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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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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缓缓出鞘,潘先德脚下步伐亦是缓缓移动,并非向前,而是绕着淡定的张清云,欲通过改变方向,从而令对方露出破绽。
张清云将似是流光般的长剑横于胸前,雪白的素手轻轻握着剑柄,在微风中衣襟飘动,丰姿如仙,对于绕到自己背后的潘先德理也不理,明眸微阖,似是入定。
“有僭了!”周围的目光似是带着巨大的压力,潘先德终于无法忍耐,轻喝一声,长剑猛刺,直奔张清云后背。
“当!”张清云脚下一旋,长剑顺势划动,划出半个弧线,恰撞上袭来长剑之背,发出一声脆响。
通过身体的旋转,张清云这一剑的力量极猛,潘先德猝不及防之下,一股巨力自剑身传来,长剑不由自主的向外荡开,身前空门大露。
张清云的剑却仿佛并未受到影响,横斩顿变成直刺,宛如毒索,直奔潘先德敞开的空门而至,剑光一闪,其速如电,周围观战的诸人只觉眼前一花,已无法看清长剑的形状。
“啊!”一场惨叫声响起,潘先德长剑落地,两手捂着胸口,双眼露出火焰般的恨意,满是不甘的死死瞪着缓缓收剑的张清云。
张清云对于滔天的恨意视若不见,轻轻一抖长剑,“嗡”的一场龙吟场响起,寒光陡闪之下,剑尖处的鲜血登时脱离,恢复了一尘不染,宛如其主人一般无二。
“啊!这么就玩完了?!”
“呀,原来真的这么厉害!”
“妈妈的,这个家伙是个绣花枕头哇!”
“真是,看他这么横,还以为真有几分本事呢,竟然连一招也接不下,真是丢人死了!”
“清微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啊!”
“|果然是天下第一剑法!”
擂台周围的画舫内,观战的众人再也无法压抑下心头的震惊,议论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整个西湖仿佛都喧闹起来。
张清云对于人们的议论听若不见,对于眼前充满恨意的眼神视若不见,只是将一泓清泉般的长剑缓缓归鞘,玉脸清冷如旧,明眸却露出几分鄙视,冲着脚下已是一滩鲜血的潘先德淡淡说道:“不自量力!”
“噗——!”一道血箭自潘先德口中射出。
不停涌至喉间的热血再也无法压制,被这几个字一激,尽情喷酒而出,随着这股热血的喷出,他只觉浑身的精力似乎也被喷出,虚弱的感觉顿时攫住了他。
“砰!”的一响,并不魁梧的身体仰天倒在了血泊中,他已陷入昏迷,人事不省。
身体的受创倒不至于令他马上昏倒,但张清云的寥寥数字,却将其心神狠创,本是信心百倍,没想到竟一招也接不下,这般巨大的落差最伤人,再加上被对方一激,气血攻心之下,由不得他不昏迷。
对于有些愤世嫉俗的张清云来说,没有趁着他无力反抗,再刺上一剑已经是大慈大悲了,他自己跑过来寻死,自是应该成全于他。
至于是否会结下解不开的仇怨,她亦看得极开,将对手打败,便是与对方结仇,不管仇大仇小,只有自己不断努力,让对方不敢报复,才是生存之道,欺软怕硬,乃是人之常情。
一道雪白的影子忽然闪现在众人眼前,一位身着雪裘的少女翩然出现在潘先德的身边。
雪白的貂裘之中,她面容绝美,容光若雪,逼人之极,竟令人不敢直视,正是跟在萧月生身边的杨若男。
张清云的这一剑并不足以致命,虽然已签过生死状,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并不想杀人,免得惹下麻烦。
但若无人给昏迷中的潘先德止血,他必将性命难保,流血而亡。
萧月生微皱着眉头,对于张清云的狠辣亦有几分不喜,轻轻拉了一下杨若男,轻声说道:“去把人救过来!”
