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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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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座“秦中自古帝王州”,仅仅是看一眼这堵四四方方的城墙,就不禁让戚少商忆起自己与连云寨中的兄弟们一起击抗辽军的热血岁月。
如今的大宋天下,百姓坊间流传着一句俚语:但知有蔡京,不知有朝廷!
虽然现今身在公门,虽然对大宋的衰亡看得深远,他戚少商始终是一介江湖之人。
行走世上,唯有信仰。
男儿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予国,予家,予心,无愧两字足矣!
日色已西沉,湛蓝色的苍穹之下,|乳白色的炊烟四起。
关中特有的烹煮牛羊肥膘的肉香更浓似江南盛春的繁花香气,迷漫了整座城池。
戚少商沿路寻找着城中的驿站,准备在那里等候从吐蕃边境归来的一队马夫。
因为追命查到,京兆府驿站曾有一队马夫,共三人,被护送佛宝的使团征用,以替换在半路上患病无法前行的人。
如果他们随团进了吐蕃,可能已经被拘禁。
幸运的是,这三位马夫恰恰不是使团的人,在到达吐蕃边境时就已被早早遣回。
算算时日,应该已经回到了京兆,而这也正是戚少商急着从汴京快马赶来的重要原因。
不到半个时辰,戚少商已经大步迈入了城中的驿站,鼻端嗅到一阵馥郁的酒香混着肉膩的腥味,立时,饥肠辘辘的腹里开始大唱空城计。
这也难怪,赶了一天的路,已近暮时,不论做什么,都应该先填饱肚子再说。
戚少商环视驿站内,不大的堂间只有四五张木桌,而且还坐满了人,多数是过路的旅人和办案的官差。
紧靠着墙角,有一张木桌边围坐着两个黝黑泛红皮肤的关中汉子,其中一个还光着膀子正在大碗喝着酒,大口吃着面。
戚少商眼瞳略一收缩,已经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戚少商道:“两位大哥,借个地方休息一下!”
两人齐齐抬头,眼前问话的白衣男子正浅笑着向他们抱拳询问,散乱的黑发和唇边堪堪冒出的丁点胡渣不仅掩不住他脸上的风霜,反而更衬着他的眼眸明朗如星空。
年长的黑衣汉子说道:“好说好说,出门在外都是兄弟,坐吧!”
两人将木桌上的碗筷挪了一挪,腾出了个空给戚少商。
戚少商看到他们一边的桌上摆着两只近一尺的白瓷青花大碗,碗里盛着宽宽的扯面。
早有耳闻,关中人吃面,喜欢将面和硬揉软、擀厚、切宽,煮熟以后,捞在碗里,无论是浇臊子,还是泼油辣子,吃起来都很光滑、柔软、热火、有筋性,既可口又耐饥。
戚少商就只见那个光着膀子的年轻汉子脖子一伸一缩,呼噜噜把长长的宽面吞进肚里,吃饱吃胀之后,饱嗝一打,顿时浑身上下都是力气。
于是,戚少商也叫了一碗,试着浇上看着红、闻着香、吃着辣的“油泼辣子”,没吃三口,已经爽快的两腋生风。
黑衣汉子看到戚少商快活的吃相,呵呵笑道:“这位老弟从关外来的吧?”
戚少商回道:“不是本地人。”
黑衣汉子道:“这面吃着爽快吧!”
戚少商点头。
黑衣汉子递过来一个白瓷大杯,继续说道:“来,尝尝这酒吧!”
戚少商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顿时一股异香从嘴角溢出。
戚少商赞叹:“好酒!”
黑衣汉子竖起了拇指,对着戚少商说道:“好样的,喝得惯我们凤翔的烈酒!”
戚少商问道:“这酒唤作什么名字?”
年轻汉子接口道:“西凤酒,凤翔西凤酒!”
戚少商灵光一现,说道:“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的雍地名酒,西凤?”
黑衣汉子点点头。
戚少商感叹道:“雍地之酒,唯有西凤!不想今日竟能喝到,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随即拿起白瓷大杯,向对面坐着的两人道:“请!”
