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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皇甫山的教诲

皇甫山问话的语气，让林枫觉得有些别扭。

“这些天来，你在埋头在西殿炼丹，我都看在眼里。”皇甫山继续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能连续半个月不休息，这已经不容易了。”

“自从你被仁皇帝封为护国王，要处理的俗事好像也多了。你在帝都建立了一个枫堂，我也知道……我今天特意来等你，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老师……”林枫的语气有些歉意。为了枫堂的事务，林枫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些时间如果花在研究炼丹上，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成果。

皇甫山找个座椅坐定，道：“你有心建立枫堂，可见你是个有想法的人。这是好事，为师也很支持你，我很期待，你的枫堂能发展壮大！”

林枫原以为皇甫山会责怪他不务正业，却没想到皇甫山会这么说。

“为师曾经有过令我遗憾的经历，现在想来，若是当年我足够强大，我有足够的背景、势力，或许就能改写过往……”皇甫山露出回忆之色，怅然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些靠个人力量难以解决的难题，势力和背景确实很重要。”

林枫默默点头，皇甫山说的，何尝不是林枫早已认识到的。

“然而，不论什么势力，什么背景，这些终究是外物。”皇甫山收起思忆之心，话锋一转，道，“就算你是一个宗门的宗主，宗门再怎么强大，却不是你本人强。许多宗门的真正领导者都隐在幕后修炼，不问宗门大小事。其实就是为了追求个人的更强境界……”

“我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假设你的枫堂强大得让人闻风丧胆。现在有一群高手要围杀你，你能靠枫堂救你吗？远水解不了近渴……唯有你足够强大，才能挽救自己。当然，也不是说枫堂一无是处，你脱身之后，一个人想要报仇或许很难，但是带着枫堂诸多人手报仇就容易多了。不管是打探消息，还是以多欺少，枫堂都比你一个人有优势……”

“再者，个人的能力和势力是相辅相成的。就拿风雨楼来说，我们风雨楼里并没有多少人员，但是没人敢欺负，为何？因为我是六炼丹师，一呼百应，随意就能召集无数高手为我效力。”

“你的枫堂也一样，你煞费苦心地经营枫堂，的确有利于它的发展。换个角度，你一旦变得更强，同样能帮得到枫堂。你强，你的号召力就更强，你的地位就越高，枫堂也会壮大得更快。”

林枫是个聪明之人，皇甫山说到这里，他就明白了，道：“老师，徒儿记住您的话了。”

皇甫山又道：“老师从来没觉得你做得不好，只是最近发现你被俗事缠身，我担心你迷失了本心。人生在世，难免要同时面对许多问题，重要的是你要找到一个平衡。现在的你，既要修炼灵力，又要提升炼丹之术，还要发展枫堂……这些，就需要你自己好好捉摸，该如何平衡、如何取舍……”

最近这么多天，林枫确实陷入了一个误区。

林枫考虑到了以后可能面对的困境，所以花大力建立枫堂，以至于他修习炼丹术的过程中，只炼制聚气散用以帮助枫堂发展。

皇甫山的一席话，使得林枫重新找到了初心：不论如何，提升个人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拒我名义上是枫堂的老大，然而枫堂的成员再怎么强，终究不是我本人的能力。不过，我的修为、我的炼丹师等级却真真实实是属于我自己的。

当然，林枫并非放弃了枫堂，而是重新确定了主次关系。

林枫默默想着：枫堂，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如果我是个弱者，且不说枫堂有没有用，恐怕连发展成型都难！我强，则枫堂强！总有一天我会面对小柳的宗门，如果那时我弱得可怜，就算枫堂称霸了天下，又有可用？

