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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圈 柯雨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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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豆的爸爸二十来岁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他跟着祖父当私塾先生,祖父病逝后,他一人走南闯北,四处漂泊,所到之处,吟诗作赋。他不仅书读得多,字也写得好。每逢春节前夕,门庭若市,求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他常写的一副对联上联为,“大门财喜月月进”,下联为“福禄春天年年走来”。
  好景不长,在一次骑马中摔了下来,得了脑振荡,但又没有钱医,从此,经常性脚抖手抖。村里有一户穷苦人家,父母双亡,留下孤儿孤女,女的叫双妹,长到三十岁,没有人要,村里说他是药婆,经人介绍她就把蚕豆的爸爸招亲上门,圆了一桩亲事。双妹的哥哥又出去上门。双妹两口相亲相爱,相敬如宾。
  双妹对丈夫关心备至,不久全国解放,政府替他们盖了一院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双妹的丈夫在家料理家务,表面看上去觉得有点呆头呆脑,但脾气较好。双妹生了两男一女,老大叫金豆,老二叫蚕豆,老三叫豌豆。然而,文革期间,有人听信谣言,说是双妹会害人,于是乘双妹一家去做客,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住处。他们无家可归,不得已在队房里住下。金豆娶了媳妇后,自己盖房子出去了。蚕豆看着常住队房不方便,还有人说要卖队房,他请来一些伙伴,砍得一些锥离树,在离村不远的地方,盖得茅草房。单村独户,鸡猪还较顺。房前屋后开荒地挖田,渐渐变成肥田肥地,村中间的田地干脆就让给金豆种。他们再也不必在村里为了鸡啊猪啊之类吵嘴骂架,减少了许多麻烦。
  蚕豆看见爸爸声嘶力竭,痛苦难忍,自己的心也好象撕裂一样疼痛。天快亮了,蚕豆怕白天赶路辛苦,打一个鸡眨眼也好。他躺到床上,玉妹仿佛从天空而降,和他一起走路,有说有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场梦,眼前什么都没有。土楼上的老鼠悉悉索索,灰尘一阵阵细雨般落了下来,脸面痒呼呼的。蚕豆爬起来煮饭吃,准备到羊街给爸爸抓药。东方发白了,他背着一个包包,里面放一块玉米粑粑上路了。羊街并不远,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站在村口都能看见。
  由于要过一条江,因此,村里人宁可到三十里外的虚街去赶集,也不去羊街。羊街属于另外一个地区另外一个县,但民间来往较密切。羊街有一位接骨名医,远近闻名,在他手里没有治不好的骨折病。蚕豆深信,爸爸的脚一定能治好。
  火把节刚过,云贵高原上的乌云一天也没有散过,高山大河小山小箐遍地是洪水,半山腰就听见江水的涛声,震天震地。沙地上的庄稼风卷残云般被冲走,大山好似负了伤红一块黄一块,哗哗的箐水一股股归入大江。洪水莽莽苍苍奔腾在山谷里,尤如一条条大象奔跑在林间。烂木头,拔根的树枝,不可名状的东西象一个个头颅黑乌乌的怪物时隐时现。
  山在吼,水在啸。蚕豆生性胆小,但为了救活爸爸,他万死不辞,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在半山腰就寻思着找一根大笼竹,来到水边,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是老天的造化,从上游漂下一根大笼竹靠在前边。蚕豆不由分说,伸手抓住笼竹,纵身跳进水里,顺着水流慢慢地往对岸游去。一层层大浪盖头盖脑地从空中打来,淹没在水中,从水中冲出,又一次次打来,又一次次冲出来。身边擦过多少东西,硬的软的方的圆的。等醒来早已甩到一棵大树上。医生热情地接待了他,冒洪水求医,为他的行为感到激动。根据蚕豆提供的病情,医生为他开了一星期的药,一星期后好转就再去抓。蚕豆回到家已是当天的半夜三更。一家老少看到蚕豆回到家,高兴万分,总算落了一颗心。他的爸爸渐好转,不到一年病情痊愈了。
