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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面，冯扬全心投入炼制火灵元丹，不能分心，便是没有留意皇甫山的举动。

对于冯扬而言，想要在三个时辰内炼制出完美的火灵元丹，就必须全心集中，不得分神。否则，一个不慎就会导致丹药受损甚至前功尽弃。

正是因为冯扬只能把精神集中在自己的丹炉上，所以无暇顾及到观众们的小声议论，也没有留意到孔茂几位长老脸上的震撼之色。

这份震撼之色，源于皇甫山的举动。

呼——

等到皇甫山的丹炉归于平静，孔茂脸上的震撼达到了极致。

皇甫山的丹，成了。

一阵浓郁的药香飘然而来，在皇甫山的丹炉上方，居然形成了一小片富有灵性的祥云。

孔茂很清楚，若非时间限制，皇甫山的丹药定然能引起更大的异象。

三个时辰，毕竟太短，就算是炼制六丹药，都只能选择容易炼制的，更何况是七丹药！

孔茂、遗迹其他两位长老全部满脸通红，不顾形象地跑到皇甫山的面前，一把从丹炉里吸出刚完成的丹药。

药香令人心旷神怡，祥云经久不散。

皇甫山炼制的丹药，居然是一颗回气散。

七，回气散！

七丹药！

“你的弟子在大会上炼制了回气散，拔得冠军。而你也炼制了回气散……”孔茂的胡须乱颤，显然还不敢相信皇甫山竟然能炼制出七丹药，拒只是最普通的回气散，可是阶摆在那里。

七和六之间，代表着质的差距，而不仅仅是丹药价值。

比如冯扬炼制的六火灵元丹，单论价值说不定要比七回气散还高。但是，冯扬能炼制出七回气散吗？

孔茂一时间不禁想到了皇甫山这些年的委屈，激动之余又有些怅然：“七丹药，七炼丹师……盟主当年难道做错了吗？”

现在的皇甫山，已是七炼丹师，东州丹王，名副其实。

另一边的冯大师正到了成丹的最后关头，却无意听到了“回气散”三个字，心中不以为意：皇甫山居然炼制回气散这种垃圾丹药，就算是六，那终究是回气散而已。

回气散作为最常用且常见的丹药，根据药力药效分成好几等，最低一，好一点的是二，以此类推，六回气散，从阶上讲确实属于六丹药。

冯扬心中不屑一哼，便是加快了火灵元丹的成丹，一颗火灵元丹，难道不如回气散不成？

“这一场比试，我要赢了。皇甫山，居然只有勇气炼制回气散这种垃圾丹药。”冯扬的心里在嘶吼着、畅快着、期待着。

可是，下一秒，孔茂口中说出的“七丹药”四个字传进冯扬的耳中。

冯扬的身子一抖，嘴唇哆嗦，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孔茂从皇甫山丹炉里取出的丹药。

这一看，冯扬大惊，面无血色。

七回气散？真的是七回气散？！

冯扬虽然自己炼制不出七丹药，可是他一眼就能确定，那颗丹药，就是七回气散。药香、色泽、丹药祥云、孔茂的震撼……这一切都表明着，皇甫山已是七炼丹师。

前一秒，冯扬还在认为回气散是垃圾丹药，就算是六，那终究是回气散。

而下一秒，他的想法就该变成：就算是再垃圾的丹药，那终究是七啊！七，已经足以说明，皇甫山在炼丹术上完虐冯扬。

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意义的比试。

一名新晋的六炼丹师和一名七炼丹师，有什么可比性？

所谓的冯大师，号称东州炼丹界的第二人，却整整比皇甫山低了一。这一，乃是六和七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天堑。

就连丹盟的长老孔茂，如今都不过七，孔茂的年龄也已经一百多岁了，而皇甫山不过五十岁出头。

七炼丹师，那是真正的炼丹术的巅峰，除了丹盟的盟主据说已经达到八，天下再也没有更高的了。

所有人都以为丹王是六炼丹师，在这之前，谁能料到丹王已经七？

哐咚——

一声震响，冯扬心中不能自控，以至于没有控制好丹炉。

丹炉内火光冲天，骤然迸发出爆炸气息。

所幸冯扬的丹炉质量过硬，没有裂开。

不过，爆炸过后，那鼎掉落在地上的丹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冯大师炼丹失败了吗……”

第274章自己掌嘴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冯大师居然连丹药都没有炼制成功，最后直接以炸炉的结果而失败。

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皇甫山炼制出了七丹药，也不知道冯扬已经心神大乱、不能自持。

“这场比试，看来是要结束了。”

“冯大师在成丹的过程中失败了，比试还有悬念吗？”

“真是意外，冯大师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我很好奇，丹王大人炼制的到底是什么丹药？药香这么浓郁精纯，而且他的丹药最终成型时，分明有一小片奇异的烟云浮现在丹炉上，煞是神异。”

“应该是某种神奇的丹药。”

“你们见识短浅了，我知道，这种烟云被称作丹云，只有七以上的丹药才可能拥有。不过，丹王这次炼丹出现的丹云很微弱，应该是因为时间限制，只能发挥出有限的水平。”

“什么，七丹药？那岂不是说……”

每一声议论，如同一把把尖刀刺进冯扬的心口。

本来他炼制的火灵元丹不如皇甫山的七丹药就罢了，最后还失误炼炸了丹炉，连一颗成的丹药都拿不出来。

这个脸，实在丢大了。

孔茂淡淡看了一眼冯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于高声宣布道：“此次皇甫山和冯扬的比试已经结束，结果大家已经看到得差不多了……”

