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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没落(第一卷)-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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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通用的逻辑数值,代表纯粹的数字——也就是说,只代表客观的空间——以及有边界的要素。但是,公式本身是不会说话的。例如S=1/2gt2这个表达式,除非某人能在心理上把这些字母跟某些特殊的词汇及其象征意义联系起来,否则便毫无意义。但是,每当我们用词汇来说明这些死的符号,赋予它们血肉、形体和生命,简言之,使它们在世上有一种可感知的意义,我们就跨越了单纯科学秩序的范围。θεωρια(观视、形象)有意象、幻象的意思,正是这种东西使人们能从一个图形…字母的公式中了解到一个自然定律。一切真确的东西,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每一种物理观察的构想,全是为了替一些想象的预设找出其实际的基础;若能成功地从中得出结果,就可以使这些预设比以前更有说服力。若是没有这些预设,则物理学的结论就只是一堆空洞的图形符号。但事实上,我们不会、也不可能摈弃这些预设。即便一个研究者能把他所知的每一个假设全置之脑后,可一当他开动他的思维,去投入他自以为明确的研究工作时,便不是由他在控制那工作的无意识形式,而是由工作的无意识形式在控制他,因为,在活生生的生命活动中,他永远是一个属于他的文化、他的时代、他的学派、他的传统中的人。信仰和“知识”,是人类仅有的两种内在的确定事物,但是,在这二者中,信仰更为古老,它支配着一切认识的条件,即便那些条件从不会如此确切地呈现。因而,作为一切自然科学之支撑的,是理论而不是纯粹的数字。文化人的潜意识中,总有着对真正科学的渴望,因为这真正的科学(再重复一遍),乃是文化人的精神所特有的,而有了这渴望,那一精神才能够在它所掌握的自然的世界意象内去理解、深入和综合。单纯苦苦地为度量而度量,永远只不过是一些偏狭的心智的可怜嗜好而已。数字仅仅是秘密的钥匙,且仅此而已。无知无识的人永远只会为数字自身之故而在上面浪费时间。
  康德有一句众所周知的话:“我认为,在每一种自然哲学的学科中,唯一可能的就是在其中像发现数学那样去发现真正的科学。”他说的是对的。在此,康德心中的意思,是想在既成物的领域作一些纯粹的限定,直至只在那个领域能够(在任何特殊阶段)看到定律和公式、数字和体系。但是,一个没有文字的定律,一个仅仅由一系列图形符号构成的定律,只能看作是一个工具,甚至不能看作是在这一纯粹状态中完全有效的一种理智运作。每个学者的实验,不论什么样的实验,同时都是主宰该学者思路的那种象征主义的一个例证。一切用文字语言表述出来的定律都是已被激活、被赋予活力、充满那一——且只是那一——文化的本质的秩序。至于作为一切精确研究的先决条件的“必然性”,在此我们也必须考虑其中的两种,亦即精神的和活生生的东西所固有的必然性(因为它就是每一个体研究行为的历史何时、何地且如何开始其行程的命运)以及认识对象所固有的必然性(西方描述它的流行名称就是因果律)。如果说一个物理公式的纯粹数字代表一种因果必然性,那么,一个理论的生存、诞生和生命绵延就是一种命运。
  每个科学事实,甚至最简单的事实,从一开始就包含一种理论。一个科学事实乃是一个独特发生的事件在醒觉存在那里留下的印象,一切都取决于那一存在、取决于该事实为之或曾经为之而发生的存在,究竟是、或曾经究竟是古典的还是西方的,是哥特式的还是巴罗克式的。比较一下闪电在一只麻雀身上跟在一个机敏的物理研究者身上产生的效果之间的差异,想一想那个观察者看到的“事实”比那只麻雀看到的“事实”所包含的东西要多多少。近代物理学家动不动就忘记了:甚至像量、位置、过程、状态和物体的变化这些词都特别地代表着西方的意象。这些词总能激发一种有意义的感受,这些意象则是一种有意义的感受的反映,它们对于语言描述来说太微妙了,难以跟古典的、或麻葛的、或其他文化的人类进行沟通,就像这些人类的微妙的思想和感受难以跟我们沟通一样。科学事实的此种特征——亦即它们成为认识对象的方式——完全受这一感受的支配;并且,果真这样的话,那么,诸如作用、张力、能量、热量、或然性这类复杂的理智概念就更有理由如此了,它们中每一个都包含一个有关其自身的纯科学的神话。我们认为这些理论意象是出自毫无偏见的研究,且从属于某些确然有效的条件。但是,阿基米德时代第一流的科学家在对我们近代的理论物理学做一番彻底研究以后,必定会说自己根本无法理解人们怎么能断言如此武断花哨、纠缠不清的概念是科学,尤其是怎么能说它们是来自实际事实的必然结果。他必定会说:“所谓科学地证明的结论,其实应当是如此这般”;随即他还会在他的肉眼和他的心智借以确定“事实”的相同要素的基础上来提出各种我们的物理学家听起来荒谬绝伦的理论。
  那么,在我们的物理学的领域,以逻辑的内在确定性发展出来的那些基本概念究竟是为何而存在?极性化的光射线,飘忽不定的离子,飞驰和碰撞的气流,磁场,电流和电波:它们不就是浮士德式的幻象吗?——跟罗马风格的装饰、哥特建筑的垂直上升、北欧海盗向未知海域的航行、哥伦布和哥白尼的渴望何其相似。这个形式和图象的世界不就是跟同时代的透视法的油画艺术、器乐艺术完全和谐一致地成长起来的吗?简言之,它们不就是我们的热情的方向感、我们的第三向度的激情,在想象的自然图象以及心灵意象中所获得的象征性的表现吗?
