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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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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甘心用,而是就怕他根本不给。光靠月例,她能支撑多久?

苏岑沉吟不语,玫瑰便道:“大*奶可是在为银钱发愁?您在街上有两家铺子呢。”

一句话提点了苏岑,她道:“都是两家什么铺子管事的现在是谁?生意最近怎么样?哪天把管事的叫来我问问”

玫瑰道:“奶奶倒是忘了么?这两家铺子一个是绸缎庄,一个是珠宝行,都在京城最热闹的位置,生意极佳。两个老板都是夫人亲自点给奶奶的,一个是大*奶的表哥,哦,不是林少爷,是奶奶姑母家的表哥叫朱意明的,还有一个是堂少爷苏悦奶奶刚过门,等稍微安定下来,奴婢去给两位少爷传信叫他们来就是”

苏岑听是听说过,却没见过。这朱意明是姑母家的次子,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据说为人极精明,善于钻营,是姑母求了苏夫人,才在苏岑的绸缎庄里做了管事的。

这个苏悦么,则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了。也在二十左右岁,家境贫寒,但为人忠直,是苏老爷看他一大家子需要人照顾,便把他弄到珠宝行里做了个小伙计。

他倒也争气,不上四五年,倒成了珠宝行里的一把手。

虽说都是自家人,但苏岑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她是女子,出门不易,更别说亲自打理生意了,但这些事又不比别的,是她安身立命之本,不上心可不行。

因此便吩咐玫瑰过几天就去请他们过来。

安抚一下是主要的,看看帐本是当务之急,还有这一年的营余他们什么时候上缴也得有个说法。

不把钱财掌握在自己手里,苏岑毫无安全感,就像命脉在别人手里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只成了空架子,只能任人摆布。

正这时冬忍进来道:“春柳来了,说是要见大*奶。”

苏岑和玫瑰对视一眼,都是一笑。玫瑰道:“这个交给奴婢吧,还是由奴婢打发了。”

苏岑却拦住她,说道:“这个却不然,若是都似先前那般,那岂不是她俩都白来了,你我也白费了一番心机?有竞争,才有活力么。”

说时便叫冬忍请春柳进来。

玫瑰没听明白,不由的问苏岑:“什么竞争,什么活力?大*奶的话奴婢怎么没听懂呢?”

苏岑便笑着解释:“好比这桌上有个极美味极精致的点心,春柳和夏莲都想要,你若一视同仁,把她们都轰走了,会如何呢?”

玫瑰沉思道:“自然会对大*奶心生怨恨,说不定私下里就聚到一起要想个什么歹毒的主意谋了这块点心去。”

“着啊,所以就要分开对待。你对夏莲凶了,就要对春柳和颜悦色一些,夏莲必然会怀疑春柳,她俩就结盟不到一起了。”

这便是二桃杀三士的道理了。

玫瑰虽然不懂这个典故,但一点即透,立时道:“嗯,果然是这个道理。最好就是让她俩狗咬狗,先自行在窝里掐起来,我们坐同观狗斗,是最好不过的了。”

苏岑忍住笑,道:“嗯,这话不错。”

她不只要看春柳和夏莲窝里斗,还要看孟君文和她们一起斗。

苏岑果然和颜悦色,亲切非常的见了春柳。

春柳陪罪不已,只说自己昨日有眼无珠,不识大*奶金尊玉贵,实在该死,其实她对苏岑是久闻其名,仰慕许久的了,又奉上她做的衣服,道:“奴婢手拙,做了几套上好料子的里衣和袜子,还望大*奶别嫌。”

苏岑看她双眼红肿,再加上这几天听玫瑰说道她与孟君文正闹着别扭,想也知道是在孟君文那里受了气,自然笑吟吟的将衣服收下,夸赞了一回她手巧,道了声“有劳”,说道:“大爷那里,我一时顾不过来,就劳烦春柳姑娘多费心照顾。”

