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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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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和的说着他的全力配合,她笑道,“人家说笨人动手,聪明人动口,我不会成了笨人吧。”他的态度和安排可是默许了她的行径,他虽是在他父亲搭建的这个安乐窝里避世那么久,却还是晓得很多事只能靠自己。

    “始终是南蛮王唯一的血脉,别太过了就得。”景故渊道,

    那是什么意思?要她留下对方一条命还是留下半条命?“我看着像是会要人命的女魔头么?”

    她娇媚的笑着,酒宴时她看似大方的应承,却是在客人都离席后,丫鬟来收拾时发现她位置上的筷子直直刺穿一寸厚的木桌。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道之大,差点没连门框一块被卸下来。朵祗还睡得不熟,这般大的响动让她惊坐起来。正要喊大胆,看清是伊寒江后,却是带着笑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她就晓得伊寒江不可能无动于衷。“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来求我的。”

    伊寒江顺着她的话,声音轻滑的问,“公主是打算让我怎么做才能消你那口气呢?”

    朵祗自鸣得意,“你在南蛮时让我受那样的羞辱,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流放,你女扮男装故意来戏弄我,以为逃回皇都就能没事了么。别以为你是王妃。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被流放那是你自找的,至于我女扮男装那是为了行走方便,你自己看中我长得俊。要抢我做丈夫。如今倒是赖是我勾引,你也不打盆水来照照自己的丑样。”

    朵祗柳眉倒竖,才要破口大骂,却又转笑道,“我是长得不如你伊寒江美。但那又如何,很快你丈夫就是我的了,我是妻你是妾永远要被我压在底下,到时候你成了闺中怨妇,不晓得样貌还会不会如现在这样明艳动人。”

    伊寒江笑道,“你以为你嫁得成?”

    “这是你们的国主答应的。你能反对方才就已经反对了。我可不信你真是乐意和人分享丈夫。听说你还有三个孩子,日后他们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她打定主意要伊寒江受辱。言语也就越发刻薄起来,“如何?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伊寒江托着腮大笑了起来,看着朵祗的眼神就像是看只猴子耍猴戏一样,朵祗怒了。“你笑什么!”

    伊寒江止了笑,“我笑我说你笨。还是抬举你了。连我是来找你算账还是向你低头你都分不清楚。我进来这么久了,你的侍卫一个也没过来查看,你也不觉得奇怪么?”

    朵祗奔至窗前,南蛮的侍卫,一个个身手不凡的大内高手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你把他们杀了!”

    “没死,只是药倒了而已。公主见识过我的武功,却是不知道我还会用毒吧。”她拿起一个杯子慢腾腾的倒了茶水,手指只是轻轻往里头沾了一下,倒到桌上时竟是把桌面溶出一个洞来。

    树上栖息的乌鹊低哑的叫声为平静的夜晚添加了杀机,朵祗背抵着墙,手死死抓着窗框试图平复她心底突然冒出来的胆怯,“我可是南蛮公主,你若是敢对我不利”

    话没说完,她就被伊寒江掐住了脖子。

    “公主?”伊寒江轻蔑的笑道,“若不是我,多罗王能这么容易登基做皇帝么,算起来你这公主还是我给的。”她见朵祗一脸不信,也是,在朵祗眼里,她也就是个贱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来干预朝政。“你该去问问卓耶嘛,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前提是他恢复了意识能开口说话了才得。”

    前太子如今已是个活死人,这是宫中的秘密。朵祗惊恐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是你来招惹我之前就该问的么?多罗王没有告诉你?”伊寒江自问自答道,“也是,我们伊家在南蛮也算得上是个秘密了。总不好让世人知道伊世仇还没死。”

    朵祗瞠目,“你是和辉公主的”伊寒江掐得她用力,已是难受得说不出话了。她终于是明白为何父亲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伊寒江,还有国师高深莫测的劝告。

    伊寒江松了手,笑道,“你既是知道了,也能死得瞑目了。”朵祗咳嗽了两声,便是立马呼道,“来人。”

    “年纪轻轻的这么没记性怎么得呢,我不是说了么,你的人都被药倒了。来人?要来什么人?”她取出身上的银针,往朵祗身上的穴位扎,痛得她顿时惨叫,如鬼魅般的凄厉,惊飞了乌鹊。“现在才子时,离天亮还有好久呢,公主想玩,我就陪你慢慢的玩好了。”

    

    雷粟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素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过,手脚还格外的沉重。侍卫着急来禀朵祗出了大事。他走到隔壁见满屋的凌乱,朵祗一头乱发衣衫不整躲在床底,任凭任何人劝都不愿出来,只一直重复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已是神志不清。

    雷粟叹息了一声,“一切都是命。”便下令收拾行装,就这么辞别,竟也没有追究原因。

    这疯的可是一国的公主,昨夜才说要和景故渊联姻,今日就出了事。怎么想都觉得古怪。连景乔都忍不住过来问伊寒江,“是不是你做的?”

    伊寒江不解,“我做了什么?”

    景乔轻推了她一下,“别装了,我就说你这妮子怎么可能这么大方让故渊纳妾,昨夜我思前想后还以为你要那公主进门以后再毒死她。”不想她的动作可比她想的要快。

    伊寒江可惜道,“我可是真打算让故渊娶了她的,谁能想到人有旦夕祸福,她乐极生悲疯了,我也没办法呀。”

    景乔笑,“你就天花乱坠的编吧。”

    “编什么?”景故渊微笑的踱步而来,景乔转身瞧见他唇角破了一块,脖子上还是遮掩不住的青紫印子,看着像是受了什么酷刑。景乔也是成了婚的,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伊寒江指景故渊,“我听得他要娶朵祗气得不得了,昨晚纠缠了他一晚。想到以后要和别的女人分一个丈夫,我怎么能不好好珍惜能独占他的时光。”

    景乔半信半疑盯着景故渊道,“寒江说谎说习惯了,我不太信,故渊你说,这事真的和她无关。”

    景故渊面微红,“五姐要我怎么说?”

