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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我的缘故？”秦浅听得奇怪，忙问道，“我这些日子都不曾出门，姐姐可别吓我。”



“你不出门，不见得别人就不会算。”袁霜笑得有些冷，“二哥摆明了不纳小，又成天陪在你身边，原本要安排在你们身边的人，自然会动了别的心思。”



“雪瑶？”秦浅小心翼翼地问，除了雪瑶她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人。



袁霜这么一说，到让秦浅想起来，这些日子雪瑶来的不如之前那么勤，而且也有些来去匆匆，不会刻意在屋里停留，秦浅以为她是自己想开了，没想到又惹出别的事情。



雪瑶会这样也不奇怪，原本二房是最好的选择，秦浅性格温和，家里又没有什么人撑腰，若是跟了袁霂自然比那边郑娴手底下舒服，却没想到看似冷淡的袁霂会对秦浅如此执着，就算硬是挤了进去，也得不了什么好，王妃如今明显不喜欢郑娴，大房现在又还没有孩子，雪瑶自然会有别的打算。



“既然在二爷这边不得势，自然就往大爷那边凑。”袁霜淡淡道，“只不过王妃一直属意华帧，她自然要想办法除了绊脚的。华帧也是个粗心的，让人知道了心事，雪瑶不知道从哪儿听得的消息，偷偷告诉了王妃。”



“这下可糟糕了。”秦浅低声叹道，王妃虽然看上去冷淡，却不是个宽容的人，若是她知道了这个，不知道要如何发作华帧。



怨不得袁霜说是她害了华帧，若是这样算下来，还真是因为雪瑶在他们这边碰了钉子，才会转而打她的主意。



“如今王妃虽然还没说什么，大家却也都心里明白，”袁霜面上有些怅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原本不爱管这些事，只是不知怎的，见了华帧的样子又忽然心软了。你去和二哥说说，让他问冉家大少爷，若是有意，就快些过来求亲。”



“冉家大少爷？”秦浅有些疑惑。



“之前一直跟着大哥的，二哥也知道他，算是这边的亲信。”袁霜略作解释，“早些定下来，一面节外生枝。”



秦浅点了点头，对袁霜道，“姐姐放心，我一会儿便和二爷提。”



“二爷？”袁霜扯扯嘴角，“你这么叫他？”



秦浅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她也不知怎么叫好，像是他们在内室里越甜蜜，反倒在外面叫得越郑重，袁霂最开始听她叫二爷也有些愣神，不过他一向在秦浅面前时好性子，还是由她去叫。



好在秦浅遇到的是不喜欢八卦的袁霜，她不过眼里染了些笑意，也没调侃嘲笑她，便起身离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求不得



送走了袁霜，秦浅便往书房去，才进了门就看见袁霂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前发呆。



秦浅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事，快步走进袁霂，看着他道，“怎么了？”



袁霂抬眼看她，起身让她坐下，低声笑道，“只是发呆。“



“你脸色很不好。”秦浅不肯坐，伸手摸摸袁霂的脸。



袁霂笑了，索性拉了秦浅的手，往屋里走去，书房烧的不够热，还是在内室里暖和又方便休息。



两人一起坐在内室的塌上，苏果端来茶，却只给袁霂递过去，放在秦浅面前的是一碗药汁，让她顿时苦了脸。



袁霂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对苏果道，“给她喝点热水吧。”



秦浅大喜，苏果却有些迟疑，“可是余大人说这些日子喝这个代茶饮。”



袁霂看着秦浅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对苏果道，“每日喝上两回就好，等下余大人来了，我再问问。今天先喝些白水，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浅忙点头，求饶地看着苏果，“这些天就喝这个，嘴里怪难受的。”



苏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给秦浅换了一杯热水。



秦浅看着眼前的白水，终于舒了一口气，想起之前和袁霂说的话，又担心地道，“别太勉强自己。”



袁霂不以为意地摇头道，“我不是勉强自己的人。”



“我方才瞅着像是在为难呢。”秦浅不信他的话，紧盯着他看。



袁霂看着秦浅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轻吻了她的额角，低声道，“有些决定不是勉强，只是取舍。”



“是不是大哥上回找你说的事？”秦浅问道。



“是，也不完全是。”袁霂含糊过去，语气转而轻快起来，“不说这些。孩子听去了不好。”



秦浅笑了，“他还能听见？”



“怎么听不见，”袁霂见秦浅一脸不信，忙正色道，“小娃儿就算还没出生也有感觉。”他伸手轻轻覆在秦浅小腹上，“就像你能感觉到他一般。”



“孩子也会有感觉？”秦浅将信将疑的盯着袁霂的手，像是能看出一朵花来，“余大人说与你的？”



袁霂愣了一下，笑着点头，“是余大人说的。所以不能说这些没趣的。”他说着伸手就要揽住秦浅。



秦浅却忙躲开来，红着脸对他笑，“既是能感觉，那就不能这样。”



袁霂有些傻眼，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说了这个就要从此不能再碰秦浅，还真是得不偿失。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秦浅解释，只得无奈地对秦浅道，“方才……是我浑说的。”



秦浅瞪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你不该想这些事。”袁霂伸手拉过秦浅，“只需要操心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秦浅这次没躲，倒是依着他点头道，“我会安心静养，你也照顾好自己。”



她知道袁霂是为了自己好，说来也是，原本她就不能掺合袁霂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跟着着急，没半点用处。她只是想要一个保证，就算做不得数，总归能安心些。



