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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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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乔不怒反笑,“我话里头可都是真心诚意的称赞呢。”她环顾大厅,最后定定看着那墙角放置的腊梅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开得真好,艳红的色彩生气勃勃喜气洋洋的一改过去大厅的冷清,“这是你让人放的?”

    奇怪景乔问着无关紧要的事,还是答道,“不是,他让人放的。说我有了身孕,多看些花对孩子也好。”

    景乔笑道,“人家说有子万事足还真是真的,你嫁给他后,倒是过得像个样子了。从前他的命是他自己的,现在他的命是属于你还有你们的孩子的,有了后顾之忧,至少他不会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责任能让人身心都变得强大。

    她骄傲道,“我嫁给了他他若是还毫无改变,那不就显得我太没本事了。”

    景乔笑容转淡却是多了羡慕,“故渊虽然双腿残疾,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是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唯一一个可以挑选自己伴侣的,至少未来他是快乐的,不必再挨过去寂寞的日子。”

    这话倒是发人深思,得不到才会去羡慕,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你的生活是不快乐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怅然若失像是春庭欲晚中寂寞的梨花,眨眨眼,又仿若是错觉哪里还有半点惆怅,又恢复了豪爽,“好了,我只是急着想知道他伤的怎样才会先往这边跑,既然知道他没事,我也该进宫了。”

    伊寒江猜到她是要进宫找皇帝告状,笑道,“是如实的说呢?还是添油加醋?”

    景乔笑道,“不论是如实说还是添油加醋,伤了故渊这是事实,故渊因此有一段时间要静养恢复那也是事实,旁枝末节的谁还在乎呢?”

    伊寒江伸手帮景乔扶了扶那支宝蓝点翠珠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可惜这一次听不到五姐说的,必定是高潮迭起精彩万分吧。”

    景乔笑着转身徐徐道,“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身后的裙摆用五色斑斓彩线绣成孔雀翎羽昂首阔步高傲得宛如凡间百鸟之王,不愧是皇子皇孙自然而然流露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只希望能把景驰拓啄得千疮百孔才能泄她心头恨。

    以为景乔走了今日就无事了,才想回房换衣裳午睡,却又有人来禀报说景驰拓和景承勤来访,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景驰拓多疑是不肯这样草草就死心了。

    同来的还有一位宫中的御医,对着伊寒江行过了礼,她多瞧了几眼认出曾在苏婉容难产时,景驰拓府邸里见过面,心里霎时明白景驰拓此来的想法,开口嘲讽道,“大皇子这一回终于是酒醒了么?”

    景驰拓懊悔不已,急切的道,“就不该喝太多的酒喝酒误事,承勤给我喝了好几碗醒酒茶又朝脸上撒了点冷水我才清醒过来,现在还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只是我听到我醉后的荒唐,让人进宫请了御医后,拉着承勤就过来了。”

    景承勤问道,“七哥伤得不重吧?”

    伊寒江有意无意的看了景驰拓,“怎么和五皇女问一个问题呢?当然不严重,若是严重,五皇女怎么还会才放下伤药就进宫了呢。”

    景承勤一听景乔已经入宫,抱头连声喊糟,“我请七哥来喝酒,他却是在我那里出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父皇交代了,这回是少不了挨罚了。”

卷二结缘第五十六章 未雨绸缪(三)

    景驰拓一把揽下了责任,“是我糊涂才闹出了后边的事,父皇责罚我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了承勤你的。”

    景承勤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本来也有不对,没拉住大哥。既然是我发帖子邀你们来我府里喝酒的,就该多注意。”

    这是干什么,到王府来唱双簧兄友弟恭争着担责任么,她指了指那个老御医,故意问道,“来问故渊的伤势,多带一个人来做什么。”

    景承勤恍然记起倒是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宫中的甄御医,那么多御医里头就他医术最好了。”

    她面露不悦,“故渊的身子一直是我照顾,大病小病也由我医治,你们带个御医来是不信我的医术?”

    景承勤作揖,“嫂子言重了,我哪里敢。”直起身子,似乎不好说出口的理由,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脱口而出,“伤了七哥父皇一定雷霆震怒,请来太医院的翘楚只是希望嫂子能让他进去看过七哥的伤势,一会我们进宫请罪,有太医作证七哥伤得不重,或许能让父皇从轻发落。”

    “我认得他,大皇子妃难产时在房外头束手无策的那位御医。”那老御医闻言羞愧得低头无地自容。伊寒江知景承勤说话不实,道,“错又不在你,皇上就算雷霆震怒,那雷也落不到你身上,由你出什么头。”

    景承勤面有难色,吱吱唔唔老半天的最后看着景驰拓,由景驰拓开了口,“是我拜托十弟的。”

    她冷笑,有意要为难,“大皇子不是说一力承担么,现在又想皇上从轻发落,那心里真正想的是哪一样呢?我都糊涂了。”

    景驰拓道。“我过去的日子实在荒唐,就算近来反思有心要改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短短的时日父皇未必能看到我的诚心。今日又是无心犯了这个错,怕是会惹得父皇记起我过去种种,累计叠加以后对我当真是死心不屑一顾。”

    那就正合她意了,最好把他投闲置散永远翻不了身,皆大欢喜“,那关我什么事。”

    景承勤低声下气的和她商量,“嫂子别这样的不近人情嘛,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

    一家人?她可不觉得他那些兄弟姐妹里有几个是把她当作一家人的。有血缘尚且是人心隔肚皮的算计,何况没血缘呢。“我说他伤得不重那就是伤的不重,也别说我没给你们指明路。你要和皇上交代,就当那御医已经看过,面圣时照着我的话说就好了。反正医理上的事皇上也听不懂。”

    景承勤头痛道,“这不是欺君么?”