  村中有一户人家,主人在矿山挖锑矿,自己开了一个洞,挖了十多年,一年前才挖出大矿,现在成了远近闻名的百万元户。有一男一女。女儿叫玉妹,长得清水芙蓉,年二十岁,正是青春美丽时间。房子刚搬进不久,屋里屋外流光溢彩,一尘不染。三房一照壁,宽敞的庭院,幽静的环境。照壁上画着百鸟朝凤图,庭院两棵桂花树高出围墙,这是盖房之前特意留下,并且设计在院内的风景树。堂屋正中摆一张八厢桌,上面放一台黑白电视机,没有高压电用汽车上的电瓶,每间房子都挂一张煤石灯,和城里的农家没有区别。村子正中,人来人往,特别是晚饭后来看电视的就更多。因没有接收机,只是用天线,只收得到苍山发射台发射的云南台,较为单调。可是玉妹娘母三个男的都不在家,只有女儿们在家,没有伴,他们欢迎村里人来往。当然最多的是玉妹的伙伴,男的女的都有,男的是来看花,女的是来串门子。现在玉妹最伤心的是,提亲的人太多,喜欢的一个也不来,不喜欢的三番五次来纠缠。有的人家得罪就得罪,轰出大门就成,但有的沾亲带故不好拒绝,真烦死人。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玉妹自从和蚕豆一起赶街回来,和他有说有笑,情趣相投后,整天象丢了魂似的没有清静过。他多么希望蚕豆来村子中间一转,或象其他人一样晚上来家里看电视。讨厌死了,不该来的来了许多。然而,她心里明白,自己主动去找别人是会笑话的。玉妹就大胆地去约蚕豆的妹子豌豆来家里看电视、打扑克、做针线。豌豆开初不敢去,因为怕别人讲闲话,她听到背后人议论妈妈是“药婆”,自己是“小药婆”,药婆所到之处,喂奶的妇女要走开,吃饭的小孩要闭嘴,否则肚子会疼。玉妹不怕那一套,一到豌豆家碰着吃饭二话不说就吃,也没有什么。久而久之,也混熟了。玉妹三天两头往张家跑,去找豌豆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张家老少都已看出几分,王家千金对蚕豆有意思。蚕豆心里实在不能平静,虽说新社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现实总归是现实,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家里摆的都是些这样机那样机的,而自己家里穷,满地都是考古的对象。木碗、木盆、木勺、木桶、木瓤等等,哪一样不是木头做的。凭心而论,即使人家姑娘愿意来,自己也养不起呀。一年三百六十天,瓜瓜豆豆,玉米沙羼上几颗大米,有了吃一顿,没有了找粮吃。
  蚕虫也不清楚玉妹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论水平初中毕业,村里高中生都摆着一啪啦,八杆子也打不着我这初中生。论像貌丑哩吧叽,魔鬼见着都害怕。还是好自为之吧。于是,他每次碰上玉妹都脸迈朝一边。时间长了,村里风言风语多了起来,不怀好意的人们开始向玉妹的妈妈吹冷风。玉妹的妈妈大发雷霆,拿起笤帚教训女儿说:“不要脸的东西,村里那么多的小伙子看上你,你却不要,偏偏要去找穷鬼。以后,再敢去找他,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我偏要去。你这个老封建。哼。”玉妹气愤地说。
  秋风玉露,满天星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月亮尤如一盘水磨从东边推出来,又大又明。群山万籁俱寂,唯有狗吠声不断从对门山上传来。富堂村在半山腰,村中横贯一条马路,三百多户人家挤在一起,户挨户门靠门。离村不远的地方有一棵苦楝树,四五个人都围不过来,遮天敝日,据考证已有一千多年。蚕豆收到一个字条,要他在大树下约会。他也不清楚玉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破玩艺儿,酸溜溜的约会还用纸条传。
  太阳一落山就等在大树下,过了一袋烟功夫,还是没有动静,他心烦意乱,怀疑玉妹是不是成心耍他。等人的滋味不好受,望断秋水看破蓝天还是不见人影,他没有体验过约会的滋味,他总是认为那是城里人干的事,所谓先拥抱后结婚,那是什么习俗,流氓习俗。山里人只习惯大人同意,用一个媒人娶来,然后,先结婚后恋爱。他在大树下怕遇见人,躲躲闪闪。玉妹穿着一套白色连衣裙,袅袅娜娜顺着大路走来,蚕豆赶忙躲到大树后,玉妹来到树下东张西望,喃喃地讲着白话。她心里想着是不是豌豆没有递给他纸条,或者蚕豆不喜欢自己。她索性坐在树根上,对着天空发呆。蚕豆悄悄从背后走来,站在玉妹前面,吓得玉妹直叫娘,然后,定睛一看,是蚕豆,她就说:
  “蚕豆哥,你吓得让我头晕目眩。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玉妹,你不怕别人讲嫌话?我家穷得叮响,你又不是不清楚。万一别人碰上了,我无所谓,可辱没了你的名声。”
  “你呀,真傻。一点也不懂女人的心事。如果怕讲嫌话,我还会叫你来这里。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你很漂亮,是我们村的凤凰。”
  “那你喜欢我吗?”
