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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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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传的热闹,可并不只传苏岑如何如何,若真论起来,两人都有错,合该各打五十大板。苏毓便和着稀泥:“姐姐有千般不是不若姐夫和姐姐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愿吧。”孟君文并不特别热衷。

苏毓便有些讪讪的,道:“其实,这个人与人之间吧,是需要一定距离的。就算是再亲密的夫妻也是如此一旦跨越了这个距离,对方就会乍起长刺,非要把对方刺的遍体鳞伤不可。一旦距离过大,禀着异性相吸的道理,又总向往着近些再近些。要不怎么有小别胜新婚之语呢?”

孟君文一时倒笑起来,道:“你小小年纪,懂的倒不少。”

苏毓有些赌气:“我是为着你好,你倒来嘲笑我。”

孟君文感叹:“你还真是长大了,还会劝慰开导人了呢。”

越说苏毓就越生气,站起身道:“你白白糟蹋了我的一番好意,既然你拿我当成了歹心,我便不多说了罢。”

孟君文把他按坐下去,道:“我的事,你就别费心了。倒是你最近怎么样?读的书如何?听说你的本身也渐长了”

苏毓便重新坐下,说起了他最近的状况。

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会,就有人道:“亲家夫人说天色渐晚,请亲家少爷这就回去了。”

苏毓便起身告辞,朝着孟君文道:“姐夫,后会有期。”

孟君文送他出门,苏毓拱手作别道:“不必远送,姐夫请回。”

他虽小,礼数却周全,孟君文一时驻足,等他走了再回。苏毓看了又看,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不敢说不能说。

孟君文觉得好笑,问:“你扭扭捏捏的,到底有什么话?”

苏毓踌躇为难,半晌才道:“那个我其实是想说,如果你和姐姐实在过不下去,不如,不如和离了算了。”

孟君文脸色一变。谁教苏毓的这些话?苏岑?想也知道苏老爷和苏夫人只要没糊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是不可能教苏毓这些话的。

苏岑就这么心心念念的要跟他和离,不惜把这些丑事讲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听?她还真不嫌丢人现眼。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能讲。否则,她诋毁的虽是自己,可是在苏毓看来,却是两个人共同的笑话。

孟君文冷厉的一笑,道:“我应该感谢你了,能够大义灭亲,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着实是体贴我心,为我思虑呢。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和离的后果是什么?”

苏毓怏怏的道:“我绝对,绝对没有恶意,你别多想,否则我可就唉,枉死也难复清名了。一个是我的亲姐姐,我不愿意看她受苦,一个是你,我也不愿意你为了一个女人被迫远走边城。”

“胡说八道。”孟君文怒不可遏,强忍着才没发作出来:“外面的浑话也是听得的?不仅不能听,更不能传,你倒好,巴巴的跑到我面前来多嘴,还要添油加醋,极尽挑拨之能事,读了这么多年书你都读到哪去了?”

他哪只眼看到他姐姐受苦了?他一番忠君报国之心,到他嘴里怎么就成了为了一个女人被迫背井离乡,自我发配?

苏毓立时闭嘴,举手道:“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从来都是忠言逆耳,孟大哥,好自为之。”苏毓转身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灰溜溜心虚之嫌。

孟君文回来,看见苏岑的房门早就闭的紧紧的,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还在纳闷琅琊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恼怒于苏岑这病到底如何也没人给他送个信,就见清明走过来。

孟君文问:“苏夫人呢,送走了?”

清明一怔:“呃,苏,苏夫人?”

孟君文嫌他越来越不爽利,道:“刚才苏夫人不是进去看苏氏的?她们娘几个没好生说话?大夫来过没有?苏氏到底什么病?”

清明脸上的神情越发茫然,不由的道:“刚才的确有位年长的妈妈进府,不过并没见苏夫人。那位妈妈也不过略站了一站就走了奶奶还带了人兴师动众的一直送到大门外”

病?谁说大*奶病了?清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孟君文就像看着外人,十二分的迷惑不解。如果不是尊卑有别,只怕他就要凑上来摸摸孟君文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孟君文心下一沉,立即扬声道:“琅琊——”没人应,便又改口:“永夕,轻嬛——”还是没人应。心头忽然恐慌起来,鲜明的不祥预感像一块尖锐的石头,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孟君文的脑袋。

有点沉,有点晕,还有点钝痛。他强力支撑着自己,不停的暗示默念让自己冷静,从头到尾理清思绪。

报说苏岑发烧畏寒,说胡话的是冬忍。她人呢?

孟君文不能自控的叫:“冬忍——来人——”

清明一时无措的道:“大爷,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您有什么吩咐叫小的就行了。”

孟君文道:“你去,把这府里所有的丫头都给我叫来。”

第一次传话的是冬忍,第二次说是苏夫人和苏毓来的却是新来的小丫头。冬忍一向和苏岑不离左右,她不在,那苏岑人呢?

清明跑了,孟君文朝着苏岑的屋子一步一步走近。

每走近一步,他心中难言的刺痛就多一分。明知道那里关着的是一只凶狠的怪兽,他却不受控制的挪动脚步,要看看这怪兽穷凶极恶,血色獠牙的一面。

身后有脚步声,夹杂着轻微的细碎的喘息。孟君文蓦的回身,血红的眼睛里映衬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的身影。这小丫头孟君文在琅琊的院子里见过,他立刻问:“怎么就你一个,其余的人呢?你家姨娘呢?”