春柳心里气苦,却是说不出来,只得勉强应承。

她是见识过苏岑绵里藏针的本事,这回是诚心来请罪的,又特地带了乖顺听话又灵巧的荇叶,见苏岑如沐春风,收下了她的心意,这才觉得心里轻松了稍许。

又惯会察颜观色,做小伏低,一见苏岑茶碗里没了茶,便自动自发的上前替她续水。说话间也惯会使些小意,轻声细语的说些笑话来听,竟是将苏岑服侍的极是妥贴。

又说了会话,春柳这才告辞走了。

苏岑暗道:不怪孟君文宠这春柳,她虽乖张轻狂了些,可她惯会服侍人,这样的柔情似水,爱怜蜜意,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呢?

再者她又生的年轻,身段苗条,再添些别样的本事,孟君文不被她哄的团团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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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杀士

024、杀士*

025、憋屈

025、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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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一大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孟夫人也在。老夫人才起,端茶倒水递热巾子,指使的屋里所有人都团团转。

孟夫人做惯了多年的媳妇,低眉顺眼,手脚利落的接东接西,毫无怨言,一脸诚恳。

苏岑是孙媳妇,虽然隔了一层,老夫人指使不着她,但她也不能眼看着婆婆忙的脚不沾地,自己却袖手旁观的道理,便自动自发的站到了夫人下首,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碗,转交给孟夫人。

孟夫人朝着苏岑笑笑,亲手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看一眼这婆媳俩,挑刺道:“我老了人一老,事就多,没来由的就讨人嫌,你们婆媳有事,只管去忙你们的,我这也不少人服侍。”

这便是倚老卖老了。若是真的知道自己讨人嫌,便不会一大早就将媳妇、孙媳妇使的团团转。

孟夫人笑着接话道:“虽然服侍娘的人不少,但媳妇在这也是一点孝心,老爷事忙,君文又还年轻,也只有我们在这陪娘说说话,莫说府中有娘把持,平静无事,就算是有也不能越过娘去不是”

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挑衅般的看着苏岑。媳妇再精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在她面前像只猫?形势就是如此,不管你个性有多强,也得低头。

苏岑只觉得好笑。老夫人年纪越大,越发像个孩子,竟和孟君文这叛逆期的毛头小子有一拼。不就是想让她说软和话么?

苏岑便笑着上前,替老夫人捶着腿,道:“祖母这话说的,真叫人心里凄凉。”

老夫人往上挑着哦了一声,诧异的道:“怎么你就凄凉上了?”

苏岑叹一声,道:“虽然孙媳看着跟花一样的年纪,可祖母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谁都有老的时候,若真的和祖母说的这般,岂不叫人又悲哀又凄凉么?”

苏岑提到自己,只说也有老去的时候,这会再繁盛,终是落寞的结局,而提到老夫人,虽则现在是晚景,却也有过锦绣繁华的时候。

老夫人不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么?她不就是要别人踩着自己来奉承她么?苏岑明白这个道理,却不肯自我作贱,顺了老夫人的心思,故此绕来绕去,谁也别说谁。

老夫人是她的明天,而她则是老夫人的昨天。这下子,老夫人可是连一句糟蹋苏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否则那就是自掘坟墓,连自己都捎带上了么?

老夫人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不名所以的笑来,道:“好伶俐的心思,好快的嘴碴子。”看向孟夫人,道:“你是个有福的。”

怎么她就成了有福的了?是她精明太过,如今棋逢对手,所以老夫人幸灾乐祸了?孟夫人受够了老夫人的阴阳怪气,心道,苏氏嘴碴子厉害,也未必是孝敬我一个人的。

因此笑道:“老夫人才是最有福的,连带着我也沾了福气,所以才有今天。”

老夫人喜怒形于色,听了孟夫人这噎人的话,便露了不悦在脸上,道:“行了行了,我也乏了,你们自去吃你们的早饭去反正你们和我也吃不到一块。”