一顿足酒饱饭之后,戚少商已经探得使团西去路上的种种经历。
不错,在戚少商踏入驿站之时,他就已经看出那两个喝酒吃面的汉子就是追命在信里所说的被使团征用的马夫。
在踏出驿站之后,戚少商的脑海里已经得出了几条线索。
第一:护送佛宝“琉璃盏”的使团一路都没有遇着过劫匪;
第二:使团内很平静,大家相安无事,几乎没有纷争;
第三:在此地,因原来从汴京一路跟着来的马夫生病,所以才找了当地的汉子们替代,耽搁了一天路程。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生疑的地方。
戚少商寻思着,明日只能再去寻访一下为马夫看病的大夫之后再做打算。
天快要亮了,晨光淡淡。
烟气般的晨雾慢慢升起,晓风从远方传来呜咽啸声。
顾惜朝伫立在京兆府的高大城垣跟前,抬头望向广阔苍穹。
高远晴空一览无垠,一只苍鹰掠过天际,展翅间,像极了微风的低旋,清冥的啸叫声就来自于它。
混着细沙的疾风舞动衣衫,猎猎作响。
这一大片阴霾城墙让顾惜朝莫名地感到苍凉无奈,果然是隋唐已去山河老。
晨光渐明,眼前的城门终于大开。
四周即刻响起热闹的人声和牲畜乱踏的蹄音,纷纷涌进府城里去。
顾惜朝亦随着人群步入这关中的第一大州,京兆。
之所以要来京兆,顾惜朝也只是奇怪与昨日那个葛衣人的偶遇。
在他回客栈的路上,偏巧又看到有一群偷贼在摸那人的佩玉,令顾惜朝十分不解。
在葛衣人把偷贼们都打得趴在了地上之后,顾惜朝听到一句,葛衣人可能要到京兆的言语。
既然是与纸笺上有关的线索,那他顾惜朝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那块佩玉上的花纹与西夏教派的图腾一样,不禁令人生疑。
城门大开之时,起了早,想着去找大夫的戚少商正坐在市集边的食摊喝茶。
一抬眼,就看到无数涌进城来的赶集人。
拉驴马的牵着缰绳,贩货的挑着担子,更有扯开嗓子大声吼着秦腔入城的豪迈旅人,好不热闹。
戚少商看了一眼之后,随即低头,继续喝手中那杯混合着辛辣味的茶水,心里却没来由地一懔。
再次抬头,凝视某个地方。
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个人影在薄雾中渐渐清晰。
不是记忆里青霭色宽大的衣袍翻飞,亦不是记忆里嚣张的卷发舞动。
浅灰衣衫混迹在身着落满尘土的粗布路人之中,仿佛融入轻薄的晨雾里,若影若现。
戚少商凝视的眼光一动不动。
他在等。
等薄雾中的人看到自己。
等到的,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眼神。
只是那人淡淡的一眼,再没有其他。
他知道那人清朗的眼神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却像陌路人一样交错而过。
自从自己得知顾惜朝的心智已经渐渐清明以来,还是第一次见着他,原来他已经好的可以行走江湖了。
无数次设想,两人如若再次见面,会有怎样血光乍现的相逢。
只是没有想过,会像今日这样的形同陌路!
戚少商心底莫名的愤怒涌起,手中握着的瓷杯悄然破裂,从掌心里渗出的血红液体让食摊上吃着夹馍的人们一阵惊呼。
抛下铜子,戚少商再看,人潮之中已经失去了那个清瘦颀长的人影。
顾惜朝!
戚少商摸去掌中的血迹,伫立在了街头。
第 三 章
晨雾逐渐散尽,晴空如洗。
顾惜朝慢慢地走在宽石板铺就的街巷,双眉蹙的更深。
感觉脚下的步履越来越沉重,左侧伤过的腿已经坚持到了极限,每挪一步都怕下一步会轰然倒地。
顾惜朝在心里轻叹,走的时候还是太轻率和匆忙了,忘记带够足量的白芷干货来配药方。
关中的气候毕竟与江南不同,沿途荒凉,吃住随意,不想竟引发了腿部的旧疾。
放眼望去,不远处一座看似红土石墙的寻常屋子,门榄边插着的“药”字幡旗随风飘舞。
顾惜朝缓缓走过去,踏入里面,立时,混和着药草清香的气味扑鼻而至,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药摊,有没有自己能用上的药草。
顾惜朝的目光环视一周,已将内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京兆的药铺不似江南之地的灵秀,却自有它特到的韵味。
放置药草的是关中之地独有的胡杨木盒子,一个并着一个,整齐摆放。
顾惜朝顺着盒盖上的药草名谓寻找,撩开了一个木盒盖子,用手捻了一小簇放到鼻前细闻,果然是要找的药草。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位客人,看病还是抓药?”