皇甫山从林枫的神态上就看得出来了，徒弟明悟了许多……

借着这段时间，林枫又向皇甫山请教了最近几天炼丹过程中的领悟和问题。

皇甫山确实是个合格而亲善的老师，一一为林枫解惑。

师徒二人正聊着，西殿外传来了侍卫队长肖宏的声音：“丹王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肖宏教导了白雨晴接近一个多月，后来白雨晴被毒王收为弟子，肖宏虽然为白雨晴高兴，不过心中不舍，直到这几天心情才恢复过来。

“太子？辰业？”皇甫山疑惑地道。“辰业不像辰功，他来这里肯定不只是来向我献好的，应该是有事前来。”

现在的太子自然就是曾经的二皇子辰业，蓝藤帝国皇帝的唯一继承人。

肖宏道：“太子殿下还带着几个面生的人来了，听口音，好像是天龙帝国的人，他们在西面的小亭里等您。”

“走，我们去见见太子。”皇甫山正好带上了林枫一同去。

……

风雨楼的西面，有着一汪泉水，泉水边假山林立，风景极好。

水边的小亭里，辰业正端坐着和几个人说说笑笑，看起来颇为好客。

“原以为蓝藤帝国的大皇子辰功有帝王之才，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殿下才是隐藏最深的人。”辰业的对面，有人赞赏道。

“呵呵，蒲先生谬赞了，若非皇兄无心酿成大错，我何德何能堪当摄政王的重任？若是让我选择，我更愿意当个花花公子，逍遥一世。无奈生在帝王家，责任不小啊。”辰业似笑非笑地道。

“殿下太过谦虚了，我天龙帝国的皇帝陛下，早就听闻贵国新任的太子乃是天纵奇才，今日蒲某有幸亲眼见识殿下的才干，着实不虚此行，哈哈！”这个姓蒲的先生，真的是天龙帝国的人。

话音一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依我看，仁皇帝虽然英明无双，生出的两个儿子却是一般。一个造反未遂，一个只想着逍遥……”

辰业淡淡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呵呵一笑。这人的身份有些麻烦，辰业不愿生事，便对这人的话视若罔闻。正好皇甫山和林枫在缓步走来，辰业起身道：“蒲先生，我们稍后再聊，丹王大人来了……”

第167章冯大师的弟子第五更）

辰业热情地迎了上去，道：“丹王大人，今日不得不打扰您一下了。”

皇甫山看了看来者，道：“这几位是？”

辰业当即介绍道：“这几人都来自天龙帝国……这位先生名蒲墨，乃是天龙帝国智囊团中的主要人物。这位少年才子的来头就大了，他是冯大师的亲传弟子，大名叫做卓伟，如今已是二炼丹师……冯大师的弟子难得来一次天龙帝国，一定要一睹丹王大人的风采，这正是我带他来风雨楼的目的。”

辰业说了一半，卓伟就不满地哼哼两声。刚才正是他嘲讽说仁皇帝的两个儿子都一般。现在他不满的原因很简单，辰业称他为“少年才子”，他十分不喜欢“才子”这两字。

“才子一词多用来描述无用书生，这种词语怎能用在我身上。”卓伟只是说了一句尖刻的话，却不敢在皇甫山面前造次。

这一句话说完，反而是蒲墨面红耳赤。无用书生，不正是说他的吗……碍于卓伟的身份，蒲墨只得白白中枪。

“冯大师？那是什么人？”皇甫山随口问了一句。

卓伟突然有种浑身是力却没处使的感觉，他本以为冯大师这三个字具有无穷的力量，没想到人家皇甫山根本不知道……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丹王大人难道不知道冯大师？”

“世间姓冯的这么多，我难道能都记住？”皇甫山反问了一句。

卓伟虽然表面上对丹王客客气气的，但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却掩盖不住，皇甫山自然不喜此人。

“呃……”卓伟哑口无言，终于说道，“卓大师，乃是我的老师，他在东州名声显赫，丹王大人真的不知？”

