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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木兰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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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劝走了丁不一,自己却留在了这里。
  他要丁不一抛开一切杂念,专心练剑,而自己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杂念。
  春花姑娘该怎么样了?
  若是这样下去,春花姑娘的疯病只会更加厉害,而无法医治。
  只有丁不一才能够救春花姑娘,但是丁不一会答应救春花姑娘吗?
  丁不一一定不会答应,五天前的夜里,丁不一不已经给了春花答复了么?
  他的心沉重而痛苦。
  慕容久酒和独孤双钓的死,给了他一个警告,西宫和东厂的人正在追杀他们七兄弟。
  丁不一是一个诱饵,他们兄弟则是诱饵下的七条鱼。
  七条鱼已钓走两条了,如何才能保住自己和剩下的四个兄弟?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将丁不一拒之门外,然而,他不能这样,他知道其它的兄弟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当年有约在先,教丁不一的七邪剑是他们七兄弟的职责。
  在这个问题上,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有孤独一掷,教好丁不一剑法,让丁不一在大哥手里最后完成七邪剑,然后去幽天谷魔花坪,揭开魔花令主之谜。
  按照当年所约,教完丁不一剑法后,他便要远走高飞离开此地,关于这一点,他已有了充分的准备。
  他唯有担心的就是江春花。
  这位他一直视同亲孙女儿般的疯姑娘,该怎么处置?
  这是他的心结所在,他始终拿不定主意。
  他仰视着寒星稀的夜空,一直卓然站立在石壁前,直到山峰顶上的天空般透出一丝光亮。
  第八章 疯女痴情
  七天之后。
  丁不一以惊人的意外,完成了七邪剑中邪剑法的课程。
  一剑刺出,不见了剑圈、剑,但皇甫天衣无论从哪个方向对应刺来一剑,立即有一串串剑圈、剑花和无数寒芒向剑上锁来,稍不留意便有手臂受伤的危险。
  虽然丁不一现在还远不能战胜天皇甫天衣,但皇甫天衣知道,如果丁不一将七邪剑的七招残缺不全剑式学会。自己就绝不是丁不一的对手,如果再以辅以内力,恐怕就是七兄弟联手也不会胜过他。
  余小二的软骨功也收到了奇效,他现在不仅能从竹篱、石眼里穿行,只要那洞眼有前额宽就行了。
  皇甫天衣消瘦了,黑白参半的头发几乎变成了白色,眼也陷了下去。
  然而,清瘦得最厉害的是江春花,红润的脸变得蜡黄而有些憔悴,明亮的眸子变得呆板有而闪忽不定,身也瘦了一圈。
  因此,练剑成功的喜悦中笼罩着一团阴影。
  皇甫天衣宣布有邪练剑到此结束。
  晚餐的菜很丰富,四碟、四菜、两汤,还烫了酒,就像是庆功宴席,也像是饯行酒。
  皇甫天衣领着丁不一和余小二走进石窟,在桌边坐下。
  江春花送上碗筷着,转身就走。
  “春花姐姐!”余小二挥手叫喊。
  皇甫天衣道:“让她去吧。”
  余小二扁扁嘴,无奈地坐下,丁不一本想开口说话,又只好将话咽回。
  皇甫天衣斟上三杯洒,端起酒杯道:“二位在清风观的练功就到此结束吧,说句心里话,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已超过了我的要求。”
  “谢皇甫叔叔。”
  “谢师博。”
  丁不一和余小二举起酒杯。
  皇甫天衣放下酒杯道:“今夜我将离开这里,五天之后,我回来再告诉你俩,下一个地方该去哪里。”话音顿了顿,抓起筷子:“现在吃饭吧。”
  皇甫天衣不再说话,埋下头来专心地吃饭。
  丁不一和余小二自然也不敢说话,也是埋头吃喝。
  这一来,席间的气氛更加沉闷,没人再喝酒,菜也变得索然无味。
  丁不一第一个放下碗筷,准备离去。
  “丁公子。”皇甫天衣唤住了:“我有话要与你说。”
  “嗯。”丁不一点点头,复又坐下。
  余小二还在吃,皇甫天衣放下筷子,唬起脸,耐心地等待。
  余小二吃过后,翘着二郎脚,刁起小指头笠着牙缝,根本没有离开的意义。
  丁不一暗伸出脚在余小二脚背上一踩。
  “唷!”余小二瞪眼嚷道:“你干嘛又跺我的脚?”