袁霂搂着秦浅，感觉着她的体温，开口道，“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看破。什么都喜欢藏着掖着，很多事情更是连提都不想再提。”



“有些事情原也不需要大张旗鼓。”秦浅道，她明白那种心情，在林氏去世之后，秦浅很多话就再没说过，不是没人可说，只是不想再说。



“可有些事情，”袁霂将脸埋进秦浅颈窝，“我宁愿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秦浅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迷糊，他的话里带了些感伤的味道，像是要失去什么，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袁霂忽然问道。



“怕？”秦浅还从没听袁霂说起这个，他一向沉稳冷漠，就算是再困苦的时候也没见他皱过眉头。



“我最怕照镜子。”袁霂叹口气，对秦浅道。



“照镜子？‘这可以说得上是秦浅听过最奇怪的事情了，她两个哥哥，一个喜欢镜子，一个不爱镜子，可也没听谁怕照镜子。



“我讨厌看见自己的脸。“袁霂声音和缓，语气里却带着从没有过的沮丧。



秦浅伸手推开他，仔细看着他的脸，用手指轻轻描绘，笑嘻嘻地道，“可我喜欢，这眉，这眼，全都喜欢。”



她发现了，有些话，只要开了口，再说便不那么难。



秦浅知道袁霂喜欢她说这些，每次她坦白自己的心迹时，袁霂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都让她没来由得觉得天地一片灿烂，就算是夜里也觉得星光璀璨。



袁霂果然笑了，定睛看着秦浅，低声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也觉得没那么糟。”



“眉是峰峦聚，水是眼波横。”秦浅打趣袁霂，指着他道，“何必看什么天地山水，此中自有意味。”



“姑娘谬赞了。”袁霂略挪开一寸，煞有介事地对秦浅作揖。



秦浅忍不住笑出声，拍开他的手，却还是靠近他，蜷在他身边。



“所以只能抱歉了。”他看秦浅疑惑，笑中带着一丝戏谑，“你的愿望，怕是很难实现了。”



“我的愿望？”秦浅呆呆地重复，这又是说到哪儿了？



“画眉的人。”袁霂笑意更浓，气息在秦浅耳边吹拂，“我不愿意走进妆台，只怕今生也不能为你晨起画眉了。”



秦浅涨红了脸，瞪着他，半天才道，“谁告诉你的？”



老天，小时候一句戏言，居然被袁霂知道了去，秦浅盯着地面，恨不得立时出现一个洞让她钻进去。



袁霂低笑，“这不能告诉你。”



秦浅羞得推开他去，坐起身，将茶杯塞进袁霂手里，低头喝水。



“之前霜儿过来，难道只是为了闲聊？”袁霂怕秦浅恼了，总算转了话题。



“她是来求我件事。”秦浅想起袁霜的嘱托，开口道，“说让你去问问冉家少爷的意思，若是对华家姑娘有意，就早些过来提亲。”



袁霂迟疑道，“他们不是要等过了年再说么？”



时下正紧张，想办婚礼也得小心翼翼的，冉家少爷一再说了要等动荡平息之后再谈婚事，也是家里人的意思，若是再等上一年半载没准儿还能大办一场。



秦浅无奈，将袁霜说与自己的话又和袁霂说了一回。



“现在王妃是没说什么，”秦浅叹了口气道，“可还是早一天嫁过去在一天安心。”



袁霂想了想，应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幸福



天气一天天的冷，秦浅身子一天天沉重。



虽然不曾出门，从众人的脸色却看得出，局势在渐渐变得好转，袁震来寻袁霂的时候甚至脸上带了笑容，王妃也来了几次，宅子里的吃用也比往日要好些，总算是想吃什么穿什么，都能做得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总算是喜庆了一回。



端王的脸色红润，笑得比上次见时更加开怀。



王妃脸上的笑意却淡，席间似乎还有几次出了神，这些日子她倒是不大快活。



冉家少爷从袁霂那里得知了消息之后果然着了急，又不敢和家里说其中的缘故，只得说自己害怕夜长梦多，想先行定亲，家里见他如此也没办法，终于在年前上门提亲，谁想华素怀居然也不愿意仓促结亲，两家再一合计，只是先定了亲，迎娶还是要等开春。



成亲是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尤其是作为新妇的华帧，现在华家算是败落了，和冉家自然有些差距，华素怀有他的考量，如今端王和新皇的纷争正在关键的时候，若是成事，他作为袁震的亲信自然能得到封赏，到那时候华家嫁姑娘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低冉家一头，华帧今后在婆家也能有个立足之地。



华帧的事情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总算是定了下来，王妃积了一肚子火气，却也无处可发泄。



雪瑶替郑娴除了心头大患，王妃却没有顺了她的意，毕竟她是原本要配给袁霂的人，在她心里，袁震和袁霂虽然都是儿子，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王爷现在的身份不一般，袁震身为将来要继承父业的长子，就算纳妾也得是华帧这样的姑娘，出身可以不算很高，但是一定要得是被人伺候出来的姑娘，而不是雪瑶这种一辈子只懂得伺候人的丫头。



袁震和郑娴似乎感情有升温的迹象，袁震看着郑娴的神色显得带了点温柔，郑娴还是以前那般娇弱，脸色却也显得红润，没人知道小两口私底下究竟如何，但面上却是越发的相敬如宾。



值得一提的倒是苏果听来的新八卦。据说有人送给王爷两个年轻貌美的舞姬，换做以前的王爷自然是拒绝，可这次王爷居然直接收进了屋里，让王妃一时也顾不得儿子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