“既然你是炼丹师，那么你的老师也是炼丹师？”皇甫山又问。

“正是，家师醉心炼丹，厚积而薄发，正在上个月，家师达到了六炼丹师的境界！”说到这里，卓伟的脸上有着自负之色。

卓伟心道：你是丹王很了不起吗，不过是六炼丹师而已，我的老师如今也是六炼丹师，你装什么高冷？

“姓冯……”皇甫山念叨着，突然道，“你的老师，真名叫什么？”

“家师的大名，乃是冯轩！”

皇甫山这才恍然道：“哦？原来是冯轩，呵呵，他竟然突破至六了……”

卓伟昂首挺胸，一脸傲然。

林枫一直留意皇甫山的言辞，当皇甫山说出冯轩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分明有种厌恶之情。

难道，老师和这个冯大师有恩怨？林枫不禁猜想。

蒲墨终于开口说话了，道：“丹王大人，我们陛下让我来为摄政王贺喜。卓伟身为炼丹师，仰慕您的大名已久，所以才一同前来……”

皇甫山虽然不关心政事，但是也明白蒲墨一行人来的目的。

如今两国关系紧张，蓝藤帝国发生了一系列内乱，之后内乱被迅速镇压。天龙帝国肯定从中看到了机会，但又有所顾忌，所以打着给摄政王贺喜的名号来探探情报。现在两国还没到直接撕破脸的时候，表面来往工作还要做好。

而卓伟跟着前来，表现出的态度如此恶劣，非要见皇甫山，肯定不是出于对丹王的敬仰。

果然，卓伟又说话了：“家师久闻丹王大人多年前就已经贵为六炼丹师，更被东州人尊为丹王。如今家师也侥幸突破到了六，难免会好奇，同样是六炼丹师，到底区别在哪里？”

皇甫山没有说话。

卓伟只当皇甫山被惊住了，笑着道：“虽然家师不在乎什么名利，却难免有争强好胜之心。同样是六炼丹师，丹王到底强在了哪？如果六炼丹师都一样，或者说丹王大人的炼丹术并不比家师出色，那岂不是家师也能被称作丹王、或是丹皇、丹帝？”

这一句话，不但毫不客气，而且挑衅之意十足。

辰业顿时就生出了怒意，道：“卓伟，说话要有些分寸。就算是你的老师在这里，都未必敢如此和丹王这么讲话，你不过是冯大师的弟子，竟然敢出言不逊？”

林枫也冷哼一声，道：“依我看，冯大师确实称得上丹皇。”

“咦？”卓伟心中大奇：这人一直跟着皇甫山，应该是皇甫山的亲近之人，怎么还帮我这个外人说话？

卓伟没多想，道：“丹皇，这个称号，的确配得上家师。皇，似乎比王要尊贵一些呢。”

“就是啊，蛋黄，呵呵。”林枫不屑地笑了笑。

“丹皇？蛋黄？”卓伟照着林枫的口音念叨了两遍，这才发现被耍了，顿时羞怒交加，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家师不敬？”

顿时，皇甫山眼神一凛，冷声道：“我的弟子，也是你能随便指点、辱骂的？”

卓伟万万没想到，皇甫山会突然发怒。刚才，皇甫山被他旁敲侧击地贬低了这么久都没有生气，怎么徒弟一被骂就生气了？

这也难怪，卓伟并不知道皇甫山是护短之人。皇甫山一震怒，卓伟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他嘴上再怎么傲然，心中还是十分顾忌丹王的。

“原来这位是丹王大人的弟子，失敬失敬。”卓伟的语气软了下来。

蒲墨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救场，道：“丹王大人见谅，卓伟对冯大师的感情极深，所以才会一时出言不逊。”

皇甫山冷冷地道：“我的弟子逞口舌之利，说冯大师是蛋黄，是有些不妥。不过，你们别忘了这里是蓝藤帝国，是风雨楼，这里我说了算！就凭你那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我把你弄死在这里，你以为冯大师能奈我何？”

皇甫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