    “”的确,她这个弟弟面皮薄又是识礼的人,他若是一整晚都被伊寒江强着行周公之礼,确实不好启齿。含蓄问,“你一晚上都和寒江在一块。”

    景故渊理所应当的笑,“我与她是夫妻,夜里自然在一块。”

    景故渊就顶着那些伤痕在园子里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不到一日便是传起伊寒江手段狠辣,只因为醋意横生竟对自己的丈夫行了整整一晚上不仁道之事。

    绘声绘色宛若亲眼所见,更是有天马行空的说法道朵祗那夜便是不小心目击伊寒江实施酷刑的过程才被吓傻的。

    府里的丫鬟们见到她是头低得比以前的更低,就怕不小心瞄上一眼,也会遭来打击报复。

    她本就是皇都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是名号更响。如她当初所愿成了人人眼中的女魔头,而对儒雅和善的景故渊却是深表同情遗憾。

    伊北望极为无聊的为这传言半夜翻墙来笑话她,被她扔出了墙外喂蚊子。

    于是这几日每到夜里总爱疯狂的蹂躏景故渊身子,她都被传成了这样,当然要做名副其实的事,与他胶合的唇总是深深浅浅的的吻着,一而再的咬他嘴上的伤口,让它好不了。

    “你要怎么补偿我的名声?”虽然她早就没有这东西了,还是这般的问他。

    景故渊笑道,“我已经把一生一世赔给你了,再赔也只能用生生世世来抵了。”

    她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考虑了片刻,“好吧,勉强接受。” 枕到了他的金丝软枕上,手指描着他月牙般弯起的嘴角,瞄到他的伤口时,眉目显露欢愉,这是她的印记,人人都看得到,便是人人都知道这是她的东西。“你那四哥未必会信,不晓得后边会不会还有麻烦事。”

    景故渊道,“我只要你和昂儿昱儿晏儿都开开心心的,其他的你不必烦忧。”他目光坚毅,低声喃了一句难得连她也听不太懂的话,“我说过没有下一回了。”

卷四完结第四十七章 现形(四)

    林府送来一封信,伊寒江本是好奇想偷看,但见景乔已经是整个人愣住,想着就算自己此时伸出五指在她眼皮子下晃,她也未必有反应,也就干脆走到她背后去看个光明正大。

    信的开头便是休书二字,这会儿连伊寒江自己也诧异了,她看得出林邈对景乔用情不浅,只是这两个人情路坎坷,还真不是一般人走的。不会是因为景乔的冥顽不灵气得不轻就索性放弃了吧。

    伊寒江问,“林邈呢?”

    送信的小厮道,“大人已经辞官离开了府邸,只吩咐小人把这份信送来,其他的小的一概不知了。”

    所以她才会劝景乔要回去看看,别一直待在湛王府不闻不问,哪怕是收买一个下人十二个时辰盯着林邈的动向,通风报信,也好过如今林邈辞官,她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即便是要找人算账,也已是为时已晚。

    景故渊柔和的问,“五姐舍不得么?”

    “我哪有舍不得,这样很好啊。我与他本就不是郎情妾意,他把我休了才能去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人,我也不用再一直觉得欠他什么。”

    景故渊叹息道,“不是舍不得,为什么要哭呢?”

    信纸上的字迹被眼泪晕开,渐渐模糊,景乔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一片凉意这才发现自己果真是哭了。她哭什么,她该高兴才对,她一直觉得林邈对她无私的好压得她喘不过气,才会躲到湛王府来的。

    维系这段姻缘走下去的是仇恨,她曾想过等她报完了仇总要放林邈自由的,除了她的身份他对她的经历一无所知,他不过是一个因皇命而被迫接受了一个有污点的女人的可怜男人。

    景故渊坐到景乔身边,“你已经让自己在仇恨里活了那么多年,难道要打算下半辈子活在后悔里么。五姐。怀念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糟蹋自己。”

    “我自己已经活的不痛快了,何必拉着别人和我一起伤心难过。”她到现在依旧放不下过去的事,一个或许要抱着过去进棺材的女人,如何会有明天。

    景故渊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了你,他会过得好?你可以选择让你们两个都过得开心快乐,只要你愿意。还是你希望他最后的几个月里怏怏不乐,含恨而终?”

    景乔捕捉到那几个不吉利的字眼紧张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故渊道,“你不在的几个月里。林邈时常传唤御医过府看诊。你们的婚事是先皇所赐,他若不是对自己心灰意冷了,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对你置之不理。先斩后奏,只怕连皇上都未必知道他休了妻。”

    景乔心急如焚,“他得了什么病?”

    “药石无灵的病,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才不想拖累了你。他对五姐的痴心,五姐你该是明白的。你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人,难道还要再添一个么?”

    景乔已是方寸大乱,只想起往日林邈不求回报的付出,嘘寒问暖,甚至病中也是他衣带不解的照顾,她笑话寒江和故渊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和林邈何尝不是,只是她比寒江恶劣,永远也只能用冷淡去回应他的一片冰心。“我”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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