  二
  由此可知,一切有关自然的“认识”,甚至最精确的认识,都是基于一种宗教信仰。物理学家给自己设定作为目标形式——即认为自己的任务(也是所有这种想象机器的目标)就是还原自然——的纯力学,是以一个教义,亦即哥特时代的宗教的世界图象为前提的。因为西方才智所特有的物理学,是从这一世界图象中发展出来的。但凡科学,没有不存在这种无意识的前提的,这前提研究者无法控制的,它甚至可以追溯到醒觉文化的最初时期。但凡自然科学,没有不存在一种先行的宗教的。在这一点上,天主教的世界观与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之间没有任何区别——二者是以不同的语言说同样的事。甚至无神论者的科学也有它的宗教;近代力学完全就是沉思性的信仰的复现。
  当爱奥尼亚风格在泰勒斯那里或巴罗克风格在培根那里达到其顶峰的时候,当人类已经发展到其都市阶段的时候,他的自信使他开始关注与乡村的更原始的宗教相反的批判科学,将其视作是看待事物的一种优先态度,并强调他进行思考时的唯一焦点就是真知,就是要去经验地和心理地解释宗教本身——换句话说,就是要以其他的东西去“征服”它。现在,高级文化的历史表明,“科学”是一种暂时的景观(transitory spectacle),仅仅属于那种文化的生命历程的秋季和冬季,并且在古典思想、印度思想、中国思想、阿拉伯思想的情形中,要完全耗尽它们的可能性,需要几个世纪的时间。古典科学在坎尼战役和亚克兴战役之间的时期里消失了,让位于“第二信仰”的世界观。由此可以预见到我们的西方科学思想抵达其演进极限的日期。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指派此一理智的形式世界优越于其他的形式世界。每种批判的科学,跟每种神话和每种宗教信仰一样,皆取决于一种内在的确信。不论这确信的种类,无论在结构上还是在名称上,如何的繁多,其在基本原则上皆没有区别。因此,任何借自然科学之名对宗教的指责,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我们太过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能建立永久的“真理”以取代那些“人神同形的”概念,其实,所有的概念,都是“人神同形的”,因为这有这种概念才是真正存在的。每一确实可能的观念,其实都是其作者的存在的反映。所谓“人是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上帝”的说法——这对每一历史的宗教都是有效的——对每一物理理论也同样有效,不论其想当然的事实基础如何的稳固。古典科学家认为光存在于从光源传播到观者的肉眼中的有形粒子中。对于阿拉伯思想而言,甚至在以得撒(Edessa)、累西那(Resaï;na)、庞巴迪西亚(Pombaditha)的犹太…波斯人的学园的阶段(对于波菲利来说也是这样),事物的色彩与形式的呈现根本不需要某个媒介的干预,而是以一种魔幻的、“精神的”方式被带到视力(seeing…power)面前,并且认为这视力是实体性的,就居存于眼球中。这便是伊本·海丹(Ibn…al…Haitan)、阿维森纳(Avicenna)及“忠诚兄弟会”(Brothers of Sincerity)所传授的教义。此种光作为一种力、一种推动力的观念,甚至自1300年左右就在巴黎奥卡姆主义者——以萨克森的阿尔伯特(Albert of Saxony)、布里丹(Buridan)和坐标几何的发现者奥里斯梅为中心——当中广为流行。每种文化都提出了自己的一套过程意象,那意象只对那文化本身是真确的,只有当那一文化本身是鲜活的且能实现自身的可能性的时候,那意象才是鲜活的。当一种文化走到了它的终点的时候,当那些创造性的要素——想象力、象征主义——消亡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是“空洞的”公式,是死体系的骨架,另一文化的人就只能在字面上来读解它,就会觉得它毫无意义或价值,或是机械地把它保存起来,再不就干脆蔑视和忘记它。数字、公式、定律并不能意味什么,它们只是空无。它们必须有一个形体,只有活生生的人类——为了内在地创造它们,这人类把他的生命投射到它们之中,且通过它们来投射自身,通过它们来表现自身——能赋予它们一定的意义。因而,根本没有绝对的物理科学,而只有各别的物理科学,它们在各别文化内部产生、繁荣和消亡。
  古典人的“自然”的最高艺术表征在于裸体雕像,从那里逻辑地生长出了一种身体的静力学,一种指向切近的物理学。阿拉伯文化拥有阿拉伯风格的图案和清真寺的洞穴穹隆,从这种世界感中,产生出了炼金术及其神秘有效的实体观念,诸如“哲学水银”(philosophical mercury)之类,这既不是一种物质,也不一种属性,而是某种经过金属的生命变形可以把一种金属转变成另一种金属的东西。至于浮士德式的人的自然观念所引发的后果,则是一种广度无限的动力学,一种指向远处的物理学。因此,属于古典文化的,是物质和形式的概念,属于阿拉伯文化的,是具有可见或神秘属性的实体观念(与斯宾诺莎的观念十分接近),而属于浮士德文化的,则是力和质量的观念。阿波罗式的理论是一种宁静的冥思,麻葛式的理论则是作为恩宠手段的静默的炼金术知识(甚至在这里也可以觉察到力学的宗教源泉),而浮士德式的理论从一开始就是一种运作的假设。希腊人问:什么是可见的存在的本质?我们问:支配生成的不可见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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