难找些,但天网恢恢,疏雨不漏,一定找得到的,兄弟可以放心。”



关山月扬起双眉,目中威棱再见,道:“谢谢哥哥,就是在涯海角,翻开每一寸地皮,我也要找到另几个,这不仅是报仇雪恨,也是为了匡复。”



郭怀道:“兄弟,说就好,不要轻动杀机,吓人!”



关山月道:“哥哥不知道,我义父死得好惨,还连累个邻居姑娘,至今生死不明……哥哥,她是个姑娘家,又为了救我,佯称是我义父之女,仅此一女,一旦落入众残凶之手……”



那是可想而知。



他住口不语,没说下去,说不下去了!



郭怀道:“兄弟,你的事,老人家告诉我了,哥哥我的事,老人家不也告诉你了!”



关山月懂了,目中威棱倏敛,神态恢复,道:“哥哥,我失态。”



郭怀道:“至于那位姑娘,我不愿再安慰你,既已如此,只有面对了!”



关山月既已忍住,又再忍住,应了一声:“是!”



郭怀有意岔开话题:“别老说兄弟的事了,说说哥哥我的事吧!当年我离开‘北京’之后,赶往‘天津’,带走了‘天津船帮’,合‘海威堂’义父旧部,创‘海威帮’……”



关山月道:“那位罗夫人甘凤英跟我说了。”



郭怀道:“是吗?”



关山月把甘凤英告诉他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哥哥令人钦敬,令人佩服。”



郭怀道:“这个女人可真多嘴,看来我的名气相当太了。”



关山月道:“哥哥‘无玷玉龙’的威名何止相当大,简直就震动‘北京’,天下当知了。”



郭怀道:“说什么钦敬,说什么佩服,又说什么震动‘北京’,天下皆知,我不过是尽人子之孝,继承师父、义父两位老人家之志,为匡复大业尽心力而已。”



关山月道:“但是能轰动珂北京城”,震惊满虏太内,近带走旬天津船帮”,创丘知海威帮”,至今令满虏不敢正砚,不敢轻动,逼就令人钦敬,令人佩服。”



郭怀道:“行了!兄弟,哥哥我再告诉你些甘凤英没告诉你的吧!”



关山月道:“哥哥是说……”



郭怀道:“我没听兄弟说起‘群义镖局’欧阳姐妹的事。”



关山月道:“甘凤英没告诉我。”



郭怀道:“这就是我要告诉兄弟的。”



关山月道:“哥哥请说。”



郭怀道:“初到‘北京’时,我得找个安身立足的地方,我到‘天桥’‘群义镖局’谋职,这也是有心帮她姐妹的忙,姐妹俩一个叫‘霜’,一个叫‘雪’,雪比霜热,霜比雪冷,其实是做姐姐的承担的太多,心事太多,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进了镖局,姐妹俩对我不错,我也帮了她姐妹的忙,几几乎成了一家人……”



关山月道:“哥哥离开了‘北京’,这姐妹俩……”



郭怀道:“也离开‘北京’了。”



关山月道:“如今姐妹俩在……哥哥可知道姬妹俩上那里去了?”



郭怀道:“知道,她姐妹俩跟着我上‘南海’来了。”



这是逗人!



关山月笑了,两人间的气氛颐时为之轻松,其实,郭怀的目的也就在此,关山月知道:“谢谢哥哥。”



郭怀道:“兄弟,别心里老挂着事,脸上看不见笑,这样不好,这样也不一样,咱们肩负的不是别的事,是匡复大业,除了天时、地利之外,更要人和。”



关山月懂,道:“那我就敬遵哥哥令谕,哥哥只是把她姐妹俩带来‘南海’吗?”



他也说起轻松的来了。



郭怀淡然道:“本来我只是把她姐妹当一家人……”



关山月道:“恐怕她姐妹意不在一家人,不会满意。”



郭怀目光一凝:“兄弟,哥哥好心没好报。”



关山月笑了:“我也是敬遵哥哥令谕,咱们兄弟间该有轻松时候。”



郭怀笑了笑道:“她姐妹视我如主,敬我如神,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从没有显露过,倒是两位老人家……”



住口不言。



关山月间:“两位老人家怎么样?”



郭怀道:“两位老人家十分喜爱姐妹俩,而且经常训示我……”



又住口不言。



关山月又问:“两位老人家经常训示哥哥什么?”



郭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关山月道:“两位老人家训示得好,哥哥能不听两位老人家的?”



郭怀道:“我怎么能不听?又怎么敢不听!只是……”



再次住口不音。



关山月凝目三问:“只是什么?只是因为哥哥心里有别个?”



郭怀神情一震:“兄弟……”



关山月道:“那位绝代奇女子胡凤栖!”



郭怀神情再震,道:“甘凤英……”



关山月道:“甘凤英没有告诉我那么多,她也未必知道。”



还真是!