“好嘞——!”杨若男忙答应了一声,尚未站起,便已消失于舱内,干爹的吩咐,深得她心。
擂台下的诸人只觉今天那半贯钱花得太值了!既能见到清微神剑那惊鸿般的神妙一剑,又能看到如此美貌的绝色的女子,再看自己身边陪伴的女人,不由的索然无味。
杨若男来到台上,先是向张清云裣衽一礼,甜甜的娇声说道:“若男见过姨娘!”
待张清云虚虚一扶,她便俯下身来,葱白似的纤纤玉指飞快的点了数下,凌空虚点,潘先德伤口顿时止血,神效异常。
“嘻嘻,姨娘,是干爹让我来救人的哟!”杨若男探手按上潘先德软垂的手腕,一边对来到自己身边的张清云嘻嘻娇笑道。
张清云转身瞥了一眼擂台下画舫中的萧月生,见他端坐于案后,温润的脸庞沉如水,微皱着眉头,望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淡淡的,心中不由的一乱。
“若男,快把他带过来吧!”萧月生不再望向张清云,似是不认识一般,冲着杨若男淡淡说道。
他的声音清朗悠缓,但周围的人却无法听到,仅入张清云与杨若男之耳。
虽对张清云生气,却不会耽误了正事,欲救此人,并非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想通过读心术以察明其背景,寻出幕后之人。
他自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却不喜欢女人心狠手辣。
第267章 音却
杨若男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潘先德,闭着眼睛的他眉头紧皱,似是痛若不堪。
虽不改对他的厌恶,杨若男善良的本性却有难免泛起几丝同情,挨了这一剑,想必一定很疼吧。
杨若男转头瞥了画舫中端坐的干爹一眼,见他眼神冷淡,不敢再耽搁,转身对清冷的张清云嫣然一笑:“姨娘,若男要回去了!”
张清云清冷如寒玉般的面庞泛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
杨若男并未蹲下,只是平伸出娇小的右手,虚虚按在昏迷着的潘先德胸前,轻轻一提,他的身体顿然飘起,宛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他身下,缓缓升起。
杨若男伸手虚提着潘先德,鹿皮蛮靴轻点,如乳燕穿林,一掠而过,带着潘先德直接钻入他们的画舫中。
自杨若男翩然而至,倏然而去,兔起鹘落,宛如惊鸿一现,仅是几息间事尔,却天地陡亮,容光耀人眼。
众人尚未自她绝美的风姿中清醒,眼中伊人已去,心中怅然之极,不由齐齐望向萧月生所在的画舫。
湖面波纹起,周围的画舫已不自觉的开始荡动,似要转到一个能够看到杨若男的位置,擂台之下,开始隐隐骚乱起来。
倾国倾城,便是美色所达之极至,杨若男集小龙女与杨过的优点于一身,再修以独特的心法。姿色之绝美,风华之盛,足以达到倾国倾城之界。
美色动人心,心神被夺之下,大多数人竟忽略了杨若男无意间展现出的绝世武功,或倾慕至极,不敢生出一分亵渎之心。却要再看一眼,虽死无撼,或被迷得神魂颠倒,生出占有之欲,即使刀山火海,亦无畏无惧。
外面的情形,萧月生虽未出舱,却已看到。尚未松开的眉头号不由又皱了皱。
他放下白玉杯。一具瑶琴蓦然在他两手之间出现,琴身幽紫,光华隐隐流转,却敛而不发,琴弦漆黑无光,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散发着神秘的吸引力。
瞥了一眼优雅的坐到自己身旁的杨若男,萧月生懒懒地拔了一下琴弦。感受着琴弦的力量,以测其音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杨若男,以后出去啊,你还是戴着面纱吧!”
郭襄已眼明手快的将桌上白玉杯挪开。让出地方,萧月生将幽紫的瑶琴端放到自己的身前。
昏迷着的潘先德被安置在船头的床榻上。雪白无瑕地床榻上已被他印出一副人形血痕,受了萧月生地归元指之后,他虽未醒来,气色却已渐渐好转,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哼,那多闷啊!他们的定力真是太差了!”杨若男嘻嘻一笑,娇哼了一声,自雪白无瑕的貂皮衣袖中抽出手帕,月白的丝帕拭了拭并未沾上东西的小手。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低叹一声红颜祸水,摇头不语,两手抬起,手指已抚上玄黑的琴弦。
“铮——!”