顾惜朝闻声转过头来,只见从后院走出来一个人。
年岁不大,黑红皮肤的脸上却布满了蜿蜒的深纹,果然是关中的黄土疾风催人老啊。
顾惜朝开口说道:“白芷,六钱。”
掌柜的问道:“治什么病的?”
顾惜朝答道:“腿伤。”
掌柜的又问:“就这些?”
顾惜朝又答:“就这些,带走!”
顾惜朝说完就准备掏银子买药,蓦然感觉到掌柜的眼神一泠,等猛然抬眼与之对视时,又没有了刚才的心悸。
左腿因为忽然的使力激灵地一痛,顾惜朝忙用手撑住药柜,已经伸进身旁小袋中的手将银两和一些药物纸笺带落在地。
捡拾起散落地面的东西,顾惜朝将多余的银子放回小袋。
掌柜的却没有从那些木盒子里抓药过秤,而是从药柜里取出个小瓶子,递给顾惜朝,说道:“一般腿伤用这个吧!”
顾惜朝接过小瓶,十分精致的纹样似乎不像关中粗犷的工艺所制。
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丸药倒了一粒出来,顾惜朝仔细地闻了闻,果然是治疗腿伤的上好药材碾制而成。
这家药铺虽小,想不到还有个能对症看病的真大夫,而不是像游医一样四处招摇撞骗去害人。
当下也不怀疑,将药瓶藏进衣衫里,就结帐走人。
顾惜朝浅灰色的衣摆才堪堪消失在东边的巷口,药铺里就走进来了一个葛衣人。
一进铺门,葛衣人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掌柜的耳朵里。
“白芷,六钱!”
掌柜的听闻此言一惊,上下打量着葛衣人,问道:“治什么病的?”
葛衣人答道:“腿伤。”
掌柜问话的声音已经在微微发颤:“就这些?”
葛衣人又答:“就这些,带走!”
掌柜的听完,一张黑红肤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着口,却始终吐不出来半个字。
葛衣人望见掌柜脸上的神情,眼色也是一沉,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掌柜的突然跳了起来,向门外窜了出去。
葛衣人迅即长臂一擒,扣住掌柜的咽喉就将他抵在了门背后,沉声道:“说,到底怎么了?”
掌柜的被扣住了咽喉,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追…刚才…人…”
葛衣人略松开钳制着掌柜咽喉之处的手,继续沉声发问:“什么人?”
掌柜的咳嗽几声,急急地说道:“东西被刚才那个人拿走了!东边…”
葛衣人眼神一紧,口中发出一声轻啸,一记眼色,门外即刻有一道黑影闪过,直向顾惜朝消失的东边巷口掠去。
葛衣人死死地盯着掌柜的眼睛看,恨恨的声音响起:“你居然把东西给了别人!那人长什么样?”
掌柜的惊慌失措:“浅灰的衣服,头发有点卷…很像一个书生…”
掌柜的眼见着葛衣人眼里越来越凌厉的神情,颤声将自己知道的一古脑儿都说了出来:“我是…看到他掉落的纸笺上有宫里的图腾才把东西给他的,而且暗语也对上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饶了我!饶了我啊!”
尾音尚未消失,求饶人的脸上,惊慌的神情突然之间像似凝固了一般,瞬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色调,死亡的色调。
葛衣人收回袭向掌柜后心的手掌,唇边浮起了冷冷笑意,清秀的脸上顿时寒气逼人。
斯然冷淡的话语丛薄薄的唇边透了出来:“办错事,留你个全尸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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