“冯扬在最后关头一时失误而导致炸炉，令人惋惜。以老夫的眼力看，冯扬如果没有造成这次意外，应该有能力把这颗六火灵元丹炼制成功。”

场下一片唏嘘。

“原来是六火灵元丹，真是遗憾。”

孔茂继续道：“而皇甫山炼制的，乃是一颗回气散。”

依旧是一片唏嘘。

“回气散？没搞错，丹王和他的徒弟似乎都很钟情于回气散呢……”

孔茂道：“七回气散。”

安静，长久的安静。

“丹王大人居然已经达到了七境界，我们还一直以为他是六炼丹师。”

“我还以为冯大师最近突破到了六，有望能和丹王一决高下。现在看来，冯大师还是差丹王很大一截啊。”

“曾经丹王是六炼丹师，冯大师五，差距一。而今，冯大师达到了六，丹王却已经七，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更大了。”

“五和六之间的差距，六和七之间的差距，这两者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七炼丹师，整个丹盟能有五指之数吗？”

……

皇甫山已经把丹炉收起，淡然地走到了几名弟子身边，和蔼地道：“现在，没人能阻止老师重回丹盟，也没人能剥夺你们参赛的权利，该是你们的东西，永远是你们的。准备收下大会的奖励。”

林枫几人心中感动，看着皇甫山脸上的笑容，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裴兴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师，能当您的弟子，我很庆幸。”

皇甫山笑道：“这次大会，你们表现得不错，我也以你们为荣。”

“老师，你如果和丹盟有过节，就不要为了弟子而特意重回丹盟了。”林枫道，“不然，我们心中难安。”

皇甫山这次主动要回丹盟，显然就是为了维护弟子们的权利。

如果让皇甫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林枫觉得并不值得，名次和奖励只不过是虚名罢了。

皇甫山摆了摆手，道：“不仅仅为了你们。有些事，我终究要去面对。当我让你们三个来参加这次大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是要让你们来和卓伟比试的？在我眼里，我的弟子，自然比卓伟出色百倍！”

皇甫山接着对卫策、佟武、赵猛三人道：“我一直没有主动要你们参加青年炼丹大会，就是担心丹盟会以我来为难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直到我一年前达到了七炼丹师，我才觉得自己有了和丹盟正面对话的资本。所以，才让你们的三个师弟来参加大会。就算林枫三人真的受到为难，只要我重回丹盟，就能解决问题。七炼丹师的加入，丹盟肯定不会拒绝，即使我和盟主曾经有些恩怨。”

“老师……谢谢！”几位弟子只能用这句最普通的话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情。

为了弟子，皇甫山真的付出了许多。

比试已经结束，在场下轰动的气氛中，“丹王”二字的威名更加响亮。

至于“冯大师”，依旧只能算是东州炼丹界的第二人。

第二人？或许勉强算是……

不少观众开始认为冯大师徒有虚名。

“这么重要的比试中竟然能分神导致炸炉，就算是炼丹学徒也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不定冯大师根本炼制不出六丹药，假装失败维护脸面呢，呵呵。”

墙倒众人推，人们越是见到高处的人从高处落下，越是容易产生快感。

主席台上，孔茂道：“皇甫山已经满足了盟主当初立下的要求，所以我宣布，皇甫山再次成为丹盟的一员！而林枫、裴兴、凌飞三人也不再受到限制，他们三人所得的名次有效s下来，我开始为大会的前十名颁发奖励。”

“等等，丹王和冯大师的赌注，还没应验呢。”

“对啊，冯大师要兑现承诺了？”场下不少人起哄道。

所谓的赌注就是，皇甫山输了就输掉丹王的称号，如果冯扬输了，就让弟子主动赔罪、并且自己掌嘴十下。

皇甫山本人赢了比试并没有提及赌注，孔茂为了照顾冯扬的面子也没有强调此事。不过，现在观众们都等着看戏，已经有人大声喊了出来，冯扬恐怕是赖不掉了。

此时的冯扬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但在炼丹术上输得体无完肤，还要让弟子自己掌嘴，这真是丢了名声还要丢了面子——拒掌嘴的人不是冯扬。

冯扬狠狠地把眼神移到桌位身上，重重地道：“卓伟，去给丹王赔罪。”

卓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缓缓挪向丹王师徒几人所在的方向。

数万只眼睛，看向了卓伟。

第275章挑选炼丹图纸

卓伟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却又不得不亲自来到丹王面前赔罪。

这是冯大师当着数万人的面做出的承诺，以卓伟为筹码做出的承诺，卓伟只有为自己的老师偿还恶果。

四个月前，卓伟意气风发，高调进入风雨楼，大放厥词，挑衅林枫。

四个月后，卓伟在青年炼丹大会上被林枫碾压。而卓伟的老师冯大师，更是煞费苦心得到了一个和丹王当中比拼的结果，结果，冯大师输的更惨。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当初大放厥词放得爽了，今天，就是自尝恶果之时。

卓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他只需要动动嘴，和丹王道歉；然后动动手，自己掌嘴十下。

一钱的代价都不用花。

卓伟的心在滴血、在颤抖、在痛恨。

“丹王大人，晚辈当初出言不敬，请丹王大人见谅。”卓伟眼神空洞，机械式地说着。

他想用这种空洞的神情来掩饰自己的耻辱，可是，有用吗？

皇甫山淡淡看了一眼卓伟，只是微微点头。

卓伟胸口一闷。他引以为耻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屑一顾……

没有人说话，卓伟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

“啪——”

一道并不算响亮的声音从卓伟的脸皮上传了出来。

这一巴掌，彻底扇掉了卓伟的所有骄傲、所有自尊。

小声的议论不断。