    她口气凉凉的说道,“你那么大一个罪名压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你七哥伤得不重。我照实说了又哪里是欺君?”

    景承勤辩道,“御医没看过却是当看过,那就是欺君啊。”

    她耸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过是区区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

    景承勤费了口舌,当她是为景故渊受伤而有心刁难。“嫂子,大哥是无心的,你就看在大哥对伤了七哥的事也是自责不已。发发慈悲。”

    她依旧是避重就轻东拉西扯的,看谁先耐不住。“我哪里来的慈悲,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何况菩萨都说呢,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来拜托我。怎么不想想别的办法呢,比如负荆请罪。就学廉颇背上荆条,进宫请皇上责罚,或许皇上见大皇子诚意十足,就不罚了呢。”

    景承勤终于是发现了,“嫂子是在逗着我玩吧。”

    何必说得这样明白呢, “我怎么敢呢,不过是区区妇人。”她笑着还是那句,却是让人感觉说了那么多兜兜转转又转回去了。

    景驰拓垂头丧气,“罢了,十弟不用再说了。”看向伊寒江,似诚意十足,“弟妹既然不愿御医进去打扰故渊休息,我也不勉强,但至少让我与他说上几句赔罪。”

    她想也不想,“不必了,大皇子也是无心之失,我们夫妻都能体谅的。五皇女已经进了宫,我看大皇子还是不要再耽误,快些进宫跟皇上解释清楚你的无心之过的好,否则皇上真是雷霆震怒,倒时金口一开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劝才好了。”

    景驰拓见她一句句回击得严实毫无缝隙可钻,景承勤思前想后,伊寒江是王府的女主人,她将他们挡在门外,他们也不能硬闯。“大哥,不如先进宫吧,改日再来看七哥。”

    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景驰拓慢慢的转身,步子走得极慢泄露了他的不甘转身时眼神阴鸷瞪了她一眼,自以为不会被人发觉,哪知她却是脑门上也像长多了一只眼睛,一抬头,挑衅的笑着。

    狠狠的下景驰拓的面子让他白走一趟,心里痛快了。她是孕妇,要是心里的气一直堵着堵着像是关在四面封死的墙里找不到出口宣泄,可是会伤身。

    只是——转念一想一计不成,景驰拓还会心生另一计就此把他赶出去呈一时痛快呢,还是将计就计,或许他会犹疑自己想错了方向,暂时按兵不动还景故渊一段日子的清闲。

    她喊道,“慢着!”态度变得比翻书快,笑道,“故渊一向心软又最是珍惜兄弟情,你们要见他,我也不好阻止,免得外头的人说我挑拨你们兄弟不合,那是犯了七出的。他刚刚敷过药睡下了,你们等一等,我先进去看看他醒来了没有。”

    景承勤见事情有转折,笑道,“那就有劳嫂子了。”

    她回到房间把景故渊喊醒,小心扶着他受伤的手给他套上外衣,再顽皮的想着要不要涂些粉到他脸上,达到让人看着就觉他气息奄奄的羸弱。

    景故渊挪开她占了粉的手,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她道,“你大哥和你十弟带着个御医来了,我看检查你伤势是假的,要看你腿好没好才是真。”

    他略微忧虑,“御医的医术虽然不及你,但又不是老眼昏花,若是仔细的诊断怕会看出端倪。上一回父皇带着御医来给我看诊,靠着颜闯偷偷用内力将房内的书桌震断害得御医心惊分了心神,这才逃过。”

    “是我治好了你的腿,回到王府总管就来说皇上和你十弟来探望的那一回?”她笑道,“原来你使了计谋,难怪呢。那张烂了的桌子最后是当柴烧了毁尸灭迹么?”

    景故渊笑了笑,一会后像是雨后无力的荷叶再去承载水滴的重量,笑容垮下倒见心死,“我原本还半信半疑,只是大哥这样动作频频,是要赶尽杀绝了。”

    他不是有心里准备了,面对如狼似虎的兄弟要一夕让他们大彻大悟改头换面比六月飞霜难。何必还要这样一脸伤感,让她看了忍不住想蹂躏,她笑问,“要不要戏弄一下那老头御医?”

    他轻声道,“什么?”

    已经是几个月没碰他的身子了,她有了身孕后,一张床上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或许现在已经长齐了手脚的孩子,他尽量克制不想做出伤害她和胎儿的事。他偷看过医书知道怀孕头几个月要注意,即便她说过什么事都能问她,有的话他还是问不出口只能偷偷自学。

    茹素了十几年,经过她调教他一脚踩进了情欲里。怀孕前他们夜夜贪欢只嫌春宵苦短,怀孕后却要过回清心寡欲,她不习惯,他则学着习惯。

    有时她主动缩到他怀里取暖,还能感觉到他身子微微僵硬,即便只单纯想抱着他,却是明白这是为难他的,他的身子因为她的调戏变得异常敏感却要克制人欲。

    她抬头亲他,撬开他软软的唇。浓烈的气息让景故渊一怔,尚且清醒着用没受伤的手想把她拉开,“寒江你”她狠狠的咬他的嘴直到又红又肿的,霸道道,“不许说话。”转而又吸允着他的脖子像是啃着鸡爪津津有味,就差没有接着做出吸允手指再三回味那般变态的动作。

    景故渊有些恍惚任着她把他压倒,理智虽是像不停往下泄漏的流沙越来越少也还是有些自我控制的能力,虽是不让他说,他却是不得不说,“肚子里有孩子。”又是想把她拉开。

    她的吻蜿蜒曲折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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