  “教我怎么说呢?”
  “哎呀,你这人真啰嗦,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吱吱唔唔的干什么呀?”
  “我求之不得的,只怕你讨厌我。”
  “痛快,我就要你这一句,你若喜欢我,就快来托人提亲,晚了就来不及了。爸爸妈妈天天埋怨我,叫我快拿主意。一家女儿百家求,九十九户空回头。话虽这么说,但得罪了,对不住人,也对自己今后生活不利。今晚约你来,是想说给你这件事,你千万要注意。”玉妹诚恳地说。
  蚕豆回到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做着美梦,穿着新衣服,胸戴大红花,骑在马上,炮竹声声进入洞房。
  当地风俗,第一次提亲要天黑才能去,答应的话,主人家会杀只鸡,若不答应连口水都不喝。这样做好处很多,主要考虑到提亲不成难堪的人。蚕豆准备好了礼品,一对红糖,一对面条,两包饼干,两斤白酒,上面全用红纸贴着,表示喜气洋洋。蚕豆的哥哥金豆觉得为难,比玉豆家贫穷几倍的人家说过三四家,都厌家里穷,看不上,如今,却去高攀邻近村庄出名的百万元户的千金,更没有把握,不去吧,又对不起兄弟,去吧,自讨无趣。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去。
  夜深人静,金豆弟兄俩捉摸着村里人都各自归家休息去了,于是,背着礼品前往王家来。弟兄俩一路不说话,心情都很紧张,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来到朱漆大门前,门前挂着一盏刺眼的煤石灯,电视里不断传出“千年等一回,盼你回来啊”。弟兄俩一进门,屋里的人都炸了锅似的却回家去了。玉妹已经跟大人商量,一定要他们答应,王家大小都非常热情,顺顺当当地说成了。第二天吃了早饭,玉妹就跟蚕豆弟兄俩看家去了。
  到冬季,蚕豆和金豆弟兄俩要去商量结婚的事情,王家一反常态,要蚕豆倒插门。蚕豆才明白上次去是一次圈套,怎么可能是那么顺利呢?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按本地风俗男人上门意味着什么,是无能,是整个家族的耻辱。金豆回到家后向老人讲明。蚕豆的妈妈态度很坚决,不准去上门。要蚕豆从此不准到王家去。玉妹也多次劝说自己的母亲,得到的是除非娘死后你再去,还说不准玉妹去找蚕豆。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蚕豆饭不吃水不喝接连两天,黄皮寡瘦,身体越来越弱。他从妹妹口中探听到玉妹也不吃饭不喝水,整天疯疯癫癫,尽说胡话。人爱到一定程度会做出一些愚蠢的动作。蚕豆想到过一死了之,可是,自己死前要看玉妹一眼。蚕豆白天去村里走了一圈,得知王家只有玉妹一人。当天下午,他就把炸药放在帆布包里,还揣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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