宛如五石的硬弓被拉成满月,忽然放开弓弦所发之音,几有遏云裂石之威,亦如闷雷响起,令周围的喧闹顿然一肃,天地间一片宁静。
即使是场内武功最深的张清云,气血亦不由汹涌鼓荡,几欲脱体而出,其余之人,更是不济,没有内力者毫无所觉,但凡有一丝内力,便只觉眼前发黑,一颗心砰的一跳,似要马上爆炸。
周围缓缓划动的画舫顿然停止,即使是在远处,船上的人们也莫名的知道这声琴音是传自哪艘画舫,令他们深为恐惧,不敢再靠近,渐渐围拢之势顿破。
但亦有几艘画舫,仍要往这边靠拢,他们被杨若男的风化迷得神魂颠倒,已达忘我之境,即使深渊悬崖,亦无所畏惧。
“铮铮——!”
琴音再次响起,声调变得舒缓,轻如小桥流水,几声之后,却再次升高,扶摇直上,高低之变,宛如飞翔于天际的雄鹰陡然飞下,掠过草原,接着再次冲上天际。
起伏变化,总关人心,周围诸人只觉自己的心已不属于自己,随着琴音的高低而忽快忽慢,忽强忽弱,激烈时,砰砰心跳仿佛欲要脱离身体,低深时,心跳微弱得似乎将要死去,如此诡异之情形,人们不由地生起绝望惊恐之感。
就在人们即将崩溃之际,琴音忽停。
随着琴音的停止,诸画舫上未直接瘫软在地的人寥寥无几,多数趴在地板上或呕吐,或颤抖,他们皆经历了一番由生到死,由死至生,知晓了所谓死去活来。
自天空上望去,本是渐渐向萧月生的画舫靠拢的一艘艘画舫,如今忽然逆反了方向,俱是忙不迭的远离,他的画舫四周变得空空荡荡,清风吹来,清波粼粼。
郭襄坐在萧月生的身旁,并未感觉到异样,亦未受琴音影响,反感觉得此曲极是美妙,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只矫健的雄鹰在高达百丈的瀑布旁戏水,忽高忽低,自由飞翔。
她并不知姐夫究竟为何抚琴,而且只弹了半曲便收回了瑶琴,但见过姐夫太多的古怪,也抱以见怪不怪之心,仅是静静的欣赏,并未多问。
随着琴音停止,杨若男睁天明眸,放下白玉杯,轻轻跃至舱外,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见到空旷的周围,又回到干爹身边,嘻嘻笑道:“干爹,太狠了吧?!”
“现在不狠,难道等到火苗窜起来再狠?”萧月生没好气的瞪了杨若男一眼,两手离开瑶琴,轻抿了一口碧芜酒。
“若男。怎么回事?”郭襄听不太懂父女两人的话,瞥了姐夫一眼,轻声问杨若男。
“干爹弹琴把人都给吓跑了!”杨若男轻吐了吐嫩舌头,娇俏地回答,又白了萧月生一眼。
郭襄并非迟钝之人,一点即通,马上明白。不由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杨若男的玉脸,轻声笑道:“都怪若男你太过貌美!”
“难道真的得戴着面纱吗?”杨若男左手葱白似的小手指指了指美丽的眉毛,有些苦恼的问郭襄。
“嗯,还是戴吧!”郭襄看了一眼萧月生,对杨若男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
出了这些事,今天的擂台也就到此为止了,太阳尚未落山。人们便已渐渐的散去,回想之时,感觉恍如一梦,真实而虚幻。
张清云被杨若男拉着过来,乘同一艘画舫返回临湖居,她的两个弟子段紫烟与秦思莹也跟了过来,不大的画舫颇有挤满之感。
几个女人头面人物在一起,难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画舫内被数种幽香填满,萧月生坐在她们当中,拿着一卷书,悠然自得的欣赏,对周围的莺声燕语听而不闻,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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