郭怀道:“那是……”



关山月道:“是我见哥哥该提那位胡姑娘而不提。”



这是不是就有心病?



郭怀已经恢复了平静:“倒不是我不提……”



关山月道:“恐怕不是因为那一剑,哥哥怨她至今。”



郭怀道:“而是因为她已是‘玉贝勒’夫人了,没有必要提,至于那一剑……”



关山月道:“如何?”



郭怀道:“我并不怨她……”



关山月道:“是么?”



郭怀道:“我夜闯大内,她护主心切,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关山月道:“她护主心切,她是满人?”



郭怀道:“她是汉人。”



关山月道:“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她护谁的主?”



郭怀道:“兄弟,胡凤栖她不同于一般……”



关山月道:“她怎么不同于一般,又凭什么不同于一般?”



郭怀道:“兄弟,是我没有让她知道我,对她隐藏得太多,因为我不能让她知道我,不能对她有任何表示,必须隐藏。”



关山月沉默了一下,道:“哥哥,够了,从你说的这些话里,我已经听出你对她的心了,哥哥,她已经是玉贝勒夫人了,她已经嫁入簪缨豪门,贵为夫人,享人间之极荣华,极富贵了。”



郭怀道:“兄弟,胡凤栖不是这种人,为的也不是这。”



关山月道:“可是,她总已经嫁作他人妇,是‘玉贝勒’夫人了!”



郭怀脸色忽一整,倏地长身而起……



第 四 章 海威帮主



关山月跟着站起:“走?”



郭怀道:“咱们弟兄见了面了,相聚没多久,话也没多说,总不能就这么分手了吧?”



关山月道:“哥哥是说……”



郭怀道:“总该上我那儿盘桓两天,认识认识咱们自己人,也让咱们自已人认识认识你。”



关山月有点犹豫,没说话。



郭怀道:“怎么?兄弟急着走?”



关山月道:“那倒不是,十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两天。”



郭怀道:“那是生份?见外?”



关山月道:“哥哥说笑了。”



郭怀道:“总不至于怕让谁看见,再来一回出首告密,让满虏把你当成叛逆一夥吧?”



关山月道:“咱俩是同门师兄弟,我本就是叛逆一夥,我艺出师父他第人家,连义父都是叛逆,也根本就是个叛逆,真说起来,我比哥哥你更是个叛逆。”



郭怀笑了,道:“这不结了么?那你还有什么理由?”



关山月道:“我是怕一旦见了霜、雪两位,我会忍不住为她两位说话。”



郭怀的笑容忽然一凝,但旋即又笑了,淡淡地笑:“兄弟,我保证,你见过她姐妹之后,不会为她姐妹说话!”



关山月有点诧异:“怎么说?我见过她两位之后,不会为她两位说话?”



郭怀道:“不错。”



关山月道:“哥哥还保证,为什么?”



郭怀道:“兄弟去见过她姐妹之后就知道了。”



关山月还真有点好奇,也不相信郭怀的说法,除非欧阳霜、欧阳雪姐妹俩自己不愿意。



像郭怀这样儿的夫婿,打着灯笼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世间的女儿家那一个会不愿意?依照郭怀的叙述,欧阳霜、欧阳雪姐妹也不可能不愿意,再说“北京”虽不能待了,天下之大,那里不能去?要是不愿意,何必非跟郭怀这个叛逆上“南海”来?



关山月本来也没有不愿意上郭怀那儿去,也想认识认识那些位巾帼奇英须眉英豪,如今更多了份好奇,没再说什么,跟郭怀走了。



郭怀一顶大帽,一袭白衣,俊逸挺拔,潇洒飘逸,关山月一身灰衣,身材颀长,英武沉稳,两个人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人品,并肩同行,恐怕不招惹目光也难,好在郭怀带路专走僻静处,加以两人都有高绝修为高绝身法,所以,即便是练家子里的好手有所见,看见的也只是两缕轻烟,知道是高手经过,却看不见人。



不到盏茶工夫,郭怀带着关山月到了一处海边,这里不是人家,不是码头,也不见沙滩,有的只是奇形怪状的一大片礁石。



这一片礁石相当高大,一座座挺立如山峰,连绵数下丈,像是一段陡峭山峦,礁石乌黑,浪花雪白,浪打礁石,浪花一如飞雪,而且哗哗作响。



既到这儿来,像是要出海。



郭怀的住处,应该是在海上。



出海就得坐船,只是,怎么不见有船?



郭怀带关山月登上那片礁石,道:“兄弟,小心,有些礁石滑,有些礁石锋利如刀。”



关山月道:“谢谢哥哥,我晓得。”



郭怀没再说话,其实,用不着,以两人的修为,怕什么礁石滑,又怕什么礁石锋利如刀?



郭怀带着关山月到了这片礁石正中央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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