小丫头一见孟君文那样子,像是要把她活活吞下去,双腿一软,立时就瘫倒在地上,吓的嘴唇哆嗦,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道:“奴,奴婢,不,不,不,知,知,知道。”

孟君文眼神一紧,那小丫头索性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清明从外边跑进来,道:“大爷,姨娘不见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清明,神色慌张,还带了些局促与尴尬,似乎不忍见到这样一个事实掷到孟君文的面前一样。

孟君文猛一扭头,厉声道:“什么话?”

清明硬着头皮,掠过地上昏倒的丫头,道:“大爷,不只姨娘不见了,这府里的丫头一个都呃,除了这里还有一个”

都不见了

孟君文就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心口被重锤一记猛砸,疼的他呼吸有些费力。冥冥中所有的预想都没落空,他就像一个最悲情最惨痛的战士,没死于战场,却死于后方自己人的惦记。

他一言不发,直朝着苏岑的房子走去。他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坚定,没有一点犹豫,只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这短短的又漫长的距离不需要这样难熬的时刻就能一步到达。

门是从外锁着的,黄澄澄的铜锁是全新的,鲜亮刺目,直白的讽刺着他被人活活耍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当着他的面,来个金蝉脱壳。

更可恨的是,该消失的没消失,不该消失的反倒不见了。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院子里,一个不留,统统都杀人灭口么?

她用这迷障还有什么用?以为一把大锁就能蒙混过关,把他挡在门外么?她到底是太天真幼稚无知蠢笨,还是她以为他就是那蠢笨无知幼稚天真的毛头小子?

孟君文没那耐心开锁,抬脚朝门上猛踹。门板摇摇晃晃,吱呀吱呀的发着撕心裂肺的呻吟。

清明也上来帮忙。

终于,吱呀一声,那门呻吟着倒进房里,门缝里年久日深的烟尘扑鼻而来,透着一股腥味。孟君文顾不得抹去脸上眼角的灰尘,他径直冲了进去。

屋子里安静的如同鬼魅,一切死寂的照旧死寂,那曾经活着喘气的女人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虚空,冷寂的狞笑。

孟君文大步走进寝房。青蓝色厚厚的床帐严严实实的垂落下来,挡住了他凌厉的视线。他伸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蹦跳,他一把攥住帐子的一边,狠力的往下撕扯。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紧紧密密的包裹着,只能从那隐约露出来的曲线上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怎么?害怕了?发抖了?这会才知道恐惧是不是太晚了?

孟君文揪住被子的一角,想着就快揭开苏岑的狼狈面目,心头掠过一抹疼痛着的快意。可他很快就停住了。太匪夷所思了,苏岑不是那种老老实实被动受死的人。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的安份、知命,现在想来完全就是个假象。这里面不可能是她。

孟君文缓缓的拉开了被子,里面躺着雨泪涟涟的琅琊,嘴里堵着帕子,被捆的结结实实。甫得自由,便泣道:“大爷,苏——奶奶,走了。”

141、立雪

141、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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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阳光浓烈却不灼热,晒在身上,怡然而又温暖。

苏岑坐在门前的一张竹制摇椅上,悠然自得的翻看着手里的帐册。玫瑰笑呵呵的端着茶盏出来,道:“姑娘歇一会吧,看了一大早上,眼睛都要酸了。”

苏岑精神饱满,气色红润,眼角眉稍的那抹轻愁荡然无存。她从善如流的放下帐册,接过玫瑰递过来的茶碗。

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气袭来,苏岑笑弯了眉眼:“好香。”吹去水面上飘浮着的葱绿的叶子,苏岑抿了一口,笑笑放在一旁的几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天气真好,要是能出去转转就好了。”

玫瑰抿嘴一笑,道:“从前您是最贞静安静的性子,如今倒好,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淘气的小孩子,一刻都坐不住,奴婢劝您还是好生安分的待着吧,小心别被人拿刀堵在门口”

没等苏岑说话,就见冬忍走过来,道:“玫瑰,你说话顾忌着些,别有的没的都混说。你打量着姑娘好性,就可以口无遮拦了不成?”这丫头从前就是个爱说的,现在没了长辈们的管束,没了拘束,她就更放肆起来了。

玫瑰啐道:“还说我,昨个是谁把姑娘逗的合不拢嘴?都只当你是个闷葫芦,怎么才几日不见,你也步了我的后尘了?”

冬忍气的直跺脚,道:“看我待会不撕烂你的嘴,你还拿什么来编排人。”

玫瑰笑嘻嘻的躲到一旁,口中叫着“姑娘救我”,却还不甘示弱的向冬忍挑衅:“有本事你现在就来,干吗要待会再撕?莫不是背了姑娘的面,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冬忍却不理会玫瑰的调笑,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正经经的朝着苏岑道:“姑娘,有客到访,非要见您不可。”可真是讨债的来了。

见她果然有正事,玫瑰也不敢再说笑,轻手轻脚的站好,和苏岑一起望向冬忍。她们搬来有些日子了,除了秦夫人叫人过来问可有什么短缺的,就是苏毓悄悄来过一趟。

除此,还没人知道她们住在这。就是苏老爷、苏夫人,只怕这会还蒙在鼓里,以为她们还住在孟家。

究竟是谁这么手眼通天,能查访到这来?

玫瑰忍不住想,是不是秦将军?毕竟,秦夫人毫不掩饰她对小姐的喜欢,试想非亲非故,这种喜欢,定然是因为爱屋及乌。

秦将军始君未娶,小姐唉玫瑰忍不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和孟家彻底了断了才好呢。不然,现放着的大好姻缘都要被生生阻断了。

苏岑见冬忍一脸严肃,便知道来者不善,故意轻松的道:“是哪方来客?有何贵干?”

冬忍道:“贵干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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