  皇甫天衣正色道:“你出去一会儿,我与丁公子有话要说。”
  “师傅,”余小二眼珠子转,“是不是关于春花姐的事?”
  皇甫天衣沉声喝道:“出去!”
  “是。”丁不一待余小二退出后,立即道:“皇甫叔叔,关于洪泽望月楼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见义勇为,搭救春花姑娘,我怎怪罪于你?”
  “可是……”
  皇甫天衣锐利的目光盯了丁不一道:“你为什么要到老沙河小庄去找春花?”
  丁不一坦诚相告:“因为春花姑娘的脸形和眼神,极象白姑娘和宝应万花搂的苏小玉姑娘,我觉得很奇怪,也很好奇,心想不知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就有意绕过道去了一趟老沙河小庄。”
  “哦,”皇甫天衣似乎有些吃惊,“有这么回事。”
  丁不一道:“不知皇甫叔叔,能否将春花姑娘的身世告诉我?”
  他希望能在春花姑娘身世中,揭开这个心中的谜。
  皇南天衣深沉地道:“我留你在此,本就是要将春花姑娘的身世告诉你。”
  丁不一深吸口气,端正了身子,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得到江春花的身世,将和白如水的身世一样,一定也是个悲惨的故事。
  皇甫天衣轻咳一声,开始讲叙:“十九年前,当我们七邪兄弟分手归隐山林时,我在最高的山崖下,发现了一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她怀中抱头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那女人浑身是血,是从山崖陡坡上滚下来的。当时,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只好将那女人带到了山里,我本来可以不管这档子事,但我还是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丁一觉得皇天衣此时的话有所指,不觉心陡地一跳。
  皇甫天衣继续道:“我不用说,你也知道那女就是春花的娘,那一岁的小女孩就是春花。我将她们带回到山林小屋时,春花的娘因失血过多,已不行了,她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春花,并给了我一只小香囊,她指着小香囊想说什么话,但没说出口便咽气了。”
  皇甫天衣从怀中掏出小香囊,搁在石桌上:“就是这只香囊。”
  丁不一拿起香囊一看,好精致的香囊袋!绣花金边,黑色绒底,上面用金丝线缀着一对戏水鸳鸯,下角绣有“江彩娥”三个小字。
  “江彩娥?”丁不一不禁轻呼出口。
  皇甫天衣点着头道:“不错,我想这就是春花她娘的名字。”
  丁不一解开香囊,囊里有一块温玉,出温玉仔细观看,原来是一只扇坠,温玉不大,但透体通明,迎光对照,玉体风隐有一条金龙腾跃,显然是件稀世宝玉。
  皇甫天衣道:“这该是春花姑娘她爹赠给她娘的定信物。”
  丁不一凝眉道:“如果是这样,春花姑娘她娘最终想要说的话,恐怕就是想要您老人家替春花姑娘,找到他爹。”
  皇甫天衣轻叹口气道:“也许是,不过,这香囊和温玉春花身份的证物,是确信无疑的了。”
  丁不一问道:“您替她找过爹爹吗?”
  皇甫天衣缓声道:“你听我慢慢说吧。当时,刚隐山林人便出山林不便出山,春花又小,我只好将她娘葬了,把她留在身边,那时,我才三十出多岁,但因头发蓬乱,满脸胡须,春花管叫我叫爷爷,好,爷爷就爷爷,我就认了她这个孙女儿。我与她相依为命,在深山里一住就是十年。”
  丁不一忍不住又插嘴道:“你怎么去了老沙河小庄?”