竟是毫不留情面的将婆媳二人撵了。

无理取闹倒也罢了,她偏生拿把话说的难听之至,非要把罪过都安到他人头上她才甘心。孟夫人心里恼怒,却面上含笑,行了礼,带着苏岑退出了颐年院。

就连苏岑都替孟夫人憋气。

她自己还好说,毕竟差了一辈呢,晨昏定省,不过是面子情,她和这老夫人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像孟夫人,中间夹着一个孟老爷呢,计较不行,不计较还不成,两人就是拔河的两个强劲选手,红心则是孟老爷。

又是多年的婆媳,年轻时听听这话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孟夫人都有了儿媳,老夫人却照旧当着小辈不给留面子,这叫孟夫人不发火都难。

出了颐年院,孟夫人放慢了步伐,朝着苏岑道:“你祖母年纪大了”她也以这样的话做为开场白,苏岑便全神戒备的盯着她看。

孟夫人叹一声,道:“年轻时便是有名的利口,如今更是百无禁忌你别往心里去,忍忍也就是了。”

竟是劝慰苏岑的。

苏岑笑笑道:“媳妇没事,刚才我也说过了,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倒真是难为娘了,几十年如一日”

孟夫人原本是要转嫁愤恨情绪的,倒被苏岑将这话题引回到了自己身上,就如同火焰反扑,灼的她浑身剧痛,勉强笑笑,不自禁的竟红了眼圈。

这“难为”二字,有谁同她说过呢?

孟老爷不曾,他虽知自己为难,可是他那样一个男人,从来不会把这种话放到嘴边,只怕委屈了他的亲娘。

偶尔肯替自己出面,已经是难得之至了。

孟君文也不曾。

儿子年轻气盛,反叛乖张,她不管,便是慈母多败儿,不像个样子。她若管,老夫人就单单与她唱对台戏,指桑骂槐,想方设法的替他遮掩,找各种借口开脱。

是以这么多年,儿子就拿老夫人当了免死金牌,倒弄得他们母子生分了许多,但凡她一开口,儿子就嫌唠叨。

她怎么会体谅自己的难处和委屈,说一声“难为”?

苏岑倒心下不忍,可一想孟夫人是谁?她是孟君文那无耻混仗王八蛋的亲娘,自然处处都认为是她儿子千般好,这个儿媳万般不好,行事差错,难免敲打。

再加上从老夫人那受了气,定然要迁怒于自己。

而且婆媳自古就是天敌,现在有老夫人这么欺压着,孟夫人或许会和自己结成同盟,但根本矛盾一直都在,她和孟夫人再好能好到哪去?

与其将来受气时后悔现在对她太好,不如现在什么都不做。

苏岑想到这,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上前扶住孟夫人的胳膊,关切的道:“娘走的慢些,这条路上竟是鹅卵石,小心别崴了脚。”

孟夫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拍拍苏岑的手臂。

她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是说不得,无处可说。因为对着老夫人怨恨,竟连苏岑一并怨恨上了。

没办法,这是人之常情,倒不是苏岑做的有多不好,谁让她亲眼目睹了孟夫人当众受到奚落的尴尬呢?

纵然孟夫人知道苏岑不会到处乱说,可心底仍是对这个亲眼得见自己受到为难的唯一的一个小辈而愤恨。她甚至想,如果不是苏岑,老夫人或许还不会如此的刻薄和恶毒。

回到盛鼎居,孟夫人强忍心疼,打迭出笑脸来叫苏岑坐。

苏岑岂会如此没眼色?谦恭的站于一旁,帮着长春、茉莉服侍孟夫人,又帮着传递早饭,亲自站在孟夫人一侧为她布菜、盛饭,尽自己为人媳的本份。

孟夫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苏岑的服侍。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如今也有这一天,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这点特权。她在老夫人跟前,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如今有了媳妇,难道不该使唤使唤吗?

和老夫人相比,她对儿媳妇不知道仁慈了多少。

苏岑站的腿脚发麻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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