  “这是天意。”皇甫天衣顿了顿道:“一场天火,烧毁了大片山林,我栖身的小屋也被化成了灰烬,于是,我带着春花离开深山,来到了老沙河小庄,一进小庄,春花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就似回到了家乡一样。”
  丁不一颇有感受地道:“清清的小河,绒绒的沙滩,葱郁的树荫,那确是个优美宁静的好地方。”
  皇甫天衣道:“我见春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便征得了村里人的同意,在村尾盖了间茅屋住了下来。”
  丁不一抢过话道:“你采草药,开门诊为乡民看病,乡民都叫你草药郎中,叫春花姑娘小美人,对不对?”
  皇甫天衣注视着丁不一道:“春花姑娘怎么会得了疯病?”
  “唉,”皇甫在衣叹道:“这全怪我不好,我只顾着替人看病,上山采药,又带着香囊去打探春花她爹的消息,有时一离家就是几天,没想到春花也要照顾,而且她渐渐地大了,在小庄住了几年,已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了。”
  丁不一怦然一跳,已猜到了春花姑娘发疯病的原因。
  皇甫天衣沉下声道:“当我不在家的时候,春花爱上了一个来看病的青年,那青年花言巧语骗得了春花的欢心,一个夜里,青年将春花骗到村上的小山沟想要强暴她,凭春花的武功,那青年当然不会得逞,于是,那青年便走了,一去再不曾回头。”
  丁不一的心顿时沉甸甸的,胸口只觉得堵得难受。
  皇甫天衣颇感内疚地说:“春花偷偷地哭了,伤心透了,可我一点也没有觉察,我真是笨,她开始消瘦了,我也不知道,她开始偷我的药吃,借以麻醉自己,我也没有发觉,我真是笨,不能了解一个女孩儿的心。”
  他面无表情,眼神镇定,但看得出,他这是强行压抑着痛苦,刻意装出冷静。
  丁不一自爹爹死后,经历这一段的磨难,能明了皇甫天衣与江春花之间的那咱不是骨肉,胜似骨肉的相依之情。
  皇甫天衣换口气道:“没多久,她发病了,是疯病,我停止了门诊,全心替她看病,但我只能医治她身上的病,却无法治愈她心中的病,她每天夜里都跑到山上沟里哭泣,悲痛欲绝,我只好带她离开老沙河小庄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她的病却是愈来愈重,最的变成了花痴女人。”
  “可怜的姑娘。”丁不一出自内心的同情,叹息着道:“难道没有办法可医治了吗?”
  皇甫天衣的目光倏地发亮,闪闪的盯着丁不一,但没有说话。
  丁不一压住蹦跳的心,目光深透的直看着皇甫天衣,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他看出皇甫天衣对他有所求,于是,静静等待着皇甫天衣开口。
  沉默片刻,皇甫天衣终于开口了:“只有一个男孩儿爱才能拯救她,爱的创伤只有用爱才能医治。”
  丁不一不懂得皇甫天衣话中的含意,但故意装不懂的样子:“爱能治她的病么?”
  皇甫天衣道:“我不能要求你什么,也不能强迫依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春花姑娘已经爱上你了,她把你当成了那青年,如果你离开她,刺伤她的心,她不仅病不会有希望好,而且会很快死去的。”
  丁不一低下头想了想道:“那我该怎么办?”
  皇甫天衣盯着他道:“如果你愿意,我打算让她跟你走。”
  丁不一睁大眼:“跟我走?”
  皇甫天衣道:“她不能在这山谷里呆一辈子的。总得有人带她出去打她爹,现在人愿跟你走,也只能跟人走。”
  “可是。”丁不一为难地道:“我是不能娶她的。”
  皇甫天衣伸手捂着石桌上的香囊道:“我知道,我已想过了,关健是你不能撇下她,至于能不能娶,则是另一回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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